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开了什么挂？

　　《人类简史》3
　　文/殷明
　　图/金枝子
　　前面，我们说到，人类绕过了基因组的快速通道，转眼就登上顶端，而不像其他动物那样经过漫长的基因演化之路。细心的伙伴不免会问：为什么独独人类开了挂呢？他们到底开了什么挂？
　　说到底，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人类会＂虚构故事＂。这个外挂一开，我们在生物界干掉好几个人属竞争对手，并碾压了其他菜逼，从此开始至高无上的生活。
　　说话，低等动物也会，比如有危险出现时蜜蜂也能＂通风报信＂。爱因斯坦能说的，鹦鹉都能说，而且鹦鹉还能模仿手机铃声、摔门声还有警笛的尖啸声。说爱因斯坦的语言天赋远远不及鹦鹉，毫不为过。那么，究竟人类的语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起＂想象＂的力量－
　　人类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在于能够传达关于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能够描述从没看过、碰过、耳闻过的事物，而且讲得煞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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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动物，都能大喊：＂小心！有狮子！＂但在认知革命之后，智人就能够说出：＂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讨论虚构的事物＂正是智人语言最独特的功能。如果你跟猴子说，只要它现在把香蕉给你，它死后就能到某个猴子天堂，有吃不完的香蕉，它还是不会放手。
　　然而，＂虚构＂这件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让人类能够拥有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编织出种种共同的虚构故事，不管是《圣经》，甚至连现代所谓的国家其实也是种想象。
　　一起想象的力量是大到惊人的。
　　比如，要是在某个特殊、团结的年代，我就看了王小波的文字，我肯定会被他似水流年里贺先生跳楼的＂故事＂所蛊惑。
　　因为类似＂他脑袋撞在水泥地上，脑浆子洒了一世界，以他头颅着地点为轴，五米半径内到处是一堆堆一撮撮活像新鲜猪肺的物质……验尸时，贺先生那杆大枪又粗又长，完全竖起来了……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直的，都只说明一件事：在贺先生身上，还有很多的生命力……＂这样的故事，足以煽动我，让我澎湃到像王二、线条一起想象，决心做一个＂亡命徒＂不可。那时，想必我也定是个让人头疼的＂牛鬼蛇神＂。所以，像这种具有＂破坏性＂的故事，这种会让大众听不见主流故事旋律的人和作品，实在应该被禁！会破坏人民团结嘛！
　　－想象构建秩序－
　　上亿人口的国家如何做到有序？其秘密就在于虚构的故事。就算是大批互不相识的人，只要同样相信某个故事，就能共同合作。
　　所以，有效的故事的难点不在于讲，而在于让人相信。于是，历史上也就不断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究竟某个人是如何说服数百万人去相信神、民族或是有限公司这些故事？然而，只要把故事说得成功，就拥有巨大的力量，因为这能使得数以百万计的陌生人合力行事，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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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人类已经编织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故事网络。通过文字创造出想象的现实，就能让大批互不相识的人有效合作。正由于大规模的人类合作是以虚构的故事作为基础，只要改变所讲的故事，就能改变人类合作的方式。例如在1789年，法国人几乎是在一夕之间，相信的故事就从＂天赋君权＂转成＂人民做主＂。
　　因此，自从认知革命之后，智人就能依据不断变化的需求迅速调整行为。这等于开启了一条采用＂文化演化＂的快速道路，而不再停留在＂基因演化＂这条总是堵车的道路上。走上这条快速道路之后，智人合作的能力一日千里，很快就远远甩掉了其他所有人类和动物物种。
　　说实话，我深信了作者的＂想象＂理论，我们都在虚构的故事中自得其乐，觉得悲哀凄凉，在＂勤劳能致富＂的故事中，拼命透支生命；在＂对自己好一点的故事＂中，又肆意挥霍透支生命换来的金钱，寄希望消费主义、个人主义能带来莫大满足和快乐，殊不知，金钱又是另一个集体想象。
　　我顿时觉得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宗教信仰……甚至单独地只信钱，都是镜花水月，觉得自己在一个又一个别人编织的美梦中，来回游走，不知所往，没有意思。
　　于是，我一边高呼＂愚蠢的人类＂，一面又像昨天那样开心地吃肉，受制于想象的秩序，继续搬砖，继续买买买，信念缠身，无处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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