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峰顶的上空
　　静寂，
　　一切的树梢中
　　你几乎觉察不到
　　一些声气；
　　鸟儿们静默在林里。
　　且等候，你也快要
　　去休息。
　　
　　（冯至译）
　　这是一首朴素而精练的绝唱之作，虽然它只有短短的八行，但却声誉颇隆。
　　这首诗是歌德一七八年九月六日在图林根林区基克尔汉山顶上狩猎小木楼里过夜，用铅笔写在小楼的板壁上的。诗虽短小，却有完整的结构，即从上而下，从远而近，从外而内，在这样的层次中，静寂的程度逐渐减弱。一切的顶峰上空是既高且远，树梢就不象顶峰那样高，也比较与人接近了，林中的小鸟比树梢又低了一些。峰顶的上空是无边无际的静寂，树梢和林里的小鸟总不免有些动静和声气，不过在这静寂的夜里人们难以觉察得到。最后，诗人把自己安排在诗里“且等候，你也快要去休息”。诗人只说出自己的愿望，得到休息。因歌德写此诗时，其心境是不平静的。正如他给女友石泰因夫人的信中所说：“我在这地区最高的山基克尔汉住宿为的是躲避这个小城市（指伊尔梅瑙）的嚣杂，人们的怨诉、要求、无法改善的混乱。”
　　《夜歌》之所以成为一首著名的诗歌，它独特的音乐美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全诗不遵守固定的格律，但语气自然，音调和谐，使用的词汇里a、u、等元音比较丰富，适合于从字音上形容夜色。
　　总之，该诗浑然天成，好象自然本身，它洗涤人的精神，陶冶性情，给人以美的享受。
　　
　　（周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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