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日美国人眼中的攻台战役（1）

　　＂2049计划研究所＂成立于2008年1月，总部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创办人为兰道尔·薛瑞福（前美国海军情报官员）。在美国近年来涌现的众多智库中，＂2049计划研究所＂（简称＂2049研究所＂）以专注于台海关系而闻名遐迩。更为重要的是，它高度关注中国军力的发展，认为台海两岸军力对比失衡，因此呼吁美国继续对台军售，并与台湾当局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该研究所自成立以来，先后发表过大量有关中国军力发展的报告，例如：《中国人民解放军信号技术与网络侦察基本建设》、《中国核弹头的储存及处理系统》、《中国对美国售台武器的反应》、《中国反卫星武器项目及其对美国未来战略的影响》等。本文节选自该所某研究员2016年的研究报告，以美国人的视角预测了未来可能发生的攻台战役，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其中一些明显违背事实且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内容仍需读者加以鉴别。
　　本文把日后大陆对台湾发动登陆战役的假想日，定义为＂第零天＂，英文为＂Zero Day＂，或称Z日。这一天到底是哪一天？目前还不知道，可能因为解放军还没有定案，或者还是绝对的机密。在本文中，Z日这个名词将合并数字与加号、减号共同使用，来指代登陆日之前或者之后的特定日期。例如，Z减五日代表解放军登陆台湾之前五天，Z加五日则代表解放军登陆台湾之后五天。二十年的时光转眼而逝，1995至1996年的台海危机发生至今，台湾这个闪燃点，似乎已从美国决策者和军事家们的脑海中淡出，他们的时间与精力已经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例如：恐怖袭击事件需要立即处理、全球经济不景气需要立即处理、网络安全事件需要立即处理、核武器扩散需要立即处理等。美国官方仿佛无时无刻都处于危机状态，没有时间去理睬长远的战略大局了。就因为这个原因，美国现在对中国大陆和对台湾（地区）的政策，依旧停留在1970年代末发展出来的架构当中。可是当美国外交政策所面临的挑战及今日亚洲局势发生巨大变化之后，外交政策若要继续发挥作用，就必须随着时间不断变化、不断调整。同一时间，在海峡的另一边，中国大陆正在迅速崛起，并有望成为全球事务的主要参与者。
　　特别是中国大陆军事力量的迅速成长，主要目标之一就是解决台湾问题，同时在美国出面干预时予以阻止或击溃。近年来，中国大陆不断研发新型进攻性武器，并将其大量部署在台海前线。这些武器包括弹道导弹、无人机、太空武器、两栖攻击舰艇、静音潜艇，以及网络战与电子战攻击能力。中国大陆上述武力的发展，将会削弱美国在亚洲地区盟友的信心，从而担心万一发生最坏的情况，美国是否有能力＂保卫＂大家的安全。换一个角度看，中国大陆武力的发展，也会＂颠覆＂以美国为首的区域安全架构。美国国会颁布的所谓＂与台湾关系法＂规定：美国将提供＂防御性＂武器给台湾（地区），维持美国的能力，＂以抵抗任何诉诸武力或使用其他高压手段＂，＂而危及台湾人民安全及社会经济制度的行动＂。
　　中国海军075型两栖登陆舰首舰于2019年9月25日举行了下水仪式
　　作为美国人（指本文作者），着眼于现实的美国国家利益，＂我们必须协助台湾做有效的自我防御＂。放眼未来，美国国防部应当立即创新策略，＂提升美台之间的防御与安全关系＂，＂美国对台重大军售也应该定期的、规律的进行＂。不过单纯依靠武器销售，也无法确保＂和平＂，因此我们也应该寻求＂适当＂的方式，＂将台湾这支高效能的军力纳入美国的区域安全架构＂，＂尤其是在弹道导弹防御、人道主义协助、自然灾害后救援等方面＂。另外，＂双方也急需进行舰艇互访、高层接触、联合训练与联合军演等项目＂。美军官兵也需要尽一切努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处理一切＂危机＂，一旦＂危机＂到来，迅速拿出行动来克服。
　　本人首度开始思考台湾（地区）这个岛屿所面临的＂军事威胁＂，是源于2005年夏末的一次经历。我为了学习中文，才刚到台湾几个星期。那天放学后，我漫步在台北市和平东路上，准备去搭地铁。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云霄，似乎划破了台北夏天闷热的空气。我马上抬起头来看，想看看天空是否有任何异状，但我看来看去都只是台北天空的一片湛蓝，完全没有看出任何异常。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大批警察和军人，在我周围聚集，气氛也相当肃杀。军警首先阻断了路上的交通，然后很严肃地示意我们这些行人马上离开人行道。我迅速躲进路边的一家超市，然后从玻璃橱窗向外看，平时人声鼎沸的台北街头这时是一片怪异的死寂，只有不时响起的警报声，以及公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看起来它们正赶往指定的撤离地点。
　　再放眼望去，每个十字路口都有执法人员站岗，所有私家车都静静地停在路边，大人们带着小孩迅速从私家车里出来寻找躲避点，任何称得上掩蔽物的地方，都聚集着一堆一堆的人群。这时候我才看懂，这其实是一场防空演习。于是我再度抬头看天空，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有喷气式战斗机在天上飞过。这是真的空袭吗？炸弹真的要掉下来了吗？我早就知道台海地区局势一向紧张，但我从没想过中国大陆一旦对台展开军事行动，情况会怎样。这时，在超市内拥挤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我的同班同学，来自日本的交换生。她在台湾呆的时间比我久，应该知道现在情势如何。于是我拼命向她挥手，然后从人群中钻了过去，问她知不知道最新情况。
　　她说这是一旦遇到空袭时的紧急程序，也是年度演习的一部分。演习？可我完全感觉不出这是一场演习，可能是因为逼真度太高了吧。30分钟以后，演习结束了。在警察的指挥下，马路上的交通迅速恢复，民众从掩蔽部蜂拥而出，大量汽车同时发动，声音响彻整个台北市。几分钟前还一片寂静的大街，此刻又被喧闹的人潮车潮所淹没，台北又回归了正常。我刚刚经历的这一切，是完全超乎我的生活经验的。我之前以为，防空演习这种事，只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纪录片中才会存在，怎么会发生在今天呢？当然我知道台海两岸的局势长期紧张，但现在亚太地区的经济正前所未有的繁荣，中国大陆13亿多人民的日子越来越好，两岸的经贸往来也越来越频繁，两岸经贸合作的脚步更是不断的加速。
　　台湾防空演习期间，封闭交通后空无车辆的道路和执行任务的宪兵
　　但正如我中文老师所说的，这叫＂政治冷、经济热＂。在这种情况下，海峡两岸会开战？就我看来，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我告诉我的朋友：＂这种防空演习啊，一定是从1990年代残留下来的，那时候两岸的局势比较紧张。＂我还记得从1995年到1996年，在台湾海峡曾经爆发＂导弹危机＂，但今天的局势又将如何？我开始想象，如果海峡两岸真的开战，会是什么样的场面？白天回响在我耳边的警报声，是否会有一天真的变成现实？
　　第二天，我开始追问中文老师和一些台湾的朋友，会不会担心这个问题。结果他们都觉得我很奇怪，聊天时干嘛要问这种敏感的问题，然后他们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有些人的反应则不一样，他们首先表现出很悲观的样子，觉得这是躲不掉的，中国大陆这么大，可以随时打过来，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如果真的发生了，他们马上就会飞往美国、加拿大、新西兰等国家投亲靠友。事实上我发现愿意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人，几乎都有一套自己的＂撤离计划＂，但我也发现，没有一个人真正去想过计划的细节，大家都不知道战争会怎么打，也不知道开战后该怎么逃。更没人知道开战前会有什么征兆，没人想过什么时候该收拾行李、什么时候该去买机票。只要我追问更多的细节，他们就完全答不上来了。
　　说到底，他们觉得战争爆发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关心眼前的日子比较实际一点。后来我在台湾一共呆了4年半，开始时真的有点担心海峡对岸哪天会打过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习惯了，防空演习警报就成了生活中的常态，甚至感觉蛮自然的。但2007年的一天，台湾军方举行了一场所谓的＂阅兵式＂，坦克和各种导弹发射车就从我的住处附近经过，我一抬头，还可以看到喷气式战斗机和直升机从屋顶上空呼啸而过。让人感觉紧张气氛仍然存在。2008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前夕，在台北的外国人圈子里，流传着一些令人惊心的谣言。其中一则是说，美国已经在太平洋地区秘密部署了三个航空母舰战斗群，以确保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不受任何＂外界影响＂。
　　台湾阅兵式上的坦克方阵
　　当时我就想，海峡对岸的中国大陆有没有什么动静？肉眼看不见的大洋上，是不是真的有美国海军的航母战斗群在巡航？后来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然而多年以后，我一个身为美国海军情报官的朋友告诉我，2008年台海局势最紧张的时候，他所派驻的军舰原在菲律宾海巡航，突然奉命驶往台湾东部海域，军舰上带有实弹，真可能和中国大陆打起来，普通民众不知道而已。而我的另一个朋友在政府的安全部门任职，他也证实了当时紧张的局势，他说当时海峡对岸的解放军部队调动频繁，战备等级全面提高。但话说回来，我在台湾期间，趁机到处游览，也去了一些离岛。
　　这些岛屿简直是堡垒，其中以金门岛给我的印象最深刻，金门距离中国大陆非常近，解放军曾经于1949年10月试图拿下金门，但最终失败。之后的几十年，解放军时不时炮击金门（1979年1月1日正式停止炮击）。特别是在1958年的＂8.23＂炮战期间，局势紧张到美国甚至在台南空军基地部署了原子弹，以防中国大陆全面进攻台湾。据说，美国方面一直到1974年才将原子弹撤出台湾。我去金门岛游览的那次，他们告诉我金门岛的花岗岩底下早就掏空，布满了坑道，守军可以利用坑道长期驻守，并用导弹、火箭、火炮等反击。我们特别去看了一些老旧的、废弃的坑道，感觉是进入了时光博物馆，但有些坑道仍然由军方管理，一般人严禁入内。开游览车的司机大哥知道我会讲中文，而且喜欢军事历史，他就当我用手指指向金门的最高峰。
　　他说：＂那里面都是坦克，全部藏在坑道里，真的不骗你，我以前在那里挖过工事，就在大山里面；我们金门的地下坑道多到不行，如果我的游览车开过去，一定可以贯通全岛呢，坑道里面都没车，如果走里面送你们去机场，保证打破纪录马上就到。＂然后他就被自己给逗笑了。而从金门回来以后，我开始留心以前没有特别注意的一些事，像是伪装的掩体、电子侦听设备等。我还发现其实到处都可以看见一些欲盖弥彰的标志，暗示附近有军用设施。由于紧张的时间太长了，岛上的人们对这些事情已变得麻木而无动于衷。
　　2009年我在台湾的一家公司上班，担任翻译。我有时也向同事们提一些问题，比如海峡两岸一旦爆发战争之类的，但他们普遍比较沉默。台湾的年轻人普遍讨厌当兵，一些服过兵役的人通常对从军经历有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因而，台湾的父母经常鼓励他们的子女在高三那年厉行节食，这样就会在征兵体检时因体重过轻而免除兵役，这样的例子相当常见。而且，这些台湾同事和大陆分公司的同事在开视频会议时，大家也绝不会提到两岸冲突的问题。有一次，我的老板曾经带我认识了一位退休的台湾＂国安会＂官员，他告诉我们，海峡两岸一旦爆发战争，台湾军方有一个预案就是让网络作战部门立即截断两岸之间的一切通讯。
　　台湾从1949年起开始对所有达到服役年龄的男子实行义务役征兵政策，但由于年轻人普遍不愿意当兵（台湾当局为吸引役男当兵在征兵广告中甚至使出＂美人计＂，如图）2018年开始已改采招募并行，未来将有一个纯粹的志愿役的专业化国军部队，但仍然将征召每一位达到役龄的男性并接受三至四个月的军事训练
　　我当时认为他脑袋坏了，这可不像是作战策略，反而比较像是台湾的经济自杀。但几年后，一位台湾学者向我解释了这个战略背后的逻辑，他说：＂若中国大陆放话要攻台，我们的经济一定会先受到重创，投资人马上就跑了，1996年导弹危机时就是这样；我们不会忘记这种滋味，所以我们也要争取扼住大陆的经济咽喉，但除非有必要，否则我们不会有动作，因为经济封锁这一招伤人也伤己；但话说回来，如果不得已必须这么做，灵活的台湾商人在几年内一定可以在别的地方找到机会，重新站起来；但对中国大陆来讲就不同了，这对他们可能是致命的一击。＂由此看来，台湾的＂安全＂，不只是防空演习、阅兵式或是掩体碉堡而已。一旦爆发战争必然牵连经济，甚至是两岸人民的日常生活。此外，地缘战略的利益也很重要。
　　2010年我回到美国，经过复杂的面试，在海军下辖的海军分析中心找到了一个工作。海军分析中心是美国联邦政府赞助的智库，服务对象是美国海军以及美国海军陆战队。我开始的职位是初级分析员，负责分析中国方面的讯息。工作本身没有什么特色，但有些福利非常好。比如说身为初级分析员，我可以去弗吉尼亚州的诺福克军港参观军舰，或者去军队的靶场，和海军陆战队员一起用机枪打靶。但我大部分的工作时间，都还是要面对一堆中国军事文章或报道，详细剪贴后再分析。在工作过程中，我还结识了中国的外交官、会讲英文的解放军将领以及中国学者，他们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在全球范围内塑造中国的形象。当时中国代表团会定期访问华盛顿，进行双边军事对话，而其中有些活动就是由我们中心主办。
　　这种活动的目的是让双方增强互信，而我的主要任务是了解他们怎么看待外在世界的，身为分析师，我对自己的期望是要弄清楚他们在意的东西是什么。每当提到台湾问题，这些代表团的反应都很强烈，显然整个中国政府对台湾问题都抱有强烈的＂执念＂，他们一直强调台湾问题是他们国家的核心利益，不容任何人干涉。在一次为中方代表团准备的晚宴上，我们的海军军官不断对中国将领们抛出一些话题，并由我口译成中文。其中一个美国军官说：＂你们知道吗？911那天我就在五角大楼上班，我有好几位同事不幸在当天的恐怖袭击中丧命，中国和美国的军方或许可以同意，恐怖袭击对我们双方都是共同的威胁，我们可以携手合作，让类似的悲剧不再发生。＂但中方的反应有些冷淡。
　　事后这个军官认为，＂中美两军很难建立起牢固的互信关系＂。2013年，我加入2049计划研究所，一个专门研究亚洲安全问题的智库，而我负责的范围也变大了。不久后，我就以2049计划研究所代表的身份外派日本东京，进入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在这个学术交换计划中，包含了参观访问美国和日本的军事基地。而在参访过程中我发现，很多军官都相当担忧台湾海峡的紧张局势，其中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开战的可能性不高，但一旦打起来就绝对的致命。有些人甚至认为，台湾问题是五角大楼最棘手的难题。但无论怎样，他们都觉得要准备好面对最糟糕的情况，特别是美国驻日本的军事基地，一旦开战，就会变成面对战争的第一线。
　　日本横须贺港内的美军士兵与军舰
　　空军最担心的是一旦战争爆发后，＂中国一定会对美国驻日本冲绳的部队发射导弹＂，首当其冲就是嘉手纳空军基地，一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有个说话很直接的战斗机飞行员告诉我，如果中国导弹真的来袭，他希望自己当时正在空中执勤，因为基地的强化机堡抗炸能力不足，战机只有在天上才能保存下来。而海军则有别的忧虑，他们担心＂中国的潜艇会击沉美国的航空母舰＂，例如乔治.华盛顿号，或是舰队指挥舰蓝岭号。特别是蓝岭号，它是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唯一的一艘指挥舰。在东京时，我曾和一位驱逐舰舰长一边吃寿司喝清酒、一边聊天，他很平静地告诉我，＂他有信心他的驱逐舰有能力击落中国的反舰导弹＂，但让他晚上失眠的是，敌人的鱼雷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了他的警戒线，直接朝蓝岭号奔去。
　　没有人能够真正预见形势将如何演变，＂但可以确定的是中国方面一旦发动攻击＂，所造成的后果将比911事件加上珍珠港事件的总和还要严重很多。有些人担心，如果海峡两岸发生小规模的冲突，情况也会迅速升高到失控的地步，＂甚至导致中美两大国之间发生核大战＂。而另一位美国外交官甚至说，台湾海峡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战争陷阱，一旦美国搅进去，将会失去很多美国人的性命。面对中国这条从东方升起的巨龙，最好的策略就是别去招惹它。也有些学者虽然不避讳讨论和中国一旦发生冲突的问题，但他们只是认为＂台湾目前还不是中国的注意力之所在＂，＂中国更关切的是南海问题＂，在中国眼里海权争议才重要，＂台湾问题没有那么重要＂。
　　似乎每一位和我交谈的人，都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中国加速发展海军力量、解放军的主要军事任务等事上，没有人谈到台湾问题。但我无法同意他们的观点，我越深入研究，就越感觉台湾才是解放军的核心任务。自从那年我在台北市首度体验到防空演习，我心中就不断思考解放军会如何攻台，10年来我努力研究，却发现相关的公开资料少之又少。美国把战略重点放在如何面对中国迅速崛起成为一个＂强大对手＂这件事上，美国只有直接面对最严峻的挑战，才能在自己的亚洲战略上见到效果。我写本文的目的，是想让各界人士对台湾海峡两岸的局势有更深入的了解，如果我们不知道解放军对进攻台湾的真实想法，不知道解放军认为自己还有什么不足之处，那我们就会对＂台湾问题＂这一当代军事政治层面最重大的议题失去正确的理解和判断。
　　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崛起，并迈向21世纪的＂超级大国＂之路，中国也在调用大量的国家资源，意图打造出无与伦比的军事力量，其主要目标＂就是取得进攻台湾所需的军事能力＂。中国军力虽然正在迅速发展，但并不代表战争已经迫在眉睫或一定会爆发，中国高层更希望以一国两制的和平方式解决台湾问题。
　　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跑道上的美军机群。冲绳是美军在亚太军力部署的重中之重，而且此地离台湾距离很近，美国如果在可能的台海冲突中武力介入，嘉手纳空军基地肯定会是中国军队重点的打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