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是一个拾荒者,他这一辈子没有子女,自从五年前老伴儿去世,张老汉就整天蹬着一辆三轮车,到处捡废品。 当地有一个很大的湖,湖边的风景很美。因此经常有人到湖边来玩,留下不少矿泉水瓶子,张老汉就经常去那里捡瓶子。 有天一大早,大约才六点多的样子,湖边没什么人。张老汉路过那里,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孩站在桥上,一动不动,模样有点奇怪。 快要靠近的时候,只见那女孩往前一跃,竟然就这么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张老汉当时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立马跑过去,跳下了河。他虽然六十多了,但年轻的时候一直是个游泳好手,这辈子也没享过什么福,一直在奔波劳苦,因此力气是有的。但是在水里折腾一番,等他把女孩儿救上来后,也去了快半条命。 这时候河边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打了120。过了会救护车来了,张老汉本来准备离开。但因为大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让张老汉走。于是,张老汉只好把三轮车停在了湖边,跟着去了医院。女孩检查身体的三百多块钱,还是张老汉垫的。 过了会,女孩父母来了,一来就对着女孩骂,骂她蠢、骂她没良心,那女孩也只知道哭,不说一句话。 张老汉在一旁正觉得尴尬呢,女孩的妈妈一拉女孩的胳膊:"你胳膊上的镯子呢?那张强给你买的玉镯子呢?那个成色特别好的,哪去了?" 女孩还是一个劲摇头,不说话。女孩妈妈一下子挡到张老汉面前:"是你把我家女儿弄上岸的吧?你有没有看见她胳膊上的镯子?不知道?怎么可能。老头儿,我跟你说,别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撒谎。我们可以给你几百块钱感谢费,但是那镯子你要给我们的,那是我女儿未婚夫给她买的定情信物啊!" 张老汉急了,一个劲解释:"我没拿,我真没拿!我拿镯子干什么,我下去只顾着救人了!" 女孩爸爸也在一旁半劝半威胁:"大爷,这个你可要还给我们,我跟你说,这镯子不便宜的。要是我们报警,你可是要坐牢的,这个小便宜不能贪啊!" 张老汉只好去掏兜:"我真没拿啊,真没拿!" 女孩妈妈冷笑一声:"你们这种老人我见多了。看见好东西还能不偷拿吗?我告诉你,那玉镯子值十万块钱的,你要是不肯还给我们,你就赔十万给我们!不然我们要告你的,让你牢底坐穿!" 张老汉气得直抹泪,而女孩坐在那里低着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来警察来了,又是一番胡搅蛮缠,不管怎么调解,那女孩父母就是不听。折腾到半夜,张老汉才从局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哭,想到自己做了好事,却没好报,心里就堵得慌。走了近三个小时,才到了湖边,一看:自己的三轮车不见了!只有车上的锁被剪断了扔在一旁。 张老汉捶胸顿足、仰天长哭:老天爷啊!你作弄人啊!作弄人啊!你欺负好人啊!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倒了下去… 等有人发现张老汉,将他送到医院,张老汉已经不行了,死亡原因是脑梗。后来,是街道里的工作人员出钱葬了张老汉。这样一个善良的老汉,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过了一个多月后,一个女孩到处寻找一个好心老人。这个女孩正是当初被张老汉救下的女孩,叫瑶瑶。 瑶瑶之前交了一个男朋友,可是那男朋友家里穷、又没正经工作,瑶瑶的爸妈坚决不同意,逼着两人分了手。后来,他们给瑶瑶找了个富二代,让瑶瑶跟富二代结婚。谁知就在准备结婚的前几个月,瑶瑶的前男友找过来了,诉说自己对瑶瑶的爱,说自己没办法放弃她,又说自己本来想做生意赚钱,给瑶瑶好的生活,没想到失败了,还欠了一对债。 瑶瑶听了,心痛不已,当晚和前男友住在一起,还把富二代给她买的镯子送给了前男友。没想到前男友第二天就跑了,而一个多月后,瑶瑶也发现自己怀了孕,是前男友的孩子。 瑶瑶痛苦不已,起了轻生的念头,但后来遇到张老汉,被救了下来。在医院的时候,她的父母对着张老汉胡搅蛮缠,她因为一时胆怯,害怕父母知道自己把镯子给了前男友,于是选择一言不发。却没想到,间接害死了张老汉。 当瑶瑶得知了张老汉的消息后,在张老汉坟前嚎啕大哭,不停地磕头:"大爷,我对不起你,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人,我该死,我该死!" 她想再次寻短见,可是又想到张老汉为了救她丢了命,她决定不死了:"大爷,我以后会好好活着。我的年轻无知害了我,也害了你。我以后余生就用来还债,我保证。" 后来,瑶瑶跟前男友断了关系,也不顾父母的反对,跟富二代退了亲。她一边工作,攒钱还当初的镯子钱;一边学各种游泳、闭气。 后来她一直没有结婚,常年守在湖边,十几年下来倒救下了不少人。 有时候她盯着湖面,有时候盯着天空,她跟"张老汉"对话:"大爷,如果当初你没死多好。你救了我一命,我肯定要报答你的。你无儿无女,我虽然有父母,但他们也不怎么当回事。那时候我就给你养老,那样多好。"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