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贺子珍回国后,向组织提出一个要求,12年后毛主席替她完成
前言
图|贺子珍与毛主席最后一张"合影"
1979年9月18日,贺子珍终于实现了30年心愿,来到毛主席纪念堂,在李敏和孔令华的陪伴下,在毛主席纪念堂毛主席汉白玉坐像前合影,此时贺子珍与毛主席都坐着,目光望着前方的天安门,照片留下了历史性的瞬间,而这张照片也是自1937年延安凤凰山合影后,贺子珍与毛主席又一次坐到了一起......贺子珍向组织提出一个要求
1947年8月,贺子珍在王稼祥夫妇的帮助下,结束了在苏联长达9年的悲惨生活,带着李敏、毛岸青回到了中国哈尔滨。
重新回到祖国的贺子珍,急切渴望着为祖国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在她的再三要求下,组织上为她安排了一份工作,1948年,贺子珍从哈尔滨来到了沈阳,转到了东北局总工会干部处工作,在这里,贺子珍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妹妹贺怡。
手足情深,姐妹相见,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任凭热泪横流,很久后,她们才分开,手拉着手,仔细的端详着对方,然后又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这一次姐妹重逢,贺子珍并没有诉说自己在苏联的悲惨遭遇,而是对妹妹诉起了思念之情,贺怡听着姐姐的话,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贺怡知道姐姐贺子珍对毛主席一直十分挂念,在闲谈过程中,贺怡告诉了姐姐,自己和母亲在多事之秋的岁月里均得到了毛主席的关怀和照顾。
听到与毛主席相关的事情,贺子珍平静的心控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谈起往事,她仿佛又回到了在井冈山、长征路上与毛主席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不知为何,在她的心里有一种想给毛主席写信的冲动,这个"冲动"更是让她日思夜想,欲罢不能。
图|贺子珍
很快,贺子珍就把这个心事向贺怡透露,征求她的意见,贺怡听到后,十分高兴:"你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贺怡的这一句话,坚定了贺子珍给毛主席写信的决心,于是,她提笔给毛主席写了一别九年来的第一封信,还未提笔,贺子珍就有无数的话想要同毛主席倾诉,可又该从何说起呢?
最后贺子珍斟酌再三后,她还是只向毛主席汇报了自己在苏联的情况,特别是苏德战争时期的艰苦生活,还向毛主席表示了感谢,信中写道:
"......我在苏德战争时期,生活很苦,什么都要自己做,劈柴、烧饭、洗衣服、带孩子、种地、织袜子,什么都要干,比长征还要苦。不过,这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要好好工作......我感谢您对我的妹妹和母亲的照顾,代我尽了姐姐和女儿的责任,我将终生铭记在心......"
贺子珍写完信后,又把女儿李敏叫到身边,嘱咐道:"娇娇,你回国一年多了,还没有给爸爸写过信,你应该给爸爸写封信才是。"
这时的李敏已经12岁了,她很懂事,对爸爸毛主席也有一些认识,她的印象中虽然从未见过爸爸,但是回国后的生活中,几乎无时无刻不感到爸爸的存在,此时的她和所有的中国人一样,对"毛泽东"这个名字怀有崇敬和仰慕。
图|毛主席和李敏
在妈妈的嘱托下,李敏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这样写道:毛主席:
大家都说您是生我的爸爸,我是您的亲女儿。但是,我在苏联未见过您,也不清楚这回事。到底您是不是我的亲爸爸,我是不是您的亲女儿,请赶快来信告诉我。
很快,贺子珍就把李敏的信和自己的信,装在了一个信封里,写上毛主席的地址发了出去,信件发出去后,贺子珍便像个小姑娘似的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等信,她每天都会到收发室,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信。
但等了几天后,贺子珍并没有等到毛主席写给自己的信,而是等到了一份毛主席发给李敏的电报,电报上写道:"娇娇是我的女儿,你的信我收到了。你好好学习,做一个中国好女孩,爸爸很好。"
1949年,毛主席派贺怡找到贺子珍,征求她的意见,希望能把娇娇和毛岸青接到自己的身边,对此贺子珍并没有任何意见,很快,贺子珍就把两个孩子的东西收拾好,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贺子珍特意嘱咐道:"你们到了爸爸身边,要听爸爸的话,要好好学习,照顾好爸爸的身体,不要太淘气,不要影响爸爸工作。"
很快,贺怡便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北京,见到了他们的爸爸毛主席。
初到毛主席身边的李敏,很不适应妈妈不在身边,便问贺怡:"姨妈,妈妈什么时候过来呀?"
正当这时,毛主席走了进来,贺怡赶忙将这一问题抛给了毛主席:"姐夫,娇娇在问什么时候让她妈妈过来?我想你回答娇娇最为合适。"
毛主席听了贺怡的话,思虑良久后,缓缓说出:"你让贺子珍到这里来,这是历史造成的事实,我们还是按中国的老传统办吧!"
图|毛主席
虽然毛主席没有说明具体怎么办,但在贺怡看来,只要能让姐姐和毛主席见面,就已经很好了,很快,贺怡便按照毛主席的意见,到沈阳去接贺子珍来北京。
据毛主席的外孙女孔冬梅回忆:"妈妈(李敏)曾经说过,那时候外婆曾经考虑过要开始新的生活,为此,她向组织上提了一个要求:她希望见一见外公,说句话,握个手就行。 "
当贺子珍得知毛主席要同她见面后,高兴极了,她赶紧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前往北京。
一路上,火车飞快的行驶在京沈线上,但是贺子珍却依旧觉得速度太慢了,因为她的心早就飞到了北京,飞到了毛主席身边。
可当火车到达山海关车站时,上来两个同志,自称是组织上派来的,他们对贺子珍和贺怡说:"你们不能进北平,只能南下,到你们哥哥那里去,这是组织的决定。"
贺子珍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让进北平是针对她,而不是贺怡,贺怡一听到这句话,直接与对方争论了起来,但对方直接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并以开除党籍为威胁,因此,贺子珍和贺怡只得转道去往上海。
图|贺子珍和贺怡
虽然这一次贺子珍未能见到毛主席,但是她一直把自己想要见毛主席的愿望藏在心底。毛主席和贺子珍互相惦念
在贺子珍惦念毛主席的同时,毛主席也同样惦记着想要同贺子珍见一面。
1950年,毛主席访苏回国后,来到了哈尔滨,在视察的过程中,毛主席曾同自己的机要秘书提起了贺子珍:"你向市委的人打听打听,贺子珍到了什么地方?身体怎么样?生活得好不好?"
叶子龙打听后,向毛主席汇报:"主席,贺子珍同志现在已经搬到上海去了。"
毛主席听后一怔:"她住在么地方?"
"她住在上海的交际处,生活很好,陈毅和陈丕显他们派了警卫员和厨师,外出也有交通车,身体也不错,主席就放心吧!"
一时间毛主席思虑万千,良久后,他轻声叹气道:"本来想见一面的,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图|毛主席和贺子珍
在此后的岁月里,毛主席惦念贺子珍的方式便变成了让李敏在寒假时去看望贺子珍,有了女儿做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也更显得自然、亲切一些。
李敏曾这样说:"......我是只有一放寒假,就能到上海去看妈妈,因此,我也和所有的同学一样盼寒假,盼过年,好去看妈妈。我盼望,我发现爸爸好像也在盼着,也在盼假日的到来。"
每当到放寒假的时候,毛主席不仅嘱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帮李敏收拾打点行装,毛主席也会时不时亲自出马,为李敏忙前忙后,总会让人去买一些北京特色小吃,直到李敏拿不动的时候,毛主席才肯罢休。
当李敏动身出发去上海的时候,会先去同爸爸告别,这时毛主席还会一再提醒道:"替我向你妈妈问好,别忘了给你妈妈带上药......"
在李敏看来,她给妈妈带去的远远不是一些物品,也不仅仅是女儿的一颗心,还有爸爸毛主席对妈妈真挚的战友情。
当李敏来到贺子珍身边后,贺子珍除了询问李敏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外,问的最多的就是毛主席身体好不好、工作累不累等等,哪怕这些问题问了许多遍,贺子珍依旧不厌其烦的问着。
当李敏回北京的时候,贺子珍也总是会为毛主席准备他爱吃的食物,回到北京后,毛主席也总是会询问贺子珍的状况,当得知她一切安好后,毛主席也总是会高兴的笑一笑。
图|贺子珍和毛主席
就这样,毛主席与贺子珍在艰苦岁月中孕育的女儿,成为了沧桑岁月里两人心灵联系的桥梁,但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却从未停止过,这种思念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李敏常常会和爸爸毛主席在一起交谈,而他们谈论的主题往往是过去,更多的则是谈关于贺子珍的事情,当他们谈得高兴时,会同时笑出来,谈得难过时,往往会相视无言,以此来表达他们对同一个人的思念。
在毛主席和李敏思念贺子珍的同时,贺子珍也始终思念着毛主席。
1954年9月的一天,贺子珍在家中休息,这时收音机里播报着毛主席在一届人大闭幕式上的讲话录音,许是因为讲话太过重要,收音机播报了这段讲话录音一遍又一遍,而贺子珍则是听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离开收音机旁,直到收音机坏了,她还是不愿放下手中的收音机,也正是这一次,贺子珍病倒了。
据孔冬梅回忆:"小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叫犯病。现在才明白,外婆是因为思念外公心切。外公一发表讲话,外婆就会晕过去。外公听到这些消息后,也多次流泪,听说外婆生病,外公还同妈妈说‘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
图|毛主席
1958年,贺子珍从上海来到南昌,住在省委附近的三纬路的一处二层小洋楼里,省委考虑到贺子珍是井冈山创立时期的老同志,省委便决定让她享受副省级待遇,为她配备了炊事员、司机和一名护士。
江西省有关部门利用星期天举办了一次工业展览,在江西省委妇联工作的朱旦华特意邀请贺子珍去参观。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门口是毛主席的一座立像,挥举巨手,贺子珍一见到毛主席的立像便呆住了,泪水更是像珍珠一样落了下来,止不住的流,她就痴痴的望着毛主席的立像,一动也不动。
看到贺子珍这副样子,朱旦华也十分难过,她轻轻走上前扶住贺子珍的肩膀,说:"子珍,我们进去看展览。"
"不,我就在这里看。"贺子珍还是呆呆地注视着毛主席的立像,许久后,她才轻轻地说出三个字:"我好悔!"
图|贺子珍
最后,朱旦华劝了很久才劝动贺子珍离开,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时隔12年毛主席替贺子珍达成心愿
自1947年贺子珍回国后,她就渴望能与毛主席见一面,哪怕只是说几句话,握个手也好,而贺子珍的这一心愿直到1959年,也就是时隔12年后,才由毛主席替她达成心愿。
1959年夏天,广州市委工业书记曾志跟随广东省委第一书记丈夫陶铸来参加庐山会议,她听闻贺子珍在南昌,便前来看望。
曾志在回忆录中曾这样写到她与贺子珍的见面过程:
"我端详着子珍,不到五十岁的人,却像个老妇人.......但她质朴、真诚、善良,而且还保留着几分的清秀。见我来看她,她很高兴,滔滔不绝地跟我说个没完,都是自己的零星家事。她说话有条有理,脑子也很清醒,每当提起毛泽东,她都毕恭毕敬地尊称为‘毛主席’......"
在见完贺子珍后,曾志回到庐山面见了毛主席,主动同毛主席提起自己去看望了贺子珍,毛主席一听到贺子珍,十分关切地问:"怎么样?她还好吧?"
曾志点了点头,毛主席沉思片刻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并极真挚地说:"我想见见她,毕竟是十年的夫妻嘛!自从她赌气走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22年了!你去同汪东兴谈一谈看能不能安排和她见一面。"
图|毛主席
汪东兴得知毛主席想要同贺子珍见面后,赶忙安排水静去贺子珍住处请她上庐山避暑,但是面对这一邀请,贺子珍却推辞道:"不能让公家破费哟!"最后在水静的热情相邀下,贺子珍才终于同意上山。
1959年7月9日晚上9时,贺子珍乘坐的轿车准时开进了"美庐",打开车门的是卫士封耀松,他和水静一同把贺子珍从车上搀扶到值班室坐下,封耀松只认识江西省委第一书记的夫人兼秘书水静,并不认识眼前这位瘦弱的老人是谁,但他还是赶忙上楼向毛主席汇报:"水秘书她们来了。"
毛主席看了看表,站起身,似乎要出门迎接,但在封耀松走后,他还是坐了下来,贺子珍被封耀松和水静一左一右搀扶上了二楼,被领到一间大厅里,水静和封耀松便出去了。
贺子珍此时一抬头,不觉一惊,她看到了毛主席,她也确定自己眼前的人不是画像,不是塑像,而是真的毛主席。毛主席见她来了,站起身,微笑着同她打招呼,请她坐下,然后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贺子珍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贺子珍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时刻,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哭,毛主席见状温和地说:"我们见面了,你不说话,老哭,以后见不到了,又想说了。"
贺子珍一听毛主席的话,哭得更加厉害......毛主席也只能等到贺子珍情绪略为稳定一点再说话,良久后,毛主席问起贺子珍在苏联的情况,轻轻叹气:"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贺子珍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我那时太不懂事了。"
随后,毛主席向贺子珍介绍了自己近些年的情况,说自己实在太忙了,贺子珍轻轻点着头,认真地听着。
图|1959年7月9日,毛主席与贺子珍在此相会
毛主席还同贺子珍谈到了女儿李敏的婚事,毛主席说:"娇娇有朋友了,你见过没有?同意不同意?"
"我见过了,我满意,他们结婚,你同意了,我也同意。"贺子珍点了点头。
"等这次开完会回去,我就为娇娇举行婚礼。"毛主席说,而这也成了整个相会最轻松的时候。
最后告别时,毛主席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见面,再谈谈。"
分别时,毛主席和贺子珍并没有握手,只是向对方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这次来之不易的相会,前后大约有一个多小时。
在毛主席同贺子珍见面完后,毛主席又单独见了水静,据水静回忆:"毛主席对我说:‘要注意贺子珍的情绪,明天把她送下山,下山之前,你一步也不要离开她,我怕她出去碰到熟人那样不好。"
见面后的那一夜,贺子珍彻夜难眠,她兴致勃勃地向睡在自己身边的水静,讲述着她与毛主席相识起的点点滴滴,直到天明,与此同时,她还盘算着第二天再去见毛主席,她还有许多许多话想对毛主席说。
可第二天到了,贺子珍却被水静奉命送下山,而这一次庐山会面,是毛主席与贺子珍分别22年后,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会面。
图|贺子珍
虽说这一次毛主席见到了贺子珍,贺子珍也见到了毛主席,但他们的心里却都不痛快,反而更增加了对彼此的怀念、牵挂。
1976年9月,在毛主席逝世的前几天,李敏去看望过爸爸,据李敏回忆:"我最后一次见爸爸的时候,爸爸用手给我比了一个圆圈的形状,还说了一句话,但爸爸声音太低了,我没听清,我再问的时候,爸爸已经闭上眼睛要休息了。直到多年后,我才悟到,爸爸可能是想要问妈妈的近况,可惜我并没有理解父亲的意思......"
1976年9月9日,伟大人民领袖毛主席去世,当贺子珍得知这一消息后,她一连哭了好几天,不吃不喝,情绪十分低沉,她想要去同毛主席做最后的道别,但并没有部门安排她去北京送别,哭了许久后,贺子珍说:"我也要祭奠润之。"
于是,贺子珍流着眼泪,找了一张毛主席的照片,拿黑纱披在了毛主席的像上,随后向毛主席遗像深深的鞠了三躬,哽咽着说:"润之,安息吧!"
自1959年庐山会面后,贺子珍一直惦念着毛主席同她说的第二天再见面,可她却没能等到,在毛主席去世后,每逢毛主席诞辰、忌日就会有无数人民群众和革命工作者,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毛主席的遗容,贺子珍也十分渴望再同毛主席见一面。
图|贺子珍
而贺子珍的这一愿望直到1979年,她当选全国政协委员后才实现。
1979年9月18日,贺子珍来到了毛主席纪念堂,她再一次同毛主席"相见"了,只不过这一次毛主席"睡着了"。
在来到毛主席纪念堂时,贺子珍本下定决心不能哭,20年前(1959年)她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毛主席,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也是那一次,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毛主席的脸,而20年后的这一天,她决心要好好看看毛主席的脸,可看着看着,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医护人员看到贺子珍这个样子,怕她因此在受到刺激,就赶忙把她推进了休息室,这次参观毛主席纪念堂虽然只有短短10分钟的时间,但是对贺子珍而言,这一次不仅仅是她对毛主席的纪念,也是她与毛主席的再次相会,一如1959年那次见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