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丨 21新健康（Healthnews21）原创作品 作者丨 魏笑 编辑丨 李欣夷 图片来源丨 图虫创意 9月8日，好大夫在线在微博公布，其已实名举报昭阳医生涉嫌药品回扣等商业贿赂、偷税逃税和不正当竞争。 好大夫在线表示，其接到医生反馈，自称＂昭阳医生平台工作人员＂的周某邀请好大夫在线平台医生加入昭阳医生平台，并介绍该平台的相关＂福利＂为原研药5%-10%、国产药10%-20%的提成，以咨询费的形式结算，且不计算个人所得税。 据德勤今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医院：数字医疗迈向新阶段》报告显示，互联网医院的医生资源主要源于实体医院线下医生、互联网医院招聘、医生线上多点执业等，然而优质医生无论在线上线下都是稀缺资源，如何吸引并留住优秀医生，是互联网医院运营的关键环节。 此外，好大夫在线对媒体还表示，如果一直听之任之，有可能造成劣币驱逐良币，把整个互联网医疗行业推入＂药品回扣泛滥＂的危险之中。实际上，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取消药品加成是医疗改革大势所趋，这样医疗服务才能回归医疗本质，体现医疗价值。 但目前，在线问诊平台一直存在盈利难的困境，连已上市的三大互联网医疗巨头——阿里健康，平安好医生及京东健康也不例外。究竟谁能为医疗服务买单，是问题所在。 优质医生稀缺 尽管好大夫在线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并不排斥竞争，＂我们也欢迎竞争，好大夫在线从不干预医生在多个平台服务，有竞争才会让我们做得更好。＂ 但其认为，昭阳医生此次行为涉嫌药品回扣等商业贿赂、偷税逃税和不正当竞争，因此已向相关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卫生健康主管部门、税务部门等进行了实名举报。 纠纷背后，反映的是互联网优质医生的稀缺。 实际上长期以来，我国医疗资源一直存在分配不均衡的问题。优质医疗资源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城市及经济发达城市，农村基层医疗服务水平滞后，看病难、看病贵等问题层出不穷。互联网医疗的出现，被视为是解决医疗行业痛点的途径之一。 但据德勤今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医院：数字医疗迈向新阶段》报告显示，互联网医院的医生资源主要源于实体医院线下医生、互联网医院招聘、医生线上多点执业等，优质医生无论在线上线下都是稀缺资源，如何吸引并留住优秀医生，是互联网医院运营的关键环节。 此外，目前互联网医疗行业仍存在许多问题。＂目前行业依然存在大量未解决的痛点，如医生临床工作忙、线上不能及时响应；专家给出结论后没有时间仔细解释而导致患者不满意；医生患者不能同时在线、线上问诊时间拖得很长、医生工作效率低；以及这次暴露出来的药品回扣监管问题。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能够轻松解决的，但如果不解决，行业就没有下一步发展机会。＂好大夫在线方面这样表示。 取消药品加成是大势所趋 此外，好大夫在线对媒体还表示，如果一直听之任之，有可能造成劣币驱逐良币，把整个互联网医疗行业推入＂药品回扣泛滥＂的危险之中。 针对＂药品回扣＂问题，好大夫在线也在声明中再次重申了自己的业务原则： 一是好大夫在线不自建药房，坚持处方＂外流＂，把处方分发给合法合规经营的线上、线下药房，如京东、好药师、德开大药房等； 二是坚持＂药品零加成＂，不从患者支付的药费中赚取利润，患者支付的所有药品费用都归药店所有，与好大夫在线无关； 三是药品定价由合作药房自主定价，患者购药时可对比发药地点、送药时间及价格等，自主选择满意的药房购买药品； 四是引入第三方药师团队，对全站处方进行处方审核及处方点评，保证患者合理用药，安全用药。 好大夫在线表示，互联网医院应该遵循线下实体医院已经实施的＂医药分开＂原则 。任何一家医疗机构，如果从药品上赚钱，最终一定会演变成＂推动医生多开药＂，丧失监督处方、保障合理用药的能力，势必会一手卖药赚钱、另一手推动医生多开处方。这样的服务不是患者想要的，终将被市场所淘汰。医疗行业是一个离钱相对远的行业，需要从业者更多的耐心和社会责任感。 尽管这两家公司同属于在线问诊行业，好大夫在线平台可为内科常见疾病患者提供就医指导等，昭阳医生则专注于心理、精神类疾病的问诊。 全国政协委员、宁夏卫健委主任马秀珍也曾指出，部分互联网医院将医生的服务收入与药品销售挂钩，企图＂洗白＂药品回扣；制药企业纷纷申请开办互联网医院，有的试图掌控诊疗过程，提升本企业药品销量；资本市场对诊疗服务和药品销售相结合的所谓＂互联网医院闭环模式＂，给予很高的估值，推动更多企业＂入场＂，形成资本推动下的群体风险。 实际上，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取消药品加成是医疗改革大势所趋，这样医疗服务才能回归医疗本质，体现医疗价值。 相关监管也在加强。据悉，2020年8月，银川市针对互联网医院出台新规《银川市互联网诊疗服务规范（试行）》，规定互联网医院不得将医师的任何收入与其所开具处方的药品金额挂钩，不得以药品利润诱导医生的处方行为，也不得以其他方式变相向医生提供药品回扣。 8月31日，国家医保局、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发展改革委等八个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深化医疗服务价格改革试点方案》（下称《试点方案》）指出，深化医疗服务价格改革，是推进医疗保障和医疗服务高质量协同发展的重要举措。 9月1日，上海市卫生和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金春林在接受21新健康记者采访时表示，医疗服务价格涉及的利益主体多、情况复杂，《试点方案》提出在宏观管理下制定医疗服务的宏观价格，就不再是只顺向延续现有做法、单纯围绕项目及成本加减，而是要综合考虑医院的绩效管理、医生薪酬制度、医疗服务质量技术特征等。 谁为医疗服务买单？ 实际上，在线问诊平台一直存在盈利难的困境， 连目前已上市的三大互联网医疗巨头——阿里健康，平安好医生及京东健康也不例外。尽管目前互联网医疗平台用户数量剧增，但仍未能实现＂让用户为医疗服务买单＂。 据阿里健康6月发布的2021年年报显示，截至2021年3月31日，其已实现盈利，但主要依赖于卖药。报告期内，其实现收入155.19亿元，来自在线问诊、体检等医疗健康服务业务的平台佣金和自营收入仅有2.84亿元，其余收入主要依靠医药自营业务、医药电商平台业务。 平安好医生2021年半年报也显示，报告期内实现总收入38.18亿元，净亏损为8.79亿元。具体来看，医疗服务收入占比不到一半，为10.67亿元，其余收入主要来源于消费医疗、在线商城、健康管理和互动等业务。 此外，好大夫在线的创始人王航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坦言，成立15年，公司目前仍处于亏损状态。 据悉，作为线下医疗市场的主体，公立医院收入来源包含三部分，即财政拨款、医保支付和患者自费。其中医保基金是主要支付方。但就线上互联网医疗而言，其并未接通大范围医保，患者自费成为主要收入来源，如何让用户为服务买单是关键所在。 目前，多家互联网医疗企业也进行多种尝试。 如好大夫在线从2020年底开始试水会员服务，从而扩大用户客群，从患者向健康人群拓展。 京东健康则以医药板块为主，依托京东集团的物流和供应链优势，试图向线下零售药店方向扩张，从而线上线下联动＂通吃＂。京东健康2021年半年报显示，上半年实现总收入136亿元，同比增长55.4%，亏损4.54亿元。其中，总收入的增长主要是医药和健康产品销售收入增长所致。 据悉，头部互联网医疗企业正在坚持探索一种新的模式，即HMO（health maintenance organization）模式。 举例而言，在美国，商业保险公司是医疗服务的主要支付方，用户购买健康保险，生病就医费用由商保公司提供报销，形成医院—患者—保险公司的新三角闭环。在这闭环中，保险公司有权指定医院，在医疗市场中选择更加质优价廉的服务提供者，从而节约成本获得利润。医院为了获得与保险公司的合作，也会尽量降低价格。 但HMO模式想要落地并不容易。在我国头部互联网医疗企业中，平安健康在实现HMO模式方面具有较大潜力。 据其2021年半年报显示，截至2021年6月30日，平安健康实现收入38.18亿元，同比增加39.02%，医疗服务、在线商城、消费型医疗等各板块发展均衡。其中，医疗服务方面收入高达10亿元，占总营收比重近1/3。 虽然各家早年间都曾喊出打通＂医+药+险＂闭环的口号，但平安健康较早实际落地了面向F端和B端的产品。 此外，平安健康更进一步上线商保直付功能，投保相关保险产品的用户不仅可以通过平安健康APP问诊、购药，还能够享受零结算便利，即责任内的问诊服务和药品费用直接由平台与保险公司结算，实现＂无感化＂商保直赔。 平安健康始终围绕医、药、险三大支点稳健发展，因此，平安健康具有未来在国内实现HMO模式的潜力，能够跑通保险公司-互联网医疗提供方-用户的稳定三角商业化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