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圣人治理天下,不仅善待善良之人,而且善待不善良之人;不仅信任诚实守信之人,而且也会信任不诚实守信之人。这是一种极难得的境界,唐太宗李世民就做过一件这样的事。 李世民是个关心民众疾苦的皇帝,准确地说,他不仅体恤广大普通民众,也能体恤"特殊"民众,比如囚犯。关于这一点,我们要从发生在贞观六年的一件事说起。一天晚上,唐太宗像往常一样在批阅奏折。忽然,他看到有个奏折上说,大约有400个囚徒将于秋后被处以大辟之刑(所谓大辟,就是一种死刑,中国古人做事喜欢顺遂自然,认为秋天是肃杀的季节,因此通常会选择在秋天斩杀犯人),但很多囚徒日夜痛哭不止,他们说并不是由于怕死,而是由于牵挂家中的老母亲,或者由于没有给家族留下一脉子酮······上奏人还说,虽然想尽了一切办法,但仍不能让这些人停止哭泣,因此问能否提前对他们用刑。唐太宗阔罢奏折,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脑海中满是那些痛哭不止的 囚犯们。他觉得提前用刑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 就在第二天上 朝时对群臣们说准备把那些囚徒放回家,让他们处理好家里的事后弄回 来受刑。大臣们听闻这个决定后惊呆了,很多人强烈反对这样,理由是 把死囚犯放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到时再想捉拿他们就因难了。而且, 这批囚犯太多,如果放他们回去,将会造成很大危害。 所以,他们力功 唐太宗不要那样做。但唐太宗主意已定,当天就下达了旨意,而且他本 人还亲自到监狱里宣布了这一决定。 囚犯们闻听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呆呆地疏在地上, 不知所措。过了半天,他们才醒悟过来,于是纷纷磕头谢恩,有些人甚 至磕破了头。唐太宗见状,内心触动很大。 这一消息传出后,举国震惊。人人都在议论着这一豆古未有之事, 称颂着唐太宗的仁慈。不过,大家同时也在担心,万一这些囚徒到时候 不回来怎么办。 唐太宗给这些四徒规定的回来的时间是第二年秋天。到这一天时, 其实唐太宗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少囚犯回来。下了早朝 后,他便在后宫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下午时,大理寺御(掌握全国刑狱 的最高长官)兴冲冲地跑未,向他票报说:"启票陛下,那批囚徒全部 回来了,这真是豆古未有之事啊。"太宗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并暗 暗佩服这批四徒的信誉。 接下来,唐太宗又做出了一个令世人震惊的举动,他因为这批囚犯 守信,大度赦免了他们的死刑,将他们全部改为流犯。囚犯们这下对唐 太宗更是感激涕零。 以上就是《资治通鉴》中记载的唐太宗纵囚一事。对于这件事,有 人溢美唐太宗高大光辉的人格,也有人斥责他这是在摘政治作秀、收买 人心。千百年来,这两种争论的声音从来没有间断过。但不管唐太宗此 举是否出于政治考量,他这样做能对囚犯们产生精神和道德上的感召, 因而他们才会如期归来。而藉由这个故事,我们也得以理解老子在本章 中所阐述的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