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邓小平点将邓华出山,兴奋之余邓华立即决定今后不抽烟
前言
图邓华
开国上将邓华去世以后,邓小平曾难过的几天吃不下饭:
邓华也离开了我们,我们中国又少了一员一大将领,这是中国的损失,是咱们党的损失,是军队的损失。嗜烟如命的邓华将军
举凡开国将军,大约没有不吸烟的。
尽管如今我们看来,抽太多烟影响身体健康,但是在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战争环境这种高度紧张的情绪下,抽烟的量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邓小平自己就离不开烟,并称烟是小锅饭:
大锅饭饿几顿没关系,小锅饭可不能断顿。
邓华将军生平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唱戏,一个是抽烟,两个爱好伴随了他一生。
据邓华将军的警卫员描述:
将军点烟乃是一绝,无论走着跑着、马上马下、风中雨里,都能轻易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据说他点烟绝不用第二根火柴。
一个在军事领域卓有建树的将军,但很多人想不到,邓华其实出生于一个湖南郴县书香世家。
图年轻时的邓华
邓华幼年时曾读私塾,后来考入岳云中学,并在南华法政学校读过书,事实上如果不参加革命,邓华的人生依然有很多条路可以走。
不过也就是在校求学期间,邓华逐渐接触到了革命思想,尤其是后来北伐军进入湖南以后,邓华受革命的熏陶就更多了,有一次回到家,邓华听说家里哥哥和二姐夫都已经参加了共产党,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参加革命的想法。
1927年3月,邓华在易蕴和查夷平的介绍下,光荣参加中国共产党。并参加了当地党组织组建的农民军。
这一年,邓华年仅17岁。
1928年春,中共湘南特委将郴县农民军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七师,邓华在队伍中任组织干事。这年4月,工农革命军第七师跟随朱德、陈毅领导的南昌起义的部队,一同上了井冈山。
当时革命正处于低潮期,有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人,产生了悲观失望的情绪。
邓华的表弟也劝他,不如离开部队另投他往,邓华考虑再三,认为回去没有出路,还不如留在队伍中,事实的发展也验证了邓华的远见卓识。
随着逐步成长,邓华在红军中先后担任红四军第11师第33团2营6连党代表、31团1营营委干事等。
到长征结束时,邓华已经担任了红1军团第2师政治部主任、红1师政治委员、红2师政治委员,成为红军之中一名高级将领。
只是随着逐渐的成长,邓华的烟瘾也越来越大。
图毛主席与沈阳军区机关领导合影(左二为邓华)
一直到晚年,邓华依然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战争年代抽过烟的牌子,像是白金龙、樱花、哈德门、骆驼、三炮台等。
长征时期,邓华与烟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
一次战斗中,邓华缴获了五箱香烟,是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出产的香烟白金龙。就连毛主席在遵义会议上,抽的据说也是白金龙。
本身烟瘾就很大的邓华当即将五箱白金龙藏了起来。然而邓华不知道的是,这一小小的举动,早就被传开了,许多中央领导同志,都知道邓华藏了五箱香烟。
没过多久,邓华出席了在陕北延长线临真镇第一军团师以上干部会议。
远远地邓华就望见了毛主席,知道毛主席抽烟的邓华立即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刚想递过去,就发现聂荣臻、朱瑞也在一旁,不好意思的邓华只好又从口袋里摸出两支烟递了过去。
毛主席见邓华拿支烟都是扣扣搜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不由得笑道:邓华同志,你这是‘财不露白’呢!
邓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我这是细水长流呢!
那个年代物资极度匮乏,能够缴获一些好东西不容易,邓华也只敢细水长流,舍不得拿出来挥霍。
就连毛主席后来见了邓华也调侃道:
你的白金龙还有吗?
图1951年抗美援朝期间,彭德怀与邓华(右一)等将军合影
不仅仅是毛主席,就连彭老总也知道邓华嗜好抽烟的习惯。
两人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结下的深厚友情,据说黄永胜就曾问过邓华:
老实交代你跟彭(老总)的关系彭(老总)爱骂人,许多人都骂过,就是没骂过你,这是为什么?
彭老总手里有一个南斯拉夫总统铁托送给他的金质烟盒,知道邓华爱抽烟的彭老总,几次想把这个烟盒送给邓华,但无奈总是没有机会。
后来彭老总将烟盒放进保险柜,里面还留了张字条:
送给邓华同志。
1978年12月24日,邓华出席了彭德怀的追悼会,因为悲伤过度,加之身体本就不好,没过多久便住进了三零一医院。
图彭德怀
邓华生病住院时,彭老总夫人浦安修到医院看望他,并带去了那个金质烟盒:
彭老总生前交代,一定要把这个烟盒交到你手中。
邓华望着眼前这个烟盒,睹物思人,不由得泪如泉涌。邓华同志作战勇猛,工作细致,是个好帮手
1955年9月,邓华被授予上将军衔。
作为开国上将之中的一员,邓华名气似乎不显,尤其是类比如许世友、韩先楚等等战功卓著的将军,邓华就更不显山露水了。
不过邓华将军打仗勇猛,自然是不必多说,但对比来看,邓华显然更长于谋略,而且能方方面面地考虑到作战中可能面临的情况。
1950年7月,中央决定组建东北边防军,并调四野十三兵团承担东北边防任务。
而也几乎就是同时向林彪提出:调第15兵团司令员邓华为第13兵团司令员,原第13兵团司令员黄永胜调整为第15兵团司令员。
图1950年解放海南岛,时任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开站前会议
林彪平素一向沉默寡言,如果不是深思熟虑,绝对不会轻易开口,这一次他也有充分的理由:
黄永胜和邓华二位同志都是优秀的指挥员,在四野期间无论是担任纵队司令员乃至后来担任兵团司令员,都能出色的完成作战任务。黄永胜作战勇敢、敢打敢拼;邓华打仗爱动脑筋、全局观念强。此次入朝作战,面对世界上最强的美军,首战必胜对我军意义重大,因此,第13兵团司令员应由军事素养更为全面的邓华同志担任更为合适。
中央经再三考虑后,同意了林彪的意见,并决定十五兵团部(邓华时任十五兵团司令)与十三兵团部对调。
邓华打仗,考虑得更加全面稳妥,无疑是他的一个突出优点。
1950年,邓华出任十五兵团司令,韩先楚任副司令员兼40军军长,负责筹划解放海南岛诸多事宜。
因为战前就有分歧,邓华与韩先楚曾爆发过多次争吵。
邓华与大部分兵团干部均认为,将攻打海南的总攻时间推迟到六月底和七月初,在此之前以渗透作战为主,力求万无一失。
而副司令韩先楚持反对意见,决战时间必须在三四月份,六月底的时间太靠后。
图韩先楚
事实上以我们今天来看海南岛战役,韩先楚力主三月解放海南岛无疑是正确的,一来解放海南岛一战毕竟是跨海作战,在我军海军建设尚不完备的情况下,受天时的影响更大,过了四月份以后,海上洋流发生变化,将不利于我军渡海作战;二来拖的时间更长,岛上的敌人准备也更充分,而且国际形势变换风云莫测,不确定的因素很多。
但邓华作为兵团司令,考虑无疑要更全面一些,防守海南岛的薛岳是国民党军之中一员名将,更兼手中有十万大军,对付起来并不容易。
虽然40军整体状态稍好,但43军准备却并不充分,至少需要到五月底才能准备充分,考虑到后对国民党军作战,邓华认为应该两个军应该准备更加充分一些。事实上尽管后来采纳了韩先楚的建议,但在作战中也看得出,40军的发挥明显要好于43军。
两支部队作战,要统一步调,这一点是韩先楚没有看到的。
邓华最初无法说服脾气火爆的韩先楚,两人一同上报,野司首长林彪、罗荣桓衡量后,采纳了邓华的意见。
韩先楚心情焦虑,当机立断给毛主席发去一封电报,毛主席采纳了韩先楚的意见。
其实也可以预见,如果战事真的拖到了六月底才解决,那时候朝鲜战争爆发,美国第七舰队开进台湾海峡,海南确实有可能变成第二个台湾。
图抗美援朝期间邓华在志愿军总部工作
可到了朝鲜战场上以后,邓华配合彭老总,却出乎预料的顺畅。
邓华此前没有与彭老总共事过,后来与洪学智聊的时候,两人还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中央来电了,任命彭老总当我们的司令员兼政委,咱们要小心伺候。
洪学智十分不解,问了一句:怎么?
我对彭老总是了解的。邓华缓缓说道:他这个人事业心很强,打仗要求很严格,有高度的责任感。作战中稍出点纰漏,他就要骂人的,要是把他惹火了,还要杀头呢!你要小心脑袋呀!
从邓华语气中也不难看出,彭老总早期在他的印象里,就是性如烈火的个性。甚至可能是极难相处的。
可实际上入朝以后,彭德怀与邓华相处得十分融洽。
邓华善于从全局入手,宏观地看待整个朝鲜战局,在担任志愿军副司令期间,成为了彭老总的得力助手,两人始终密切配合,彭老总后来也多次夸赞邓华:
邓华同志作战勇敢,工作很细心,能出好主意,是个好帮手!
每逢遇到危急的情况,彭老总首先想到的都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问:邓副司令怎么样了?
图邓华与夫人李玉芝合影
据说彭德怀的夫人浦安修与邓华夫人李玉芝曾在一起闲聊,浦安修曾谈到:我们家老彭脾气和火气都很大,爱骂人,但却从来没骂过邓华。李玉芝听后也笑着说道:幸好是这样,不然以她家老邓那倔脾气,一旦俩人吵起来,那可真是不得了!
1951年6月8日,陈赓以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员兼政委的身份,担任志愿军副司令员,加之宋时轮、杨得志率领的兵团陆续开赴朝鲜,第五次战役即将举行。
邓华考虑得十分深远,他认为:
1950年首批出国作战的6个军兵力,基本都是四野编入东北边防13兵团的力量,所以将13兵团直接更改为志愿军总司令部,直接参与作战是可行的。
可随着国内抽调各大野战军陆续开赴朝鲜作战,志愿军的组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几次战役的陆续推进,前线指挥部的工作也愈发繁重,再以原十三兵团司令部为志愿军的指挥核心,已经有些不大合适。
另外邓华也考虑到,自己作为志愿军副司令员,而陈赓、宋时轮等将军比自己资历都老,应该请他们都到志愿军总司令部来,协调指挥各大兵团。
邓华简单地向彭老总提出建议后,又向中央请示:
应该让资历最深、战功最高的陈赓大将,接任他志愿军第一副司令的职务,宋时轮上将出任第二副司令,而他自己则出任第三副司令,每一战略区至少有一个辅助干部,配合彭德怀进行更有利和更团结的工作。
图1955年邓华与陈赓向战士们敬酒
邓华的建议是很中肯的,而且也符合他一贯的大局思维,而且邓华本身就不是个为名利计较的人。
可建议提出后,首先反对的就是彭老总,在综合考虑以后,彭老总主动给中央写信:
邓华依然出任志愿军第一副司令,陈赓出任第二副司令,而宋时轮出任第三副司令。
1952年4月,彭老总因病回国休养,邓华以副司令员的身份,负责全军的日常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工作
1960年6月,邓华被安排到四川担任副省长,负责具体的农业工作。
尽管在过去的工作经历中,邓华从来没有接触过农业生产方面的工作,但还是尽心尽责,还到新华书店买来了大量的农业书籍,当时有好心人劝说邓华:您只是一个挂名副省长,还是少管些事,养养身体吧。
邓华却告诉大家:
我拿人民的钱,吃人民的饭,就得为人民办事。除此之外,别的我什么也不考虑。
图邓华下连队时候的照片
邓华始终任劳任怨,对于所经手的大事小情,都了解得面面俱到,就连工厂哪里少了一台机器,他都要问个清楚,邓小平得知此事后,还忍不住感慨:
邓华在哪里都会发光!打仗打得好,做农业器械也小有成就。他是一名打仗的好手!真的太可惜了!
1977年7月,党的十届三中全会全会上,邓小平全面恢复了党政军工作后,再次想起了在四川的邓华。
8月3日,邓华被调回北京,担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并兼任中央军委委员。
重新回到军队工作的邓华,心情十分愉悦,尽管在过去的革命生涯中,因为过于操劳导致身体情况不佳,但邓华仍然以极大的精力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穿上崭新的六五式军装后,邓华高兴地对来看望的子女表示:
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决定把烟戒了,作为重返部队的一个断然措施。
对于一个烟龄有着50年的邓华,想要戒掉抽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况且邓华本就嗜烟如命,可一个已经年近七旬的老人,硬是以极大的毅力,硬生生将烟给戒掉了。
图邓小平
1979年对越反击战时,邓小平曾考虑,让邓华出任东线总指挥。
对越反击战东线战场是在广西,而早年战争时期,解放两广的就是原四野的部队,尽管已经时隔几十年,但在广州军区所属部队中,仍然带有鲜明的解放战争时期四野的痕迹,对邓华而言,确实是知根知底的熟悉,而且邓华军事上更善于从全局把控。
毫无疑问,邓华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况且当时邓华年龄也不大,他比后来担任东线总指挥的许世友还小4岁。
可邓华的身体状况,却让邓小平不得不改变主意。
邓华在战争年代的时候就落下了一身疾病,加上后来废寝忘食的工作,邓华的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
1978年12月24日,邓华出席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彭老总的追悼会,因过于哀伤,原本只是小小的感冒却转为肺炎,不得不住进三零一医院。即便如此,邓华依然抱病出席了中央军委关于对越反击战的决策部署会议,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无法支撑前线紧张的战局。
1979年7月25日,邓华又一次因病住院,自知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的他,决心为党为国再做一些事情,他抱病写下了《关于我军装备现代化的问题》,文章脱稿后,邓华接着又筹备写《关于未来反侵略战争和国防建设的几个问题》。
图1979年邓华(右七)视察广州时照片
为了能让资料更详实充分,邓华不顾身体病势沉重,坚持南下赴海南,考察当年的战场环境,还准备写写当年解放海南、渡海作战的回忆文章。
1979年10月26日,邓华抵达广州后再次病重,不得不住院治疗。
1980年3月,当记者采访邓华时,见到老将军卧室里的布置,不由得也吃了一惊:
墙角竖着一尊氧气筒,老将军坐在椅子上,正插着输氧气管吸氧。虽然此前秘书已经告诉记者老将军患有肺气肿和哮喘病,但想不到居然这样严重。
1980年5月4日,邓华启程回北京,途径上海时,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有时甚至还昏迷不醒。当小儿子邓穗来看望父亲时,只见昏迷中的邓华还在不停的念叨:
多想为党为军队再做点工作呀!可惜可惜来不及了!
图邓华将军全家福
弥留之际的邓华豁达开朗,他笑着对家人说: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够走上战场,20年前我被迫离开了战场,直到现在我也是有遗憾的。不过,非常感谢叶副主席和邓副主席,感谢他们,感谢党还记得我这个老兵。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从军!你们务必代替我表示对他们的感谢!
人总有一死,活了这么久,这一辈子也值得了!
1980年7月3日,邓华因病在上海逝世,享年7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