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入戏"是透过教师扮演某个特定的角色,带领学生进入虚拟的世界,从而加快学生心理上进入"这就是真实"的体验,加深活动探索的成绩与效果。 教师在操控进入角色与回复老师身份、真实与虚拟之间建立学生思考事物的三维效果;教师透过入戏发问,使学生能建立不同角度的思考观点。"教师入戏"中常用的身份包括:弱者求助、专业人士及第三者式公证人等。 壹 在戏剧课堂中,教师常常需要对特定的角色入戏,在入戏的过程中,教师要对入戏角色本身有强烈的信念感。 在我带课的各班之中,有一个班的孩子年龄在7-12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像是一本内容丰富的概念书,内在对于世界的各种事物都有自己固有的认知体系。 于是,在我每次戴上一顶帽子或者披上一块彩布入戏某一个角色时,他们总会毫不留情地"拆穿"我。 有一次,我要入戏一位公爵家的仆人,向他们讲述一段"我"的经历。果不其然,一开始就有一个学生站起来直指我说:"假的!你是假的仆人!你明明就是小桐老师!"。 对于"身经百战"的我来说,显然是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我的视线继而转向了这个孩子,我用坚定的眼神与他对视着,仿佛在我与他的眼睛之间的距离中正在闪过无数的雷电。 在这电闪雷鸣之际,我点了点头,用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地告诉他:"我就是仆人!"。 我自身对于"仆人"的信念感使他半信半疑,至少他是无力反驳的。紧接着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纷纷指着我说"你是假的,你就是小桐,你明明就是小桐!"。 这一次我没有反驳他们,我继续坚持用坚定且有力的眼神和语气讲述着"我"(仆人)的经历。慢慢地,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质疑的声音消失了。 他们开始进入了我描述的世界里,在那世界里面有森林、有仆人、有野狗、有被遗弃的年轻人......脱下角色后我问"刚刚的人是谁?","就是你啊!"、"一个仆人!"、"是你,你扮演了一个仆人,向我们讲述了一段经历"孩子们回答道。 他们之中,有的人相信了我就是仆人,有的人半信半疑,有的人清楚我是在扮演仆人。不过,不论他们抱着的是何种态度,然而可以明确的是他们确实在配合着我的入戏,进入了我描述的世界里。 在戏剧课中,类似这样面对学生质疑的场面是经常遇到的,特别是在年龄较大的班里。这种时候常常使得"教师入戏"的难度加大,场面难以把控。在这时,教师需要对入戏的角色拥有强大的信念感,相信自己就是角色本身,并且把这种信念感传递给学生,使他们可以进入到故事的世界里。 不管他们是否相信教师入戏的角色,但可以肯定的是,教师可以用自身的信念感、坚定的态度使得他们进入到故事的世界之中,继而进行后续的活动。 贰 戏剧老师不仅要对特定的角色入戏,而且更需要在课堂中脱戏,因为教师在课堂上还有一个角色——老师。 "在教室戏剧里寻找剧场形式;教师促使在这过程的后期让艺术形式达到自我控制的责任。所有这些范畴的研究标志着作为一个置身于实践中的教师,而非一个空论者。"——《蓋文伯顿教育戏剧精选文集》。 就如同书里所言,戏剧教师是置身于课程实践中的老师,在入戏和脱戏的切换中,戏剧老师就像是一条灵活的变色龙,随时根据不同的环境变换皮肤的颜色。 在"教师入戏"时教师把自己塑造成角色的形象,透过角色带领学生进入虚拟的世界;在"教师脱戏"后教师回归到课堂和戏剧老师本身的角色之中,老师的任务就是带领学生上课。 大王老师曾经在课坊上分享过她在戏剧课堂中的一段经历,有一次她需要在戏剧课中扮演一个狗窝,可是因为没有完全脱戏,下课后,学生还一直把她当成狗窝,以至于一整个月里,学生每次见到她都会冲到她面前并抱着她喊"狗窝,我的狗窝!"。 还有一次,我需要在课上入戏一位凶恶的镇长发表演讲,当我演讲完并打算进行后续的课程活动时,学生一直不愿意配合我,并指责我说"你就是一个坏镇长,我们不听你的指令!",我灵光一现,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他们面前彻底脱下角色。 我决定再一次脱戏,就像是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一般地站在他们面前,从头到脚地脱戏。之后,他们再没有把我当成镇长,而是称呼我"小桐老师"。 叁 戏剧老师如果不能在入戏后彻底地脱戏,在学生的角度看来,就如同观看着教师入戏的这个角色在现实的课堂中游走,并以这个角色带领着他们上课。 之前讲到教师入戏需要有强大的信念感,这种信念感会把学生带入我们设定好的虚拟世界当中。 然而这种错乱会使得学生无法在真实和虚拟的世界中自由切换,无所适从,以至于下课了还把老师当成"狗窝"、"镇长"。 在"老师"和"角色"之间,我们如果无法很好地来回切换,那么也就很难进行后续的活动了。戏剧老师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入戏以后及时脱戏,回到老师本身引导学生上课,把控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