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当宁静的校园,成为施暴者的乐园
犯罪类型的电影,最让人震撼的,莫不过片头或者片尾的一句简单概述"影片改编自真实事件"。 《无声》便是如此,在观众的心头敲上重重一击。在悲剧发生时,哪有什么是最后一根稻草,每个人都不会是无辜的旁观者。
宁静的校园,却成为施暴者的乐园
因为被诬陷殴打老人,失聪少年张诚在警察面前拼尽全力打着手语,仍然无法被理解。在启聪学校的教师王大军的帮助下,张诚摆脱了这场麻烦。
或许正是王老师对自己的信任,张诚下定决定要转到启聪学校就读。
看着热闹玩耍的同学,一张张单纯而又无暇的脸孔,张诚对即将融入的学校氛围充满了期待。
同时,还有贝贝天真无邪的笑颜,在少年的心底,掀起了温柔的波澜。
一切看起来宁静且美好。
当校车再次经过贝贝最爱的何仙姑歌仔戏台时,张诚下意识看向贝贝的座位,却只看到一只孤零零的书包。张诚遍寻四周,悬挂着的红色校服挡住了校车的后排。
张诚慢慢走过去,看到了校车最后一排的「游戏」。
眼见心仪的女孩贝贝在"游戏"中无力挣扎、学长小光狂妄且充满挑衅,张诚踉跄逃离了。
这一夜,很漫长,张诚忖度着是否该揭开游戏的残忍真相?
当第二天的太阳照例升起,张诚却看到女孩贝贝,在操场上,与昨天摧残自己的同学们,欢快地踢着足球。
张诚去质问,贝贝却说,他们只是在玩,并没有恶意的。这样一句轻描淡写,惊悚、沉痛,更是真实无比的哀叹。
当加害者与受害者的界线越趋模糊,盘根错节的苦痛、无可倾诉的怨怼,种种困惑与不安在无声的校园蔓延。
惯于拍摄恐怖片的导演柯贞年,再次大胆将真实事件搬上银幕,在直面残酷的同时,我们能够看到导演在透过影片画面向观众传递着互动,面对特定群体,不是简单地规定条条框框就能够彻底解决问题,就像影片中的校长,事件发生后她没有回避,也一直在解决问题,强调着自己的工作有多困难,比如开除背景深厚的美术教师,但是这样的处理并没有从根本上杜绝悲剧的再次发生,反而当学生无助地向生辅员、老师求助时,只换来冷漠的回应。
"他们弄得我很痛,我不喜欢。"
"那他们知道你不喜欢吗?他们很乖的,如果知道你不喜欢,一定不会这样子玩的。"
在老师的眼中,早已经放弃了这群另类的学生。
美剧《十三个原因》里汉娜有过这样一段独白,"或许你只是做了残酷的事情,或许你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或许你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很残酷,或许你根本什么事都没做,或许你应该做点什么。"
总会有一天,你会为自己什么都没做而内疚、忏悔。
题材重复不可怕,不敢突破才致命
单纯对于影片的创作来说,虽然《熔炉》已经被奉为弱势团体霸凌事件的经典之作,但是《无声》作为同一题材却仍然能脱颖而出。尤其在营造声音氛围上,影片几乎为观众们真实还原了一个听觉障碍者的感受,在菜市场的戏份中,当张诚的助听器被撞掉后,瞬间将观众拉进了无声的世界里,那种无助和迷茫,感同却仍无法身受。
但是从影片的结构上来说,《无声》还是有着些许遗憾。尤其在后半部分,很多情节有些凌乱,比如小光的人物设定上,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他的可恨总感觉差了一点意思,他的可怜也显得有些做作了。
在小光的惯用手势"一起玩"最后一次出现时,本应该是整个影片最出彩的点,但是在节奏上并没有达到极致恐怖的效果。反而,对比《熔炉》,当教工狰狞的笑脸出现在厕所上方时候,我们的心,是跟着小女孩在痛哭的。
电影之外的事件原型
如果说,作为一部电影,我们会致敬《熔炉》、《无声》等等优秀作品登上荧幕,但是,我们却并不期盼,同一题材的影片来源于不同地域的真实事件,那将是人性与整个人类社会的共同悲剧。
在文末,附上真实事件的记录:
台中市某身障福利服务中心办理夏令营,竟发生同为身心障碍者的志工性侵学员事件,被害人达11人。报道说,台中市立启聪学校自2011年期间起就发生多起行为人对被害人的校园性侵害性猥亵案件,地点遍及校车、宿舍、活动中心1楼厕所、楼梯间、晒衣场围墙边等处,但该校却迟至2017年7月间夏令营活动期间发生同为身心障碍者的志工性侵学员的事件才被揭露。
当某个特定的群体被区别对待,便是铺垫了一层悲剧的基调;当某个弱势群体的呐喊声被漠视,便注定是一场无声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