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减税降费获得感印花税

　　2021年1月4日晚间，国务院紧急在星期一就举行常务会议。本来我们都在猜测近期国务院常务会议会通过此前2020年度疫情期间国家推出的一系列财税优惠措施继续执行。但是根据央视新闻联播报道，本次国务院常务会议并未讨论这个大家普遍关注的重大问题，而是爆出一个更重要的税收立法信息——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印花税法（草案）》并将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结合新闻报道，我们对印花税法（草案）的几个主要问题进行点评和分析。
　　第一、税制平移，总体保持现行税制不变。这一点也是本轮税收条例立法，实现＂税收法定＂的常态之举。此前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烟叶税法、车辆购置税法、资源税法、船舶吨税法、耕地占用税法、契税法、城市维护建设税法基本都是维持这样的整体框架，在这个基础上适度完善和优化税法要素。
　　第二、依据税收法定原则将证券交易印花税写入税法草案。我国现行印花税暂行条例中并没有直接明确对证券交易征收印花税，但是我国在1992年6月17日，国家税务局 国家体改委联合印发的《股份制试点企业有关税收问题的暂行规定》（国税发[1992]137号）就明确从1992年1月1日起，股份制试点企业向社会公开发行的股票，因购买、继承、赠与所书立的股权转让书据，均依书立时证券市场当日实际成交价格计算的金额，由立据双方当事人分别按3‰的税率缴纳印花税。其后证券交易印花税税率和纳税人也不断进行调整。
　　2008年9月18日，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联合发布《关于调整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征收方式的通知》（财税明电[2008]2号)，通知要求从2008年9月19日起，调整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征收方式，将现行的对买卖、继承、赠与所书立的Ａ股、Ｂ股股权转让书据按千分之一的税率对双方当事人征收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调整为单边征税，即对买卖、继承、赠与所书立的Ａ股、Ｂ股股权转让书据的出让方按千分之一的税率征收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对受让方不再征税。预计草案中会明确对股票、优先股、存托凭证交易统一征收印花税。但笔者推测单边征收要求和印花税税率会暂时保持不变。考虑到证券市场调控需要，草案预计还会授权国务院根据实际情况对证券交易印花税税率和纳税人进行必要的调整。
　　第三、对接新的民法典，明确需要征税的合同范围。现行印花税条例中列举的印花税合同，主要是根据上个世纪80年代有关经济合同、技术合同的立法实践确定的，相关名称也是沿用当时合同法律制度的规定。199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正式施行，原经济合同法、技术合同法、涉外合同法实现三法合并，合同法律制度得到完善，但是印花税条例列举的应税合同居然持续20多年不做修改，以不变应万变，这也给实际征管带来了很大的争议。2020年5月28日，新的民法典制定通过并在2021年1月1日起正式施行，印花税条例中的应税合同必然要做出相应修改。预计，印花税法草案会明确对融资租赁合同征收印花税，而不再像现行税制中比照借款合同征收印花税，借款合同和融资租赁合同是两种不同的典型合同，比照贴花其实是牵强附会。
　　第四、简并取消许可证照印花税。现行印花税条例中的权利、许可证照包括政府部门发给的房屋产权证、工商营业执照、商标注册证、专利证、土地使用证。本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仅强调要简并取消许可类证照印花税，对于权利类证照印花税如何处理没有提及。笔者建议同时统筹考虑产权转移书据作为征税范围的必要性，将其与应税合同之间的关系进行系统安排。
　　第五、降低加工承揽等合同税率，减轻企业合理负担。笔者不赞同采用加工承揽合同的表述。民法典中列明的典型合同并不叫＂加工承揽合同＂，而是直接叫＂承揽合同＂，是指承揽人按照定做人的要求完成工作、交付工作成果，定做人支付报酬的合同，包括加工、定做、修理、复制、测试、检验等工作。加工合同包含在承揽合同之中，并无突出的必要。现行条例中加工承揽合同的税率是万分之五、2018年11月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将其列为支付报酬的万分之三，笔者估计草案也会采用万分之三的税率规定。另外，考虑到国务院已决定自2018年5月1日起对资金账簿和其他账簿分别减征和免征印花税，预计草案会将营业账簿适用税率由实收资本（股本）、资本公积合计金额的万分之五降为万分之二点五。2月27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六次会议在京举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印花税法（草案）》首次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
　　草案总体上按照税制平移的思路，保持现行税制框架和税负水平基本不变，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印花税暂行条例》和证券交易印花税有关规定上升为法律。同时，根据实际情况对部分内容作了必要调整，适当简并税目、降低部分税率。
　　草案将证券交易印花税纳入法律规范。根据草案，证券交易印花税对证券交易的出让方征收，不对受让方征收。
　　草案适当简并税目税率、减轻税负。具体包括，借款合同、买卖合同、技术合同、证券交易等税目维持现行税率不变；加工承揽合同、建设工程勘察设计合同、货物运输合同的税率由万分之五降为万分之三；营业账簿的税率由万分之五降为万分之二点五；取消对权利、许可证照每件征收 5 元印花税的规定。
　　在税收优惠政策方面，草案总体维持现行税收优惠政策不变，在保留暂行条例中免税规定的同时，将现行有关文件规定的部分税收优惠政策上升为法律。同时规定，根据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国务院可以规定减征或者免征印花税的情形。
　　草案还对印花税的纳税地点、扣缴义务人、计征方式、印花税票的使用管理等税收征管事项作了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