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病逝前一天,忍痛写作战总结,深夜看着妻子和我说会话吧
1961年3月15日下午,陈赓最小的儿子知涯从托儿所回到家中,房间里的暖气还没有停,刚从室外跑进室内的知涯觉得很热,就嚷嚷着让陈赓给他脱衣服,陈赓没有迟疑,立马就伸手去拽知涯外套的袖口。
这本来是极简单的一个动作,然而对于陈赓来说却似乎是用尽了力气,突然就让他胸口的疼痛加剧,不过是一瞬间,陈赓已然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颓然的倒在沙发上,手摸着胸口试图压下钻心的疼痛,但那疼痛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疼。
他有气无力地对知涯说:"去叫你妈妈……"
知涯不过才两岁,并不知道陈赓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但他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等听到陈赓要找妈妈,赶紧跑出去找妈妈。
但他没有发现妈妈的身影,只能去找警卫员,警卫员从知涯的描述中知道必然是陈赓不舒服了,所以急着找傅涯, 于是赶紧给外出工作的傅涯打了一个电话。
傅涯知道陈赓的身体情况,接到电话之后赶紧往回赶,不过,等傅涯回到家中的时候,陈赓已经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来了,尽管胸口还在疼着,但那种程度已经是可以承受的了,所以他脸上装出没事的样子,对妻子傅涯说:"欢迎,欢迎。"
傅涯心里很乱,不放心地问:"好些了吗?"
陈赓点了点头,随后将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
似是不在意,又似是怕傅涯会担心,陈赓没有对傅涯说刚才的疼痛,傅涯也就不知道这是他第三次心肌梗塞的前兆,实际上,前两次梗塞的时候,她也都不在场。
1957年12月18日,陈赓在军委开会到很晚才回到家中,疲惫地坐到了沙发上,傅涯有些埋怨的对陈赓说:"我等你到一点钟还不回来吃饭,你呀,你这样做还没有什么,你还年轻,你把老帅们拖垮了怎么办?"
傅涯是担心陈赓太过劳累,也担心比陈赓年纪大的那些老帅们的健康,总这么拼命工作,身体哪能受得了?
当时的傅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54岁的陈赓会在她说这话的第二天就倒下了。
12月19日,天气和往前一样很冷,早饭之后,上班的去上班,上学的也都去上了学,原本陈赓也穿好军装要去总参谋部去上班,但临时遇到有人因急事找到家中来,陈赓也就暂时留下来处理问题。
等事情处理完之后,陈赓没有马上去上班,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胸前很疼、很闷,一下子就倒在了沙发上,他以为休息一会就好了,结果越来越严重,很快就脸色苍白、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满头大汗,眼中也开始流泪,想说话都说不出来,这吓坏了留在家中的小儿子。
当时陈赓的小儿子只有三岁,并不知道陈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看到陈赓满头大汗,也看到了陈赓眼中流出的泪,以为父亲真的哭了,他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找人,他先找到在厨房里忙碌的阿姨,对她说:"爸爸哭了。"
阿姨一听还以为小孩子是开玩笑,毕竟谁会想到陈赓会哭呢?所以她并没有在意,看到她不在意,小孩子又找到了司机,对司机说了同样的话。
司机原本也是不信的,但小孩子直接拉着他往客厅走。他一进客厅就看到倒在了沙发上的陈赓,他不敢多想,赶紧将陈赓弄到了床上,随后又将陈赓的秘书找来给北京医院打了电话。
很快,北京医院的抢救小组就到了陈赓的家中,此时的陈赓已经昏厥,手脚冰凉,血压都测不到了,最后被诊断为心肌梗塞,并立马实施抢救。
抢救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十点多,中央军委和各军兵种的首长纷纷赶来看望陈赓,等着陈赓醒来。晚上十一点多,陈赓才终于苏醒了过来。
看着醒过来的陈赓,傅涯抹了抹眼泪,赶紧上前握住陈赓的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健康的陈赓会突然这样倒下来,还是心肌梗塞,实际上,陈赓的病确实很突然,至少之前没有征兆,但又并不突然,因为这完全是积劳成疾的结果。
原本在哈军工建成开学之后,陈赓就开始心绞痛,并且心绞痛的发作比较频繁,但陈赓没有太在意,应该说他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他甚至曾经说过:"我要争取再为党工作二十年。"
他的心里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国家和人民,他还想继续工作,继续为人民服务。后来他的工作重点转移到北京之后,更是不顾医生"少活动、多休息"的建议,依旧不停地忙碌着,视察部队、出国访问、开会、接待外宾等等,他一刻也停不下来,不工作浑身就不得劲。
而不停地忙碌奔波导致的结果就是病倒了,所以看起来身体健康、永远充满干劲的、只有54岁的陈赓突然就在1957年的12月19日倒下了,倒下的毫无预兆又分明早有征兆。
抢救过来之后,考虑到病情严重,陈赓在北京医院住了三个月的院,期间都不能下地活动,三个月之后,陈赓从医院回到了家中,依旧需要静养,不能会客,不能工作。
这样的日子对很多人来说也许是很幸福的,不用工作,不用做事,但陈赓根本待不住,他分明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好的了,即便胸口还疼,但他能承受。
所以为了能尽快工作,陈赓就天天去找医生,要求准许他上班,对他来说,上班就是一种享受,时间长了,医生被磨得没办法,就给陈赓做了一个仔细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发病前的总体情况还要好一点,于是就向中央作报告陈赓可以工作,但不能上全班,也就是说,每天工作的时间要控制在一定时间之内。
知道能上班了,陈赓自然是很高兴的,他甚至还高兴地说:"太好了,只要允许我上班,我一定遵守医生的嘱咐。"
但真正上班之后,陈赓就将这嘱咐忘到了九霄云外,该上全班还是上全班,该忙到很晚还是忙到很晚,即便是工作人员拿出医生的嘱咐来劝他,他也能找出理由反驳回去。
他的病并不是真的好了,他也并不是真的感觉不到疼痛,只不过与病痛相比,他更受不了不工作。
实际上,他只是在默默地承受着疼痛,每当胸口痛的时候,他就一边工作一边用手按着胸部,试图将疼痛压下去,时间久了,他的衬衣都被擦破了一大片,由此可见他平时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疼痛,但他从来不说,依旧将全部心里用在工作上。
也因此,没过多久,陈赓的心肌梗塞再一次发作了,时间是1959年的夏天,当然,这一次的抢救也是很成功的。
但接连两次的重病险些掏空了陈赓的身体,他的身体明显得越来越衰弱,外在的疲态愈加明显,而陈赓更是感到胸闷气短,胸部的疼痛一阵阵袭来,从来不曾停歇。
陈赓对自己的病情是很清楚的,但他对此一直持乐观态度,他不认为这病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过去打那么多仗都没有死,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点病算得了什么?"
这话是他的心里话,他始终乐观对待自己的病,也在顽强地与病魔作斗争,另一方面, 这话也是在安慰身边人,但实际上,陈赓已经从自己的病情中知道属于他的时间不多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1960年的冬天对陈赓就格外的不友好,这种不友好在于凛冽的寒风加重了陈赓的病情,疼痛在一日日加重,为此,元旦过后,上海市委的领导同志邀请陈赓到上海去疗养,就冬天来说,上海要比北京温暖一些。
而陈赓也确实想换个环境,自1961年年初开始,他就感觉家里的房子太低,气压也低,所以呼吸不畅,很是憋闷,这倒并不是房子真的有什么问题,不过是陈赓病情加重的结果。
所以当上海那边邀请陈赓去疗养的时候,陈赓也就决定到上海去住一段时间。
原本陈赓打算去上海的时候不带随员也不带家属,就轻装上阵,住一阵子就回北京,然后再继续北上,去哈军工去,但组织考虑到陈赓的病情,还是给陈赓安排了医护人员、秘书、警卫人员以及夫人傅涯。
陈赓本不愿意让傅涯去上海,毕竟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能因为自己去上海疗养就耽误她的工作,但组织上最后还是给傅涯安排了一个去上海的调研工作,将傅涯调到上海一边工作一边陪陈赓,还有几个放假在家的孩子也可以去上海住一段时间。
于是,1961年2月份,陈赓就到了上海,在上海华东局招待所疗养,上海相对北京要温暖一些,确实对陈赓的病情有好处,但并未真的缓解陈赓的疼痛,一来上海依旧是冷的,二来陈赓的病情已经愈来愈严重。
对此,他自己很清楚,身边的人也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陈赓才58岁,外表看起来却已经很明显衰老了,越来越多的白头发、眼角眉梢的皱纹、不再挺直的胸背、微微倾斜的身躯,等等,都在昭告着他的病情。
似乎是知道时间于他真的不多了,所以从来没有提过生日的陈赓竟然在58岁生日的那一天,破天荒地对傅涯说:"我坐一会儿,你快去上班吧。带上雨衣,今晚能早点回来吗?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给我擀点面条吃吧。"
外面是灰暗暗的天空以及霏霏细雨,房间内,陈赓细心地叮嘱妻子,傅涯拿出雨衣穿上,眼中噙着泪走出房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去,陈赓原本是坐在那里的,后来站起来靠着手杖移步到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妻子离开,仿佛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等傅涯离开,他就在房间里休息,然后教女儿练字,让秘书给他读文件,再自己找点事情做,时间对于他来说既充裕又短缺。充裕是因为他已经不再继续工作,闲暇时间比较多,短缺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又过了几天,秘书给陈赓拿来一份中央军委发出的文件,要求人民解放军所有中将以上的高级将领,都要就自己参加的革命战争的战斗经历写一篇作战经验总结材料。
这份文件其实在陈赓还在北京的时候就已经出了,只不过总参谋部考虑到陈赓的病情,不想他太操劳,就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陈赓,但上海警备司令部并不知道总参谋部的决定,所以当知道陈赓到了上海之后,就将这份文件给陈赓送了去。
陈赓在战争年代就很重视总结经验,每当一次大的战役结束之后,他都会亲自主持会议来总结战争经验,如今军委发出这样的文件,他又怎么可能不重视?
他看着墙上的一幅中国地图,对秘书说:"我这条瘸腿走遍大半个中国,打了三十多年的仗,现在不总结,更待何时?你给我找一份作战地图,我列个纲目,我口授,你来写。"
于是接下来几天,陈赓就开始反复回忆过去的战争经历以及很多事情,还要看很多资料,这是一个很吃力的事情,但陈赓乐在其中。
3月7日,秘书开始在陈赓的口述下列提纲、写作战总结,但让陈赓失望的是,等秘书写完开头给陈赓看的时候,陈赓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后来继续写,继续失望。
这让陈赓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着傅涯叹气:"我觉得我的本意似乎未能充分表达。"
傅涯看完陈赓口述秘书所写的那部分内容后,很快就明白了陈赓的意思,她略一沉思,对陈赓说:"这么重要的总结,恐怕秘书很难体会你的思想。等你身体好些,自己亲自写吧。"
这提醒了陈赓,只有自己写才能写出自己真正想要表达的东西,困扰了陈赓好几天的事情就这样有了答案,不过,陈赓并没有听傅涯的话等身体好了再写。
他太知道自己的身体,知道没多少时间了,过一天就少一天,因此他必须赶紧写、立刻写,只有这样才可能写完,于是3月15日这一天,陈赓铺开稿纸开始创造,拿起笔来的陈赓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陈赓的作战经验总结何尝不是他一生的总结?所以写作战经验总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写他一生的总结,这回忆甚至能追溯到他刚出生。
陈赓出身将门,尽管读过几年书,但还是走了祖辈的老路,13岁就投笔从戎,在旧军阀部队湘军中当兵,短短四年从二等兵上升到上士,但也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对旧军阀部队产生了厌恶之情,17岁退出部队到了长沙。
到长沙后,他一边在铁路工作,一边进补习学校读书,并逐渐接触到先进思想,参加革命活动,19岁加入中国共产党,20岁受组织派遣考进广州陆军讲武学校,进学校三个月之后又考进黄埔军官学校,成为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
在黄埔军校的陈赓很活跃,更是成为黄埔三杰之一,毕业之后留校担任学生连连长、副队长,继续为革命而奔波,并成为周恩来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大革命失败之后,周恩来在上海筹备建立中共中央特科,并直接领导中央特科,陈赓担任情报科科长,在隐蔽战线上与敌人周旋,搜集情报、营救同志,为保卫党中央机关的安全深入龙潭虎穴。
到了1931年9月,陈赓又被派往鄂豫皖红色区域,担任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第13师318团团长,从此开始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建国之后的抗美援朝战争等等,都少不了陈赓的身影,他的军事才能在战场上得到充分的发挥,他也立下了赫赫战功,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立下了很大的功勋,与此同时,他也在战场上多次负伤,与死神数次擦肩而过。
从朝鲜战场上回来之后,陈赓又奉命创办我军第一所高等军事工程技术学院,即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哈军工在筹建过程中遇到多少困难只有陈赓知道,但他硬是排除万难向世人交出了一个满意的答卷,就如同钱学森所说的那样:"在我们现有条件下,这么短时间内办起这样一所完整的、综合的军事技术学校,在世界上也是奇迹。"
而这个奇迹就是陈赓创造的。但在创造这个奇迹的过程中,病魔也一天天向陈赓逼近,先是心绞痛,后来发展成了心肌梗塞,这病让他不得不一步步远离工作。
陈赓回想自己的一生,没有什么大的遗憾,他不仅经历了中国各个革命时期的战争,更是参加了建国后的援越抗法和抗美援朝战争,于枪林弹雨中为人民的解放事业和世界的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但他也有遗憾,遗憾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全部生命都投入到军事理论和实践的探索中去,将作战总结写出来,为新时代的新军事变革尽最后一份力。
但陈赓没有想到他这最后的一份工作终是没有完成。
3月15日这一天早饭后,傅涯去上班,孩子们也都去上了学,陈赓铺开稿纸开始写作战总结,那些存储在脑中的作战画面通过手中的笔一一呈现在纸上。
在那一刻,疼痛仿佛消失了,他的心中激荡着热血,一个个字铺陈在纸上,他已经规划好了要写的章节:序言、作战准备、进攻、防守、追击、转移……
有了章节,接下来就是写具体的内容,疼痛让他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创作的步伐,《序言》很快展开,他按照预想好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写着写着脑中就有了新的内容,新的想法,然后一一呈现。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高度紧张的大脑、不停用力的手臂对他的病情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陈赓忘记了疼痛沉浸在其中停不下来。
也因此,当小儿子知涯从托儿所回来让他给脱衣服的时候,他不过是伸手去拽袖口就牵动了胸口的疼痛,且这一疼就让他瘫倒在沙发上,险些晕过去。
不过等傅涯被叫回来的时候,这剧烈的疼痛有所缓解,以至于陈赓并没有将这疼痛告诉傅涯,也因此,傅涯并不知道这居然就是陈赓第三次心肌梗塞的前兆。
不过,傅涯也知道陈赓的病情很严重,她让陈赓休息一下,吃完饭之后早点休息,但陈赓不肯,他刚刚完成《序言》部分,手已经握不住笔了,所以他没有继续写下去,而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托着脸颊,就着外面的雨声默默地想着心事。
就那样坐了很长时间,他终还是去睡了觉,但或许是疼痛太难忍,又或许是心中有太多事,他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他对着傅涯的方向,轻轻的问:"傅涯,你怎么不看看我?"
这话是疑问又不是疑问,其实是陈赓心里装着很多东西睡不着,所以才挑起话题,意思就是:傅涯,和我说会话吧。
傅涯听到陈赓的话之后,伸手将台灯打开,然后转过身来和陈赓面对面,她看到了陈赓眼中的激动,知道陈赓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在陈赓说了一些话之后,傅涯想到陈赓的病情,又劝陈赓多休息,她对陈赓说:"不舒服就好好睡一觉,暂时别想写文章的事情了。"
陈赓也想睡,但他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关于文章、关于工作、关于傅涯、关于孩子、关于……脑子一旦开动,很难停下来,不过在傅涯的注视下,他还是渐渐睡了过去。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居然就是陈赓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晚上。
第二天六点多钟的时候,陈赓被剧烈的疼痛惊醒,这疼痛让他无法忍受,脸上瞬间就布满汗珠,这是第三次心肌梗塞发作了。
傅涯赶紧给医院打电话,但这个时间太早,医院里心肌梗塞这方面的医生专家还没有上班,注定不能及时赶到。
而疼痛不等人,陈赓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保持着最后的一起清醒对随行而来的医护人员说:"今天是不是应该打肝素了?"
陈赓每周都会注射两次肝素,由身边的医护人员负责,听到陈赓这样问,医护人员赶紧给陈赓注射了肝素,但这并没有缓解陈赓的疼痛,他在床上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傅涯心里疼得不行,赶紧拿了一片硝酸甘油塞进陈赓的嘴里,但药片很快就被吐了出来,傅涯只能紧紧地握着陈赓的手,焦急着望着他的眼睛,祈祷着医生赶快到来。
医生们终于来了,抢救立刻展开:打强心针、按摩、做人工呼吸、穿刺……
然而所有的抢救都是徒劳的,傅涯感受到陈赓的手在一点点变凉,1961年3月16日上午8点45分,陈赓永远的离开了。
外面有寒风折枝的声音,却被室内的哭泣淹没,一声声呼喊在空气中回荡,一颗颗眼泪砸在地上,唯有陈赓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声息,他终是离开了。
傅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她还记得陈赓来上海疗养之前曾对她说的话:"你等着我吧,从上海回来我就和你一起去哈尔滨。"
去哈尔滨干什么?自然是去哈军工学院,那是陈赓的心血,是陈赓在病重之际依旧心心念念的地方,他挂念哈军工的工作、师生和工作人员。
他早就给哈军工学院的党委常委写过信,提出自己对调整后的学院工作的建议,他更是早就数次表示,要等到天暖和了,就去哈军工学院,去帮助解决一些学院存在的问题,看一看院里的师生和工作人员。
但这终究成了一个遗憾,他未能等到那一刻,他没能去成哈尔滨,他甚至都没能回到北京。
而他所遗憾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呢?他的作战经验总结终是没有完成,只写完了《序言》部分,他还想做很多事情,为国家、为军队、为人民多做一些事,但终究无法完成。
1903年2月27日,他来到这个世界上,1961年3月16日,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们总结陈赓的一生,诚如悼词中所说:"陈赓的一生,是光荣的、革命的、战斗的一生。他忠心耿耿,为党为人民作出了卓越的贡献,立下了不朽的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