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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林徽因有一个优秀的父亲。 早早的就看到女儿身上的才华,去发掘她,培养她。 林徽因16岁的时候,他就为了让女儿开拓眼界,带着她游历欧洲。 在女儿生命中的关键节点,他也是尽可能的去引导,不让她走错一步。 所以,林徽因和父亲林长民的感情是非常深刻的,她甚至还对徐志摩说过: "父亲是我的知己。" 相比于林长民在林徽因成长里的浓重墨笔,母亲何雪媛,似乎一直是个阴影般的存在。 02
何雪媛是个典型的旧式女子,书读的不多,也不懂什么新思想,偏偏,脾气还有点儿暴。 她嫁给林长民的时候,已经是填房了。 林长民先前有个妻子,早早的就病逝了,甚至没有留下子嗣。 而林家非常注重子嗣的传承,所以何雪媛嫁给林长民的时候,是带着传宗接代的使命的。 偏偏,她虽然生下了儿子,却夭折了,只留下长女林徽因。 一个没有儿子,性子又不怎么好的女人,无论是在婆婆那里,还是丈夫那里,都难以得到喜爱。 所以林长民的母亲,很快就为他纳了一个小妾,一个上海女子程桂林。 程桂林虽然同样书读的不多,可她胜在知情识趣,相比于爱耍小性子的何雪媛,程桂林更得林家上下的喜爱。 尤其是,程桂林圆满的完成了给林家传宗接代的任务,生下了儿子。 而在程桂林春风得意的时候,何雪媛的日子,却并不是那么好过。 她带着女儿林徽因住在后院的小院子里,相比于程桂林他们在前院的热热闹闹,她们这个小院子显得凄凉无比。 何雪媛本身也不是个会排遣自己的女子,本来脾气就爆,日日过着这样的生活,更是郁结于心,几乎每天都要发脾气,还时常给年幼的林徽因,灌输一些仇恨思想。 这让林徽因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03 其实,林徽因是个和她母亲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她聪明灵动,为人斯文,虽然母亲常常给她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可她仍保持着内心的赤子之心。对于程桂林所生的几个弟妹,她也非常疼爱,像个大姐姐一样去照顾他们,每次去前院的时候,都会陪弟弟妹妹们玩闹。当然每次被何雪媛知道以后,林徽因又是少不了一顿挨骂。 而林长民也是非常喜欢这个长女的,在他看来,林徽因美丽、聪明,满身的才气甚至不逊于他。他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女儿,是非池中之物的,他必须要好好的栽培她。 林长民还曾经对友人说过: "做一个天才的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伦的辈分,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 林长民是完全懂得女儿的才华的,尊重女儿的思想,甚至不惜以平辈相交的理念,去和女儿相处。 04
林徽因16岁的时候,林长民被政府派出去游历欧洲。 林长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诧的决定,欧洲之行带上林徽因。 他清楚的看到了女儿的才气,但只有广大的天地,才能让她的才气得到完全的迸发;将她拘于林家的小天地里,是没法拓展她的眼界的。 于是,林徽因跟着父亲游历欧洲,见过了许许多多的风景和人情,世界在她眼里,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林徽因的世界,由此变得更加宏大。 但是对于母亲何雪媛来说,却只感觉到,和女儿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这对于将女儿视为生命中唯一依靠的何雪媛来说,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丈夫另有所爱,婆婆偏心小妾,她能抓住的,只有自己的女儿而已。 但除了找女儿来来去去的念叨自己的不易,何雪媛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来引起女儿注意了。 毕竟她的人生阅历和所受的教育,都不能教会她更多。 05
1924年,林徽因随梁思成赴美攻读建筑学。本打算学成归来即在父母的见证下举办婚礼,缔结婚姻。 然而,一个让林家人都不敢相信的噩耗却发生了。1925年,林长民被流弹击中身亡。 林家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当时,作为长女的林徽因,似乎是所有人的依靠了,尤其是对于母亲何雪媛来说。 但当梁思成问要不要让林徽因先回国时,何雪媛却拒绝了,她说, 让徽因先好好的完成她的学业吧,毋为家事烦忧。 也正因为如此,1928年林徽因才和梁思成学成归国。此时,他们已经成婚了。 而作为何雪媛唯一的女儿,林徽因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何雪媛被接了过来和他们夫妇一起住。 毫无疑问,何雪媛是爱林徽因这个女儿的,否则不会在自己彷徨无依的时候,首先考虑的还是女儿的前途。 但正如她不会和林长民相处一样,和林徽因这样灵秀的女儿相处,她也是不会的。 她时常为了一些小事和邻里斗气,人家常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在何雪媛这里,却是小事化大,林徽因时常和母亲何雪媛争辩,这让她觉得非常的疲倦。 最严重的一次,是弟弟林恒要从福建上北平报考清华,林徽因对弟弟照顾有加,就让弟弟住在自己家里。 在林徽因看来,作为长姐照顾弟弟理所应当。可在母亲何雪媛看来,内心却是极为的不舒服。林恒是程桂林的儿子,在林家的时候,程桂林凭借着生了儿子,处处压她一头,而今却要自己的女儿去照顾她的儿子,这让何雪媛觉得内心十分的愤懑,于是时常和林恒吵来吵去。结果夹在中间最受累的还是林徽因。 她在给给费慰梅的信中说: 最近三天我的母亲把我赶入了人间地狱。并没有夸大其词。头一天我就发现我的妈妈有些没气力。家里弥漫着不祥的气氛,我不得不跟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讲述过去的事,试图维持现有的亲密接触。晚上就寝的时候已精疲力竭,差不多希望我自己死掉或者根本没有降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那早年的争斗对我的伤害是如此持久,它的任何部分只要重现,我就只能沉溺在过去的不幸之中。 好友金岳霖曾劝林徽因,与其相处如此痛苦,不如和母亲分开住。不过林徽因并没有同意,虽然和母亲的争辩,常常让她筋疲力竭。可她也知道,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寄托了。这样吵吵闹闹的方式,其实也是她获得别人注意的一种方法。她不能亲手给母亲这样的打击。 何雪媛一直跟着林徽因居住,在战乱的逃亡岁月,林徽因已经被熬干了各种心血,可母亲何雪媛,仍旧时常为了一些小事和人吵闹,让林徽因非常心累,她说: 我自己的母亲碰巧是个极其无能又爱管闲事的女人,而且她还是天下最没有耐性的人。刚才这又是为了女用人……我经常和妈妈争吵,但这完全是傻帽和自找苦吃。 1955年,林徽因去世,何雪媛从此就跟着梁思成一起生活。后来梁思成再娶,何雪媛依旧是丈夫娘。等到梁思成已经去世,便是林洙照顾何雪媛的起居了。周总理听说林徽因的母亲尚在人世,安排每月补贴何老太太生活费五十元。直到1972年何雪媛去世时,已经是90岁高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