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央情报局，自1947年成立以来，在全世界范围内展开监听、策反、煽动叛乱、文化颠覆等行动。 中情局以前留给我们的印象，可能有点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北美野牛，没什么智商只知道用蛮力，这可能是因为他策划了太多起失败的政变和暗杀，笨拙到了蠢萌的地步。最著名的就是中情局和卡斯特罗的恩怨情仇，638次暗杀全部失败，派去一个美女特工，杀着杀着就杀到了床上去开车了。 如果你以为这就是中情局的全部能耐，那就大错特错了。没准，这可能是中情局故意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就是要让大家觉得他傻乎乎的，然后放松警惕呢。的确，论暗杀、论策划行动，中情局需要向克格勃学习100年。但是要论心理战、策反、文化颠覆，中情局秒杀克格勃。可以这么说，他俩就不是在一个层面上操作的，克格勃擅长搞技术细节，而中情局，他大概是在大气层吧。苏联在文化战上一败涂地，输的连底裤都没了，这可能也是美国最后赢得冷战的一个原因。 时至今日，美国依然很擅长通过文化战争、洗脑，来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正好前几天，哈萨克斯坦也出事了。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国家、这么多老百姓就信了美国的邪？相信跟着美国走，就能过好日子呢？所以up挖一个新坑，讲讲中情局是怎么打文化战争的，讲讲中情局＂文化颠覆＂有多高明，特别是中情局打的几场大胜仗。精彩故事还挺多，写多少集暂不确定，看数据反馈吧，如果大家感兴趣，那就多写几期。 今天第一集，我们先介绍一个犹太人，是他筚路蓝缕，从零开始，一手开创了美国文化颠覆的新战场，是他直接指挥了和苏联的文化战，最后大获全胜。 好了，废话不说，故事开始。 1945年夏天，柏林。 二战刚刚结束，城市的废墟还散发着腐烂尸体的臭味，美国人和苏联人就开始在文化上别苗头了。 享誉世界的苏联国家大剧院来柏林慰问演出，他们带来了三部作品：第一部，德国歌剧作曲家格鲁克的俄耳甫斯；第二部，普希金原著，柴可夫斯基作曲的《叶甫盖尼·奥涅金》；第三部，雨果原作，威尔第作曲的歌剧《弄臣》。场场爆满一票难求，就连美军军官也以搞到一张演出门票为荣，看完后无不感慨，不愧是毛子，太文化！太艺术了！就这样，苏联国家大剧院给一片废墟的柏林带来了文化的温暖，暖的美国人都快烫死了。 仔细研究一下，这三部剧的选择都挺讲究的，涵盖了俄罗斯、德国、法国、意大利、希腊的经典作品，堪称欧洲古典文学、音乐、艺术的代表。美国人感受到了来自苏联的深深嘲讽：别看你现在在欧洲耀武扬威的，你就是个文化沙漠，你有啥？你连个乐队都凑不起来。 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苏联大剧院 输人不能输阵。美国也想在柏林搞一场歌剧演出。然而美军甚至找不到合适的演出服装。就在这时，美军驻德国心理作战处情报科收到一条情报，解了燃眉之急。德国国家歌剧院有几千套演出服装，柏林战役前，这些衣服被纳粹分子完好地藏在市郊的一个盐矿下面，而盐矿正好在美国占领区内。既然是德国的衣服，那就等于是我美国的衣服啦！ 情报科的一个军官迈克·乔斯尔森接到紧急命令，去把这些演出服装拿回来。那晚正好大雨磅礴，乔斯尔森很苦逼的带着同事纳勃科夫，开着一辆吉普车，一道出发去盐矿。 大雨天钻矿井的心酸就不多说了，好在衣服是找到了，但实在太多，吉普车放不下，乔斯尔森就地征用了一辆德国人的奔驰轿车，他自己开吉普，纳勃科夫开奔驰，一前一后回柏林。结果回去的路上，乔斯尔森因为太急着回家，超速，加上晚上看不清，一头撞上了苏军设置在马路上的路障。车子翻滚，衣服洒落一地，驾驶员乔斯尔森重伤昏迷，全身多处骨折。苏联交警第一时间赶到事故现场，把伤员转送到军医院急救。几个苏联女军医帮他接好骨头缝好伤口。等他病情好转后，才把乔斯尔森送回美占区。 那几天，苏军吃瓜吃得很开心：为了和苏联别苗头，一个苦逼的美国军官，大雨天出来找演出服装，最后还得靠我们来救命。但是苏联人绝没有想到，他们救下的这个美军军官与苏联颇有渊源，而在不久的未来，他将成为美国反苏文化战线的头号人物。 迈克·乔斯尔森，1908年出生于俄罗斯帝国统治下的爱沙尼亚城市塔尔图，父亲是一个犹太裔木材商，母亲是俄罗斯族。十月革命后，爱沙尼亚独立，本地势力与苏俄红军、赤卫队发生了剧烈冲突，乔斯尔森的亲属被赤卫队所杀，此后他移居柏林，和十月革命后逃出来的白俄们混在一起。 乔斯尔森 长大成年后，乔斯尔森进了柏林大学，但他没等拿到学位就肄业了，去一家叫做金伯尔斯·萨克斯的百货公司当采购员，后来又成了这家公司派驻巴黎的代表。1936年，乔斯尔森移民到美国，继续干百货公司采购员，不久就加入美国国籍。1943年应征入伍。 光看这份履历，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但乔斯尔森能流利地说 4国语言，俄语、德语、爱沙尼亚语和英语，而且不带任何口音，更何况他脑子活、对柏林了如指掌，正是搞情报的好苗子。他参军后加入了美军驻德国心理作战处情报科，成为7人审查小组的一员，任务是每周审讯数百名德国囚犯，判断哪些人是真正的纳粹分子。 偶尔，乔斯尔森还要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比如去盐矿坑底找演出服装。 一个为英国军情六处工作的情报官员回忆道：＂当时我并不认识乔斯尔森，不过我听说过此人。他在整个情报圈里名气很大。他是一个全才，不管什么事他都能做成。任何事都难不倒他。如果你想越过俄国边界，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乔斯尔森能帮你办到。如果你想请一支交响乐队，乔斯尔森也能帮你如愿以偿。＂ 车祸那晚和乔斯尔森一起去拿衣服的尼古拉·纳勃科夫，后来也成了乔斯尔森的得力助手，看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也是俄罗斯人。此人是个白俄，革命后流亡柏林，后来移民美国。他是音乐家，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能言善辩，善于交际，特别喜欢勾搭人妻。他在心理作战处的音乐科工作，任务是：把纳粹分子从音乐界驱逐出去，给那些被认为是＂清白的＂德国音乐家颁发许可证，让他们得以继续从事音乐专业。 乔斯尔森 在纳勃科夫的帮助下，曾经给希特勒生日庆典指挥的德国头牌指挥家富特文格勒，还有纳粹党员卡拉扬，全都重获＂清白＂，复出江湖。 其实，乔斯尔森和纳勃科夫后来会成为最佳拍档，的确有点出人意料，因为他俩性格完全相反。纳勃科夫感情充沛，特别冲动，不守纪律，总是迟到，很典型的俄国人；而乔斯尔森则含蓄理性，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工于心计，擅长谋略，典型的犹太人。但他们两人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都是革命后的流亡者，恨苏联，恨共产主义。他们都仰慕美国这个＂自由的灯塔＂，相信只有美国才能保证资本主义的未来。 柏林就是乔斯尔森眼中看不见血的前线。 1947年，苏联设在菩提树下大街的文化大礼堂隆重开馆。一个前去参观的英国文化事务官员留下了羡慕嫉妒恨的泪水。＂这里装饰豪华，家具质地优良，不少是属于古玩级的，每个阅览室都满铺厚厚的地毯，灯光异彩缤纷，室内温度达到让人感到热的程度，一切都是新油漆的。＂ 这么豪华、精美绝伦的文化机构，你肯定以为它是个上流社会办沙龙的地方吧？错啦，这个礼堂面向广大群众免费开放，真tm太豪奢了！这个礼堂一开，柏林人民立马对苏联的好感upupup，原来你苏比我更文明啊！ 而英国人被毛熊的大手笔惊呆了，那位官员喊道：＂苏联人大胆的创举确实令我们感到 沮丧。相比之下，我们的贡献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只有一个新闻中心，几间阅览室，而阅览室也因为缺煤而行将关闭！我们也应该把伦敦的成就拿到柏林来展出＂。不过，该官员的建议被上司否决了，因为英国真的筹不出买煤的钱。 话说，后来的苏宣部的确费拉不堪，战斗力约等于0，到80年代甚至可能是负数，因为宣传部长雅科夫列夫本人就是个叛徒。但二战前后的苏宣部可就不一样了，猛地一逼，搞文化战、搞政治攻心战，绝对是个行家里手。工会、妇女运动、青年组织、文化机构、新闻出版界等等都是他们进攻的方向，在＂争取人心＂的斗争中打了一个又一个胜仗，那个年代可谓是＂天下何人不通共＂。 乔斯尔森 而美国这边呢，在国际文化战方面却毫无经验。但美国人擅长学习。 当英国人蜷缩在缺煤的阅览室里，取暖全靠抖的时候，乔斯尔森照抄苏联作业，也像模像样的开了一座＂美国会堂＂，作为一个＂美国文化据点＂，这个机构也在寒冷的冬天中提供了舒适的阅览室，放映电影，举办音乐会、报告会和艺术展览，＂一切活动的首要重点就是宣传美国＂。 开馆前，乔斯尔森请来了占领军政府教育与文化关系处的主任，给美国会堂的工作人员打气鼓劲。这位主任说，＂尽管美国在文化领域已经作出了伟大贡献，但是德国或世界上其他地方却并不都了解这一点。我们的文化被认为是物质主义，美国是一片文化荒漠，人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评论，说‘我们拥有的是技术，是思想，而你们拥有的只是金钱’，美国人就是一批嚼口香糖，开雪佛莱车，被杜邦丝袜包装起来的小市民。＂ 主任说，美国会堂的任务，就是要扭转这个＂刻板印象＂，这是一场文化战争。 别看苏联曾经赢在起跑线上，但说真的，长远优势在美国。搞文化战，就是个＂燃烧经费＂的游戏，首先得小钱钱到位。而众所周知的，美国的抄能力和钞能力是超级牛逼的，这点完全不用发愁。 乔斯尔森手里，就有用不完的经费供他挥霍。 俗话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乔斯尔森针对德国人均受教育程度较高、喜爱阅读这个特点，量身定制了一个＂读好书计划＂。希特勒当年能靠一本《我的奋斗》把德国人洗脑成纳粹，美国也一定可以用一百本、一千本、一万本＂好书＂把德国人洗成自带干粮的美分。 这些书，当然是精挑细选过的，特别能体现美国文化＂先进＂的那种。乔斯尔森拉了一个长达四五百本作品的清单，委托国内的商业出版公司，翻译成德语，比如讲述美国梦是怎么成功的小说《公民潘恩》，介绍罗斯福新政成功的纪实文学《新政在行动中》，还有软色情的《美国的人体艺术》。乔斯尔森甚至还给＂最易受感化年龄的儿童＂准备好了小人书，比如马克· 吐温《来自康涅狄格州的美国佬在亚瑟王的朝廷上》等等，毕竟，美分要从小培养嘛。 至于一些讲述美国黑历史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嘉莉妹妹》这种书，那是决不能送过来的。 捧完美国，乔斯尔森没忘了再踩一脚苏联，他说，＂任何对苏联外交政策的批评，任何对苏联政权的批评，只要我们认为是客观的，具有说服力的，都是适宜的读物。＂符合这个标准的有：安德烈·纪德的《从苏联归来》。这部著作叙述了作者本人如何因为亲身经历，对苏联从崇拜到幻灭；还有些书则被枪毙了，比如约翰·杜勒的《俄国和美国：两个热爱和平的近邻》。哎呀，光看书名就知道这本书不行。 很快，这些所谓的＂普通书籍＂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往德国。乔斯尔森说，这种带有特定意识形态的书籍，＂比宣传印刷品更容易为读者所接受，因为它们不带有宣传色彩＂，但这些书籍又确实是用于宣传目的的。 阅读洗脑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来自美国会堂的反馈说，很多德国读者都向他们感慨，过去几代德国人，一直以为美国在文化上是落后的，但看完了这些书以后，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觉得过去自己只看到一些局部，就此否定了整体，这是不对的。现在他们通过书籍得到了＂真相＂。（ 但是，美国有个问题就很难洗白。有一次，一位在美国会堂演讲的人大夸特夸美国的人权多么多么好，下面一个听众听不下去了，直接问，黑人呢？场面一度极其尴尬，组织者一看不妙，立刻插播了一条＂黑人演唱四重唱节目＂，这才把气氛扭转过来。乔斯尔森意识到文艺演出有用，马上起草了＂让美国顶级黑人歌唱家来德国举行音乐会＂的计划，比如让玛丽安·安德森到德国听众面前亮亮相，＂具有重大政治意义＂，能让德国人相信美国的种族歧视没那么糟糕，起码比你德强多了。 玛丽安·安德森 这份工作，乔斯尔森干的如鱼得水，但到了1948年，他突然面临一个危机。美国即将结束对德国的军事占领，心理作战处被解散，成员全部退役，回到平民生活。对于乔斯尔森来说，重新去做百货公司的采购员，就像从天堂跌入地狱，他几乎绝望了。然而就在这时，一份新的工作在向他招手，未来还有更刺激的活要干呢。 CIA上线。 2019年4月15日，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某大学的礼堂上，前中情局局长蓬佩奥进行了一场演讲，在被问及美国＂在沙特等一些有争议国家的问题上，如何平衡好外交上的谴责与让步＂时，他回答道：＂我是中情局的前局长，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一门课来教这个！＂话声刚落，台下一片掌声雷动。 蓬佩奥完全没有夸张，因为＂撒谎、欺骗、偷窃＂，这就是中情局的宗旨，是创办之初就写在章程里的。 1947年7月26日，根据新通过的国家安全法，中央情报局成立，前身是二战时的战略情报局。当时就有个情报官员预见到，战后美苏竞争的关键在于文化战，他说，＂以后的国际关系，‘和平竞争’的分量显然将会加重。如何瓦解敌人的意志是关键。＂这份报告给冷战下了一个定义：冷战就是心理战，是用＂和平方式＂来战胜敌人，宣传是最杀人不见血的武器，可以瓦解敌方的立场，谁的宣传更强大，谁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那么要如何打宣传战、文化战呢？中情局创始人之一的乔治·凯南定下了一个基调。这位大佬就是以著名的八千字电报定下冷战遏制战略的牛人。他说，共产主义者在欧洲已经占有强有力的地位，对美国保持着巨大的优势。他反问道：＂难道我们用事实、诚实、理性主义和善意的经济援助就能成功地对付苏联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乔治·凯南 所以在凯南看来，美国需要开创一个秘密战争的新时代，他说，＂必要的谎言是美国战后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 根据凯南的意见，1947年12月19日，杜鲁门总统颁布了一条代号 NSC-4指令，这一指令还附有一份绝密的附件，指示中情局局长负责＂秘密心理战活动＂，以支持美国的反共政策。附件批准了中情局可以进行范围极为广泛的秘密行动，包括宣传，经济战，在美国国内执行包括破坏、反破坏、拆台等措施在内的直接预防共产主义思潮的行动；在国外则需要颠覆敌对国家的政权，其中包括援助反政府党派、游击队和难民解放组织等等。 指令中讲得非常赤裸裸，这类行动＂在策划和实施过程中，凡未经授权的人，都不得明确了解美国政府对此负有责任，万一泄露出去，美国政府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宣告，政府对他们的行动不负任何责任 ＂。 这可是杜鲁门的原话。 根据总统的这个命令，中央情报局建立了一支特别行动队，名字平淡无奇，叫＂政策协调处＂,简称opc，虽然编制在中情局，但具体工作和人事，归国务院政策计划处负责，换句话说，就是由凯南负责。所以大家记住乔治·凯南这个名字，他将是我们这个系列一连串故事的幕后大boss。 opc的处长叫弗兰克·威斯纳，大家也要记住他，他是大boss下面的中boss，以前是战略情报局的老兵，负责全欧洲的情报活动。在威斯纳的经营下，opc成为中情局内发展最快的一个部门。 opc的最前线，依然是柏林，威斯纳在离柏林半个小时路程的滕佩尔霍夫空军基地，设立了一个中情局德国站，成立之初就配备了1400名行动人员。迈克·乔斯尔森是opc首批招聘的＂人才＂，担任opc柏林站的秘密行动负责人，主要任务还是针对东欧共产党国家搞心理战和文化战。乔斯尔森的最佳搭档纳勃科夫也递交了入职申请，但很尴尬，鉴于他不太靠谱的性格，第一轮初选就被筛掉了。不过没关系，乔斯尔森后来拉了他一把。 一开始，中情局招聘的＂肌肉＂们看不起opc，他们讥讽地说，Opc只会制定政策，不干实事。这帮人当然是错了，opc绝不是只制定政策的，它还会花钱。我们前面讲过，打文化战拼的是＂钞能力＂，但是花钱也是一门本事，这里面的反面典型就是苏宣部，纯粹的乱花钱、花钱不讨好；而乔斯尔森没有愧对他的犹太血统，他的花钱能力，让他成为情报史上的一个传奇人物。 乔斯尔森最杰出的作品，是一个平台，叫做＂文化自由代表大会＂，听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花钱的平台。在乔斯尔森的操作下，欧洲的文化艺术或学术科研领域，海量的学者、艺术家、作家、音乐家，无论他们喜欢不喜欢，知情不知情，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多多少少与美国中央情报局存在某些联系。这就得归功于乔斯尔森的花钱能力了。他举办了无数场艺术展览，赞助、组织了许多高水平的国际比赛或会议，拥有一家拍摄新闻纪录片和故事片的服务公司，支持了N多书籍和杂志的出版。有的人，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了来自美国方面的＂馈赠＂，比如刊物发表文章、图书出版，参加研讨会、美术展览、音乐会以及颁奖等。但是作品必须符合美国的价值观，才能受到主办方的青睐。久而久之，为了获得出名的机会，学者们开始主动在思想上接受＂美式＂观点。 还有一些人，对此是完全知情的，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美国政府的资金支持，为美国精神高唱赞歌。这里很典型的就是艺术领域。up先声明一句，俺是个大老粗，艺术白痴，什么抽象派、表现派、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向来傻傻分不清，完全看不懂，所以水平太low实在体会不到艺术家的深意。因此呢，这里对作品的优劣不作任何评价，我们只讲中情局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抽象表现主义代表作 众所周知，毛熊是艺术的。在美苏文化冷战中，美国经常会被嘲讽为＂文化沙漠＂，因为美国的确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艺术评价体系。乔斯尔森认为，一些抽象表现者的作品，符合美国主流价值观——自由主义精神，正好和苏联的古典主义完全相反。于是他发动＂钞能力＂技能，利用媒体、报刊、展会等平台，大肆发表抽象表现主义的评论文章，一发就是好几年，终于成功把抽象表现主义推进了主流圈子，而美国也终于第一次有了艺术上的发言权，再也不是＂文化沙漠＂了。到后来，甚至一些苏联的艺术家也为抽象表现主义倾倒。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在1948年，乔斯尔森还不是大boss，没这么牛逼，他刚刚走马上任，就要打一场本土保卫战。当时，苏联发起一次规模庞大的和平攻势，一口气打到了美国纽约。美国共产党主办的世界和平文化与科学会议即将召开，包括卓别林在内的一大群英美明星热烈欢迎苏联朋友来纽约和大家一起交流。 然而，这场会议开完后，美国所有的观察家都说：＂对于美国共产党来说，这次会议无异于一场羞辱，一场噩梦，一场惨败。党员情绪低落，党的威信不可逆转地一落千丈。＂ 那么，乔斯尔森是怎么做到的？这场会议上发生了什么，让一度强大的美国共产党遭遇滑铁卢了呢？ 下一集，up来揭晓谜底，各位客官想听的话，就麻烦安排个一键三连吧。多谢各位喽。 参考文献： 多诺万《美国战略情报局秘史》 桑德斯《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 托多罗夫 《共产党员的成就》 韦纳《中情局罪与罚》 华莱士《中情局间谍术》 詹金斯《好莱坞内部的中情局——中央情报局如何塑造电影和电视》 梁策《中情局完全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