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此文前,麻烦您点击一下"关注 ",既方便您进行讨论与分享,又给您带来不一样的参与感,感谢您的支持。引言 女红( gōng ),古代女性所从事的纺织、缝纫,以及刺绣等工作的称呼。 在传统小农经济下,社会实行男耕女织分工模式,古代女子操持女红,主要是为了满足生活所需。 在中国源远流长的历史中,女红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在保留实用的同时,还在追求更高的审美需求,使得女红既是生活必需品又是精致的艺术品。 一、女红之用乃民生所系 在古代,女红是评价优秀女性的重要标准之一,《周礼》记载: "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郑玄在《周礼》注释中提到: "妇德谓贞顺,妇言为辞令,妇容为婉娩,妇功为丝枲。" 其中 "妇功为丝枲" ,简单来说就是指做女红。 以古人的观念,女红是女性优秀的标准之一,这是古代各个阶层都少有的达成的共识。 在《隋书》中提到: "又丝枲纺织,妇人之务,上自王后,下至大夫士妻,各有所制。" 纺织这个技能,不管你是底层的平民百姓,还是皇后妃子,或者是百官的妻子都要学习,而且有着相应的生产任务。 可见,对于女人来说,不管她们身份地位怎样,女红是她们"必要"的社会工作。 而在《礼记》中记载: "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循,学女事以共衣服。" 专门规定记载女孩子到了十岁以后,便不能随便出门,母亲要从制作麻线开始,教育她们如何养蚕纺丝,织布制帛,培养她们学习女红,制作衣服。 唐代才女宋若莘在《女论语》中提到: "凡为女子,须学女工。" 女红在古代道德上,被强制规定为女性的必备手艺。出现这种认知,更多情况是从现实意义来进行考量的。 一般底层平民女子做女红,是为了满足衣食住行生活需求,增加家庭收入。 唐代诗人秦韬玉在《贫女》中感叹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说的便是贫家女子依靠女红谋生的真实写照。 女红作为古代底层女子的生计所在,贯穿女性的一生。 当女子踏入婚姻之门,必然要以女红持家,同时给下一代女孩传授女红技艺。 《女论语》中就谈到: "莫学懒妇,积小痴慵,不贪女务,不计冬春,针线粗率,为人所攻。嫁为人妇,耻辱门风。衣裳破损,牵西遮东,遭人指点,耻笑乡中。" 只有会女红的勤劳女子,才不会被人称为懒妇,遭人指点,受人耻笑,才能正常维系耕织分工下的家庭生活。 而在上层的女性,不必依靠女红来维系生活,她们之所以学习女红,是因为这是优秀女子的品质之一。 根据明仁孝皇后《内训》提到: "怠惰恣肆身之殃也,勤励不息身之德也。是故农勤于耕……女勤于工。"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一国帝王的妻子,也要以身作则学女红,培养勤劳的品德。 对于国家来说,女红是维系社会生产的重要职业,《墨子》中提到: "女子废其纺织而脩文采,故民寒。" 如果女子放弃纺织而去追求文学,那么就会导致人民没有衣服穿,突出"女红"在生活中的重要性。 在《周礼·考工记》记载: "国有六职,……饬力以长地财,谓之农夫。治丝麻以成之,谓之妇功。" "治丝麻"的妇功 ,被认为是国家的 六个基础职业 ,与 王公、士大夫、百工、商旅、农夫 并列在一起,是民生的重要组成。 因此,古代一直很重视这个行业,并积极推动其发展,在《淮南子》中提到: "锦绣纂组,害女红者也。" 大意是过度追求丝织物品的锦绣多彩,就会损害纺织等一些女性产业。 《汉书》中也指出: "齐三服官、诸官织绮绣,难成,害女红之物,皆止,无作输。" 皇帝下令停止制作 难度极高的绮绣 ,制作好的也不允许献纳。 因为它会危害女红这个产业,影响底层老百姓的生计,可见统治者对 "女红"的重视。 而在《史记·货殖列传》中: "太公劝其女功,极技巧,通鱼盐。" 姜太公为了发展齐国,也在鼓励当地女子多做女工。 可见女红制品,在古代也是重要商品。比如齐鲁之地的 "鲁缟" ,川蜀之地的 "蜀锦" 等,都被统治者大力推广。 二、古代女红之美乃德艺所在 早在人类开化之初,女红便随着女性群体的出现而诞生,成为人类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早在先秦周朝的《诗经》中就有: "掺掺女手,可以缝裳" , "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等采桑织布、染色制衣的女红描写。 在自然经济为主导的封建社会里,底层民众形成了男耕女织的生产分工方式。 男人作为重要劳动力,在外做耕作、狩猎等体力活,获取维持家庭的基本生活物资; 女人则在家纺线织布,管理家务,纺织的布料等除了满足家庭生活所需,还向外出售,赚取额外收入补贴家庭。 王融在《三妇艳》中提到: "大妇织绮罗,中妇织流黄" ,可以说是关于女性纺织生活的生动描写。 女红就在这样的耕织生活下,从生活中逐步形成和发展。 从古至今,因为民族、环境,以及文化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在生产力的进步和发展下,女红出现不同的分类和形式。 根据学者研究,将女红按照技巧分为 纺织、缝纫、编织、刺绣、浆染、剪花 等几个类别。 而因为女红产生的成品,还分为 衣物、鞋帽、玩具、剪花 等制作类型。 而且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化,女红也出现分化,有了所谓高低之别。 其中 剪裁、缝纫、刺绣、编结 等细活,属于高级女红; 而 绩麻、缫丝、纺线、络丝、织布、浆染 等粗活为低级女红,一般是普通下层农妇所劳动。 其中女红用品的制作,不仅满足现实生活需要的,还体现了当代女性的审美倾向,表达女性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精神寄托。 以女红中精美的图案纹样为例,根据《尚书》记载,以五彩丝线刺绣 "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fǔ)、黻(fú)" 十二章纹为饰,由此制作的衮服,是古代高级贵族最尊贵的礼服之一。 女子将花卉植物、龙、凤、鸟、鱼等祥瑞,以及富贵、平安、如意等文字,通过抽象、夸张和变形等手法,将其进行高度概括组合,形成美丽漂亮而又内涵丰富的图案纹样。 将这些图案织入女红作品中,既增添了艺术美感和文化内涵,也吸引消费者购买的欲望,增强市场竞争力,间接地推动了纺织技术的发展。 此外,女红作为一种独属于女性的艺术,也是对母性文化的表达。 唐代孟郊《游子吟》中写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母亲担忧孩子远游外出,只能通过做衣服来表达对子女的关爱,盼望他们能早日归来。 在古代,子女身上的一丝一缕都凝聚了母亲对他们的深厚情感,以至于有人将女红称之为 母亲的艺术 。 三、女红之变乃环境使然 在古代男权社会下,女性群体长期被压制,被视为男性的附庸。 无论是上层皇室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历朝历代对女红的认知往往是固化的,在其看来,女红只是生存之道和持家之本。 这一职业因为生产的需要,虽然被人重视,但对于文化艺术上的形式创作,女红并不被人所看重,难以与书法、绘画等艺术相提并论。 但女红伴随女子一生,不可避免的成为女性艺术创作的载体。 在这样的背景下,女子借女红抒发自己的感受与想法,她们将情感和智慧灌注其中,含蓄地利用寓意、象征、隐喻等手法,构建出专属于自己的情感精神世界。 和书法、绘画对于文人一样,女红成为古代女子对生活的理解和追求的一种表现。 女红的艺术创作使得她们在繁琐苦闷的工作中,能够缓解生活的压力,苦中作乐,抒发在封建礼教束缚下被压抑思想和情感。 结语 总而言之,在古代对于女性的束缚下,女红始终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古人对于 女红的认知,基本停留于生活劳动技能层面,它是"技"而非"艺",是"功"而非"才"。 因此,女红的地位和审美价值远不及诗文才艺。 但抛开古人狭隘的偏见,以今人的眼光来看,女红所包涵的艺术价值独树一帜,并不逊色于古代其它艺术。 参考资料: 《淮南子》 《周礼注疏》 《女论语》 《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