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旺的内忧外患毛利率远逊同行，数亿欠款多年未收回

　　到底输在哪里？
　　作者 | 赵泽
　　我们不能移民，我们曹家移民中国人没有玻璃。
　　名声越来越大的曹德旺，放出的豪言已被改写。2021年，福耀玻璃的营收、净利润均被对手信义反超，后者增速超过福耀3倍，毛利率更是碾压福耀。
　　由于一半左右的收入来自国外，福耀去年汇兑损失超过5亿元，相当于六分之一的年度净利润。而几年前卖资产的一笔数亿资金，时至今日无法完全收回，被延期至2024年。
　　用老曹的话说，今年要理性评估福耀在制造业及汽车产业所处位置，客观务实地制定公司战略。
　　01
　　汇兑损失超5亿，如何止损？
　　影响福耀业绩的，首先是汇兑损失。
　　2021年，福耀玻璃汇兑损失5.28亿元。上一年度，福耀的该项损失为4.22亿元。
　　5.28亿元的损失，约相当于当年公司净利润的六分之一。
　　近年来，全球经济持续波动，热点地区局势紧张升级，汇率波动亦是常态。规避汇兑风险，在跨国企业界早已是常年的财务惯例，而作为出海多年的福耀玻璃，却仍然录得如此巨大的损失。
　　福耀玻璃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本集团的汽车玻璃销售业务主要市场为中国境内及海外市场，中国境内业务以人民币结算，海外业务主要以美元结算并存在外汇风险。
　　集团总部财务部门将加强监控集团外币交易以及外币资产和负债的规模，并可能通过优化出口结算币种以及运用汇率金融工具等各种积极防范措施对可能出现的汇率波动进行管理。
　　福耀的收入有一半左右来自国外业务，并且其还手握大量外币资产。
　　年报显示，2021年福耀国内业务营收为121.90亿元，国外业务营收为110.70亿元，二者不相上下。2019年和2020年的比例亦是如此。
　　截至2021年末，福耀玻璃的境外资产为170.49亿元，占总资产的38.07%。福耀玻璃表示，境外资产为其设立在海外的各控股子公司账上资产以及母公司结存在香港的外币存款。
　　其中，境外子公司福耀玻璃美国有限公司（含100%控股的福耀玻璃伊利诺伊有限公司及福耀美国C资产公司）2021年12月31日资产总额折合人民币54.43亿元，2021年营业收入折合人民币38.96亿元，净利润折合人民币2.73亿元。
　　年报还显示，截至2021年末，福耀的外币货币性项目中，货币资金项下，仅美元余额就达13.07亿，折算人民币余额83.30亿。
　　除此之外，还有欧元、港元、日元、韩元、卢布等外币货币资金，以及以外币计的应收账款等项目，折算人民币余额也有数十亿元。
　　02
　　欠款屡次延期，如何收回？
　　年报中，福耀还有一项重大变化。
　　一笔4.62亿元的其他应收账款，被转移至长期应收款。公司的解释是，
　　太原金诺受让福耀集团北京福通安全玻璃有限公司（下称＂北京福通＂）24%股权款的付款时间延长至2024年6月30日前支付，以及借给金垦玻璃的款项延长期限，二者账面价值列报至＂长期应收款＂所致。
　　太原金诺的这笔股权转让款要追溯至2018年。当年6月，福耀玻璃将其所持有的北京福通75%股权出售给太原金诺，交易总价为10.0445亿元。
　　其中，北京福通51%的股权作价6.83亿元，福耀已分别于2018年6月28日及2018年7月4日收到第一笔股权转让款6.63亿元及第二笔股权转让款2005万元，并配合太原金诺完成上述51%股权的变更登记手续。
　　协议约定，太原金诺应当于2018年12月31日前，将北京福通剩余24%股权转让款3.214亿元一次性支付。
　　后来，太原金诺因资金紧张，多次向福耀玻璃提出延期付款的请求，福耀方面也多次同意了其请求。
　　2021年5月28日，太原金诺再次以资金紧张为由，申请延长北京福通剩余24%股权转让价款的付款期限，延期三年，同时申请从2021年7月1日起将股权转让价款利息的年利率调整为3.85%。
　　2021年6月17日，福耀玻璃董事局同意太原金诺于2024年6月30日前支付上述股权转让价款，并将该款项的年利率降低至3.85%。
　　太原金诺成立于2004年，福耀玻璃2018年6月发布的股权转让协议显示，其2018年1-5月实现营业收入73.64万元，净利润-2475.23万元。
　　作为转让标的的北京福通，财务情况要比太原金诺优质不少。
　　2018年1-5月，北京福通营收为1.38亿元，净利润293.16万元。此前的2017年，该公司营收1.43亿元，净利润1639.43万元。
　　截至股权转让披露日，北京福通因工厂搬迁，不再生产和销售。
　　03
　　毛利率逊于同行，怎么破解？
　　汇兑损失、欠款回收之外，福耀玻璃亦有＂外患＂。
　　2021年，福耀玻璃实现营业收入236.03亿元，净利润31.46亿元。与上年相比这两项数据的涨幅都在两成左右。
　　福耀的年度业绩不可谓不优秀，但相比于同乡李贤义创立的信义玻璃，福耀黯然失色。
　　2021年信义玻璃实现营收304.59亿港元(约合247.23亿人民币)，同比增长超六成；净利润达到115.56亿港元(约合93.9亿人民币)，同比增长近八成。
　　相比声名在外的曹德旺，信义玻璃和李贤义十分低调，其是在1988年在深圳横岗成立，创始人李贤义是福建泉州人，与曹德旺同乡。2005年2月信义玻璃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
　　信义玻璃上一次被刷屏出圈，还是李贤义之子迎娶网球冠军晏紫。
　　2009年底，晏紫与李圣根在深圳举行婚礼。这位李圣根就是信义玻璃创始人李贤义的儿子，当时的李圣根已经担任信义玻璃执行董事。
　　信义玻璃真正令同行敬畏的，是其超高的毛利率。
　　2021年，信义玻璃的毛利率由41.7%增加至51.8%，主要原因在于浮法玻璃的平均售价上涨。
　　这也是信义与福耀玻璃差别比较显著的一个地方，后者的收入主要来源是汽车玻璃。
　　2021年，浮法玻璃为信义玻璃创造了219亿港元的营收额，占集团整体营收的比例超过七成。同期，福耀的汽车玻璃销售收入213.80亿元，而浮法玻璃的收入为40.29亿元（编者注：因为有集团内部抵销，财报上的营收数额小于各产品的合计营收额）。
　　近两年，浮法玻璃价格上涨，信义玻璃的毛利也水涨船高。反观福耀玻璃，2019年的毛利率为34.57%，2020年上升至36.50%，到了2021年下降至35.90%。对此，福耀玻璃的说法是，
　　主要受海运费和纯碱的价格上涨影响，其中海运费同比涨价2.31亿元，影响毛利率同比减少0.98个百分点；纯碱同比涨价1.07亿元，影响毛利率减少0.45个百分点。
　　如今，福耀也在拓展＂一片玻璃＂的边界，加大研发投入。
　　2019-2020年，福耀玻璃的研发费用分别为8.16亿元和8.13亿元，大致稳定；到2021年，福耀玻璃的研发费用为9.97亿元，同比增长22.27%。
　　从毛利率和产品的角度而言，与其说曹德旺面临的是＂外患＂，不如说是＂内忧＂。
　　接下来，老曹不仅需要重视对手信义，更需要重新审视福耀自身。且看老曹今年如何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