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觪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觪像听童话一样,一边聚精会神地听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我傻笑。 觪一副就知道你不懂的样子,露出上帝般的微笑,耐心向我解释,所谓雅言,就是周语。 觪只是不理,吩咐寺人上酒食。 觪没说下去,若有所思。 觪说的对,这次去卫国可不是出游那么简单,多了王孙牟一路人,就有些了外交上的意义。 觪都这么心安理得地否定,燮就更不用说了。 觪与那名大夫交谈完毕,回身登车入城。 觪叹着,抬手替我抹去脸上的泪水。 觪猜到了这件事的底细,见到我,啧啧摇头。 觪诧异地看着我,我壮壮胆,满怀甜蜜地把十二岁少女早恋的经过告诉他。 觪相当合作,我说想饮酒他也没反对,命人往窖中取了一尊来。 觪应付得厌烦起来,索性让几名世妇在堂前把她们挡回去,和我一起在床前守着母亲。 觪挑了挑眉,拖长着声音。 觪双手握紧短剑,挥出一到寒光,向扑来的猛虎脖颈劈去! 觪正在屋里看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 觪躬身行礼道,我也跟在他后面行礼。 觪点点头,让医师退下。 觪没有多做挽留,和我一起送他出了宾馆。 觪每次都很合时宜地跑来,借口想听琴,赖着不走。 觪刚刚掌权,就遇到了去年的干旱和今年的大涝,着实难为了他。 觪嘴角抽了抽,一脸苦笑,说姮欢喜便好。 觪又跟他聊了些朝中的趣闻,不知不觉,堂外夜幕渐深。 觪听完后,吃惊得久久说不出话。 觪和齐央也来了,和我一起陪在下首。 觪是未来的国君,母亲自然会为他继位后的前途打算一番,而太后有意联姻,的确是再好不过…… 觪与我相视一笑,走进院子。 觪和我的车子缓缓驶到陈妫的翟车旁,下车。 觪将盘中剩下的冰水饮下,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绢帕擦嘴,再将身体转向我,正襟危坐。 觪虽年幼,却也明白,为天子分忧乃人臣之责,不敢言劳累。 觪同学心思还挺细腻,我心中不禁感动。 觪让人将带来的物品放好,吩咐传膳。 觪说得对,母亲处事向来镇定,再怎么糟糕她也能泰然应对,何尝这么激动过? 觪并未说话,转开目光朝身旁望去。 觪无奈地瞪我一眼,命令队伍掉头回宾馆。 觪看着我,表情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刚要进城,只见城中一队人马急急地往外赶,当头车上站着的正是觪。 又闲谈了几句,觪拉着我跟他们告辞。 只见他一身青色锦衣,比觪年长,五官与思琮只有四五分相似,不过,目光却是如出一辙的清朗。 可惜觪没出来,不然可以验证下卫国女子是不是真的会往心上人那里扔木瓜。 哦,我同情地点头,心里却高兴,觪看起来很有优势啊。 城门前,觪下车与前来相迎的大夫见礼。 夜晚,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仍想着白日里觪说的话。 好在有觪这个大目标在,没我什么事。 次舍山郭近,觪鞍鸣钟时。 如觪所言,母亲也许真的需要时间,这日之内,她没有派人过来。 母亲跟他解释,说月初时身体不适,思念起我,便让觪将我接回。 猛虎的挣扎开始变得迟缓,觪赶紧上前,一剑划开它的气管。 猛虎暴起,发出刺耳的怒吼,通红的双眼狂怒地亮着血光,突然间向觪奔去! 我应诺,和觪一起恭送他离开。 我看到自己机械地行礼,转身跟着觪离去,思想却停留在那双表情沉静的脸上。 我扯扯觪的衣角,恳求地望着他。 我脸上挂着泪痕,呆呆地看着他,心想,觪终于找到对手了。 我对觪透露我的想法,他摇摇头,说这不可能,先不说你是个贵族女子,随便抛头露面父母不允许,就算他们允许了,你出去,连雅言也不会说,除了杞你还到得了哪里? 我看看天空,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散散步去看看觪也不错,于是点头,往觪的宫室走去。 我和佼地转头望去,只见旁边立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面色黝黑,浓眉炯目,头上结着粗大的发辫,我一惊,他正是那天在船上救了我和觪的商人子鹄。 我坚持要搬,两人相持不下,最后觪出面说话,母亲才勉强让步,让我住到一处离主室较远的偏室。 我讶然,当初一直不明白觪怎么娶得到齐央,没想到原因居然会是这样。 我坚持要跟着觪,随他去城墙巡视。 我回头,迷蒙中,觪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仍哭泣不止,死死地抓着他的后背,觪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我跑过去抱住觪,大哭起来! 我瞥着她,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谁在名子礼那天,一看到三月未见的觪,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了然,昨天闷热,觪顶着太阳在乡遂中巡视了一日,回来后,我就做了沙冰让人送给他。 我真傻,竟然还抱着一线希望,想着或许觪会说他愿意,给自己一点信心。 我满面春风地向觪告辞,还喜洋洋地对他说此琴音色甚美,姮甚喜之,下回再来与阿兄切磋。 父亲一早到乡遂中巡视,不在宫中,寺人只得把觪请来。 一只大手沉沉地放在我头顶,转过去,觪神色莫辨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只手落在肩上,我转头,觪正看着我,欲言又止。 堂上,觪果然在,见到我,笑意盈盈。 这时,觪移开话题,谈起了今天的战事,众人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