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父和继母联合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女儿，终于决定报复了

　　01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我从小就曾听说，可惜的是这个道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1996年，我出生在西南的一个小城市，五岁时，爸妈离婚，我被判给爸爸。
　　小学一年级，爸爸给我找了个后妈，第二年，他们有了儿子，开始我还挺高兴；这个家庭又完整了，可是没想到，我生不如死的童年也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他们根本不喜欢我，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厌恶和嫌弃。
　　那天放学，后妈让我去给她一个住院的远方亲戚送水果和红包，家里离医院远，我怕赶不上回来的公交车，着急地接过东西问：＂那个人在哪个住院楼？几栋？几层几号房？＂
　　她认为我是在质问她，脸一下子黑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她伸手扯我的辫子，又给了我俩巴掌：＂在学校老师没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吗？＂
　　我吓得不敢出声。
　　当时我身上只有三块钱，而去医院需要转两次车，每次一元。我转了一次之后就走路过去，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始终不知道哪个人在哪个住院楼，只能到处乱转，有些病房不让探视，我说找某某某，根本没人理我。
　　我急得满头大汗，又累又渴，看着天完全黑下来了，我绝望地坐在医院长廊的石板凳子上哭，有个护士姐姐问我怎么了，我说之后她就带着我一起帮忙问了好多人，最后才找到那个亲戚阿姨。
　　阿姨看我累得直喘气的样子就给了我一瓶水，又问我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她掏出来二十块钱：＂去买点吃的吧，谢谢你了。＂
　　我在医院门口买了三块钱的包子，在回去的车上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一进门后妈就质问我去哪了。
　　我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她在哪，钱又不够，只能走路去。
　　这时爸爸已经回来了，后妈尖着嗓子说：＂我不是给你钱坐车了吗？肯定是你自己去哪里鬼混了。＂
　　爸爸骂我：＂你这才多大你就学会自己出去混了，那么爱玩还回家干什么？＂
　　我小声抗议：＂我真的没有去玩，妈真的只是给了我三块钱，我是走路去的……＂
　　＂还说谎！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话还没说完我爸就拿着晾衣架抽我，我一下子疼得哭出声。
　　后妈伸手翻我口袋，翻出了剩下的十七块钱，她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还说没钱，你这个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偷我包里的！你可以啊，居然还会偷钱了！＂我说钱是那个阿姨给的，她不信，咬牙切齿地掐我胳膊，又对我爸说：＂这孩子学坏了，要好好给她点教训，不然不长记性！＂
　　她拖着我进了卫生间，把我的头按进一桶水里，我拼命挣扎，喝了好多水后感觉自己要淹死了，力气也没了。她把我扔在地上又踹了我一脚：＂还敢不敢偷东西了？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我剧烈咳嗽，有气无力地躺在满地污水肮脏的地面上，看着昏暗的电灯上那只上下飞舞的飞蛾，第一次有种自杀的冲动。
　　02
　　终究还是怕死的，我变得自卑，胆小，负能量。像一只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我方寸大乱惊慌失措，哪怕被叫一声全名都觉得像要大难临头。
　　高中，后妈为了不让我考得比她妹妹的孩子好，不让我爸给钱买资料，说她会给。实际上她一分钱都没给过我。
　　我只好趁她不在时问爸爸要，爸爸大概也是想让我考好点让他脸上增光，心情好的时候就给多点。
　　我为了以后离家远远的，拼了命的学习，因为经常拖欠班费，遭到很多同学的白眼，他们都嫌弃我。也是，那时候的我面黄枯瘦，没有好的衣服，还总是脏兮兮的，头发也是枯黄油腻，整天低着头，说话小声小气的，像个乞丐，谁会喜欢这样的人呢？躲都来不及吧？
　　唯一感到这个世界还有一点善意的是，那天前桌的男生点了很多麦当劳，那时在上课，眼前突然伸进来一个东西，我惊了一跳，是一个汉堡。他微微一笑说：＂你吃胖点吧，会好看点。＂
　　那是我第一次吃汉堡，我低着头细细咀嚼着，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汉堡上，我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
　　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抛弃我。
　　高考我没发挥好，最后去了一所地区优待政策的211，上了大学后，后妈更加讨厌我，爸爸视我为拖累，只给学费，生活费是我在暑假期间给制衣厂打工赚来的，每天十个小时，好在三个月攒了六千多块，够用一个学期了。
　　刚上学不到一个月，我在课上晕倒，医生说是贫血、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要我多进补身体，为了多攒钱，我在学校快递驿站里找了份捡快递的兼职。因为我很瘦，头发乱，脸色又差，他们开始并不想要，后来老板娘同情我。是个微胖的女人，个子矮矮的，有两个酒窝，她的声音很温柔，她说：＂小姑娘，我们这里的都是辛苦活。＂
　　我摇摇头：＂我不怕辛苦，我怕没钱。你收下我吧，他们能做的我都可以做。＂
　　她叹了一口气：＂那这样，你先试用一个月，表现好可以长期做，每周一到周四晚上六点半开始，整理快递，然后打电话叫人来拿。周五下午到周日从早上六点半干到晚上十一点半，每个月一千五工资，可以接受吗？＂
　　我激动地点头。
　　03
　　从此以后我除了上课时间，大部分都是泡在快递驿站，反正也没有其他业余活动。很快得到老板娘的欣赏，过节时也会给我发个一两百的红包。
　　寒暑假没有快递，我就进工厂。大二开始爸爸也不给学费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可以自己解决，甚至还攒了一些钱。
　　爸爸在我大学四年期间，就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是要我给弟弟压岁钱，一次是后妈要我给弟弟买一台苹果手机，五千多，那时候我自己用的也不过是几百块的国产，我自然是拒绝。她恼羞成怒之后辱骂我被我拉黑，爸爸就打电话来骂我。
　　二十岁时，临近过年，同学都已经回家，只有我自己留校。工厂也不开工。学校里的人很少，显得空旷、寂寥，我突然觉得很无助，很想有人关心陪伴我一下，我想起爸爸后妈和弟弟他们，觉得应该回去看看。
　　年夜饭的饭桌上，爸爸吩咐我：＂你做姐姐的，应该给弟弟一个红包。＂
　　我连忙从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带着点讨好，我希望他们能接受我，放下这么多年对我刻薄和成见，让我和他们真正成为一家人。
　　弟弟接过红包后，抽出来里面的人民币，不满地嘟囔一句：＂这么少，才四百块！＂然后啪一声扔桌子上。
　　爸爸马上站起来扇我耳光：＂这么不吉利的数字是不是要咒你弟弟死？＂
　　后妈两只眼睛冷冷地瞪我：＂白眼狼，真是恶毒啊！＂
　　我被那一掌扇得有点懵，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数字是不吉利的，我高中时有亲戚也是给了四百块红包，当时没有任何人说不吉利。
　　爸爸看我没反应，以为猜对了我的想法，怒不可遏又甩我一耳光，然后一脚把我从椅子上踢下，大吼：＂狗东西，你给我滚，大过年的看到你就触霉头，赶紧离开这里！＂
　　那是我第二次想死，可是冷静下来觉得死了他们会更开心之后，我又不甘心，我在那一刻发下毒誓，他们不再是我家人，我一定要报复他们！
　　当即我收拾东西出去镇上宾馆住，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学校，四天后，我一个人在那里度过二十岁的生日。
　　那晚我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想了很多，想起这些年来他们对我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愤怒，那些已经随着时间平淡的仇恨又卷土重来，那一夜，我在回忆仇恨中度过。
　　04
　　我再也不寄钱回去，大三寒假，爸爸摔断腿，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家，我知道他想让我回去照顾。我说：＂不回，我要打工攒钱。＂
　　他问：＂那你攒了多少钱了？＂
　　当时我攒了九千多，但为了刺激他，我夸大了说：＂有五万多。＂
　　我听到他呼吸变得急促，果然，他说：＂给我和你妈还有你弟各一万，现在家里不容易，都需要钱。＂
　　＂可以啊！＂我爽快地答，趁着他的喜悦还没褪下，又加了一句：＂我给你们一人两万块吧，冥币，不够我再烧。＂
　　他暴跳如雷，我在他反应过来要大骂前迅速挂断电话，然后拉黑。
　　之后很多亲戚来劝我，说你不能这么绝情，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没有孝心。
　　我看着他们发的微信消息，心无波澜。
　　我想，我应该为自己而活了。
　　爸爸联系我的次数逐渐频繁，言语里都带着各种示好，我以为他们后悔了，醒悟过来当初对我做得太过，我给了他们机会，表示愿意修复关系。
　　05
　　爸爸让我帮一下弟弟，他不聪明，不是读书的料，又懒，爸妈对他很溺爱，长期吃许多甜食，不吃饭，导致又矮又胖，性格还暴躁。
　　他五六年级时就跟着同学看许多黄色影碟，整个人变得极其龌龊，总是试图在我洗澡时要上厕所，就是为了看我身体，被拒绝后他疯狂敲门。后妈直接打开门让他进来，他看着我慌乱捂住的身体不屑地笑，眼神却像一匹饥饿的狼。
　　他初中时，要买球鞋，爸妈不愿给他买，他打电话问我要钱。
　　差不多两千块。
　　我果断拒绝，他就开始骂我，说要打死我。
　　我很冷静地一句句怼回去：＂那你来打，不打你就是龟孙。老实说，不要说两千，两万我都有，但是你不配，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一身膘比猪圈里的母猪还胖，居然痴心妄想穿两千块的鞋子，真当自己是王子呢？就你这样的，穿两万的鞋子也只能穿出二十块的地摊货气质。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除了吃爸妈的住爸妈的，你还会做点什么？家务活不会干，学习也不行，还经常打架给家里添麻烦，也就爸妈惯着你，否则你吃屎都赶不上趁热的，你说你这样的人，除了为祸人间还有点什么价值？我要是你现在就找个粪坑跳进去淹死自己。＂
　　他被我骂哭了，转头后妈就打电话来骂我，我反唇相讥，我再也求不到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谁也不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来反抗他们，我从小自卑，习惯被他们打压，每次反抗他们后我还会不安内疚，甚至下意识想屈服。所以每次和他们说话我都强迫自己想起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的，我需要靠着那股怒火来反击。
　　06
　　大学毕业后，我考上公务员，在省会工作，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实习期只有两千多。有次爸爸打电话要我每个月给他们三千块，说弟弟大了，家里负担不起，你有了铁饭碗，应该多帮扶家里。
　　我说：＂我在实习，要租房，要生活，没钱。＂
　　他在电话吼叫起来：＂行啊，你出息了，求不到家里了，我养了个没有孝心的白眼狼，我这么多年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早知你这样一生下来就给你摔死地上。＂
　　我第一次在大街上没有丝毫形象地吼回去：＂这么多年你怎么对我你自己真的不清楚吗？我在家里就像一条狗，任你们打任你们骂。小学开始你们让我照顾弟弟，他翻垃圾桶找吃的，我不让，他就大哭，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拖着我打，踢我脑袋，把碗砸我脸上。我有次忘了烧水你就要砍我双手，现在我工作了，你就要吸我血，要我给钱是吧？行啊，你去法院告我，他判多少我就给多少！＂
　　他不说话了，语气软下来，说：＂我和你妈脾气不好，但是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要一直记着。＂
　　我冷笑一声：＂为了我好？我初二那年，那个女人把香皂掉马桶里，里面还泡着她刚撒的尿，她就逼着我用手给她捞出来，我说先套个袋子再捞她死活不让，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头往马桶里按，最后我给她捞出来了，我恶心的一天没吃饭，手洗了几百遍，这些你又知不知道？你现在说她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是让我过没有尊严，像奴隶一样的日子吗？＂
　　他一句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
　　我每个月给他们四百四十块，他们再也不抱怨这个数字不吉利了，只是抱怨少了。有次我冷冷地说：＂要是嫌弃，下个月开始就给二百块。＂
　　他们不敢说话了，卑微的样子真像当初的我。
　　07
　　我一直单身，其实从我大二开始就慢慢把身体调养过来了，胖了，气色好了，头发有光泽了，也学会打扮了。但是我却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有男生追求，我冷漠地拒绝。还变得阴谋论，别人一旦对我好一点我会怀疑对方有什么目的，对别人的善意很敏感，也不愿麻烦别人，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帮我呢？我总是想逃跑，害怕肢体接触，无法和他人建立亲密关系，很多次看到高楼，我都想往下跳。
　　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每次和他们一联系，我就想起以前过的那段生死不如的日子，我常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打、被羞辱、被虐待。我这辈子都无法宽恕我父母在我幼年和青年时代对我的所做所为，永远都无法原谅！
　　庆幸的是，那么黑暗的时光我还是走过来了，人毕竟总不能活在过去，我在尝试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我知道会很难，但是一切总会好的。
　　人啊，还是要心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