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届中国制造强国论坛主题演讲集锦（上）

　　智能制造从底层做起
　　邬贺铨（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制造强国建设战略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国工程院原副院长）
　　根据国际电信联盟给出的工业互联网框架，工业互联网有工厂的内网、外网和数据通信层，把工厂底层所有设备监控通过数据分析、人工智能决策，从而更好地实现智能制造。在这里都运用了边缘计算的技术、大数据技术、人工智能技术。
　　邬贺铨
　　工业互联网首先是要收集数据，然后送到工业互联网平台。我们用企业操作系统，通过大数据建立的数学模型来分析这些数据，然后去做各种各样的应用创新。
　　工业互联网哪一个层次都可以连网，但我今天想强调的是底层，是机器联网，如果不把机器联网解决了，就不能获得产业生产线上的数据，只做工业大佬，仅仅是一些供应管理、客户管理的数据。
　　企业现场有什么设备呢？有PLC、有DCS、有FCS，他们负责把生产线上的装备全部接在一起，基本上是以一种总线的方式接上去。但这种总线标准是碎片化的，兼容性很差。在现场级工控级的联网不论是往下面连，还是上边连，都叫OT模式，相当于过去用继电器控制的模式。另外一种模式是＂工业模组＂，生产线上的、自动化线上的工件是在动的，需要用无线联网，而过去用wifi可扩展性、抗干扰性不好，利用率很低。
　　现在5G的工业模组不仅仅是一个网关，实际上还是个边缘计算，可以负责车间一级各种各样的数据处理任务。5G技术专门为工业应用开发了新的5G空口标准，即＂轻型的新空口标准＂。通过一些技术简化，可以做到比较高带宽的物联网，而且是低成本、低功耗，企业可以自建一个5G专网，也可以通过运营商使用网络切片的方式，使用虚拟专网，这种模式叫＂IT模式＂。
　　用于未来的工业网络应该往IPV6发展，IPV6有很多地址，地址多不仅仅是为了支撑通信需求。传统的IP地址只要原地址、目的地地址，就可以判断它的路由，但是并不知道这个IP包承载什么样的业务。现在利用IPV6，对带宽、延时、抖动、丢包率有什么要求，网络就可以根据要求选择通道。
　　过去，只要停下来，就可以利用单独的通道来测量性能。单独的通道跟实际的通道不一样，不能真实反映情况。现在利用IPV6，可以判断误码率，可以根据时间标签，判断哪一段有时延，实时掌握性能。
　　而且，我们还可以智能选路，即智能化地根据需求及服务质量要求选择适应的路由，也可以利用多个路由用于传输，来保证高可靠。5G可以做到可靠性多少呢？只要你有需要，可以做到99.9999%。
　　我们现在都提倡云原生。一个企业除了自己的私有云，可能还会有公有云。那么要实现多云协同、云网融合，过去在IPV4的时候是比较难的。现在IPV6的地址功能很强大，可以利用IPV6支持的云端选路，来贯穿云网边端的协同。
　　那么企业网络发展的趋势，首先是要扁平化，解决终端连接的问题。其次是无线化，能便于产线的调整，更好适应生产装备的介入。第三，IP化，OT跟IT的转换效率很低，所以采用IPV6是必然选择。
　　开发新型的中控设备要从底层高性能来支撑智能制造，我们国家机械行业80%的设备采用传统的继电器和接收器，真正用POC的只占20%，而用了POC的也基本上都是国外的。原来的中控产品都是十几年二十几年前设计的，那时候没有边缘计算，没有5G，没有智能网，没有区块链，没有IPV6，而现在这些先进技术都来了。这些原有的中控产品跟先进技术没有用上去，所以我认为需要根据现有的新技术来开发新型的中控产品。
　　工厂的内网要逐步实现IT跟OT的无缝融合，要朝着扁平化、无线化、IP化的发展，要推动机器联网，全面掌控生产线的数据，促进工业互联网发展和价值体现。
　　人单合一：物联网时代引领的管理模式标杆
　　张瑞敏（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
　　中国的企业过去一直是模仿和学习国外的先进管理经验，但物联网时代没有可以学习的。现在全世界推出30多种物联网时代的管理模式，公认海尔的＂人单合一＂名列前茅，全世界都在学习。我们希望成为引领全世界管理模式的标杆。
　　张瑞敏
　　观念，对企业来讲要么进化、要么僵化，二者必须其一。改革最重要的就是观念。
　　我今天要讲思维，用西蒙·斯涅克的黄金圈理论，就是三个同心圈，中心就是为什么？永远从为什么开始，因为为什么就是方向。然后是怎么做，就是路径，最后是目标。目标做到之后，再到一个新的为什么，永远不停地无止境循环。
　　品牌很重要、财务很重要，这两个你都做到了世界领先，这个模式就是世界领先了。
　　我们看品牌的黄金圈理论，先从为什么开始。为什么要创生态品牌？因为产品不值钱了，今后没有完美的产品，只有讲完美迭代的场景。产品会被场景替代，行业会被生态覆盖。要把产品变成网络，产品一定要变成网器，电器要变成网器，而且要互联。
　　所以，我们给用户提供一个体验，就是＂烤鸭＂。烤鸭你在家做不了，外卖送不了，我就把烤鸭顶级师傅请进来做半成品，外卖给你送半成品就可以了。我又把所有的电冰箱以及厨电都连在一起，送来之后，有专门的程序烤出来和全聚德一样的烤鸭。这就是一个生态。把产品变成网器，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做？创生态品牌。只要找到路，就不怕路远。
　　现在品牌分三类：产品品牌，像奔驰、宝马，靠质量溢价；平台品牌，就是消费互联网，比如说淘宝、亚马逊，靠增量溢价；生态品牌，靠体验溢价。
　　做生态品牌的目标，就是从跟跑者到领跑者。
　　现在我们被国际的品牌组织评为全世界100个著名品牌，连续两年被评为全球唯一物联网生态品牌。中国的企业应该有决心、有能力、有信心，从跟跑者变成领跑者。
　　财务的环境圈里面，第一个就是为什么要颠覆传统财务？传统财务就是＂股东第一＂，这在互联网时代已经走入困境了。
　　怎么做呢？不知道。著名的管理思想家罗杰·马丁说，现在需要不是以企业为第一，不是以股东为第一，而是以用户为第一。
　　最后就是财务创新的目标。我们在世界上第一个提出来财务传统三张表之外的第四张表——共赢增值表。传统的三张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损益表无法提供全面的经营状况，因为你提供的是以产品为中心、以企业为中心，而我这个表包括用户资源、资源方、生态平台价值总量、边际收益。
　　模式的环境圈里面，为什么要颠覆传统模式？我认为没有成功的企业，只有时代的企业。
　　我们改革是2005年提出来的。第一步抓组织，把所有的中层部门去掉，然后把所有的8万人变成4000个小微自组织。小微都有自主性。但是怎么样变得统一呢？就是链群，生态链上的小微群。在这个链上所有相关的小微，共创共享。所有的企业都是下级和上级博弈，都想自己得到更多的好处，互相之间都像敌人一样，但是如果变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希望自组织变成一个水母。水母比恐龙存在的时间还长。它怎么适者生存的呢？它没有大脑，没有神经中枢，就是一些触手。这些触手碰到猎物之后，不需要报告上级，自动把鱼围起来麻醉之后吃掉。如果自组织变成水母似的组织，碰到用户的需求不需要请示谁，不需要同级协调，一拥而上，那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全球最大的经济类资讯平台美国彭博社说，＂人单合一＂成为全球企业共襄盛举的物联网时代的管理革命。＂人单合一＂创立15年来，不断迭代，但人的价值第一从来没有改变。人的价值最大化，就是让每个人都有尊严，给他独立创造的领域。
　　我们有的时候做不好，就是因为没有认清我们是谁。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三个是永远的命题。
　　制造强国及核心基础智能微系统
　　尤政（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国家制造强国建设战略咨询委员会委员）
　　尤政
　　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兴国之器、强国之基。我们这么一个大国要强大，要靠实体经济，而不是靠泡沫化，要推动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中国产品向中国品牌的转变。
　　国家在2015年就开始实施了制造强国的战略。智能制造是技术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也是未来制造业的总趋势。
　　智能制造，是一个在信息系统里增加了一个认知学习的过程，具有决策的功能。这里面更重要的应该是我们怎么感知世界，怎么通过我们的知识、数据来形成我们的认识，来决策，到最后执行的过程。它分为三个阶段：数字化制造、网络化制造、智能化制造。
　　实际上智能制造在目前的发展还是非常迅速的，主要表现在：
　　第一，产品的智能化，像传统的汽车进入到无人驾驶汽车阶段，同时也有一大堆智能化的产品，从消费电子到工业、到健康产业等。
　　第二，所有工业产品都在往智能化产品方向在努力，制造的智能化也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更先进的是流程制造业，如化工、制药等；二是服务型的制造业和服务的智能化也在不断地体现，美国波音公司所有发动机的叶片都是智能的，就是发动机工作的状况是可以实时传到波音总部进行监控，提供安全服务的。
　　这些都是未来制造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而今天我着重从技术角度介绍一下核心的技术基础，即智能系统的发展。
　　信息技术，特别是集成电路已经成为社会主要支撑技术，离开了集成电路就离开了现代化，同时集成电路的发展也非常迅速，从1971年，一块集成电路只有2000多个晶体管，到2017年，一个芯片上已经有43亿个晶体管，发展的非常迅速。
　　而且有一个著名的＂摩尔定律＂，实际上是一个企业家提出来的，他讲每到18个月，单位面积上晶体管的数量会翻一倍，在集成电路发展几十年中，尺寸缩小了1000倍，性能提高了1万倍，性价比提高了千万倍的水平。
　　到目前为止，最先进的工艺，我们的集成电路到了5-7纳米，而且正在研究2-3纳米的工艺。再小下去以后怎么办，这就是未来集成电路所研究的一个方向。
　　打个比方，如果现在的摩尔定律是百米冠军，那我们的微系统可能是全能冠军，从社会的需求来看，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短跑冠军，但社会的解决方案一定需要一个全能冠军来解决，这就是目前在信息领域，特别是集成电路领域里重要的发展方向。
　　它的应用主要在几大方面。
　　互联网产业。目前，更多的是在应用层面和网络层面做事，在传感的层面做的工作很少。实际上应该依赖于传感技术。
　　交通行业。普通汽车和智能汽车对传感器的智能工艺系统需求非常巨大。另外，一个飞机大概有3000多个传感器，飞机制造过程中，有25万个传感器在工作，这也是个巨大的需求。
　　家庭医疗。实际上我们智能的微系统也会改变人的生活质量，使我们更健康、更富有高质量的生活。目前，做成的芯片肾、芯片肺，已经在美国出现。
　　消费电子。手机之所以智能化，和微系统是密切相关的。机器人也需要100多个智能传感器来进行支撑，使它更智能化。
　　2018年，美国有个估计，大概微系统市场是万亿美金的市场，实际到2020年已经远远超过这个估值。国内研究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成立了以技术、市场和用户（产学研用）为核心的网络，希望我们国家微系统技术的发展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新形势下的工业互联网与数字化转型之路
　　余晓晖（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院长）
　　余晓晖
　　欧洲刚发布的一个报告，它提了一个目标，到2030年75%的企业要使用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90%以上的中小企业，要能够达到数字强度的基本水平。
　　再看我们中国的情况，＂十四五＂规划里有一个目标是数字经济核心的数字产业，比例达到10%。在过去的15年，我们一直在7.2%左右波动。那么达到10%，意味着我们对数字技术本身的需求会大幅度的提升，这是一个变化。但这里面隐含一些数字化转型加速的能力。
　　工业互联网是一个数字化转型的基本路径和方法论。我们可以从物理系统里面把数据采集起来以后做一个结合，这个结合是把采集各种的数据，无论是物联网还是IT的数据，做成一个数据模型。也就是说我们把传统的工业知识和新技术做结合以后，就构成了一个新的方法论。通过经济描述、诊断、洞察、预测、优化，就形成了从设备到系统，到车间到企业，到产业链价值优化的过程，我觉得这是工业互联网基本的要义，也是实现数字化转型的基本方法论。
　　目前，我国工业化互联网应用实践实现了信息化补课+数字化提升+智能化突破并举，国内外的对比表明，很大趋势上中国和国际上是非常一致的，但是也有很多不同。在生产优化里面，跨国企业基本上是完成了3.0。但是我们大量的企业没有完成数字化、信息化补课的部分。
　　另外跨国企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重心是设备资产的管理，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比例，比中国要高一倍以上，基本上跟产业结构有很大的关系。
　　中国的工业企业，对于利用工业互联网实现资源要素配置的优化和创新比例要远远高于国外，包括产业上下游优化的适配。比如说共享制造、产融结合，这是中国很大的特点，这也反映了中国自己的一些需求。
　　我国工业互联网平台据自己统计超过600家，有影响力的大概有100家，非常多元化。我们大概测试过100多个平台的情况，可以看到从它的模型管理、业务流程的建模、数据科学的建模、工业技术模型、研发设计和数字孪生，其实还不错，发展的比较快。但是研发设计部分差距比较大，数字孪生部分也是比较初级。
　　5G是现在全球非常重要的领域，可以看到5G+工业化全球的实践。目前，这一发展还非常早期，但能看到一个趋势，其实潜能已经显现出来，有巨大的潜力可以进行变革。
　　5G不仅仅是5G本身的应用，它是5G一系列技术的高度组合，比如说和人工智能、高清视频、AR、VR和编辑的运算，只有这个技术组合才有可能带来体系的变革。5G加上人工智能，能不能变成工业体系本身的基因，还有大量的技术和商业问题要解决。
　　目前，从美国、日本和欧洲，也包括中国的情况来看，数字孪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方向。数字孪生不仅在工业里面，它可以是建筑的BM，也可以是城市的CM。它涉及到这样一个理念，怎么样把物理世界和数字空间通过数据和模型建立起来。我们观察工业的数字孪生目前基本上处于初级阶段，80%的应用还是在一个可视化的描述和虚拟的诊断里面，只有很少的企业能够打通多学科的数据和模型的融合，从而实现闭环的优化，这还是一个非常的初期。但是各国现在非常重视，我们和各国在合作推动相关技术的发展和标准化。
　　未来，每个企业都要去回答自己数字化转型的问题。当然有的人是做信息化补课，有的是做数字化提升，有的是做智能化的突破。但都是有关每个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问题，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探索。
　　基于人工智能的制造业数字化升级
　　刘庆峰（科大讯飞集团董事长）
　　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大体可以分成三个层次。第一，网络化，主要解决了远程网络办公、远程控制，以及企业上网对外宣传等等早期任务。第二，企业数字化，大量数据汇聚在后台可以进行统一建模，给生产制造和经营决策提供更多帮助。第三，人工智能时代，可以把结构化的数据进一步通过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带来生产效率和经营方面的极大提升，使得企业数字化转型迈上一个本质性的台阶。
　　刘庆峰
　　现在，人工智能在通用智能常识推理方面与人类还有很大距离，但是只要有海量内容，有规律可寻的资料进行学习，它就会比人做得好。所以，这就使得机器在越来越多的领域可以为人类做很大贡献，比如医疗。
　　人工智能在未来5-10年将大量替代现有工作，甚至有科学杂志预言，2045年之前，全世界50%的现有工作将被人工智能替代，但是在中国这个数据是76%，现在看来这个进度还会变快。
　　所以我们现在研究的就是企业数字化转型，怎么通过法律伦理和人文，让人类继续站在人工智能的肩膀上迎接未来。
　　从科大讯飞人工智能的开放平台，大家可以看到，我们把这个平台开放给第三方创业者，到去年年底已经有188万实名认证的开发者团队，一年内增加了80万。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是新增开发者团队，以前大部分都是做新产品创业的公司，而去年有54%是用我们的技术来提高企业内部的管理效率及产线流程。
　　另外人工智能还能赋能生产数字化，助力营收。举几个例子，比如说利用人工智能提升产品竞争力，去年，讯飞技术应用于600万辆汽车、4600万台电视、1.89亿部智能手机生产线过程中的维护，所有设备异常不用靠有经验的工人抽查，而是系统全自动去检测，可以大幅度提高质检效率。很多时候，厂家的洗衣机、空调都是用人工来抽检的，用人工智能以后成本大大下降，出口风险也会降低。去年，我国有一些产品出口被退回，就是因为噪音过大，抽检没有发现问题。
　　此外，还有智能排查，用人工智能实现自动排查，替代有经验的排查工人，因为，万一工人离职，或者他的经验跟不上时代，就会出现问题。人工智能自动分析各种数据，我们的技术应用于某汽车重卡生产线上，一年就帮他们节约了1000万费用。
　　当然，更进一步到生产线的过程，人工智能必须要以龙头企业为主，我们是赋能，而不是讯飞自己来做。更进一步，如果有可能，应该是在上述场景之下，把数据全部汇聚在后台，进行综合效益体现。
　　那么这些综合效益体现，比如说客服数据要指导我们的品牌营销，指导我们的产品研发，甚至是物流备货，这是联动的。这些联动靠什么？靠人工智能来点亮企业大数据，应该要建立企业的人工智能中台。一方面迅速把大量的企业原始数据变成结构化数据，通过语音识别、图像识别，自动分析比对，给它决策依据。任何企业先用了，就领先一步，超前一步，在训练过程当中，针对企业的效果就比通用效果更好，从而形成比较优势。
　　如今，在很多制造企业税后利润只有5%的情况下，人工智能的加入，有可能迅速把效益从5%提到10%，提到20%，领先一步，通过建立企业的数字中台和AI中台，可以超前一步。在未来的10年之内，甚至5年就可以做到，董事长的工作60%可以由机器承担，我们要做的是有决策性、判断性的工作。
　　所以，我们相信，未来人工智能赋能企业，不是以人工智能企业为主，而是以龙头企业为主。在场景深度合作之后，可以在全行业推广，从而形成开放的合作生态。这次在保定，用人工智能打造幸福保定、美好保定、民生事业，用人工智能赋能传统制造业升级数字化转型的产业升级，有助于保定发展，引导保定形成AI生态。
　　我们期待着，借这次会议为契机，跟企业界、科学界、投资界，在稳制造、强实体、开新局的过程当中，共同用人工智能打造中国数字经济的新优势。
　　自我颠覆：重构未来竞争力
　　魏建军（长城汽车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改革开放40多年来，在机制制度的不断创新中，中国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国家制度的先进性、创新性为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环境。企业必须把握住国家为我们创造的发展机遇。
　　魏建军
　　2021年是中国＂十四五＂规划开局之年，智能制造再次被提到国家战略高度，这也是工业4.0时代中国决胜的关键。可以预见，智能化将给众多产业带来新一轮发展机会。与此同时，国家提出的碳达峰、碳中和将在未来40年，对每一个行业和个人产生深远影响。
　　对于汽车业而言，电动汽车是未来的必然选择，新燃料、电池也会有极大的想象空间。这背后的逻辑是能源革命，而能源革命一定会引发世界货币或经济格局的大变化。
　　面对大竞争、大融合、大变革的时代，如果我们还看不到颠覆性的变化，那被颠覆的就是我们。
　　去年长城汽车成立30周年，我们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长城汽车能挺得过明年吗？以此为口号，我们发起了组织、机制、人才、文化的颠覆性变革。
　　组织变革方面，我们建立了3.0版本的组织架构。通过＂小前台、大中台、强后台＂模式，实现了从B2B模式向C2B模式的转型。我们将组织化小，形成＂一车一品牌一公司＂的组织形态。一款车就是一个品牌，与一款车相关的所有人员集成在一个作战团队，按照业务流程进行角色划分，打通所有需求端，直接触达用户。
　　机制创新方面，我们打造利益捆绑与公平分享的机制，让员工从打工者向创业者、合伙人转变。
　　人才是企业发展第一驱动力。我们启动了两大人才计划：一个是万人计划。在现有1万名研发人员基础上，在全球范围内，再招超过1万名各类人才。另一个是加强内部员工流动的＂全球人才活水计划＂，让更多的优秀员工向海外、向重点业务、向新业务流动，彻底激活员工潜力。
　　为了让企业文化更好地适应产业和企业发展，2020年长城汽车发布了21个字的全新企业文化。＂绿智潮玩嗨世界＂是我们的使命愿景，＂廉信创变共分享＂是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我们将坚持＂每天进步一点点＂的企业进步精神不断前行。我们还在内部发起＂去总化＂倡议，打破部门和职位壁垒，实现从职位向角色转变。
　　在创新合力下，长城汽车发生全新变化。
　　我们以品类创新打造品牌，将欧拉定义为全球第一个最爱女人的品牌，坦克也将成为独立的品类品牌。我们以用户为中心，打破汽车行业传承百年的命名规则，以用户共创命名，为产品赋予更多的精神内涵。我们持续进行科技创新。去年我们发布了＂柠檬＂＂坦克＂＂咖啡智能＂三大技术品牌。我们持续投入对新能源的研究和应用，无钴电池、果冻电池已经规模生产。3月29日我们将正式发布长城汽车氢能战略。
　　当创新成为长城汽车的基本价值观时，我们所着力打造的核心竞争力，便发挥出巨大市场效应。＂大狗＂＂好猫＂＂坦克300＂等，一经推出就深受用户喜爱。哈弗持续蝉联中国SUV销量冠军。长城皮卡占据中国皮卡市场半壁江山。＂坦克＂和＂炮＂一起让长城跃居中国越野车第一品牌。纯电动车欧拉在中国电动车销量排行榜中已经位于第三。WEY品牌累计销量已经突破40万辆。2020年，长城汽车业绩逆势增长，销量实现了110万辆，营收超过千亿，这些都是长城汽车不断自我颠覆、持续创新的成果。
　　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长城汽车已经迈出了关键一步，接下来将加速数字化转型，推动企业向产业互联网公司转型。
　　在产业互联网时代，所有的制造型企业都会发生根本性转型。单一型制造企业将被更加融合、更加开放的生态型企业整合，甚至被生态型企业淘汰。
　　未来汽车将会是我们的第二个生活空间，中国汽车产业的光明前景正在显现。我相信，自主品牌站在中国汽车舞台中央的时间会极大地缩短，中国汽车品牌站在世界舞台中央的时间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