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收集到抗美援朝时期的几张老照片，照片显示的内容都与＂吃＂有关。 我第一次看到，志愿军战士居然能够在坑道里炸油条、包饺子。 从＂冻土豆＂、＂一把炒面一把雪＂、粗茶淡饭，到豆浆、油条、饺子，甚至还有罐头食品、水果蔬菜。 志愿军战士的伙食越来越丰富，这些现象背后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志愿军非但没有在这场战争中被打垮，反而越战越强。 美军则哀叹：这场战争再打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跨过鸭绿江》剧照 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1953年2月7日说： ＂时间要打多久，我讲我们不要做决定。过去是由杜鲁门，以后是由艾森豪威尔，或者是美国的将来的什么总统，由他们去决定。＂ ＂他们要打多久就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胜利！＂ 显然，毛泽东主席已经做好了长期打下去的思想准备，只要美国胆敢继续打下去，中国必将＂奉陪到底＂！ 毛泽东主席说这番话的底气何在？ 首先，通过一至五次战役，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军事上扛住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已经把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赶过了＂三八线＂。 其次，从美国祈求停战谈判这件事情可以看出，美帝国主义就是毛泽东主席一贯藐视的＂纸老虎＂，中国人民战胜他们、并最终彻底打败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毛泽东主席对胜利充满信心，中国人民也是群情激昂、同仇敌忾。 第三，中国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中国人民志愿军将士甚至接连挑战生理极限，事实证明，什么样的困难都难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 也就是说，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各方面都做好了将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的各项准备。 反观美国方面。 这场战争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美国国内一片反对声，反战的呼声越来越高； 这场战争还能不能打下去？ 美军官兵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普遍对这场战争持悲观态度。 绝大多数美国士兵都希望尽快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暗暗祈祷自己还能够活着回家。 美国人看到，在短短两年多时间内，中国的战争能力有了不可思议的强劲增长，且有继续向好发展的潜力。 在板门店谈判的美国代表从志愿军官兵身上的棉衣就看到了这个势头。 当时，因为后勤补给线太长，美军的过冬物资没能及时送到朝鲜。 因此，在寒风凛冽的季节，谈判席上的美国谈判代表身上穿著的仍然是单薄的秋衣。 而谈判桌对面的志愿军谈判代表却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新棉衣，喝上了清香扑鼻的中国茶。 有位美军谈判代表因此说了这样一番酸溜溜的风凉话： ＂看来天平已经向中国人那边倾斜，是时候该让我们尝尝挨冻的滋味了。＂ 事实上，志愿军将士能够先于美军穿上＂新棉衣＂、喝到国内送来的＂中国茶＂，这样的细节很能说明一个问题： 志愿军已经基本补齐了后勤补给方面的短板。 诚然，在战争初期，志愿军的后勤补给能力是严重不足的，甚至可以说是脆弱不堪的。 彭德怀司令员（左）朝鲜战场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作为志愿军最高指挥官，彭德怀司令员对后勤保障工作的重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彭德怀司令员没少为后勤补给的问题发愁、操心。 ＂战士们吃什么＂就是彭德怀司令员操心的第一件事情。 ＂吃＂的问题是保持军队战斗力最基本的问题，其重要程度一点都不比武器装备的问题差。 与彭德怀司令员一样，许多志愿军将士吃过野菜、小米、窝窝头，部分将士还有过＂煮皮带，啃树皮，挖草根＂的经历。 战士们不怕苦，不怕死，但是，吃饱肚子是他们最基本的需求。 国内战争时期，人民军队有就地补充军粮、给养的传统和优势，当地人民政府也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 到了朝鲜，这样的条件和优势就都不存在了。 在朝鲜战场，志愿军的军粮全都依赖国内供应。 因为没有制空权，志愿军运送军粮、物资的车辆经常遭到敌机的轰炸。 因此，大批国内准备运往朝鲜的物资根本过不了鸭绿江，只能在安东等物资储备地存放着。 时间久了，不少食物都腐烂变质了。 1951年2月21日，彭德怀司令员回北京汇报工作，途径安东时，彭德怀司令员就被眼前看到的场景惊呆了。 彭德怀司令员发现，安东这里存放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国内为志愿军过冬准备的衣物也有上万捆。 在物资转运站，彭德怀更为那里成片成片腐烂发臭的猪肉大发雷霆。 彭德怀司令员叫来转运站负责人，厉声斥责道：＂混账！你这是犯罪！＂ ＂前线的战士连饭都吃不上，有那么多的战士被活活冻死、饿死，你却让这么多的猪肉烂在这里，让那么多的粮食、棉衣在这里睡大觉。＂ ＂你对得起那些冻死、饿死的战士吗？＂ 转运站负责人被彭德怀司令员骂得无地自容、胆颤心惊。 他满脸是泪，泣不成声地向暴怒中的彭德怀司令员哭诉道： ＂彭老总啊，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呀。＂ ＂就在昨天，我们有30辆运送物资的卡车冒险过江，可是，他们刚过新义州就被美国飞机盯上了。＂ ＂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估计能有两、三辆卡车完成任务就算不错的了。＂ 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彭德怀司令员的眼眶湿润了。 彭德怀司令员拍拍转运站负责人的肩，为刚才的态度向他致歉。 返回朝鲜途中，彭德怀司令员一路紧锁眉头，不时发出一声长叹。 他清楚地知道敌我双方的力量差距，也理解后勤保障部门的不易。 但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他的战士们饿着肚子打仗，更不忍心听到战士们饿死、冻残甚至被冻死的消息。 在力劝洪学智出任志愿军后勤司令员的时候，彭德怀司令员这样对洪学智将军说： ＂我为什么要你洪大个子来当这个司令员，是因为相信你能够挑得起这副担子，红军时期你就有这个能力了。＂ ＂我心疼我们的战士，拿三个美国少爷兵的命来换我一个战士，就算那样我也不干！＂ 洪学智最后义无反顾地走马上任当上了志愿军后勤司令员。 但是，解决后勤保障这样的事情绝非易事，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见到成效。 所以，因为缺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土豆、炒面这样的东西就成为志愿军将士的主要食物。 在阵地上啃冻土豆的志愿军战士 我们首先了解一下曾经作为志愿军将士主食的土豆。 土豆与小麦、稻谷、玉米、高粱并称为世界五大粮食作物，但是，现代的人们早已不把土豆当作主食。 在我们的印象里，土豆可以作为一些菜肴的配料，做出类似＂土豆烧牛肉＂、＂醋溜土豆丝＂这样的美味佳肴来。 但是，志愿军将士当年能吃到的土豆完全不是那样的。 据报道，电影《长津湖》热映之时，江苏南京一位姓刘的小学教师做了一件这样的事情。 她从市场上买回了几十斤土豆，将土豆洗净、煮熟后放进冰箱冷冻起来。 当学生们看完电影《长津湖》走出影院时，刘老师给每个学生发了一个冻土豆，并要求同学们当场品尝。 刘老师同时给同学们布置了一个作业：写一篇＂电影《长津湖》观后感＂。 第二天，在批阅同学们的＂观后感＂时，有位学生在作文里写的一段话让刘老师感慨万千。 这位学生这样写道： 我会永远记住冻土豆的味道，因为它是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 我会永远记住志愿军将士在冰天雪地里啃冻土豆的画面，因为它让我们知道和平来之不易，我们应该倍加珍惜。 这就是一个冻土豆给孩子们带来的心灵震撼，其效果远远胜过一堂＂爱国主义教育课＂。 接下来再说说志愿军的另外一种军粮-＂炒面＂。 首先要说明一点，志愿军将士吃到的＂炒面＂与我们现在吃到的＂炒面＂完全是两码事。 抗美援朝时期，我国东北地区的人民将小麦、高粱、大豆研磨成粉后炒熟，再加上少许食盐，这就是当年向志愿军将士提供的＂炒面＂。 而如今的＂炒面＂则碾磨得非常精细，为了增加香味，生产厂家还会在其中添加食糖、油、芝麻和花生碎。 现在的＂炒面＂是人们偶尔品尝的美食，舀上一汤勺＂炒面＂，用开水那么一冲、一泡，确实香味扑鼻、清甜可口。 而志愿军当时吃的＂炒面＂就没有现在这般有滋有味了。 因为＂炒面＂易于运输、储存，食用也比较方便，所以，战士们行军打仗时会身背一条＂炒面＂口袋，一袋＂炒面＂可以吃上好几天。 身背炒面口袋的志愿军战士 这种＂炒面＂虽然有不少好处，却也有明显的缺点。 战士们没办法用开水来冲调＂炒面＂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为了防空，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志愿军战士们都不能生火烧水。 所以，志愿军战士只能干吃＂炒面＂。 ＂炒面＂太干、咽不下去怎么办？ 战士们就随手抓起一把雪，就着＂炒面＂往肚子里咽。 这就是＂一把炒面，一口雪水＂这句话的由来。 即便能吃饱肚子，吃＂炒面＂仍然是志愿军战士＂不那么幸福＂的事情。 一位志愿军老战士回忆说： ＂‘炒面’吃起来又苦又涩，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胃里很快就会冒酸水＂。 ＂‘炒面’吃多了上火、烧心、肚子发胀，不少人嘴角长泡、恶心呕吐＂。 另外，＂炒面＂的营养成分比较单一，吃多、吃久了就对战士们的体力和健康造成了影响。 比如，因为长期食用＂炒面＂，一些擅长夜战的志愿军战士患上了夜盲症。 即便是提供＂炒面＂这样＂毛病多多＂的食品，全中国人民当时已经极尽全力。 中央人民政府号召全国人民支援前线，并立即得到了全国各地的积极响应。 为了能让前线的战士们吃上＂炒面＂，全国各地迅速行动起来。 一时间，从城市到乡村，家家户户、老老小小都参与了＂为志愿军做炒面＂的行动。 就连周恩来总理都走出中南海，与北京人民一起拿起大勺，一起炒面。 轰轰烈烈的＂炒面＂运动 为此，志愿军将士心怀感激之情，一度喊出＂为炒面而战＂的口号来。 与志愿军的食物相比，美军士兵享用的食物可谓琳琅满目、丰富多彩。 美军13个后勤人员对应1个战斗员； 美军士兵能够在前线阵地上吃到牛肉罐头、饼干和可口可乐； 在阵地上享用单兵口粮的美军官兵 美军的饮用水都是从日本运来的； 美军士兵能够地在冰天雪地里吃上烤鸡腿，喝上热气腾腾的咖啡； 美国单兵口粮包括罐头食品、饼干、咖啡、糖、香烟、火柴，可谓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以美陆战一师为例。 与志愿军相比，他们的补给可谓奢侈至极。 士兵们不仅有厚厚的冬装，还搭配毛衣、大衣、毛袜、防寒帽、厚呢军装、皮靴，甚至还有棉帐篷、火炉、电炉。 在食物方面，一般情况下，美军陆战一师的士兵享用的单兵口粮为＂C口粮套餐＂。 一份＂C口粮套餐＂包括一个肉菜罐头、一个甜食罐头、一个糖果或者糕点罐头，甚至还有多达12个可供选择的餐谱。 在美军陆战一师，可乐、香槟、香烟是不限量供应的，有一个时期，美军士兵居然可以领到避孕套…… 感恩节那一天，美军士兵甚至能吃到专程从美国空运过来的火鸡肉。 总而言之，美军不仅在武器装备方面占有绝对优势，在＂吃＂这个方面也比志愿军讲究得多，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远不是志愿军方面可以比拟的。 在阵地上喝可口可乐的美军士兵 直到第5次战役结束之后，志愿军将士艰苦的生活才有了好转。 从1951年夏季开始，志愿军完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项工程。 志愿军的伙食水平也在这次工程结束后有了显著的改善。 第五次战役后，志愿军与美军在＂三八线＂形成对峙，志愿军也由＂运动战＂转为＂阵地战＂。 在这个时期，志愿军在＂三八线＂以北地区修筑了大量的坑道。 这是一种＂既能藏、又能打＂的坑道。 志愿军不仅利用坑道坚守防线，还把坑道改造成了生活设施基本齐全、＂宜居、宜战＂的一个个＂大本营＂。 在一些比较大的坑道里，志愿军战士不仅修建了简易的厨房、餐厅、厕所，甚至还挖出了能够容纳上百个人的＂礼堂＂。 据统计，到朝鲜战争结束，志愿军挖掘的坑道总长度达到1250公里，堑壕和交通壕达到6240公里。 依托坑道，志愿军掀起了一场令美军为之色变的＂冷枪冷炮运动＂。 数以万计的美军士兵死于这场被毛主席称为＂零敲牛皮糖＂式的战斗中。 与此同时，志愿军空军也奉命来到朝鲜战场，迅速削弱了美军的空中优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志愿军的后勤保障体系也逐渐趋于完备。 虽然与美军的保障水平仍然存在差距，但是，这种差距已经大大缩小。 在洪学智司令员的协调指挥下，国内的战争物资开始大量、相对安全地运往前线。 这个时候，志愿军战士的食品多出了不少＂新鲜玩意＂。 比如，1951年下半年，志愿军战士吃到了国内生产的压缩干粮，不管是营养还是食用的口感，压缩饼干都比＂炒面＂强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曾经陪伴志愿军许久的＂炒面＂功成身退，逐渐淡出。 不久之后，志愿军战士又吃到了国内生产的罐头食品，甚至可以吃到一些时令水果和蔬菜。 除了国内送来的食物，志愿军还有了不少＂创新＂。 志愿军总部给各部队下发了一份＂可食用野菜标本图＂。 按照图上的识别标准，战士们采来野菜，他们的伙食清单上又增加了新鲜、原生态的野菜。 据不完全统计，仅1952年这一年，志愿军各部队就挖了268万斤野菜。 在发动战士们挖野菜的同时，有些部队还在驻地（阵地）附近种起了蔬菜。 在坑道里包饺子的志愿军战士 比如，志愿军第39军战士就在一线山地种植了800多亩的蔬菜。 志愿军战士大都是农家子弟，因此摆弄农活的行家里手一抓一大把。 因此，第39军菜地里的蔬菜长得油光水亮，生机盎然，光是1952年，第39军就采摘了约600吨蔬菜。 为了增加蔬菜品种，第39军战士还在晒不到太阳的坑道里培植上了豆芽。 他们还在坑道内磨起了豆浆，做成了豆腐。 有了这样丰富多样的食物，再支起一口油锅，志愿军战士就可以吃到油条、喝上豆浆了。 志愿军战士坑道里面炸油条 暂时不在一线的部队则承担了种菜的主要任务。 比如，志愿军第60军就在一年内种植、采摘了大约3800吨蔬菜。 据统计，1952年，志愿军全军共种植蔬菜276000亩，采摘蔬菜近2300万公斤。 志愿军还因此拥有了充足的食物储备。 鼎盛时期，志愿军的储备粮足够吃上8个多月，副食类食品可够食用5个多月时间。 在恶劣的战场环境下，志愿军把坑道里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 ＂美国有一些专家一直在研究一个课题：军粮对军队战斗力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据一家美国媒体报道，朝鲜战争结束之后，美国有关部门的几个专家开始研究一个课题-单兵口粮与士兵战斗力的关系。 关于＂吃＂的问题，中国人历来相信＂民以食为天＂这句话。 如何吃得饱、吃得好、吃得有营养，这是大部分中国人一辈子乐此不疲的追求。 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单兵口粮。 但是，志愿军却克服一切困难，想尽一切办法，逐步解决了战士们＂吃饱肚子＂的问题，并在食物的营养均衡等方面有了显著的提高。 而美国式的饮食比较单调，不像中国那样丰富和多样化。 他们不讲究精细，只追求快捷方便和所谓的营养成分，他们的单兵口粮就体现了这种特色。 在对比朝鲜战争时期中美两军单兵口粮的差异时，这些美国专家得出一个结论： 从供应的及时性、品种的丰富程度、食物的营养价值等角度看，美军的单兵口粮远远胜于中国人民志愿军。 但是，在关键问题上，他们的研究却始终没有成果。 坑道里正在收集雨水的志愿军战士 这个困扰美国专家的关键问题是： 作为一款经典的单兵口粮，＂C-单兵口粮＂并没有给美军士兵带来预期的战斗力。 而曾经连＂炒面＂都吃不上的志愿军士兵却始终保持了旺盛的战斗力。 单兵口粮与战斗力究竟有多大的关系？ 对于这几位美国专家来说，这个问题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