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了乾涁宫,她突然觉得皇宫中的天色竟寂寞得带着凄冷。 刚才我和之涁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初秋时节,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乾涁宫满园的繁花已落。 到最后之涁已隐隐有怒气在成上升趋势。 反正是令我彻底改变了对之涁的认识,我知道哥是挺乱的,可我从没意识到这皇家的子孙也能如此…… 反正你又不想待在朝野,不如做之涁的老师,文武你就全包了,我让之涁住在你府上如何? 只是不知何时下面已鸦雀无声,唯有我的箫声回荡在这大厅,曲罢,睁眼,下面的看客似乎都在发呆,难道我吹得太难听,不至于吧,虽然没有拜师学过,但过去闲暇时之涁有教过我,应该不至于这样。 推门进去,之涁站在炉边烘着手,没有抬头。 推门的声音,我抬头看向门口,是之涁! 呵呵,紫渊,你家的小孩好像很喜欢之涁嘛,你看,一直盯着他看呢…… 呵呵,那你猜欧阳之涁会怎么做,已经一个多月下来,他们寻不到你也该死心了。 哥和之涁来救我时那人正好不在,可是外面下着雨,他们都不愿意淋雨回家,所以我们三人干脆留在那里,也正好可以等那人回来,然后…… 哼,还怕别人知道,我对之涁的失望又加深了一层。 回想起昨日决定的事,我不知是对是错,我没有告诉爹爹,也避开了梦尘,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明明信誓旦旦的说要给她幸福,却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即使我答应了之涁是无可奈何,但心里对她的亏欠却越来越深。 在与之涁见面的一个月后,皇上向天下宣告将在新年传位于太子之涁,并且将在明年举行选秀,凡年满十五岁的待字闺中的名门媛女,皆可参加。 夜宴随锦瓯踏上两尊青铜麒麟之间的汉白玉阶,来到乾涁宫正殿的门前。 对了,兰姬,你几时到的,之涁有手谕吗? 永历四十九年五月十七,黎帝凝舒薨于乾涁宫,庙号黎宁宗。 小时候,大概五六岁吧,那时候之涁刚来我家。 幸好现在哥在西蜀,有机会去那里转转,不过这次回来,恐怕是没机会了,我必须在百姓知道胜仗之前赶回,参加新年的庆典,否则之涁说的我在青云寺就要穿帮了吧。 幸好之涁的诏书已下,想改是不太可能的。 当年爹爹教我剑法时,我可是练的如火纯青的,就是之涁也不一定比我厉害,肯定是你太强了。 爹爹这几年教导之涁和我,偶尔也提及一下梦尘,不过梦尘不学武,而是和娘学起了刺绣。 爹爹好像答应了做那个七皇子之涁的老师,而且那个皇子好像是要住在这儿,嘻嘻,以后家里热闹了,我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爹爹,为何皇上这几年对之涁不闻不问,却在今日突然召他回去呢? 我以欧阳之涁,以我的生命对天发誓,绝不违背。 我笑着和之涁打着招呼,看着他有些惊呆的表情,我低声付之一笑。 我只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皇后,若死了不是对之涁来说更好,以我的性子,这皇后是没法子做的像样,况且他现在可能也对我这个霸占皇后位子的女人感到厌烦呢! 我看着微醉的之涁,简单的开场白。 我来到琴旁坐下,手抚着那七根琴弦,仔细地调着音,等一切准备就绪,我对之涁傲然一笑,然后闭上眼调整气息,等睁眼时右手已开始拨弦。 我拿出一个玉环,是忧安他母亲的遗物,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涁字,不是之涁的还会是谁的。 我从身上拿出之涁的信递给她。 我和之涁虽说是师兄妹,但他却更像是和梦尘是师兄妹,这让我曾经郁闷了好长时间,不过梦尘却比以前刚来时好多了,眼里的寂寞换成了今日的幸福色彩,连带着我也觉得好幸福。 我朝梦尘的寝宫方向走着,并不只是要送回忧安,而是我猜想之涁应该也在那儿,如果错了,那就是梦尘在这宫廷待得并不好,而见到之涁的危险性也就更大。 我有事与之涁,哦,是太子商议,不知东宫在何处? 我当时口气太过激烈了,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之涁本就是在犹豫,这根本就是在刺激他的权势。 我放下琴,转身从墙上取下竹箫,幸好当时之涁还在时我向他学了几曲,我坐在木椅上,就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内心,吹了一曲本该是琴曲的良宵引。 我看着之涁把我扎成一堆的布解开,仔细看了下伤口,回身拿了一小瓶金创药和一些白布。 我发现现在我还是能自在的和之涁说话,果真是因为这皇后只是一个虚有其名的身份吧。 我转头看到之涁从听雨楼下来,梦尘跟在后面,脸有些微微的红。 我不想之后的日子总被人左右,之涁这里,我至少要让他收敛一点,哪怕用上威胁! 我穿着男装混在人群里,因为之涁曾经给我过令牌,所以我很容易的进了宫。 我考虑了一下,也好,毕竟之涁现在是皇帝,多少有些权威,应该可以应付。 我醒来时已经过了辰时,暖暖的秋日里的阳光射进了我的小屋,可外面嘈杂的声音却遮盖了小屋的宁静,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什么事,居然能让外面这么吵闹,却突然想起今天七皇子之涁会来拜师,啊! 我说的轻松,可是刚从典这儿探听关于之涁关于我的消息时还是胆战心惊的,毕竟我这可算是在威胁当今圣上,而且以一个皇后的身份却做如此荒唐之事,他没派兵抓我就真是万幸了。 我懊恼着,梦尘遇到之涁并非好事,梦尘在外的身份太低,而且依梦尘的性子,就算之涁将来会迎娶,也只会落得个侧室,这太不值了啊! 我就知道之涁听到这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边走向马车边小声对在旁边的之涁说。 帝王是善变的,自古至今都是如此,而我从小接触的之涁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