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职场小说广告部主任第十二章晴天霹雳（上）

　　＂边七要来看你了。＂隋光源握着宁致远的手道。
　　＂哦。＂宁致远的脸浮肿得很厉害，但是他还是努力睁了下眼睛目光还是锐利着的。＂他什么时候到？＂
　　＂得晚上。太晚了我就让他明天一早来。＂
　　＂哦。＂宁致远的手紧握了下隋光源的手：＂这是一个功臣啊。可是却遭到不公正的对待。过完国庆节，我本来是要解决这问题的。要解决回天石的问题。他已经不适合再做主抓创收的分管台长。这个人，太过自私。人是可以自私的，但是不能如此自私！＂他抓着隋光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因愤怒而颤抖。＂你一定要保护好边七！＂宁致远的手死死地握着隋光源的手。
　　＂其实，我也挺欣赏他这个人的。＂隋光源道。
　　宁致远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再说话。眼角，忽然就有泪珠滚落。
　　回到宾馆房间的隋光源挂通边七的手机：＂也别太急着赶路，今天别去见宁致远，他状态不是很好。到这先住下。我等着你们一块吃晚饭吧。有什么话，咱们见面再说。＂
　　随着夜幕，边七一行进入省城。宁致远，住的医院就是伊萍老师所住的医院。隋光源住的宾馆，挨着医院。边七一行，在了隋光源的面前。纪晓伟也在，边七敲了敲门，一推，门就开了，纪晓伟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在看到纪晓伟的一刹那边七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隋光源侧歪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书，一本《美国的大众传播》。＂哦，你们回来了。＂他说，把书放好，坐了起来。两腿悬在床下坐了起来。
　　边七、郞艳、沈明在纪晓伟的床上坐下，和隋光源相对而坐。
　　隋光源叹了口气，道：＂宁台长的病情很严重，是——肺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有动手术的价值。他——已经进入生命的倒计时。几天？一个月？两个月？时日不多。虽然没有告诉他，但是，他已经有所察觉。没到这医院之前，他一直发烧，一直当感冒治。＂
　　边七的目光扫向向杰夫，隋光源都没有在意他的在场说出实情，可见，这实情已经没有保守秘密的必要。
　　＂我碰见伊萍老师的爱人，他也去看望了宁致远，他说不能让伊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呀，你也别去看她了。＂隋光源道。
　　边七点头。向沈明道：＂安排两个房间，之后我们出去吃饭。＂天，要塌。
　　早晨，金牛电视台大院，一辆辆车正要开出，有台里的车，有各部门的车。回天石已经在了车上。魏云开从楼内冲了出来，把回天石从车里叫了下来，道：＂天石，光源在医院那头坐镇，这家里头也得有人吧？这各部门的头也不能都去吧？这电视台也不能因为都要去看病重的台长就停摆了吧？＂
　　＂那你什么意思？＂回天石没好气。
　　＂好，你去吧，也不知道谁最不愿意见谁！但是各部门的正职谁也不能去！周天正！＂魏云开喊。
　　周天正从车里钻了出来：＂好，我不去。＂
　　车就开始一辆辆往外开。再没别的什么正职中层下车。
　　魏云开破口大骂：＂回天石，什么他妈的台长！＂
　　周天正冷笑道：＂是啊，也不知道谁最不愿意见谁。＂
　　宁致远已经变了一个人。挂着吊瓶，鼻孔中插着氧气管。脸浮肿得厉害。大限一个月——边七的直觉。老伴儿正一勺一勺地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他的口中送刮削下来的雪糕。
　　一支雪糕刮完了，隋光源上前俯身道：＂台长，边七来看您了。＂
　　宁致远的手在划拉着，他的眼睛因浮肿已经无法睁开。
　　边七上前抓住恩师的手，紧紧——抱在胸前，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他镇定了自己，道：＂台长，我回来了，我拿回了将近七十万。＂
　　宁致远哦哦着，那是满意，那是对得意门生得力属下的满意，他的手还在边七的怀中摇了摇，而且，用力地握了握边七的手。＂好样的！＂他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台长，您别说话，您要说的话我知道。＂边七道。
　　＂我是郞艳，我跟边七一同去的，我啥都看着呢，您的学生真的很棒！＂郞艳高声道。
　　＂我是萧影，我们主任很棒的！＂萧影带着哭腔喊。
　　宁致远哦哦着。
　　边七将宁致远的手放下，紧握宁致远的手不应该是自己的专利。
　　沈明上前握了握宁致远的手：＂我是沈明。＂
　　向杰夫上前握了握宁致远的手：＂我……我……我是向杰夫。就……就……跟您的学生干，我……我……我真的很荣幸的。＂
　　边七摆手将师母招呼到了病房外，艰难地道：＂师母，做最坏的打算吧。＂
　　＂在美国留学的老二我还没告诉。＂
　　＂告诉吧。马上告诉。＂
　　边七又将隋光源叫出病房：＂我知道我们不能都守在这，但是你得守在这。我把沈明给你留下，他的包中有五万现金，你可以支配。你可以找最好的医生。请客，送礼，甩红包，一切的费用我提供。如不够，我再提供，多少都可以。我边七没别的本事，就有本事弄钱。＂
　　＂那就行了。＂隋光源点头。
　　高速公路，边七的车向金牛飘去。另一侧，他看到一溜金牛电视台的车辆向省城的方向呼啸而去。完全可以想像，这个时候，金牛电视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锅粥。很难想像，这个时候回天石是怎样一种心情。是意外？是悲？不太真实的悲？抑或，是喜？过去的车队中，可能哪一辆车中就坐着回天石。立在宁致远面前的他会从容着吗？抑或，傻傻地立在那里。他本来可以以一种更亲近的姿态出现。没有宁台长，他不会有台长的位置。现在，站在宁台长的面前，他会感到内心疚愧吗？也许，开始时听到宁台长患肺癌的消息他会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解恨。但，现在，站在宁台长的面前，站在这位曾经提拔重用过他的人面前，站在这位时日不久的人面前，人性总该有所复苏吧？别以为宁台长不在了我就怕了你！如果胆敢触动我，照样是猛烈的还击！
　　边七在金牛大学中文系念书时，宁致远是班主任老师，同时教文学概论。口才非常好，人也风度翩翩。下届中文系有个学生长得像他，举止也模仿他。后来毕业了，边七做了四年高中教师后，被招聘到金牛电视台。宁老师先是调到市委宣传部任常务副部长，后来又调到金牛电视台任台长。在他任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的时候，边七被评过市里的新闻行业职业道德标兵，并向全市的同行做过报告，应该已经引起这位老师的注意。
　　宁致远刚来到电视台的时候，边七在新闻部当记者。他和老师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愿意让老师认为想利用师生关系做什么文章。和部主任发生冲突，忍受不了，甚至想离开电视台，出去开个书店，都没有去和老师说。和当时的广告部主任修才说这想法。修才，绰号修才。喜欢读书，他的办公室，两套书橱，满满的；写字台上，堆放着小山一样的书；茶几上，堆放着小山一样的书。修才这一个绰号，可不完全是和名字谐音的关系。惺惺惜惺惺，修才让边七到广告部。他说你不是愿意读书嘛，就到这读书。边七就找隋光源，就到了广告部。
　　宁台长搞了个全台大讨论，主题是：如何让金牛电视台的工作再上新台阶。现在你能想得明白，宁台长是想更快地了解情况，了解一个一个的人。不管是了解情况还是了解人，得在动态中了解，不能在静态中了解。这种做法，也使得他摆脱了台班子成员对他思维的束缚。他是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讲究方式。
　　经过一番策划，和一群小哥们儿的策划，边七执笔，给台领导班子写了一封信。一天下班以后，台领导办公的那层楼一片黢黑了，韩轲偷偷地将信顺着门缝儿塞进了宁台长的办公室。信中写道：
　　有的同志在谈到个别中层干部时候说，写稿不会写，干什么去呢？就当主任！这种幽默对于许多编辑记者来说是笑不出来的。对一个中层干部的迁就和草率任用，往往就会坑了一个部门。这个单位究竟有多少个部门可以提供给这样劣质干部祸害呢？前不久领导对全台编辑记者进行了一次测验，测验他们改正错别字和改正病句的能力。如果将普通编辑记者与中层干部分开来考，领导编辑记者的人会不会考得比编辑记者强呢？这是一个老大的问号！一心想写好稿的记者是不是在有的部门受到压制？写出好稿的记者是不是得到了应有的奖赏？做为编辑部的领导是不是把管制编辑记者放在第一位而把办好节目拍出好片的职责放在了次要的位置？
　　迁就了一个人，就会坑了一批人。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人的一生中年富力强的那个阶段会转瞬即逝。对于热爱生命热爱事业的人来说遇到一位好上司是一大幸事！但是对于一个低素质的上司来讲他们需要的是奴才！
　　在用人的问题上下手，这也是最叫劲的。在这个问题上这个单位的失误还少吗？想一想那些一心想为新闻事业奋斗的编辑记者，应该下这个决心！这个决心应该下！
　　做业务部门的领导那就要把他的业务能力放在第一位来考核，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有的人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这说那，为什么就不能提供一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的舞台呢？为什么就不能？
　　落款是：金牛电视台部分群众。
　　修才和人说，有人给台领导班子写了封信，提出了一些很尖锐的问题。
　　修才个别对边七说：＂那封信宁台长给我看了，分析是你的文笔。宁台长把信扣下了，不能公开，主要是为你着想。文笔相当不错。＂
　　边七不否认，不承认。
　　修才坚决不干广告部主任了。原因：各部门乱创收，经常发生冲突；有人反映他有经济问题。一位客户打广告，让一位市领导说情，他没给面子。结果，那位市领导一见着宁台长就问现在广告部主任是谁，回答是修才就问怎么还让他干？啥意思？宁致远当然听得明白。有人说修才房子装修豪华，愤怒的修才把台领导拽到家里让他们看他不豪华。正是年底。宁台长让修才再干一年，给个空儿，好找个合适的人接。修才不干。也是用这种方式抗议台内广告创收混乱的局面。还有，为了自己的前程。长期陷入人际斗争之中，不利于获得机会。他知道宁致远看重他，知道宁致远在他离开广告部之后也能先给他安排个位置。先前跟随修才的那些人组织了起来，想接。而且在他们中间产生了头儿。但是，边七还是开始行动。晚，到了老师的家中。
　　＂我想接修才。＂直截了当。
　　＂现在瞄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我也不能就说让你干。＂
　　＂可以公开招标，我全力夺标！＂
　　宁致远征求修才意见，修才认为，广告部内部最合适的人选是边七。
　　台领导决定：招标。
　　边七组织了以自己为中心的班底。
　　晚，再次闯到宁致远的家中，询问能出席台务会并决定自己命运的人都有谁，要挨家拜访，让他们支持。即使不支持也尽量不让他们站出来公开反对。宁台长说，思维和做法很对。同时指出，获得隋光源的支持很重要。
　　隋光源的家中，边七的说辞：＂过去你支持过我，我不会忘记。我和部主任发生冲突，你批评的都是部主任，这一点我不会忘记。而通常，应该批评的是我，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记者。主任的威信需要偏袒。这次，对于我太关键了，我非常希望得到你的再次支持。非常希望。＂
　　别说台领导了，就是中层干部都挨个打招呼，寻求支持。虽然他们不能对自己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可以舆论，而这舆论可以作为台领导决策的口实。
　　新闻部的副主任周天正说：＂先前跟随修才干的那拨人想让我做头儿，我正在考虑这个事。我现在可是副主任，我也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
　　那拨人觉着对付不了边七，在力量上对付不了边七，才投靠。而大周的介入，真的可以理解。对于你边七是机遇，对于人家就不是机遇了吗？周天正也是宁致远器重的人。强劲的竞争对手。凭实力，边七十分清醒地知道，不是周天正的对手。
　　＂我要是不成什么都没有，你还是当你的新闻部主任得了。＂
　　＂我可是副主任。＂
　　＂让宁台长给你转正不就完了吗？＂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大周暧昧的态度说明：如果他能当上新闻部主任，就放弃对广告部主任的角逐。
　　新闻部没有正主任。正主任让宁台长给弄到国际部当主任去了。那位置当然没有新闻部重要了。春节期间的一天晚上，市领导要走访慰问，分了几组。新闻部的记者就也分几组跟随采访。但有一组记者没有及时出发，新闻灯被一个当晚没有采访任务的记者锁了起来。那主任就满哪找那位记者。其实就一个木头柜。后来边七评论这事说：＂要是我，肯定把柜撬开，先把记者派出去。就是砸也得把它砸开！还能让它误事？＂赶巧了，这组的主要市领导即将离任，很恼火，以为电视台方面不把他当回事了，所以电视台记者不到，就是不出发。电视台这边好歹算找来了那位记者，打开了柜，拿出了新闻灯。部主任亲自带队跟这组，被那位市领导暴训。第二日，那位市领导亲自电话，挂给宁致远。宁致远检讨再检讨。春节一过，就把那部主任发配了。
　　＂大周要是能转正就不能和我争。＂晚上边七来到宁致远家，说。
　　宁致远笑而不语。那笑是极温和的笑。但，有一种诡秘的成分。
　　边七向周天正道：＂宁台长能给你转正。＂
　　周天正笑。那笑中也有诡秘的成分。他和宁致远之间，一定已经有了沟通，或者默契。
　　＂宁台长不会放你，新闻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也得有一个有能力的人。＂边七说。
　　＂我吧，怎么也得应付一下，要不然怎么对要和我干的那些人交代？＂周天正道。
　　答辩的那天，中午边七请客，请修才、周天正等。在这种时候，这些人应邀而至，等于表明着他们的态度。下午的答辩，大周连个稿都没有，而且很简短。他更愿意让边七觉得他只是在走形式。他得给宁致远运做这件事创造条件。要突出边七。抢风头也得看时机。何况，虽然是虚晃一枪，已经受益。而且你边七还得感谢我。
　　＂你的答辩是最好的。方案写得也不错。没有意外就是你了。＂修才对边七说。
　　剩下的就是标底之争。许多人认为这是硬件。特别是普通编辑、记者。修才说，用坚定的语气说，有的人喊得再高，也不会让干。边七认为还是把它当成硬件好。宁台长究竟是知识分子出身，做事情需要口实。必须给宁台长准备好口实。要重视每一个细节。尽可能把每一个细节做好。越好越好。边七很少在单位露面。他把手下叫到了家中，部署：＂往外放风，就说我觉着难度太大，有点绝望。＂手下当中有仲文夫。仲文夫的加入是一个很重的砝码，确保了回天石的支持。别的投标阵营也在争取仲文夫加入。边七说：＂不要正面拒绝。绝不要正面拒绝。要给他们希望。可以模糊一点，就说你其实干不干广告都行，到时候再说。＂甚至有标头把电话挂到边七的家里，让参加他们的竟标队伍！边七伪装出犹疑，说想一想。
　　投标的头天晚上，边七去了趟隋光源家。＂到关键时刻了，你得支持我！＂他说。
　　＂估计你应该差不多少了。你有一个优势，就是仲文夫在你那一股，这样就有了一个给你说话的人。＂
　　＂可是我必须要在标底上领先！标底不是先呈递给你吗？＂
　　隋光源望着边七。
　　＂在截止时间的前三十分钟，能和我通个电话吗？＂
　　＂也行。＂隋光源没怎么犹豫，答应了。
　　第二天，边七一直呆在家里，投标之前在电视台大院连个面都没有现。下午三点是截止时间，两点四十分，手机响。隋光源：＂最高的一个是七百五十万，这个你可以忽略，因为这一组的标头就是喊出一千万来，也不会给他的。第二个你要重视了：六百八十万。＂边七微笑，标底定为了：七百一十六万。而后下楼，打出租车奔往电视台大院。
　　一举夺标。
　　边七让仲文夫做日常接待工作。这是仅次于主任的位置。什么日常接待，就是谈钱！定价！没有人会接受价格表上的价格，就得谈，就得优惠。别人想争这个位置，忌讳仲文夫和回天石的关系，也不太好明争。这也算是对回天石的一个交代。边七想得简单了。
　　＂广告也是节目。＂边七跟他的手下说。＂萧影，你就是广告部的主持人。你来广告部，可不是为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同时，你也是广告部的形象代言人。同时，你也要学会策划，要把广告弄得耐看。＂他说。萧影，宛如纯净的春光照耀你，照耀你的心坎，呼唤你的愉悦融入她像早晨的空气一样的清纯中，融入她的并不太热烈然而却显得那么纯净的春光之中。她以她的清纯清纯着你。萧影在荧屏上出现，导购。边七到编辑间，审视萧影的导购，审视摄像，指导。一个片比一个片好。宁致远来了，高兴地说：＂萧影的广告片主持得不错，连市领导都说好，说你们节目办得不怎么样广告倒办得不错。素质不错。＂有的商家就为了让萧影做广告片的主持人，来商谈投放广告。
　　一天边七在电视台前的路边走，看到一辆满载着小老头酒的货车停在了路边，司机在忙着换轮胎，车旁的一人迎了上来：＂这不边主任吗？＂
　　＂哦，你是……？＂
　　对方递上了名片：酒类经销商望立刚。
　　＂你们在打广告。＂
　　＂哦，我在别的部打的，下回找你。＂
　　边七笑：＂我能让你的酒火遍整个城市。＂
　　对方吃了一惊。＂你可能没有让这酒火，但是可以就在你那儿打广告，哪儿也不打了，试试！＂望立刚道。
　　＂一言为定？＂
　　＂当然。＂
　　第二天望立刚就走进了广告部。边七带领萧影及摄像人员前往省城的生产厂家，诠释着、证实着此酒乃纯粮酿造。小老头酒很快火了起来，金牛市各个小酒店喝的都是小老头！而且还挑起了酒类广告大战，不仅稳定了望立刚这一个广告客户，还使其他酒类经销商的广告款源源地流入电视台广告部。小老头酒厂的厂长几次来到金牛，每次来都要见边七。一次来他给边七带来了件礼物，当时最高档的手机。
　　边七跟宁致远说：＂我受贿了，可这东西能用在工作上，给你用。＂
　　＂我不用，怪显眼的。＂宁致远指了指隔壁，隔壁是隋光源的办公室。
　　＂那我让我们的隋台长把它用在工作上。＂边七的心暖暖的。
　　出任广告部主任的第二年，边七聘任仲文夫为广告部副主任。不聘任不行啊，当台里通知各部主任上报聘任副主任名单时，回天石找边七谈话，说：＂聘任副主任的事，仲文夫你不用考虑。＂边七就说了：＂怎么能不考虑啊。＂＂那我就不管了，我的本意是想让他再锻炼锻炼。＂回天石道。
　　宁致远曾经嗔怪边七在使用仲文夫的问题上没有顶住回天石的压力，而且预言：＂你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创建了电视广告产品商店之后，仲文夫被派去做了经理。副主任兼着。
　　每一年的年底，广告部都要主办一场晚会，一场广告客户的大聚会，大联欢，都在电视台播放。上一年年底，主办大型晚会《相聚在滨城》，邀请省内各电视台广告部参加，邀请市领导参加，邀请商家参加。除金牛电视台广告部组织的节目外，每个台的广告部带一个节目来，就形成了比着来的局面。主题歌仍然由边七作词。晚会极大成功。
　　晚会之后宴请演员和来宾的酒席上，宁致远道：＂不错，比咱们的春节晚会搞得好。＂
　　把边七夸得直发毛：这不又得罪人了！
　　＂边七你就干吧，肯定没问题！＂告别的时候，一位大台的广告部主任跟边七说。
　　边七没有晕头：靠这一台晚会未必就能稳定自己的位置。
　　＂如果再干两年，就不是让你干不干广告部主任的问题了！＂连车老板向杰夫都说。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