叹清水河的故事

　　文/施静云
　　桃叶儿那尖上尖
　　柳叶儿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那个明啊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 出在了
　　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
　　有一个松老三
　　提起了松老三
　　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
　　生了一个女婵娟呐……
　　这首北京小曲儿产生于清朝未年，流行于清末民初，民国年间，可说是家喻户晓，老少传唱；甚至连朝中的命官，东北的土匪都喜欢哼唱几句。（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上山学土匪的时候嘴里哼唱的就是探清水河）。
　　后来在北京就失传了，但是东北二人转那边仍有传唱，前几年经过郭德纲的改编以及德云社众人的的传唱，尤其是张云雷在欢乐喜剧人中的表演，更使得这首北京小曲《探清水河》家喻户晓，名噪一时。
　　也是最近这两年我在各个微信群里都能听到，无论是男女老幼都能哼上那么几句。这是根据老北京的真实事件改编的。《探清水河》最早叫做《叹清水河》，在京西一带流行。到清未民初时，此歌流传到河北涿鹿地区出现变化，称《探清水河》。歌词长达十六段，叙述一对青年男女六哥哥和松大莲自由恋爱，遭女方父母反对，大莲被迫投清水河自尽，六哥哥赶到河边痛不欲生，也投河殉情的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故事发生在清末民初，在京西蓝靛厂火器营村（现在的海淀区火器营一代），住着松老三一家，松老三一家种大烟，开烟馆，并且生意还不错，在火器营村也小有名气。
　　松老三的老婆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名叫大莲儿。大莲儿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就出落的亭亭玉立，螓首蛾眉，楚楚动人，人见人爱。给大莲儿说媒的人踢破了门槛，可松老三夫妇俩整天吃喝玩乐，也不关心大莲儿的婚事。
　　转眼间，大莲儿长到16岁了，按那时就是大姑娘了。大莲出落的婀娜多姿，走在路上，男女老少都夸这姑娘长的俊。
　　松老三家旁边有个叫佟小六的青年，喜欢上了大莲，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佟小六就过来搭讪，帮助大莲做些家务，买点女孩子喜欢的物品讨大莲欢心。
　　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大莲儿唤佟小六叫六哥哥，六哥哥叫大莲儿叫＂亲妹妹＂。春天果然是个恋爱的好季节，桃叶长出了尖尖的叶，柳枝也抽了芽，虫儿也进行了交配，情窦初开的大莲妹妹就爱上了佟家的六哥哥。
　　佟家儿子多，家境不富裕，想着上大莲家提亲，又怕大莲的父母不答应。可是两个青年男女的恋爱又难舍难分，佟家只能硬着头皮请了个媒人提亲，当时大莲的父母就回决啦。
　　大莲的父母不但开烟馆买大烟，还种大烟，挣得都是＂昧心钱＂。家里比较富裕。所以对佟家这个家境不殷实的家庭根本瞧不上眼。
　　松老三两口子没有儿子，就是大莲这么一个丫头。他们不愿意大莲出嫁，他们把大莲当成了家里主要的劳力，每天做饭，洗衣，家务，照顾父母起居，大大小小的琐事。不出嫁一天，大莲就要辛苦的操持家务一天，当然父母对大莲的婚事不操心啦。
　　太阳落下了山，虫儿也声声的喧闹着，六哥哥和大莲约好了，晚上来小河边相见。大莲儿羞羞答答的答应着，心里却和灌了蜜一样甜，夜色铺满了大地，大莲儿踩着月光，一路走来，见到了六哥哥。六哥哥抱住了大莲儿，大莲羞涩的扭着身子。六哥哥更加的抱紧了大莲。月光下，两个小小的身影重叠着，互诉衷肠……＂六哥哥，此生非你不嫁，大莲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六哥哥。＂你家怎么还不上门提亲啊？六哥哥说：＂大莲妹妹，父母请媒人去了你家提亲，碰了一鼻子灰，你父母嫌贫爱富，看不上我家兄弟多，家境不富裕，说是怕你到我家受苦受累受罪。＂＂那可怎么办呢？要不明天晚上你到我家里来，我们再商量对策，今天我先回家去，省的父母看不见我起疑心＂。说着大莲妹妹就赶紧回家了。
　　第二天的晚上，大莲早早的做完了家务，拿着鞋样子，鞋锥子，就进了自己的闺房，等着六哥哥来。到了晚上三更天，窗外有响声，这是大莲和六哥哥的暗号，大莲轻轻的打开自己的屋门，六哥哥闪身进来。大莲关好了门，激情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成其好事。大莲说：＂六哥哥，要不我们私奔吧，我攒了些私房钱，只要我们出京，去了外面，我们有手有脚，舍得了力气，我们肯定能把日子过好。＂六哥哥说：＂大莲妹妹，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也要告诉父母一声啊，省的我父母不放心啊＂。
　　这时，传来了松老三的声音：＂大莲儿，你给我出来，你偷偷的约会野男人，你还有没有廉耻心，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大莲儿，你给我出来…＂大莲儿听着松老三的声音心惊胆颤问：＂六哥哥，怎么办？＂
　　＂大莲儿，我们私奔吧？＂
　　＂六哥哥，不行，我爹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六哥哥，你快走！＂＂大莲儿，我们一起走！＂六哥哥拉起大莲儿的手就跑。
　　＂大莲儿，你给我站住，看我回家不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往哪跑！＂松老三紧追其后，松老三的媳妇也是穷追不舍。
　　大莲儿听见了松老三的话，吓得腿一哆嗦，脚下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六哥哥，你快跑，别管我了，快跑，我爹抓到你就完蛋了，快跑，六哥哥。＂ 六哥哥看着大莲儿说：＂大莲，你放心，六哥哥一定八台大轿，娶你回家，大莲儿，等我娶你！＂
　　松老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拽起了坐在地上的大莲儿，拖回了家。松老三拿起了蘸了水的皮鞭，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大莲，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辱没祖宗，败坏门风的东西，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大莲儿哭着求饶，松老三越发的下手重。最后，大莲儿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松老三才停了手。
　　松老三将大莲儿关起来，并且让老婆找媒婆商量寻门个有钱有势的婆家，等大莲儿身体养好就嫁过去。
　　大莲儿听了这个消息，就想到了六哥哥。
　　＂六哥哥，大莲儿不能负了你！可是爹娘看管的严，见不到你的面，可怎么办啊？＂大莲越想心越凉，越想越想不开。
　　夜，凉如水，大莲儿偷偷的出了家门，来到了和六哥哥曾经约会的小河边－清水河！
　　＂六哥哥，大莲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六哥哥，来世大莲儿一定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六哥哥！＂
　　大莲儿跳进了清水河，溅起了层层的涟漪。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六哥哥听说了大莲妹妹跳进了清水河，心里头非常难受，悲痛欲绝，坐卧不宁。几天后。他跑到了纸火铺，买来了纸人纸轿，元宝纸钱，如同晚辈悼念长辈一般，三跪九叩来到河边祭奠。＂大莲儿妹妹，慢慢走，等等六哥哥啊！＂随着六哥哥的呼唤，在这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六哥哥祭奠完大莲儿，也纵身跳进了清水河。
　　自古痴情女子多情汉，21世纪的今天，虽然这种事离我们远去，父母不再干预儿女的感情生活。但是还是有种种原因让世间男女因为阴差阳错而情缘难续。
　　真的希望人间不再有悲剧，祈愿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