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富春艺术游戏的智慧

　　艺术游戏的智慧之光如同闪电一样照亮了世界，让游戏产生了惊人和美妙的瞬间。虽然大道是一个艺术现象或显现或遮蔽的灵魂，但它又是一个艺术化或者审美化的灵魂。
　　■ 文| 彭富春
　　作为技艺的活动，艺术就是作为镜子和黑暗的欲望和光明的智慧去游戏。从技艺出发，艺术要恪守自身的本性并达到完美的境界。一方面它不是自然，另一方面它又如同自然。这要求艺术的技艺在自己的敞开自己的同时遮蔽自己，正如镜子的存在就是自身的空无一样。正是凭借这样的特性，艺术的技艺和欲望、智慧发生了关联。艺术不仅要表达欲望，而且要显现智慧。但欲望和大道在本性上都是难以言说的，如所谓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因此，艺术的技艺就是要说不可说。它不是要画出那可见，而是要画出那不可见的；同时，它不是要奏出那能听到的，而是要奏出那不能听到的。
　　艺术作为欲望的表达，就是作为黑暗自身和镜式的技艺和光明的智慧去游戏。艺术中的欲望虽然和一般生活世界的欲望具有相似性，但它在根本上是一种生命创造力的欲望。作为如此，欲望总是试图表达自身并寻找表达的工具。于是，当艺术的欲望成为欲望的时候，就开始走向自身之外。它不仅要通过技艺镜子般的反映来揭示自身，而且要在大道的指引下来实现自身。这样才出现了所谓的欲望在艺术形象里的变形和升华。欲望要借助技艺的表达，因此，它要变形；欲望要接受大道的指引，于是，它要升华。
　　艺术作为智慧的显现，就是作为光明和镜式的技艺和黑暗的欲望去游戏。必须承认，技艺作为镜子和欲望作为黑暗都只有凭借光明的照耀才可能。如果没有光明的话，那么作为技艺的镜子就无法反射；如果没有光明的话，那么作为欲望的黑暗就不能将自身呈现为黑暗。艺术游戏的智慧之光如同闪电一样照亮了世界，让游戏产生了惊人和美妙的瞬间。虽然大道是一个艺术现象或显现或遮蔽的灵魂，但它又是一个艺术化或者审美化的灵魂。
　　一方面，道不是艺，不是文。于是，道不可言说，不可表达；另一方面，道不离艺，不离文。于是，道不离言说，不离表达。在艺术现象的游戏中，道与艺虽然是差异的，但又是同一的。因此，艺与道一，艺与道合。自然之道和人生之理都成为了艺术之文。大道不仅和技艺发生关联，而且和欲望发生关联。作为光明，大道是对于欲望的表达和实现的道路的指引。于是，我们看到了道和欲在艺术的游戏中从自身走向对方。一方面是道化为情，情理交融；另一方面是欲化为情，情欲共生。#大道哲学#
　　本文作者系武汉大学哲学教授，著有系列学术专著＂国学五书＂（《论国学》、《论老子》、《论孔子》、《论慧能》、《论儒道禅》，均由人民出版社出版与发行）。本文选自《美学原理》，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