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拉普夫人探案集8。4

　　​　　那里似乎冒出一片小小的邪*恶中心。尽管改革者试图压住纽约的＂盖子＂，所有邪恶分子却集中在这里窥探，他们在一个地方被粉碎，又在另一个地方复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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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房前挂着一块电子标牌——＂卢斯特加滕＂。即使是粗略一瞥也能看出来，这儿的一楼是一间酒馆，带有舞厅和二流歌舞厅。上面有一家旅馆，窗户很暗，遮阳篷拉下来了，即使在白天，而且房间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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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进去吗？你行吗？＂康斯坦丝问她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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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还没考虑到这一点就走了那么远呢，＂帕尔默太太有点责备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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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了街对面的门，她的同伴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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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一间充当办公室的小房间里，一位黑人把登记册推到她们面前。康斯坦丝填上了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名字，过了一会儿，他们由另一个年轻黑人带领，往三楼的一间大双人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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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能叫门童上来吗？＂他们走进房间时，康斯坦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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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就是门童，女士，＂他困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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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指的是另一个，＂康斯坦丝试着答道，＂白天在这里做事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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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别的男孩了，女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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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天你能帮我给纽约的一间茶室送张便条吗？＂康斯坦丝打断了他的话，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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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男孩突然转过身来，在忙碌工作之外做一些无用之事，可以挣些小费。他静静地关上门，手仍在把手上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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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想知道她在哪个房间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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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打开手提包，帕默太太抑制住了一声尖叫声，她原以为会看到带有象牙柄的东西，相反，只是一张钞票，却已足以让男孩的眼白部分扩展到所有光学定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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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的，＂她说，把它按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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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穿过大厅42号，在转弯处，另一边，＂男孩低声说。＂夫人，看在上帝份上，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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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在大厅里的脚步声刚停下来，两个女人就悄悄地向相反方向溜去，急切地注视着门上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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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在转弯处突然停了下来。透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气窗，她们可以听到声音，但看不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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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吧，那就回去吧，＂一个粗哑的声音咆哮着。＂你的家人永远不会相信你的故事，永远不会相信你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再次来到并留在卢斯特加滕。噢，＂那声音冷笑着嘲讽道，＂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他们会把你从大门赶出去，而不是给你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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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沉默了一阵。接着，康斯坦丝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异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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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实是，＂她痛苦地喊道。＂他知道这个女孩喜欢美好时光，喜欢漂亮衣服，喜欢坐汽车、看戏、兴奋、明亮灯光、夜生活，一个有着浪漫气质的女孩，在家里一直被压抑着。他知道，＂她重复道，把音调提高到近乎歇斯底里的程度，＂带我走，让我爱他，因为他可以给我一切。当我开始表现得紧张兮兮时——女人比男人更放得开——他就把我像榨干的柠檬一样甩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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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一边听，一边完全了解了整件事。让佛洛伦斯·吉本斯成为一件道具，一种可以交易的东西，以物易物，这就是他们的想法。找到她……是的，但首先要把她推入某人的生活中，如果她不亲自去的话，那就想方设法使她原先的证词不足采信，想方设法挽救那个男人的宝贵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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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吧，＂另一个声音威胁地喊道，＂你想知道真相吗？你不是读得够多了吗？他们不希望你回来，而是巴不得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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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带着怒气低声说出这句话，接着补充说，＂他们宁愿认为你死了。噢……该死！他们从中寻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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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抓住帕默太太的胳膊，两人齐心协力，把身体重量扔到那扇薄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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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门在撞击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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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房间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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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凭借直觉辨认出两个人，一个站着，另一个坐在摇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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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声压低声音的惊叫之后，站着的那个人急促地朝她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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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迅速把手伸进手提包，拿出象牙柄小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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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砰！＂她朝那人的脸上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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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人喘不过气，口沫飞溅，在黑暗中盲目地摸索了一分钟，然后倒在地上，疯狂地想再站起来、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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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语句似乎卡在他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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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你开枪打了他？＂一个女人气喘吁吁地说，康斯坦丝现在知道那是弗洛伦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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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靠了这把新式德国特勤部队配枪，＂康斯坦丝平静地回答，平举手枪，以防被倒地男人的同伙偷袭。＂它不会杀人，只是让他丧失视力，昏昏欲睡。这把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用于遏制罪犯，解除武装，而不会致残。枪筒中装有几种化学物质，爆炸时这些化学物质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蒸气，使人失明并昏厥。没有人想杀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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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伸手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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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地板上躺着的正是德拉蒙德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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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去告诉你真正雇主，普雷斯顿先生，＂她轻蔑地补充说，＂除非他同意接受我们所说的关于他与佛洛伦斯私奔的故事，迎娶她，并允许她对离婚采取无抗辩的行动，否则，我们打算依据新的联邦《曼恩法案》（注：美国国会1910年通过的一项法案，禁止州际之间贩卖运送妇女为娼），对你们二人判处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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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德拉蒙德阴沉地抬起头来，仍然眨着眼，吞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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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提起诉讼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接着，我们将看到的是记者，而不是他。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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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白，＂他咕哝着，仍然紧捂着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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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小时后，康斯坦丝在自己的公寓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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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吉本斯先生？我必须为这么晚或者说没有更早地打扰你而道歉，但我答应过你的一些事情直到现在才办完。我是是邓拉普太太，前几天曾经致电给你，谈到有关你女儿弗洛伦斯的线索。我发现她……是的……在贝琪罗斯茶馆里当女招待。不……一句话也不要对别人说……甚至连她母亲也别告诉。不……一句话也别说。明天你可以见到她……在我的公寓。她要和我住几天，直到……嗯……直到我们把一些小问题弄清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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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斯匆忙把听筒塞回电话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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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弗洛伦斯·吉本斯疯狂地睁着眼睛，颤抖着，哀求着，用双臂抱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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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不……不，＂她喊道。＂我不能，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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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康斯坦丝用一股几乎阳刚之力抓住了女孩的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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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千美元赏金归我，＂康斯坦丝果断地说，＂它将帮助我们……摆平普雷斯顿的一些小问题。帕默太太可以延长你为她工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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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些建议似乎带着威力，将康斯坦丝的意志灌注到佛洛伦斯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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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且，要记住，＂康斯坦丝以紧张的口吻补充道，＂你私奔后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失语症、失语症、失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