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欧东丁南林农场的西伯利亚
我们南林农场新三队地处大山公路的尽头,是农场最边远地区之一,这里已经属吊罗山原始热带雨林,七零年兵团搞大开发种植橡胶,首先我们这帮知青从老连队调到这里开荒种植橡胶,后来这里慢慢却成了农场的流放地,当年农场老职工有什么所谓历史问题,就往我们连队塞,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接触这些形形色色的所谓坏人,大家共同工作和生活时间长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们的过去历史。
姚明葵是潮州人,潮州知青背地里叫他老国,意思他曾是国民党部队军人,原因是当年拉壮丁参加国军,他成了机枪手,在东北战场,也就是辽沈战役被我军俘虏,他不愿再打仗,部队发路费让他回潮汕老家,后来他流落到我们农场在场部当搬运工,由于当过国民党兵,他找不到老婆,一直单身,文革来了,他属国民党残渣余孽,于是搬运工也当不成,发配到我们大山与我们一起开荒。
他没有文化,茶余饭后或喝多两杯后就大谈他打仗如何了得,也谈战场的残酷,他也谈到黑山阻击战,四平攻坚等战役,说得有板有眼,毕竟这都是他的亲身经历,的确是从死人堆爬出来,我们也领教一个从枪林弹雨走过来的老兵。在生产队他也挺孤独,也很自卑,一个人自己建个小小茅草房,除了工作,吃住都一个人呆在茅草房,整天与酒为伴,好在后来落实政策又调回场部当搬运工,住上瓦房,也算有个归宿。
张慈安原来是场部医院副院长,他在教会学校学医毕业,担任过国民党军医,医术不错,但运动来了,两公婆都调离医院,他只身流放到我们生产队,与我们一起住草棚,睡觉是用树枝铺的大通铺,老婆则到山下七公里远的立新队,他老婆周日休息都步行上山陪老公,常常见他俩在一起长叹短吁,可能觉得冤枉,或是在场部医院当院长与现在与我们一起开荒反差太大,或是从未象现在一样艰苦过。
有一次他腿部生疮溃烂,周日休息,他当护士的老婆来为他清理伤口,她边为丈夫清创伤口边流泪,我们见到也很无助,后来熟悉了,偶尔私下与他聊起往日时光,他说在国军部队当医生如何高大上,如何西装沥沥。他流放到我们生产队也有好处,因我们地处高疟区,瘴气很重,也曾因疟疾死人,我们知青或职工子弟有病多请他诊疗,他也常给我们讲授一些医学基本常识,我们也很受用,
一次在菜地烈日下锄地,他偷懒躲在大树不干活,我与另一知青一气之下要揍他,吓得他跪地求饶,当然没有真的动手,改革开放后他调到深圳,我们专门到深圳当面向他道歉,他说忘记了,其实那会忘记,只是原谅当年我们的幼稚和鲁莽。
还有七十多岁老翁李春梅,他是马来西亚归侨,五三年建场时就到农场,是第一代农场垦荒者,同时是橡胶种植和管理的行家,曾经是山下老队的队长,运动来了,说他是国民党间谍,真是莫须有,一把年纪还是流放到我们生产队干活,他是一位极为勤恳,极为负责任的长者,我与他一起在后勤班种菜,几十岁与我们一起干粗重,一起挑水淋菜,不久他病倒了到场部医院留医,后来因年纪大,又有病,实在不适宜在大山工作,又调回山下的生产队,没多久我到场部探望他,他的侄儿说他走了。
江连春,一把年纪,老共产党员了,俩口子带着儿子也流放到山上,生产队又多了三个劳动力,流放的理由很简单,是老婆家庭出身地主,真是莫名其妙,老江老实巴交一直勤勤恳恳工作,早早加入共产党,努力完成领导交代的每一件任务,像他们那样流放到我们队的人不少,莫名其妙,莫须有。我们知青与这些所谓坏人的接触,了解他们曾经的经历,从某种意义也了解这些人的过去,更感到开放改革今天的可贵。
有一段时间,原农场场长唐胜标也列为走资派,两夫妇待遇好一点,没流放到我们生产队,安排到山下的渔湾队为伙房拉木柴,他也常赶牛到我们山里生产队拖捡我们砍倒的树木,累了就到我们公家厨房休息并讨开水,我们这时才认识原农场场长,我们有时与他聊起往事,才知道唐胜标是老革命,广东省始兴人,原粤中中队手枪营营长,他一直为南林农场建设呕心沥血,一位功臣,到头来却成了走资派,还好在大山熬了四五年就平反,两夫妇终于调到农垦局,不少当年关心他的知青也受到关照,招工,读中专得以调回广州。
有时,与这些形形色色不同阅历的所谓阶级敌人接触,听听他们的经历,对我们来自各地的知青来说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收益。
今天,我们南林农场新三队依然还是公路的尽头,而知青们对昔日的拓荒依然充满情怀,毕竟,这里曾经洒下我们的青春岁月。
在远离场部的新三队公路边,知青们集资在一块大石头刻上知青之路四字并碑记,碑文如下:
知青之路碑记
1970年,这里还是原始森林,通往山下的路是由垦荒于此的广州、潮汕、海口以及本农场的知识青年历经艰辛,在没有任何工程设备的条件下以炸药、斧头、砍刀开路,用锄头开挖而成。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当年特定历史环境下,城市中学毕业生由国家安置到农村或农场劳动、生活。
今天,为保护热带雨林,这条路依然是公路的尽头,同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早已随着那个特殊时代的结束而终结,也是我们上山下乡之路的尽头。
祝福海南,祝福南林新三队。
广州市第六中学新三队知青二零零八年上山下乡四十周年凿字
二零一八年秋立碑
一九七零,还没有公路,我们在原始森林砍树垦荒,在山坡用锄头硬是挖出一块平地,自己割茅草,自己砍树建起茅草房,篮球场。一群十七八岁从城市来到这里的年轻人。上图是部分女知青在新三队留影。
生产队依水而建,饭堂就在身后不远处,每天劳作归来,就在水边洗涤一天的劳累。2018年,我们再回到生产队,昔日总觉得穷山恶水,今天又觉得山清水秀,不同心境罢了。
当年新三队拓荒者,有知青,也有农场的知识青年,职工子弟,在艰苦环境中结下的友情,也感恩农场老工人对知青的厚爱。
我们应该怎样去看待知青这段可悲可泣的历史各有各说,虽有褒贬,也不是一无是处,文革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里不知酿成了多少人间悲剧。
那时候的荒唐与疯狂且不可复制的年代,这些反应的抒述并没有将那个时代丑化,而是给他注入了一种沉重,悲凉的美,将那种真实的痛苦和激情晕染在文字中。
居中者江连春,就是上文提到的因老婆家庭成分是地主,所以一家三口必须离开老连队,调到农场西伯利亚新三队,右一是他儿子江心贵,现在都住在场部。
五十年前,我们曾一起在新三队战天斗地。2021年夏天,我们又回到农场探望昔日老职工江连春,他居然能叫出我们的名字,大概没忘记曾经的艰苦岁月。现在他身上有两个光环:有60年以上中共党员的证书;同时是农场屈指可数的百岁老人。
农场耄耋老人很多,也称得上长寿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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