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有一首歌始终让我激动不已。说一听便热泪盈眶有点夸张,但第一次听时真得深受感染,泪流满面,此后每当听到这首歌时眼晴就湿润了,这首歌便是著名歌唱家吴雁泽的《再见了大别山》。 吳雁泽演唱的这首歌,如行云流水,似婉婉道来,那深情的演绎,美妙的歌喉,极富感染力、穿透力,让我瞬间就回到了大别山: " 清风牵衣袖,一步一回头,山山岭岭唤我回,一石一草把我留,再看一眼大别山,万般情思胸中收。缤纷的山花不要摇落你惜别的泪,挺秀的翠竹不要举酸你送行的手,再见了大别山,再见了大别山…… " 每当听到这首歌,便让我回想起在大别山插队落户的5年知青生活。51年前的1970年,我们陕南中学的30多位同学奔赴大别山金寨县白大公社插队落户,金寨县便成了我们的第二故乡。 80年代,吴雁泽在金寨县城梅山镇唱响了专为他打造的这首《再见了大别山》,成为一首经典名曲。 这首歌在当年,以至直到今天,都是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歌曲之一。每每听唱这首歌,我都禁不住眼角湿润,思绪万千,其中既有对插队老区山山水水的回忆与珍爱,也有对艺术家吴雁泽深情演唱的感染与理解。 近几年听唱这首歌,还让我想起了 我的初中同学、原华师大附属卢湾辅读实验学校已故退休教师陈恩沄。 恩沄与我是世交,早年我俩的父亲同在上海鼎新染织厂工作,上学时便是好朋友。2017年,同为鼎新子弟的9位同学还特地在鼎新厂医务室旧址盖起的王朝大饭店小聚,旧地重游,共同回忆童年、少年时到厂里去的趣闻轶事,特别是到厂医务室看病拿药的往事,大家都还记得医务室那位和蔼可亲的沙医生。 1970年上山下乡时,我去了皖西大别山金寨县,恩沄则去了皖北界首县。一别几十年,星换斗移,物是人非,音信全无。直到2015年2月10日陕南中学69届师生大聚会上,我与恩沄才再一次见面。此后在班级、知青或是其他组合的学友活动中,见面的机会便多了起来。 令我难忘的是,在一次聚会上,恩沄声情并茂地演唱了一段吴雁泽的《再见了,大别山》。也许,很多与他一起插队的知青同学早已熟知这是恩沄的压轴好戏、保留节目,而对于我来说,那还是第一次听他唱这首歌。恩沄唱得情真意切,荡气回肠,立刻深深地感染了我,引起了我的共鸣。 恩沄是位音乐爱好者,其音乐细胞、音乐底蕴在我们这届同学中是出类拔萃的,与同学k歌时无疑是个麦霸。当我初次听他唱这首歌时,真有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的感觉。那天,因为身体原因,恩沄仅唱了第一段,我感觉他唱得太好了,意犹未尽,真希望他把这首歌全部唱完。事实上那天恩沄感冒了,实在唱不下去,又怕扫了同学们的兴,便坚持唱完了第一段。私下里他对我说,"今天嗓子不行,下次有机会一定完整地唱一遍。" 转眼到了2017年5月3日,一位同学从北京返沪,他在衡山宾馆设宴相聚,我与恩沄应邀参加。席间,有同学提议恩沄唱一首歌,恩沄未加推辞便站起来说:"我唱一首歌献给在座的老师和同学。"他唱的便是《再见了,大别山》,那深情的演绎,美妙的歌喉,极富感染力穿透力,赢得了大家一片掌声。其时,我内心倍加感动,我晓得恩沄知道我最喜爱听这首歌,他也如愿兑现了上次的承诺。 在恩沄的追悼会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首《再见了,大别山》,心想这次已无法表明是谁送谁了,是恩沄坦然告别大别山,还是大别山淚眼送别恩沄? 我仿佛看到,"缤纷的山花摇落下惜别你的泪,挺秀的翠竹举酸了为你送行的手,"我只能含泪轻轻地道一声:"别了,恩沄;再见了,大别山记得你!" 如今,只要我听唱这首歌时,依然便有静心体会,思绪万千的感觉。 父亲,母亲这两首歌,尤其失去了双亲的人,多会儿听起来都会流泪的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