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怎么通过应收款交易解除破产风险

　　西藏新盟投资、西藏丰达投资返还原物纠纷案
　　【实务点评】
　　本案涉及上市公司暂停上市、公司债无法兑付的重大经营风险下，通过转让应收款，引入外部投资人，资金用于支付债券回购，同时通过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发起人将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让与外部投资人，进而保证上市公司持续经营，实现各方共赢。
　　摘自：（2019）最高法民申1763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
　　【基本案情】
　　三上诉人系华锐公司股东。2014年12月10日，华锐公司发布《关于股票停牌事项进展说明及股票继续停牌公告》称，华锐公司与部分股东、意向投资人研究了《转增方案》，主要内容为意向投资人投入人民币17.8亿元（以下币种均同），收购华锐公司部分应收款，相关资金专项用于兑付要求回售的债券；华锐公司用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每10股转增5股，共转增20.102亿股，除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和社会公众股外的其他股东放弃转增股份并让渡予意向投资人，《转增方案》的实施条件之一为除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和社会公众股外的其他股东于股东大会召开前签署相应书面承诺文件，华锐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并通过相关决议；该公告另对其他事项作了公示。2014年12月15日，华锐公司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通过了《关于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议案》，该议案内容为修改华锐公司《2013年度利润分配方案》，以华锐公司2013年12月31日总股本为基数，以资本公积金向全体股东转增股本，每10股转增5股，同意授权华锐公司董事会根据方案调整和执行情况决定是否实施上述资本公积金转增资本。华锐公司于同日发布《2014年第三次临时股东大会决议公告》，对相关事项进行了公示。三上诉人对该议案投了同意票，三上诉人另就上述转增股本事项分别出具涉案《承诺函》，内容均为鉴于投资人拟设立一家或几家合伙企业与华锐公司签署应收账款购买协议，华锐公司拟通过决议资本公积转增股本，转增股份中的部分直接向投资企业派发或质押后划转，投资企业无需就此额外支付对价，三上诉人承诺在华锐公司股东大会上同意关于转增的决议，且不可撤销地放弃本次转增股份的全部权利，转增股份的88.5%由华锐公司直接向投资企业派发，由中证登上海分公司计入投资企业的股东账户等。其中新盟公司出具的涉案《承诺函》落款时间为2014年12月15日，另两名上诉人出具的涉案《承诺函》出具日期空白。2014年12月22日，华锐公司及富海中心、汇能中心签署《应收账款转让协议》，约定转让方为华锐公司，受让方为富海中心、汇能中心，转让标的为华锐公司名下总金额约为18.75亿元的应收账款，转让对价为17.8亿元，协议另对各方其他事项作了约定。之后，富海中心、汇能中心依约支付了相应转让对价款。2014年12月25日，华锐公司发布《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实施公告》称，前述股东大会通过的转增方案为以华锐公司2013年12月31日总股本为基数，以资本公积金向全体股东转增股本，每10股转增5股，股权登记日为2014年12月30日，除权除息日为2014年12月31日，新增无限售条件流通股份上市日为2015年1月5日；本次资本公积金转增的股份由中证登上海分公司通过计算机网络，根据股权登记日登记在册的股东持股数，按照转增比例将所转增股份直接计入公司股东账户，该公告另对其他事项予以了公示。同日，华锐公司向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发出《申请函》，称因2014年12月15日华锐公司临时股东大会通过了《关于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议案》，股东大会授权华锐公司董事会根据方案调整和执行情况决定是否实施上述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华锐公司董事会于2014年12月25日决定根据上述股东大会决议，实施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同时根据华锐公司与富海中心、汇能中心签署的有关应收账款购买协议以及华锐公司22家发起人股东签署的承诺函，将其中21家股东通过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所获得的144,000万股股份，划转（记入）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的证券账户（股东账户）中，请中证登上海分公司于当日进行有关股份划转（记入）工作。同日，华锐公司及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向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出具《承诺函》，内容为鉴于当事人22家发起人股东已经不可撤销地向华锐公司及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出具了《关于转增股本等事项的承诺函》，华锐公司及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向中证登上海分公司承诺，同意实施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方案，将华锐公司当前21家发起人股东取得的转增股份直接向富海中心、汇能中心进行派发的相关工作，并由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将对应股份过户至富海中心、汇能中心的证券账户等。2014年12月31日，华锐公司发布《关于股权结构变动的提示公告》称，前述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已完成，除一家股东之外的其他21家发起人股东于本次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后取得的转增股份已划转（记入）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的证券账户（股东账户）中。同日，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将三上诉人股东账户内部分华锐公司股票划转至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名下股东账户。2015年1月6日，华锐公司出具《详式权益变动报告书》，对富海中心相关信息予以披露，并载明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合计出资17.8亿元，共同收购了华锐公司账面原值为18.75亿元的应收账款，华锐公司部分股东放弃转增股份并将合计144,000万普通股让渡给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该报告书另对其他事项作了披露。2015年1月6日，三上诉人向案外人上海证券交易所发出《征询函》，征询系争股份划转的申报审查程序及该案外人的审查意见。2015年1月9日，该案外人向新盟公司回函称，该案外人未受理系争股份转让的申请，亦未出具过相关审查意见。
　　2014年12月29日，新盟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4.2亿股，2014年12月30日，新盟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6.3亿股，2014年12月31日，新盟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4.2亿股。2014年12月28日，丰达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1.134亿股，2014年12月30日，丰达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1.701亿股，2014年12月31日，丰达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1.134亿股。2014年12月28日，新宏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1.134亿股，2014年12月30日，新宏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1.701亿股，2014年12月31日，新宏公司股东账户内持有华锐公司限售流通股1.134亿股。2014年12月15日，案外人陈玮与案外人尉文渊曾互发电子邮件就相关协议修改事项予以商讨，该协议当事人为三上诉人与案外人深圳市东方富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富海公司＂），约定内容为三上诉人同意最迟于2014年12月16日签署华锐公司的《股东承诺函》，并全面履行所承诺各项条款，深圳富海公司承诺由三上诉人或三上诉人指定的第三方以不低于5亿元的金额，购买由深圳富海公司发起并管理的基金，如果因深圳富海公司的原因未能履行购买基金的约定，三上诉人有权拒绝将由于签署《股东承诺函》而无偿让渡的资本公积转增股3.234亿华锐公司股票过户交割给基金，该协议另对其他事项作了约定。之后，该协议并未实际签署。2014年12月25日，华锐公司及富海中心向三上诉人发出《问询函》，就三上诉人是否同意无条件完成《股东承诺函》中的所有承诺，并无条件配合相关手续的完成等事项进行问询。同日，三上诉人回复称，三上诉人及案外人尉文渊未有、也不会在日后协商尚未进行的情况下，向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做出正式和公开撤销《股东承诺函》的表示，三上诉人向深圳富海公司所发邮件并不代表对撤销《股东承诺函》做出完全和最终的决定，当日三上诉人已经与深圳富海公司陈玮等进行沟通，双方同意尽管存有未决争议，但不影响富海中心按约向华锐公司支付收购应收账款的资金，保证公司债券的兑付等。2014年12月26日，华锐公司向其股东发送电子邮件称，已完成公司债券回售的兑付，后期办理转增股份让渡给投资人事宜，需要股东出具一份《确认函》，请各股东于2014年12月30日前签署该函并将原件提供给华锐公司。2014年12月27日、29日，三上诉人均向华锐公司及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发送邮件称，因其与深圳富海公司约定的先决条件尚未得到满足，故暂不能签署上述《确认函》，并要求华锐公司及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在收到《确认函》前，将属于三上诉人权益的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转入三上诉人账户，不以任何理由和方式划转予他人。三上诉人于本案一审庭审中主张，案外人尉文渊为三上诉人实际控制人，案外人陈玮为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的实际控制人，该两案外人间来往电子邮件及对前述协议的商讨构成三上诉人与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间关于三上诉人附条件放弃系争转增股份的合意，因约定条件并未成就，故三上诉人可撤回放弃系争转增股份的承诺。三上诉人另主张三被上诉人具有共同侵权故意，将三上诉人所有股份非法转移至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名下，且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向三上诉人发出虚假要约，致使三上诉人作出承诺，使得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实际占有三上诉人股权，构成虚假陈述。本案一审庭审中，三上诉人主张系争转增股份从三上诉人账户划转至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名下账户的行为属股权转让行为，三被上诉人则主张该行为系股权派发行为而非股权转让行为。
　　【裁判结果】
　　一审判决：
　　一、驳回邵华武、赵忞超、汪笑男的诉讼请求；二、驳回李干平的反诉请求。
　　二审判决：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再审裁定：
　　驳回西藏新盟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西藏丰达投资咨询有限公司、西藏新宏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的再审申请。
　　【裁判理由】
　　二审认为，本案争议焦点可归纳为：1.关于三份涉案《承诺函》是否已生效的问题；2.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是否有权取得涉案股份，以及中证登上海分公司是否有义务将涉案股份划转至三上诉人股东账号名下并办理变更登记。本院具体分析如下：
　　一、关于三份涉案《承诺函》是否已生效的问题
　　本院认为：1.经审查，三份涉案《承诺函》中与本案有关的内容不违反法律法规的禁止性规定，其在＂鉴于＂部分载明：＂在此不可撤销地向上市公司和投资人同意并承诺＂，并分别加盖了三上诉人的公章，且三上诉人均未能完成对其出具涉案《承诺函》时意思表示不真实的举证，故本院认定三份涉案《承诺函》均合法有效。2.关于三份涉案《承诺函》出具对象的问题，其第3.2条均载明：＂本函对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确定的投资人和投资企业有效，本函的承诺如同向该等主体做出＂，该项内容表意明确，即三份涉案《承诺函》对华锐公司、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均有效，本院对此予以确认。3.关于三份涉案《承诺函》是否生效的问题，其第3.1条均载明：＂本函自承诺股东盖章之日起生效＂，并均分别加盖了三上诉人的公章，新盟公司出具的涉案《承诺函》载明的落款日期为2014年12月15日，故在无相反证据的情况下，该函应自2014年12月15日始生效。虽然丰达公司、新宏公司出具的涉案《承诺函》未载明落款日期，但一审法院根据查明的事实，认定华锐公司至迟应在临时股东大会上即已收到丰达公司、新宏公司出具的涉案《承诺函》项下的意思表示，进而认定上述意思表示自华锐公司临时股东大会作出决议时即生效，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确认。4.关于三上诉人是否已经以函告方式明确撤回了涉案《承诺函》中的意向表示的问题，本案没有证据证明三上诉人在三份涉案《承诺函》生效前即已向其他当事人明确撤回了涉案《承诺函》中的意向表示，三份涉案《承诺函》亦载明：＂不可撤销地向上市公司和投资人同意并承诺＂，且三上诉人于2014年12月25日回复华锐公司及富海中心的《问询函》时曾明确表示：其及案外人尉文渊未有、也不会在日后协商尚未进行的情况下，向中证登上海分公司做出正式和公开撤销《股东承诺函》的表示，其向案外人深圳市东方富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所发邮件并不代表对撤销《股东承诺函》做出完全和最终的决定……不影响富海中心按约支付收购应收账款的资金，保证公司债券的兑付等。据此，本院认定三份涉案《承诺函》及其意思表示未曾于发生效力前被三上诉人撤回。5.关于三份涉案《承诺函》附件二第2条之约定是否影响其生效的问题，因该附件二在首部载明了＂投资企业在下列条件获得满足后，于2014年12月26日代上市公司从投资企业账户向要求回售的公司债持有人支付人民币17.8亿元＂，故正如其标题所载明，该附件系＂应收账款转让价款支付条件＂，其内容不影响本院对三份涉案《承诺函》是否生效、何时生效的认定。6.关于新盟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尉文渊与案外人陈玮之间的电子邮件是否使得三份涉案《承诺函》附生效条件的问题，因三上诉人未能举证证明案外人陈玮确为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的实际控制人，即使该案外人确为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的实际控制人，其所作出的意思表示也不能当然等同于富海中心及汇能中心的意思表示，故三上诉人有关其与富海中心、汇能中心的实际控制人曾就涉案《承诺函》的先决条件达成一致，且因该先决条件没有成就导致《承诺函》不生效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7.关于大连重工未将转增股份转让给富海中心、汇能中心，能否据此否定三份涉案《承诺函》效力的问题，本院认为大连重工出具承诺函及其所获转增股份是否转让给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均不影响三份涉案《承诺函》的效力，亦不影响三上诉人履行三份涉案《承诺函》的义务。综上，本院认定三份涉案《承诺函》均已生效，且不存在无效、被撤回或者被撤销的情形。
　　二、关于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是否有权取得涉案股份及中证登上海分公司是否有义务将涉案股份划转至三上诉人股东账号名下并办理变更登记的问题
　　本院认为：1.根据一审查明的事实，华锐公司在2014年底面临股票暂停上市、公司债券无法兑付的双重风险，在此背景下，华锐公司实施公司应收账款转让、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的目的具有特别意义，即为解决公司面临的困境，引入公司外部投资人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投入资金，用于支付公司债券回售，同时华锐公司通过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将发起人股东在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中获得的转增股份让渡予富海中心和汇能中心。可见，投资人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投入资金与华锐公司发起人股东让渡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互为因果关系，发起人股东同意公司实施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与其同意放弃公积金转增股份具有一致性和整体性。正是由于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的特殊性，华锐公司发起人股东实际上不享有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2.华锐公司拟定《转增方案》后，按照公司章程的规定，经公司内部决策机制予以表决通过，属于公司正常的自治范畴，且不违反法律法规的规定。三上诉人作为华锐公司的发起人股东，应当清楚华锐公司在2014年年底所面临的经营困境、退市风险及拟采取的解决方案，其在临时股东大会上对于《关于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议案》亦投了赞成票，该赞成票项下的意思表示与三上诉人放弃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的意思表示具有一致性和整体性。即三上诉人同意实施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即放弃了其按持股比例应获得的转增股份，并由华锐公司将上述股份分配给富海中心、汇能中心。3.三上诉人出具涉案《承诺函》和华锐公司临时股东大会表决通过相关议案亦具有整体性。涉案《承诺函》系为配合临时股东大会决议所作的程序性文件，而非公司与股东之间、股东与投资人之间的以要约、承诺形式形成的合同关系。三上诉人在临时股东大会投票赞成实施本次公积金转增股份，就应当按照相关决议和涉案《承诺函》的内容和要求，履行股东义务。据此，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有权取得涉案股份，中证登上海分公司不负有将涉案股份划转至三上诉人股东账号名下并办理变更登记的义务。三上诉人有关富海中心和汇能中心取得涉案股份没有依据、三上诉人是涉案股份的法定派发对象、中证登上海分公司违法进行股权变更侵害了其权利的上述理由，本院均不予采纳。
　　再审认为，本案审查重点为本案是否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第二项、第六项、第九项规定的情形。
　　一、关于三再审申请人是否已放弃案涉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问题。根据一、二审判决查明的事实，华锐公司在2014年底面临股票暂停上市、公司债券无法兑付的双重风险。如无法妥善化解，华锐公司全体股东和债权人将遭受重大损失。在此情形下，华锐公司引入外部投资人富海中心、汇能中心，签订应收账款转让协议，由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收购华锐公司部分应收账款，相关资金专项用于兑付要求回售的债券，同时华锐公司进行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将相关转增股份让渡给富海中心和汇能中心。华锐公司在上述背景下进行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并非是为了向公司现有股东送股，而是为引入投资人富海中心、汇能中心而支付相应对价。三再审申请人对华锐公司当时面临的困境及华锐公司进行该次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实际意义系明知。其在2014年12月15日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上对《关于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议案》投了同意票，并就该转增股本事项分别出具了承诺函，承诺不可撤销地放弃该次转增股份的全部权利，相应转增股份由华锐公司直接向投资企业派发，由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计入投资企业的股东账户等。后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按约付款，华锐公司因此走出了2014年底面临的经营困境，三再审申请人作为华锐公司的发起人股东已实际受益。据此，二审判决认定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投入资金与华锐公司发起人股东让渡本次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互为因果，发起人股东同意公司实施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与其同意放弃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具有一致性和整体性，三再审申请人已放弃其按持股比例获得的转增股份，并无不当。大连重工公司与三再审申请人均系独立的民商事主体，大连重工公司是否按约履行其承诺，不影响三再审申请人依据其承诺履行相应义务。且华锐公司发布的相关公告显示，大连重工公司已出具承诺函，因该公司为国有控股公司，股份让渡事宜将报请相关国资监管部门批准后实施。三再审申请人出具的承诺函载明，函自承诺股东盖章之日起生效。案涉承诺函分别盖有三再审申请人的公章，应视为三再审申请人对承诺函内容的确认，故承诺函均已生效。三再审申请人关于案涉承诺函所附生效要件未成就、承诺函未生效的主张，与其在承诺函上盖章确认的事实相矛盾，该主张不能成立。根据三再审申请人的承诺，三份承诺函均不可撤销，其关于有权撤销承诺函的主张，不应支持。三再审申请人关于华锐公司和投资企业故意隐瞒大连重工公司未同意让渡转增股份的情况，误导其出具承诺函，构成欺诈的主张，亦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二、关于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是否有权取得案涉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及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是否构成侵权问题。如前所述，三再审申请人对华锐公司实施案涉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实际意义系明知，其对《关于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的议案》投了同意票，并就该转增股本事项分别出具了承诺函，承诺不可撤销地放弃该次转增股份的全部权利，相应转增股份由华锐公司直接向投资企业派发，由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计入投资企业股东账户等，且该承诺已生效。虽三再审申请人主张其于2014年12月27日、29日向华锐公司及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发送邮件称因其与案外人深圳市东方富海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富海公司）约定的先决条件未得到满足，要求华锐公司和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在收到其《确认函》之前，不得将三再审申请人的转增股份划转给他人，但该邮件不能推翻其作出的不可撤销地放弃该次转增股份的全部权利的承诺。且其在2014年12月25日对华锐公司、富海中心发出的《问询函》的回复中仍称其未有、也不会在日后未进行协商的情况下向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作出正式和公开撤销承诺函的表示，并表示尽管其与深圳富海公司存有未决争议，但不影响富海中心按约向华锐公司支付收购应收账款的资金，保证公司债券兑付等。在完成公司债券回售的兑付后，三再审申请人以其与案外人深圳富海公司约定的条件未得到满足为由，提出在收到其《确认函》前不得以任何理由和方式将案涉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划转给他人，违背了发起人股东及华锐公司为解决公司危机，引入外部投资人所达成的共识和承诺，也有违诚实信用。二审判决综合本案实际情况，认定富海中心、汇能中心有权取得案涉转增股份，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依据华锐公司提交的申请及相关材料将该股份登记至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名下未侵害三再审申请人的权利，并无不妥。三再审申请人主张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将案涉股份从三再审申请人证券账户划转至富海中心、汇能中心名下，违反了证券登记规则，但未能提供证据证实。
　　三、关于二审判决是否超出上诉请求问题。三再审申请人通过案涉承诺函作出了不可撤销地放弃转增股份的全部权利，相应转增股份由华锐公司直接向投资企业派发，由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上海分公司计入投资企业股东账户等承诺，该承诺函的效力直接影响案涉资本公积金转增股份所有权的认定，从而影响三再审申请人的上诉请求是否成立。三再审申请人提起上诉时亦提出了案涉承诺函不生效的上诉理由。据此，二审判决将案涉承诺函效力问题作为二审争议焦点予以分析评判，并未超出三再审申请人的上诉请求。
　　四、关于二审判决是否剥夺了三再审申请人的辩论权利问题。二审法院在二审庭审时归纳的争议焦点与二审判决载明的二审争议焦点虽在文字表述上存在一定差异，但主要观点一致。当事人已就二审判决载明的二审争议焦点发表辩论意见。三再审申请人关于其未就二审判决说理部分归纳的争议焦点发表意见，其辩论权利实质上被剥夺的主张，与事实不符。
　　另，三再审申请人申请再审新提交的新盟公司企业信用信息公示报告、华锐公司第二届董事会临时会议决议报告和关于董事会秘书辞职的公告，均不能推翻二审判决，不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规定的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