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牧的探微集 编辑|老牧的探微集 这是发生在江浙地区的真实案例,年过七旬的吴老汉一天内接连痛失三子。 更悲惨的是,在三个儿子下葬的当天,有位彪形大汉找上门来,张嘴就说老汉的三个儿子共欠他60万元巨款,如今人死账可不能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吴老汉在得知情况后果断表示:"就算是砸锅卖铁、沦落到街头要饭,也一定会把这笔钱还上。" 那么替子还债的他,如今怎样了? 吴老汉葬礼还有人还找事? 眼前这个捧着三张遗像躺在床上愣神的老爷爷名叫吴乃宜,家住浙江温州三澳村。这里依山傍海,家家户户以捕鱼为生,老吴家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一次下海捕鱼的过程中,吴乃宜和四个儿子同时遭遇台风"桑美"的袭击。当时,他们所在的渔船被台风不幸掀翻,五人被死死扣在水中,性命攸关。 幸运的是,由于吴老汉水性好,他很快游出水面,但他四个儿子中的3人却不幸离开了人世,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二儿子。 要知道,三澳村还是个比较传统的村庄,不管谁家要办白事,都得大办三天才算完,吴老汉也必须按规矩行事。然而,就在葬礼的最后一天,却出现了大麻烦。 吴乃宜老人 当时,有位自称姓许的男子找上门来,看着灵堂内高高挂起的遗像,许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对着吴老汉大喊道:"老头子,你儿子死了,他的一切是不是都得由你负责?" 由于吴老汉并不清楚这位中年男性是谁,只好疑惑地回答道:"是,不过您是哪位?"不问还则罢了,这一问却给自己招来大麻烦! 葬礼现场 只见许先生恶狠狠地搬来板凳,端坐在吴老汉面前,张嘴就说吴老汉的三个儿子每人欠他20万。 这把吴老汉说懵了,作为老吴家的当家人,他并不知道儿子为何会欠如此巨款,更不清楚这笔钱最终拿来干什么了。出于谨慎,吴老汉寻思着先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追债者并没有给他机会。 据吴老汉回忆,当时债主拿出几张欠条,大声叫嚣着,要是吴老汉不还钱,就把灵堂砸烂。 这让吴老汉陷入两难的境地,不还钱吧,万一追债的人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可怎么办;还钱吧,自己今年已经77岁了,本来就丧失了劳动能力,现在家里唯一的买卖又因台风赔的血本无归,上哪里搞来这么多钱? 再三纠结之下,吴老汉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就算是死,也得还清这60万的巨额债务。 用他的话来说,自己苦点累点没关系,关键是不能让外人戳死去的三个儿子的脊梁骨。 那么他该如何才能还上这笔钱?这些债务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账单投资有风险、借钱需谨慎 这一切还得从2006年讲起,此时,吴老汉的4个儿子均已成家,为赚钱养家,几人商量着要购买一搜装备高科技设备的现代捕鱼船。 然而,四兄弟掏光家底也只能凑出40万,想要买一艘上好的渔船远远不够。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向当地富商许广人借了60万,承诺在未来三年内逐步还清这笔钱。 之后,他们拿着这100万巨款,先后购买了包括现代捕鱼船、深海探鱼仪、起吊机等等,而这一切,身为父亲的吴老汉并不知情。 老吴家购买的渔船 2006年8月10号上午,阳光耀眼,这种天气最适合出海打渔了。吴家四兄弟摩拳擦掌、拉着父亲兴奋地登上了那一艘承载着全家希望的大船,声势浩大地向海洋深处驶去,准备大干一场。 刚开始的时候,几人凭借新设备成功捞上来好几框鱼虾,吴老汉内心也不自觉的感叹着:"现代化捕鱼设备就是好用。" 然而,还没等他们兴奋多久,天空中突然就乌云密布,刮起阵阵狂风。吴老汉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命令儿子返程,但为时已晚。 情景模拟 彼时,台风"桑美"已然登陆,在海面上掀起狂风骇浪,眨眼间就将吴家几人的渔船掀翻,没反应过来的他们自然就被摁在船下的水中。 出于求生的本能,几人在水下拼命挣扎,但也只有吴老汉一人脱困,并凭借良好的水性游回岸边,得到救援队的救助。 而就在吴老汉治伤的同时,救援队传来噩耗,他的三个儿子在这场灾难中不幸殒命,靠着救生圈活下来的二儿子也因为在水下被泡的时间太长,落下病根,终生陷入植物人状态。这也就是文章一开始提到的内容。 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吴老汉开始准备还钱,但这条路哪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艰难的还钱之路 吴家出事后不久,吴老汉三个儿子的人身保险费和渔船的保险赔款也发下来了,总共二十多万人民币。本想着用这笔钱先还一部分欠款,但万万没想到,家中的几个儿媳居然私自将这笔钱瓜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路了。 见此状况,三澳村的村民们都开始劝说吴老汉放弃,但他却坚定的表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己一定要帮儿子把钱还完。 之后,他变卖了所有家产,一部分拿来给二儿子治病,另一部分则存起来以供还债。除此之外,吴老汉还决定重拾旧业——编制渔网。但这又谈何容易呢? 原来,渔网这东西在编制过程中要求非常细致,一根细小的线都不能搭错。对于正常成年人来说还好,但对于目前已经严重老花眼的吴老汉而言,简直是难上加难。 可不管多难,钱还得照样还。那段时间,吴老汉经常是早上4点多就起来,解决完早饭就开始编制渔网。 吴乃宜织渔网 据吴老汉回忆,自己经常会耗时两三个月才能编出一张渔网,行情好的时候能卖大概两百块钱,行情不好的时候,一张三米长的渔网连一百块钱都赚不到。 搁正常人,早就放弃了,但吴老汉没有。既然赚不到多少,那就从别的方面省钱。从吴家出事后,他一天只吃一顿饭,吃的也都是馒头稀饭之类的,连个咸菜也没有。 除此之外,吴老汉还经常会去附近拾荒,捡回一些瓶瓶罐罐的,一块一块的把钱攒起来。期间,他还拖着有严重风湿骨病的双腿,在编制渔网之余去海边捕捞搁浅的水产动物,以供售卖。 几年时光匆匆过去,吴老汉也只攒了不到3万,这拿什么去还钱?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转机出现了! 出现转机 2008年秋,昏迷了两年之久的吴家老二突然苏醒,在了解清楚父亲这两年的遭遇和处境后,他准备出手! 从2008年11月开始,吴家老二拖着一瘸一拐的右腿,在朋友的介绍下外出打工。那段时间他什么也干过,搬砖、和水泥、踩机床,啥挣钱干啥。有时甚至一天打三四份工,只为尽快帮父亲还清欠款。 不到2年的时间,吴家老二就往家里寄回20多万,这极大的缓解了老吴家还债的压力。但这仍旧离还清欠款还差不少距离,吴老汉此时又想起当初失事的钢制渔船。 吴老汉表示,当初办理完三个儿子的后事后,他曾委托救援队费劲千辛万苦,将在台风灾害中失事的渔船打捞了上来,并把它停靠在离家很近的一处岸边。 如今,船体内的大部分零件已经被腐蚀地无法使用,但船身还是能卖废钢的。就这样,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吴老汉将渔船卖给当地最大的废品收购站,赚了将近30万元。 2010年底,距离催债者闹事短短4年,吴老汉就凭借着自己的双手还清40多万欠款;之后不到2年的时间里,他又还清剩余的20万。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0年,吴老汉"替子还债"的事迹在附近传开,甚至还登上当地多家媒体报刊,屡次被评为"感动温州十大人物"和"温州市诚实守信模范"。至此以后,老吴家重回巅峰。 苦尽甘来 2011年后,当地银行基于吴老汉的诚信行为,特地帮其儿子办理了低息贷款,帮助他成立水产养殖公司,越赚越多。 同年,浙江慈善总会更是自发地为吴老汉翻修房子,给他申请"最低生活保障金"和慰问金,社会各界爱心人士更是纷纷为老人捐款,帮助他尽快还清债务。 据说,到了2012年时,吴老汉一家人通过饲养肉鸡和出海捕鱼攒下了几万块钱的收入,日子一天天好转。 对此,吴老汉心存感激。用吴老汉的话来说,他只是做了一个人该做的事情,从没有想过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可以说,要不是有了他们的帮助,吴老汉一家人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 奈何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在2013年10月,吴老汉不幸被确诊为尿毒症晚期,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2014年1月19日,吴老汉与世长辞。离世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终于能挺直腰杆去见我那三个儿子了。" 结语 都说"欠钱者是祖宗",但吴乃宜老人却用自己的方式展现出对诚信的坚守,贯彻"人走账不灭"的说法,只求得一个问心无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