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57岁的毛阿敏和36岁的张靓颖合体拍大片,上演了一场"破壁同框"。 官方视频中,处处透露着一个代际与另一个代际间的惺惺相惜。 21岁的年龄差,在她们之间不是代沟,而是岁月赐予的纽带。 片中,毛阿敏敞开心扉坦诚相告: "十年前我可以很放肆,现在考虑得会多一点,假如有一天不能再唱歌了,我唱给自己听也是可以的。" 面对这几年大起大落的张靓颖,毛阿敏说的一段话令人印象深刻: "那些以前觉得迈不过去的困境,现在回望彼此的心情,会觉得也没有太严重。" 这番话,更像映衬她的心路,那条一咏三叹、劫后重生的路。 01
毛阿敏是上海女孩,自幼能歌善舞,气质不凡。 1985年,22岁的她被解放军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招收,担任独唱演员,被重点栽培。 入团伊始,她就发行个人专辑、参加群星演唱会、被中央电视台聘为特约演员、获得青歌赛通俗唱法季军,单拎哪一条,成绩都响当当。 1987年,24岁的毛阿敏登上央视春晚舞台,一曲《思念》荡气回肠,婉约绕梁,成为经典画面。 她声明鹊起,身价倍增,凭宽广浑厚的音域、大气端庄的台风,在内地流行歌坛独树一帜。 1991年,电视剧《渴望》轰动全国,由毛阿敏演唱的同名主题曲《渴望》也红遍大江南北。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每每观众为刘慧芳的境遇落泪时,毛阿敏的歌声则抚慰人心,成为一代人刻骨铭心的回忆。 那以后,她成了各大影视剧的御用歌手,唱火了一系列国民级OST。 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的主题曲《篱笆墙的影子》。 电视剧《三国演义》的片尾曲《历史的天空》。 电影《眼镜里的海》插曲《烛光里的妈妈》。 那些年,她是当之无愧的内地流行乐坛"扛把子"、实力派天后。 "当代中国歌坛经典回顾"评选,她获观众票选第一,远超刘欢、田震、那英等歌手。 她入选《20世纪中华歌坛名人百集》,被誉为"中国流行歌坛著名实力派歌星"。 她甚至火到了香港。 TVB成立25周年台庆演出,她被邀请站在C位,被采访长达十分钟,款款献唱了《渴望》。 02
火出圈后,毛阿敏遭到了反噬。 她陷入的,是任何一个行业都视为丑闻和耻辱之事——税务风波。 并且是两次,几乎断送前程、葬送命运。 第一次是1989年。 年初,《中国音乐报》刊登了1988年歌星出场费明细,毛阿敏高居第一,遥遥领先同行,引起争议。 《哈尔滨晚报》紧随其后,报道毛阿敏在黑龙江演出5天,挣了6万,但却偷漏税近4万元。 文章一出,全国愤然。 一夜之间,她成了劣迹艺人,被媒体和大众声讨,被单位记大过、连降两级、关禁闭。 屋漏偏逢连夜雨,男友也离她而去。 彼时男友张勇也是她的经纪人,他们一个台前一个幕后,配合天衣无缝,珠联璧合。 爱得不浅,撕得也很惨。 偷漏税消息一出,媒体紧接着曝出张勇与毛阿敏反目,卷走全部积蓄,远走国外。 而张勇表示"不想背锅",并称是毛阿敏为了洗白自己、博取同情,将存款支取出来,并要求银行工作人员保密,杜撰了"男友卷财"的故事。 一夜之间,毛阿敏不仅沦为劣迹艺人,还成了寡家孤人。 万念俱灰之中,她企图服药自杀。幸亏父亲及时赶来,才挽回一条命。 几个月后,毛阿敏在父亲的陪同下,补交了23万的税款和罚款。 多年后,她说起这件事,归咎于两点: 一是自己不够精明,从来没有问主办方拿税单; 二是当时大环境所致,行业内有失标准规范。 第一次犯事儿,颇有"无知者无畏"的心境。缴清税款后,她很快振作起来,继续唱歌。 当时科技不发达,信息不对等,演艺圈又日新月异,事业回春后,税务风波也渐渐被外界淡忘。 她凭《烛光里的妈妈》《渴望》《同一首歌》等歌曲,渐渐回到了昔日地位。 谁知几年后,毛阿敏又栽倒在同一个坑。 03
1996年,第二次税务风波爆发。 国家税务总局对外宣布:毛阿敏自1994年至1996年,有65场演出有违法行为,少缴税款106.02万元,并决定对她进行3倍罚款。 起初,她坚称自己的"本意、动机和出发点不是这样的": "不谨慎,就是太好心了,别人一说我就‘可以可以’,有那么几次没有,就那么几次出了问题。" 法律面前讲证据,而不是靠"你说""我说"。 结果不容争辩——她再次触犯了法律底线。 如果说第一次犯错有情可原,第二次则不可原谅。 "签订虚假合同""再次偷税""重蹈覆辙"等报道铺天盖地。 经纪人老野扛不住压力,悬梁自尽。 毛阿敏成了贪婪成性、谋财害命的罪人,再次被全社会厉声讨伐: 在央视唱了六年的栏目片尾曲《莫忘今宵情》被下架; 所有的演出被取消,并赔偿违约金; 此事被写《失落的天使——毛阿敏税案实录》,"坏女人"盖章封印。 或许是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她坚信自己能扛过去,没有寻短见。 但演艺界也再无她容身之地,上海某杂志甚至发起了"最不喜欢的艺人"评选,毛阿敏位居榜首。 走路无路中,她选择了逃避,远走国外长达4年。 她先后辗转英国、中国香港、加拿大、澳大利亚,想换个环境换个活法。 但怎可能"眼不见为净"。 中文报纸无孔不入,精神压力与在国内时没差: "伤心,然后到绝望,到无奈,最后到无所谓。" 前路方向面目全非。 父母身体每况愈下。 感情生活飘忽不定。 这几年,陆续传出她与英籍富商、经纪人、音乐台制作人和演员先后交往的消息,但都没有下文。 日复一日自省复盘,毛阿敏觉得: "从我第一天出名到现在,生活就没有消停过,这么多我都扛过来了,至少我是个坚强的人了。" 2000年初,她缴清了自己所欠的81万罚款,还替演出方补缴了57万,税案完结后回国。 04
圈中好友得知毛阿敏回国后,纷纷帮她复出,被她连轰带骂地拒绝。 她已是惊弓之鸟,不敢抛头露面,怕再次成为非议中心。 后来,一个朋友看不下去她"懦弱、没出息、不值得",私自为她联系了演出,并先斩后奏,替她签了约。 那场演出,争议虽在,但气氛良好,同行友善。 赶鸭子上架重新开了头,她觉得也没有那么难。 从那以后,她不再事事争人先,也不再解释自己,换了个角度处理自己和唱歌的关系: "当做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不会非常认真想通过唱歌来得到多少东西。" 这些年,她出新歌,发专辑,登晚会,上综艺。 谈不上东山再起,也比不过后浪,但始终还在荧屏上。 过去,她总给人冷艳凌厉、不好接近的感觉。 如今,她更接地气了。 教金星跳广场舞。 翻唱《小苹果》,跳老年disco。 唱网络神曲《大王叫我来巡山》。 今年湖南台春晚上,她和田震也掀起一波回忆杀。 最出名的,是《花儿与少年2》中与许晴互撕。 许晴注重感觉,由心而为,不爽了绝不勉强自己配合集体。 毛阿敏则俨然大家姐,主张团结,不纵容队员的小脾气小性子: "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你不能这么任性。" 虽然事后两人和好,但毛阿敏还是表示"再也不录真人秀了,心太累"。 事业回到正轨后,感情也尘埃落定。 40岁时,毛阿敏与圈外富商结婚,据说丈夫是某集团董事局主席解直锟,身家35亿,但她从未正面回应。 婚后,她生了一儿一女。 她将家庭保护地非常好,从不过多透露家人的信息。 05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明星天后,像毛阿敏一样大起大落的人不少。 "亿万富姐"刘晓庆陷入税案风波,在秦城监狱关押400多天; "中国麦当娜"张咪被人起诉诈骗; "铿锵玫瑰"田震因"摔话筒"事件名声受损,后又患上血液病隐退歌坛。 毛阿敏也一样。 曾登峰造极,拥抱过时代际遇;也曾跌入深渊,摔得支离破碎。 外界的褒奖与批评、理解与质疑、追捧与厌弃,多年并存于她的生命。 与往事言和的过程,想必辛酸而艰难。 她拼尽全部生命力,放下与自己较劲的执念。 写到这里,看到毛阿敏最新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她素面朝天,报道中称"万元包背出买菜感"。 也挺真实的。 一个走下神坛的、历经风浪的、57岁的女人。 情怀易逝,容颜易改。 穿越风浪,不见颓然沉重,而是轻装前行。 是幸运,也是要强。 《渴望》主题曲中唱: "宛如平常一段歌,过去未来共斟酌。" 她和她的歌,留在了一代人的记忆里。 过去,未来,共斟酌。(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