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图 | 周恩来与毛主席 1976年1月，周恩来的气息已经变得非常微弱，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 1月7日深夜，周恩来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工作人员为此欣喜，认为周恩来的病有所好转。但医疗小组的专家们却明白：周恩来的最后时刻来了······ 身患重病，心系国家和人民 早在1972年，周恩来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可是他实在是太忙了，放不下国家和人民，长时间坚持高强度工作。 1972年5月，周恩来的保健医生张佐良在一次常规的尿液检查中发现了异常。 因为这次尿常规检测中竟然发现了4个红血球，这让张佐良很是担心。 对于男性老人来说，如果在尿常规的检测中发现了1到2个红血球是很正常的，但是4个就有些多了。 考虑到周恩来的身体健康，张佐良决定再做一次尿常规检查。 在邓颖超的配合下，张佐良拿到了小便样本。为了保险起见，他请北京的各大医院都做了检测，并对各个化验报告进行对比。 最终，在众多专家的分析讨论下，得出了一个非常不幸的结果：周恩来患上了癌症。 很快，周恩来的确诊报告送到了毛主席的手里。 图 | 周恩来 得知周恩来患癌，毛主席的心情很沉重，他积极指示周恩来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定要听从权威医学专家的建议，尤其要防止病情扩散，保证周恩来的营养和休息。 患癌后，周恩来刚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还是继续没日没夜的工作，直到出现了严重尿血的现象。 对于周恩来的病情，张佐良不敢大意，时刻向中央有关领导汇报。叶剑英和邓颖超也十分关心周恩来的病情。 据有关人员汇报，叶剑英是在一次陪同毛主席接见外宾时，亲自向毛主席汇报了周恩来的病情。 图 | 周恩来与毛主席 关于周恩来的病情报告，毛主席一直都在关注，但从来没想过，周恩来的病会是这么严重，马上就关于周恩来的治疗做出了批示。 这时的周恩来由于心力交瘁和高强度工作，病情已经极度恶化，甚至经常疼得来回翻滚，没有办法入睡。 邓颖超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是对于病魔，她也无能为力，只得默默流泪。 1974年夏，由于身体的原因，再加上邓颖超等人的劝说，周恩来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从住院到去世，周恩来接受大大小小的手术有10多次，这意味着，周恩来在医院的大多数时间是在手术及手术恢复中度过的。 就算是如此频繁的手术，就算是手术后需要休息，周恩来却从来没有遵守过医嘱。 期间，他没有放下过工作，还在坚持开会、同中央有关方面的负责人谈话、会见外宾······ 就算是手术治疗让周恩来的身体有所改善，可是繁重的工作总会让病情再度恶化。超大的工作量对健康的年轻人来说，都是难以坚持的，何况是深受病痛折磨的周恩来呢？ 面对医疗专家和工作人员的苦心相劝，周恩来总会说：＂你们要让我休息。我这么大岁数了，得了癌症又有什么办法呢？让我多忙几天，多处理几件事就好！＂ 1975年春天，周恩来的身体再度恶化。毛主席批准了周恩来的第三次大型手术，虽然这次手术难度大，但总体还是比较成功的。 恢复一段时间后，为了让毛主席放心，周恩来还特意写信，向毛主席汇报病情：＂我现在身体状况很好，体重有61斤。一切正常，请主席放心。＂ 进入冬天，周恩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生命之火也越来越弱。 图 | 周恩来与毛主席 11月，周恩来连在床上大小便都成了难事，需要有人将他的身体抬起来，把便盆放在他的身子底下才可以。 同样，他的吃饭也成了问题。有一次厨师专门给周恩来做了红烧鱼翅为他补身体。周恩来就算很努力，也只是吃了几口。 到了12月，周恩来进入了断断续续的昏迷状态。从中旬开始，他已经没有办法自己进食了，所需要的营养都需要靠鼻饲。 而后又出现了不能排便的问题，医疗专家便在他的腹部安装了肠瘘。此时的周恩来身体已经插满了管子，连想要翻个身都很难了。 图 | 周恩来 为了减少周恩来的痛苦，医疗专家们不得不使用大量的安眠药和止疼针。 没过多久，止疼针就失去了效用。再加上病情的加重，周恩来的痛苦也越来越重。有时剧痛来袭，周恩来就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他总是拼命地屏住呼吸，隐忍，靠着自己的意志在坚持······ 有一次，周恩来在睡梦中被疼痛惊醒，他醒来后，就问身边的护士：＂我有叫疼吗？＂ 护士说：＂总理，您疼叫是没有关系的，如果您实在疼就叫出来吧，可能还会好点。＂可是周恩来却摇摇头，努力忍着不喊叫······ 有一次，周恩来实在忍不住了，他就对身边的张佐良说：＂张医生，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哼哼，行不行？＂ 张佐良听后心疼不已，这是一个国家的总理啊！连生病都在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连忙说：＂总理，您疼就叫出来，没有关系的，您别再拘束自己了······＂ 1976年1月5日，周恩来接受了最后一次手术。从这次手术后，周恩来就呼吸微弱，处于昏迷状态。 直到1月7日，周恩来从昏迷中醒来。他虚弱地睁开双眼，认出了守在他身边的吴阶平，留下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我这里没事了，你还是去照顾别的病人吧，他们更需要你······＂ 图 | 周恩来 周恩来说完这句话，就一直努力睁着眼睛，直到12点也没有休息。周恩来身边的卫士张树迎、高振普等人还以为周恩来病情好转，都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可是医疗专家们却还是眉头紧锁，一点欢喜的情绪都没有，努力为周恩来继续治疗。 1月8日上午，张佐良走进病房，看到周恩来状态不是很好，第一时间就将情况告诉了医疗专家们。 很快，吴阶平、谢荣等专家来到了周恩来身边治疗，但是奇迹并没有出现。即便经过输氧及心脏按摩后，周恩来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张佐良一直握着周恩来的手，感觉到脉搏跳动越来越弱，心电监控上的曲线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60掉到40，没有几秒，又掉到了20，很快变成了一根直线，同时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心电图呈现直线后，抢救工作又进行了10多分钟、 至此，吴阶平看了下手表，时针指向9时57分，马上同在场的几位专家交换过意见后，宣布：抢救工作停止，并嘱咐护士一定要将周恩来的脸擦干净。 很快，周恩来身上的输液管、各种引流和排泄管、心电监控等设备都撤走了。护士和工作人员也整理好床铺，用白色的新床单将周恩来覆盖····· 遗嘱公布，毛主席含泪批示 现场很多人都大哭起来，在所有的哭声中，刚赶来医院的邓颖超格外令人悲痛与心疼。 邓颖超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床边，颤抖着抚摸着周恩来的脸庞，弯腰亲吻了周恩来的额头，哭着说：＂恩来，你走了，我见不到你了······＂ 邓颖超的这一举动，令全场之人动容，也被她与周恩来之间的真情所感动。 图 | 周恩来与邓颖超 在泪眼朦胧中，邓颖超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在天津的初见，想到了那封告白的信，想到了广州的结婚，想到了革命的暴风雨，想到了西花厅的海棠花，想到了丈夫的遗愿······ 周恩来与邓颖超相识于五四运动时期。 当时，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周恩来在天津的学生界已算是很有名气。邓颖超虽然年纪小，但也成为了女界爱国同志会的讲演队长。 当时的他们彼此都有印象。周恩来被邓颖超的大眼睛所吸引，而邓颖超则认为周恩来长得很漂亮。 图 | 周恩来 有趣的是，周恩来和邓颖超都喜欢演话剧。男生的学校里没有女生，周恩来就扮演女生。女生的学校里没有男生，邓颖超就穿着长袍，戴着礼帽，扮演男生。 当时，周恩来还经常去指导邓颖超她们排话剧。不过，邓颖超一直相信，周恩来那时对她淡淡的，只是把她当做小妹妹。 一年后，周恩来赴法勤工俭学，邓颖超则到了北京的小学当老师。虽然两人有书信来往，但邓颖超从来就没有想过两人能走到一起。 直到1923年，邓颖超收到了周恩来从国外寄来的一张明信片，才明白了周恩来的感情。 在那张印有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革命伴侣的明信片上，周恩来动情地写下： 愿我们两个人，和他们两个人（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一样，将来共同走向断头台。 1925年，邓颖超穿着一身黑白裙来到了广州，与周恩来结婚。他们的婚礼没有特别的仪式，有的是彼此的双目相视，两心相守······ 结婚时，周恩来正在黄埔军校担任政治部主任，大家知道他们结婚后，就提出要见见新娘子，还闹着让他们请客。 周恩来和邓颖超推却不了，就在他们的住所请了两桌客人，其中包括张治中、何应钦、李富春等人。 客人们早就听说过邓颖超在五四运动时期便担任过讲演队长，就要求邓颖超介绍和周恩来认识和相爱的经过。 周恩来有点担心就怕他应付不来。 图 | 周恩来与邓颖超 因为邓颖超的个子矮，客人们还让邓颖超站在板凳上，只见邓颖超什么都不怕，很大方地站在凳子上把她和周恩来相识、相爱的经过说了出来，她还专门把周恩来写在明信片上的情诗一字不落地背了出来，赢得了客人们热烈的掌声。 席间，客人们一遍遍地向新郎新娘敬酒，邓颖超不会喝酒，体贴的周恩来便替她一杯杯喝了。 看着周恩来一杯又一杯，很快便喝光了三瓶白兰地。 邓颖超很是着急，却又挡不住客人们敬酒。周恩来喝醉了，她找来了醋帮周恩来醒酒。 晨光熹微，醉酒后的周恩来匆匆起床，便去主持黄埔军校新生的入学考试了。 图 | 周恩来与邓颖超 此后的几十年间，他们都为了革命事业奔波，聚少离多。几十年的革命风雨并没有让他们分开，而是让他们坚定地在一起。 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夫妇搬进了中南海。他们先是在丰泽园居住，后来毛主席要搬进来，他们就搬到了开着海棠花的西花厅，一住就是26多年······ 图 | 周恩来与邓颖超 周恩来在病重住院后，就开始把处理身后事提上了日程。他不止一次和邓颖超说过： 我们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人总是要死的。我死了以后，就把我的骨灰撒到祖国的江河大地去作肥料，这也是为人民服务。我活着为人民服务，死后也要为人民服务。 这是多么崇高的境界啊！周恩来为祖国、为人民无私地奉献了自己的一生，真正实践了＂活着为人民服务，死后也要为人民服务＂的诺言。 很快，中央政治局的领导们便赶来了医院，而邓颖超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强忍悲痛，向中央公布了周恩来的3个遗嘱：第一，不搞遗体告别，不要特殊化。 第二，不开追悼会，丧事要一切从简 第三，不保留骨灰，把骨灰撒到祖国的土地上。 邓颖超还专门提到，这也是周恩来向中央提出的最后的请求。在场的各位中央领导们纷纷反对。 对于这3个请求，没有人忍心批示，最后只得让毛主席决定。 海棠花开，人民永远怀念 自从得知周恩来患癌后，毛主席对周恩来的病情非常重视。 由于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太好，毛主席便派身边的张耀祠去医院值班，照顾周恩来，以便能随时了解周恩来的情况。 就在周恩来逝世之前，关于周恩来治疗方案的批示报告还源源不断送到毛主席手里，毛主席抱病一一认真批示。 图 | 毛主席 周恩来逝世后，张耀祠来到毛主席住所。因为毛主席正在休息，张耀祠就把周恩来逝世的噩耗告诉了正在值班的孟锦云，让她在适当的时间告诉毛主席。孟锦云忍着泪水，点头答应。 毛主席休息期间，中央政治局送来了周恩来逝世的讣告。孟锦云等毛主席醒了，看着他状态还不错，就按照之前读报纸一样，就决定把周恩来逝世的噩耗告诉了毛主席。 孟锦云低沉地读着： 中国人民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周恩来同志，因患癌症，医治无效，于1976年1月8日9时57分在北京逝世…… 毛主席先是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孟锦云，一句话也没有说。不一会，毛主席静静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虚弱道：＂恩来，恩来······＂ 虽然对于周恩来的病情，毛主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发生后，还是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是半个多世纪的友谊，他们一起奋斗，一起经受革命的洗礼······ 此后，毛主席的心情一直低落，不愿意讲话。 图 | 周恩来遗容 对于邓颖超代表周恩来提出的3个遗嘱，毛主席也只是含着泪水批示了其中的一个：骨灰的保留，要尊重周恩来的遗愿。 办完遗体告别会后，周恩来的遗体就要被送往八宝山进行火化，而人民群众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于是便有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走上街头，打算送周恩来最后一程。他们在长安街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数十里长。 他们之中有孩子，妇女，老人，还有年轻的小伙子······毫无疑问，他们每个人都戴了黑纱和白花，表情严肃而又悲伤。 那天的天气很冷，邓颖超舍不得人民群众受冻，便催促灵车的司机加快速度。但就算是这样，灵车也走了很久很久······ 图 | 悼念周恩来 灵车到达八宝山后，眼看着挚爱之人即将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邓颖超悲痛欲绝，痛哭不止。 很快，周恩来的家人们、中央的领导都来了，想要再见周恩来最后一眼。伴随着邓颖超的哭声，大家也都忘记一切，放声痛哭，因为大家都舍不得周恩来的遗体就这么被火化了。 直到很久，大家的情绪才得以平息，周恩来的遗体才完成火化。 图 | 悼念周恩来 追悼会当天，周恩来的骨灰按照他生前的遗愿，撒向了祖国的山河大地。随后邓颖超把周恩来用过的骨灰盒保存了下来，并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等我死后，我也要用这个骨灰盒。＂ 图 | 西花厅的海棠花 周恩来逝世12年后，邓颖超深情地写下《从西花厅海棠花忆起》：春天到了，百花竞放，西花厅的海棠花又盛开了。看花的主人已经走了，走了十二年了，离开了我们，他不再回来了。 你不是喜爱海棠花吗？解放初期你偶然看到这个海棠花盛开的院落，就爱上了海棠花，也就爱上了这个院落，选定这个院落，到这个盛开着海棠花的院落来居住。你住了整整二十六年，我比你住得还长，到现在已经是三十八年了······ 如今，周恩来已经逝去几十年，但他从未远去，永远活在人民的心里。 因为他是人民的总理，深切地爱着他的人民，人民永远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