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美联储的主席,他讲过一句话他说反垄断这个思维,在19世纪是当时人的愚昧,无知,和恐惧,带来的一种结果,那个时候还可以理解,情有可原。但是,现在美国的所有关于反垄断的法规,就是一堆愚昧和无知的大杂烩。 在美国20世纪的经济学历史上确实出现了,越来越强的生命,越来越被美国的主流的经济学界和法律学界接受的生命,就是反垄断本身就是胡闹。反垄断怎么就是胡闹了?这不是遏制住资本大鳄的唯一有效的手段吗? 我们怎么确定垄断的边界呢?一个人垄断,在何种程度上垄断。我们就拿微软,微软曾经打过一个非常著名的反垄断官司,也是美国人自己起诉的。美国司法部1997年,起诉他,微软垄断,说在这个WINDOWS系统,肯定是垄断。 但是这个边界在哪,如果说PC桌面端的这种系统软件,微软是垄断。可是如果放到整个软件市场上,微软不过占4%啊,怎么叫垄断了。所以就看怎么定义这个边界? 微软这套狡辩,好像有点道理,很多行业,很多企业他是不是垄断,关键看你怎么确定这个边界。 比方说一家航空公司垄断,在航空公司里算垄断,但是整个运输业里面,把铁路汽车全部加上,我不垄断。说一家快递公司垄断,快递公司说如果你算整个物流业,我不垄断。如果说煤炭企业他垄断,他说占整个能源企业里边我不垄断。 所以,这个边界就看你怎么定义。 所以十年之后,刚才我们说97年微软提供的那个垄断的诉讼,十年之后,2007年欧盟又对他提起一次诉讼。这次这个边界我们自己定义,我们重新画,就又画了一道线,原来的服务器软件,10万美金以下的都算服务器,10万美金以上算大型机,那就把这个份额降低到2.5万美金以下才算服务器市场,微软垄断服务器市场。 从10万美金到两点5万美金,那时就是你,欧盟委员会,一句话就从10万降到两点五,那请问公正的客观的让大家双方都服气的这个标准在哪儿呢? 比如说去一些KTV唱歌,不仅唱歌,还没唱呢,就开始吃,那你说KTV,到底算是娱乐业,还是算餐饮业呢,搞不清楚。很多市场经济,尤其现在越来越繁华的市场,经济造成了大量的、混搭的跨界的穿越的这种商业形态,越来越难确定,它属于哪个行当。 没有确切的,这是个行业问题,还有个地域问题,那你说垄断么算,比如说一条街上就一卖大饼的,这个卖大饼的算不算垄断?一个商业中心里面就一家卖冰淇淋的,你说算不算垄断,一个村就一个剃头理发的?你说他算不算垄断,出了村就有第二家,就在这个村算不算。 我们到底是按全球市场算,还是局部市场,这个局边界又由谁来画?怎么定一个客观的标准? 那结果就是什么呢?结果就是只要打垄断官司,那就是旷日持久,因为扯皮嘛。 所有的边界,双方律师你推过来我划过去,大家就在扯什么叫垄断,边界到底在哪儿?什么是统一的标准? 所以几乎所有的反恐官司,都是旷日持久的。 说有一个反垄断的官司的辩方律师,有一天就跟法官请假,说我结婚啊,看这几天是不是可以休息,反正这个官司没完没了啊。法官说拿去结婚吧!又过了很多很多年之后,同样的这个律师,又向同一个法官请假说,我儿子要结婚,我们是不是可以休庭了。法官说我孙子结婚的时候,我们这个官司,终于能完了。这是一个反垄断的段子。 比如说那个美国铝业的一个反垄断官司,法庭的证据,4万亿资料,你就想一天看十几页的,要看多少年,法官哪有精力。为什么这么扯,因为边界不清,这个事情它在逻辑上就很难推敲。 所以在美国的司法实践当中,这20世纪用了100年的时间,反复的起诉,反复的抗诉,反复的这种法庭的抗辩,最后美国法律觉得,我们是不是在玩一个几乎没有标准的游戏啊,这个游戏本身还对吗? 反垄断思维里面的一个逻辑缺陷,就是你没有办法判断边界在哪,无论是行业边界,还是地狱边界,他没有一个客观标准,来判断一个企业是垄断企业。 这是讼棍思维,律师思维,这是法庭上的狡辩,我们不管那些,我们消费者就这一次了,谁垄断,我们消费者就丧失了跟她讨价还价的权利,我要买就他一家卖。他们卖什么价格,我只能这样,最终吃亏的是我们消费者。 那这个理论对不对呢,因为我从小也是在这套理论的教育下长大的。我也觉得垄断是资本主义,列宁说这是资本主义阶段的一个产物啊,肯定是个坏东西。 大量的利润都是垄断企业,不是在抬高价格,而是拼命的降低价,历史上从来如此,比方说,随手给大家举两个例子,第一,美国铝业公司,这是被美国政府诉讼啊,最后解体了,认定它垄断,但是这家企业,1887年的时候,卖镁棒,五个美金;50年后,就是他被反垄断诉讼的时候,在1937年,镁棒,卖22米分。50年时间降了20多倍的价,怎么解释? 第二个例子,洛克菲勒标准石油公司,1880年的时候已经垄断了美国的煤油市场的95%,那还了得了,重要的民生物资,家家都要用点灯的。在1880年之后的十年间,洛克菲勒标准石油公司的煤油价格,从一美金,降到了十美分,请问怎么解释。 垄断,没有竞争对手,他还在拼命降价。 有一个在IT界几乎人人都知道,词叫摩尔定律,所有的芯片每18个月之后,它的运算速度也增加1倍,这个定律就是英特尔的创始人提出来,而且英特尔自己就在实践这个定律啊。 就是美国,每过18个月,我一定要让我的芯片的运行速度提高一倍。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甚至还有人提出一种新型的价格,摩尔定律,就是美国多少个月,不仅是运算速度提高一倍,而且价格还要降低。 你去看金特尔公司这么多年的发展一直是按这个规律走的,它的垄断地位,没有阻碍它的创新,没有阻碍她的降价,没有阻碍他拼命的去讨好消费者。 资本家都有良心了?还真不是,资本从来都是贪婪的,为什么都这样垄断的时候,反而会掉过头去讨好消费者呢。 这个其实不难理解,在市场上卖的东西,依然有潜在的竞争。所有的巨头,他心里最害怕的其实不是他看得见的一些竞争者,最害怕的是还没有看见的,了无痕迹的,都找不着的,但是他知道,一定就像鬼片一样,在他身边晃悠着那些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谁在市场里突然冒出来。如果他抬高价格,这些人就会上来给他致命一击。一个行业的领先者,或者说垄断者,他一个本能的冲动,就是不断地提高这个行业的门槛。 什么叫提高门槛,就是我把价格降到,或者我把产品的质量提高到,你根本就跨不进来的程度,我这碗饭才吃的安稳。 越是地主老财家,他那个围墙修得越高。什么道理啊,地主老财,基于保护自己既得利益,和现有资本的前提下,修高围墙的结果。 竞争从来不是你看得见的东西,心里的那个对未来预期的竞争,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