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杨坚曾在陈朝大丧期间,派使者去陈朝吊丧,国书中言辞温和谦逊,陈后主陈叔宝竟然认为杨坚畏怯,回书的语气特别傲慢。杨坚愤怒至极,本想立即出兵南征,但又想到国家正在修建新的都城,突厥还没有平定,便暂时放下南征的念头。 原来,长安城地方狭小,宫阙也很简陋,杨坚想兴建一个新的都城。在尚书苏威、高颎的支持下,一个由高疑全权规划的新城在龙首山麓开始动工兴建。一年后,新都告成,取名大兴城,杨坚择吉日迁都。大兴城的规模比旧都雄壮数倍。杨坚自然惬心,随即派将兴师,征伐突厥。 突厥称雄漠北始自伊利可汗,伊利将汗位传给儿子科罗,科罗将儿子摄图丢在一边,把汗位传给弟弟俟斤。俟斤就是木杆可汗,木杆可汗临死前,又把汗位传给弟弟佗钵可汗。 佗钵可汗封兄长的儿子摄图为尔伏可汗,令他统领东方,封弟弟褥但的儿子为步离可汗,让他居守西方。 当时,北齐还没有灭亡,与北周争相拉拢突厥,每年都会送给突厥大量的锦缎。佗钵可汗曾笑称北周、北齐为儿子,说:两个儿子这么孝顺,哪还用得着担心国家会贫困? 不久,北齐被北周灭掉,佗钵可汗因来不及援救北齐,便屡次侵犯北周,并收留北齐的范阳王高绍义。北周主宇文赟与突厥和亲,封赵王宇文招的女儿为千金公主,嫁与佗钵可汗。佗钵可汗便把高绍义交给北周,与北周通好。 一年后,佗钵可汗暴病身亡,临终时对儿子庵逻说:我哥哥木杆可汗没有立他的儿子大逻便,而传位于我。我死后,你们兄弟应该让位于大逻便!佗钵可汗去世后,突厥国人将要拥立大逻便为可汗。由于大逻便的母亲出身微贱,众人不服,而庵逻的母亲出身高贵,突厥各部落首领素来尊重她。 统领东面部落的小可汗摄图最后一个来到,对国人说:如果拥立庵逻,我就率领兄弟们侍奉他。如果拥立大逻便,我必定坚守边境,与大可汗兵戎相见。摄图年长,并且雄勇果敢,国人不敢反对他,最终还是立庵逻为大可汗。 大逻便心里不服庵逻,经常派人去辱骂他。庵逻无奈,将可汗位让给摄图。国人议论说:在四位可汗的儿子中,摄图最贤。于是就共同迎立摄图为大可汗,称为沙钵略可汗,居于都斤山。 庵逻让位后居住在独洛水,称为第二可汗。 大逻便对沙钵略可汗说:我与你都是可汗的儿子,各自继承父业。如今你被立为大可汗,尊贵之极,我却没有任何地位,这是什么道理? 沙钵略有些惧怕,就封大逻便为阿波可汗,回去统领原来的部落。又有沙钵略的叔父玷厥,居住在突厥国西面,称为达头可汗。诸位小可汗各统帅所领部落,分居四面。沙钵略可汗作战勇敢,深得众心,于是北方的各少数民族都因惧怕而臣服于他。 沙钵略居中抚驭,颇得人心。突厥有个风俗,就是父亲死了,儿子可以娶后母为妻;兄长死了,弟弟可以娶嫂子为妻。 北周的千金公主出塞和亲,嫁给佗钵可汗为妻,年余时间,佗钵可汗死了,而她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华艳年华,怎么甘居寡妇的生活呢?恰好沙钵略对千金公主很是羡慕,便援着俗例,纳千金公主为妻。千金公主当然乐意,第二次做了可贺敦(也就是皇后)。 隋文帝杨坚即位后,对突厥的礼遇冷淡,突厥心存怨恨。千金公主因为隋朝灭了自己的宗族,日夜向沙钵略进言,请他为北周宇文氏复仇。沙钵略可汗得到这么好的妻子,又正是新婚燕尔,鱼水情深,于是对大臣们说:我是周室的亲戚,现在隋公杨坚代周自立,我却不能制止,有何面目再见可贺敦呢?于是突厥与原北齐营州刺史高宝宁合兵入侵。 隋文帝杨坚刚登上帝位,忙着整顿朝纲,无暇北伐,只是令沿边增修要塞屏障,加固长城,并令上柱国阴寿镇守幽州,京兆尹虞庆则镇守并州,让他们屯兵修城,以守为战。 当初,奉车都尉长孙晟奉命送北周千金公主入突厥成婚,突厥可汗爱慕他的箭法,于是留他在突厥整整一年,让自己子弟和部落贵族与长孙晟结交往来,希望能学到他的箭术。沙钵略可汗的弟弟处罗侯称作突利设,非常得民心,因此受到沙钵略的猜忌,就秘密派遣心腹与长孙晟结盟。 长孙晟就和他到处游猎,顺便察看突厥的山川形势和部众强弱,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沙钵略成为可汗后,对处罗侯十分猜忌,听说处罗侯与长孙晟关系非常好,便将长孙晟遣回关中。 长孙晟在突厥数年,对突厥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了解得十分清楚,回朝之后,便向隋文帝杨坚一讲解。杨坚非常赞赏,封长孙晟为奉车都尉。当突厥入侵的时候,长孙晟凭借对突厥的了解,上书说:华夏虽安,突厥仍不遵王命。兴兵讨伐,时机不成熟;弃之不理,突厥又时常侵扰。因此应周密谋划,制定出一套制胜的办法。突厥达头可汗玷厥相对于沙钵略可汗摄图来说,兵虽强但地位低下,名义上虽臣服于摄图,其实内部裂痕已深;加以煽动离间,他们必定会自相残杀。其次,处罗侯是摄图的弟弟,虽然诡计多端,但势力弱小,他虚情矫饰争取民心,得到国人的爱戴,因而也招致摄图的猜忌,心中忐忑不安,表面上虽然竭力弥和摄图之间的裂痕,内心却深感恐惧。 再者,阿波可汗大逻便首鼠两端,处在玷厥和摄图之间。因为惧怕摄图,受到他的控制,这只是由于摄图的势力强大,他还没有决定依附谁。因此,我们应该远交近攻,离间强大势力,联合弱小势力。派出使节联系玷厥,劝说他与阿波可汗联合,这样摄图必然会撤回军队,防守西部地区。再交结处罗侯,派出使节联络东边的部族,这样摄图就会分散兵力,防守东部地区。使突厥国内互相猜忌,上下离心,十多年后,再乘机出兵讨伐,必定能一举灭掉突厥。 长孙晟谋略的核心,就是对突厥各部落诱之以利,怵之以威,挑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以达到以夷制夷的目的。 杨坚看了长孙晟的奏疏,大为欣赏,召见长孙晟面谈。长孙晟一边口述分析形势,一边手绘突厥的山川地理,指示突厥兵力分布情况。 杨坚十分欢喜,采纳长孙晟的建议。派太仆卿元晖出伊吾道,笼络达头可汗,并赐给他狼头大旗。达头可汗随即派使节向隋文帝答谢。隋朝故意让他坐在沙钵略可汗使节的前面。 隋文帝任命长孙晟为车骑将军,让他带着礼物出黄龙道,笼络契丹等国。契丹于是甘心做向导,秘密把长孙晟带到处罗侯的地盘。长孙晟见到处罗侯,重申之前的约定,引诱处罗侯归附隋朝。见处罗侯应允,他立即回国报捷。隋朝的反间计实行后,沙钵略可汗与其他部落果然互相猜忌,离心离德。沙钵略可汗并不知道隋廷的计划,号召各位可汗,带着四十万大军突然杀入长城,自兰州趋到周盘。 隋朝行军总管达奚长儒虽然只有两千屯兵,明知不敌,却十分镇定,带着部众有序地且战且走,转战三天三夜,交战十四次,突厥兵损伤数千。沙钵略害怕达奚长儒诱敌,停军不追。达奚长儒身受五处剑伤,仍然率部安全撤回关中,被封为上柱国。 沙钵略可汗分兵四掠,追杀隋朝的边疆将士,想乘胜深入,偏偏达头可汗不从,带着本部的兵马自行离去。 长孙晟又散布谣言,说铁勒部落已与隋朝联络,将踏平沙钵略的帐篷。沙钵略听到谣言后,心生惧意,连忙收兵出塞。第二年为隋朝开皇三年(583年),春暖草肥,突厥再次骚扰隋朝边境。杨坚决意出师,任命卫王杨爽为行军元帅,令他率河间王杨弘及窦卢绩、窦荣定、高颎、虞庆则等人,兵分八路出塞攻打突厥。 杨爽率军走到朔州,探知沙钵略可汗就在距离军营仅数十里的白道,当即挥师杀了过去,杀了沙钵略一个措手不及。沙钵略大败,率残兵逃往塞外。幽州总管阴寿听说突厥败还,立即率骑兵十万人出卢龙,攻打高宝宁。 高宝宁向突厥求救,突厥正在全力抵御隋军,不能派兵救援。高宝宁放弃和龙城退往大漠以北,和龙所属各县全部平定。阴寿悬重赏购求高宝宁,又派人离间他的部下心腹,高宝宁众叛亲离,只得逃奔契丹,后来被部下所杀。卫王杨爽等人多半归朝,只留下秦州总管窦荣定以及长孙晟。 窦荣定率三万步兵径直出凉州,与阿波可汗相拒。阿波可汗屡战屡败,不敢再战,便想率部众撤退。长孙晟乘机派人前去劝降,并离间他和其他几个可汗。阿波可汗竟真的派使者随长孙晟到隋朝。 沙钵略素来嫌忌阿波可汗骁勇剽悍,白道败归途中,听说阿波与隋朝交往,率众掩袭北边阿波可汗的辖区,大获全胜,杀了他的母亲。 阿波可汗失去家园,无处安身,向西投奔达头可汗。达头可汗随即协助阿波可汗攻打沙钵略可汗,重新收复了失地,二人的势力也日渐强盛。 沙钵略可汗的部众大多叛归阿波可汗,沙钵略可汗就此衰败,只是为了夫妻情意,沙钵略仍旧不肯停止与隋朝抗争,又鼓动余众入侵幽州。 隋朝刚刚上任的幽州总管李崇因寡不敌众,全军覆没,李崇也中箭身亡。隋文帝杨坚得知幽兵败,派高颎兵出宁州,虞庆则兵出原州,令二人率军铲平突厥,同时派人通知阿波与达头夹攻沙钵略。沙钵略三面受敌,惊恐万状,无奈之下,只得与可贺敦商议,向隋朝请降。为形势所迫,千金公主只好勉强答应。 沙钵略当即派人去隋朝乞求和亲,并代千金公主上奏,恳请将姓氏改为杨氏,甘愿做隋文帝杨坚的女儿。隋文帝杨坚便册封千金公主为大义公主,应允与突厥通好。阿波自此与沙钵略不合。阿波独立于北方,渐渐地拓土略地,东控都斥,西越金山,龟兹、铁勒、伊吾各部落甚至连西域的一些小国都来依附他,阿波随即自称西突厥。 沙钵略既忌惮阿波,又畏惧达头,于是派人向隋朝告急,说愿意率部众度过漠南,寄居白道川。 隋文帝杨坚接到沙钵略的告急文书,立即令晋王杨广带兵支持沙钵略,接济他粮食、兵械。沙钵略得此资助,击败西部的阿波,然后与晋王杨广立约,愿意永远臣服隋朝,并派儿子库合真去隋朝朝拜。 库合真来到隋朝,杨坚先在宗庙祭祀,然后将两国和好的消息颁告天下,并盛情款待库合真。库合真带着许多珍宝回去报告沙钵略,沙钵略大喜。从此,沙钵略岁岁朝贡,隋朝也常常派使者示好。 隋文帝杨坚虽然征服了沙钵略,但仍然担心胡人会随时入侵,于是征召民役修筑长城。并在国内选择地理位置特殊的地方设置粮仓,将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关中。又开凿一条西起大兴城、东达潼关的沟渠,引渭水入渠,名为广通渠。尚书长孙平建议:每年秋季,向每户居民片收一石粟麦,富人多征,穷人少征,然后将这些粮食储备起来,预备凶荒。 杨坚依议,取名义仓,又减轻徭役,允许百姓酿酒,禁止私下制盐,求取遗书,崇尚五礼,罢郡为州,颁甲子元历,真是新朝气象,国泰民安。 西方的党项、羌部落闻风而动,恳请能成为隋朝的藩属。隋文帝杨坚抚慰来使,并赠给来使大量的礼物,送他们回国。然而,吐谷浑太子嵬王诃前来乞降,杨坚却没有答应。 原来,吐谷浑王夸吕经常出兵骚扰陇西,成为隋朝边境的心腹大患。开皇六年(586年),夸吕已年老昏聩,喜怒无常,几次无端地废杀太子。轮到皇子嵬王诃被立为储君,嵬王诃力改前辙,欲率本部落一万余户族民投降隋朝,于是上表隋廷,请隋朝派兵出迎。 隋文帝杨坚感慨道:吐谷浑风俗浮薄,奸诈无信,与中华风俗迥然不同,他们父不慈,子不孝,朕以德训人,怎么能帮助嵬王诃成为大逆不道的恶贼呢? 杨坚召来使者,正色说:父亲有过失,做儿子的应当劝谏,太子怎么能投靠敌人,甘愿成为不肖子孙呢?普天下都是朕的臣民,他们都知道做善事,让朕放心。如果太子投靠了朕,朕只会让太子谨守孝道,怎么会派兵助他行大逆不道之事呢?使者唯唯诺诺,拜辞而去。嵬王诃也不敢再请隋朝发兵。 不久,隋廷罢免梁士彦相州刺史之职,召他还京安排一个闲职。梁士彦自恃功高,觉得朝廷应该重用他,这次调任自然心生怨恨。时隔不久,右领军大将军宇文忻也被罢官。原因是高颎认为宇文忻有异志,不宜久握兵权。两人闲居京师,同病相怜,往来逐渐多了起来。 宇文忻建议梁士彦谋反,梁士彦又秘密与上柱国刘昉商议,刘昉也极力赞成,表示愿意推戴梁士彦为帝。三人还没有采取行动,阴谋便已外泄,杨坚痛下杀手,捕杀了三人。 开皇七年(587年),突厥沙钵略可汗病故,杨坚因此停朝三天,并请太常卿前去凭吊。沙钵略有个儿子名叫雍虞闾,性情十分懦弱。沙钵略临终时,将汗位传给弟弟处罗侯。处罗侯不受,把汗位推让给侄儿雍虞闾,雍虞闾遵父命,再次将汗位推让给叔父处罗侯。两人推让了数次,处罗侯才登上汗位,称为莫何可汗,并派使者去隋朝说明情况。 杨坚派车骑将军长孙晟带着礼物前去庆贺。 处罗侯接受隋文帝的封赏,盛情款待长孙晟,并派兵将隋朝使臣送到边境。然后,处罗侯带着隋朝所赐的旗鼓耀武扬威,击败并擒获西部的阿波可汗,随之上书隋朝,请示处置阿波的办法。 杨坚召集群臣商议,最后采纳长孙晟、高颎的意见,赦免阿波的死罪,把他流放到荒郊,令处罗侯乘便管束,阿波愤郁而死。 不久,处罗侯在与西部胡人的征战中中箭身亡。雍虞闾受部众的拥戴,称为都蓝可汗。此时,千金公主还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雍虞闾便援引俗例,占有了千金公主。一女事三夫,千金公主第三次做了可贺敦。 隋文帝杨坚荡平了西北,便想谋取东南,正好后梁上门挑衅,杨坚借机兴兵,大举南下,讨伐后梁。 后梁主萧岿因孝仁俭约,深得民心。尉迟迥起兵发难的时候,萧岿采纳柳庄的建议,没有与隋朝为敌。等到尉迟迥败亡的消息传来,萧岿召见柳庄,对他说:要不是你的那番话,我朝恐怕已经灭亡了。 后来,杨坚称帝时,萧岿派人前往祝贺,并且每年向隋朝朝贡。杨坚对后梁也恩礼有加,赏赐格外优厚,还娶了萧岿的女儿为晋王杨广的王妃,两人成了儿女亲家。萧岿在位二十三年,至开皇五年(585年)五月病故,谥号为孝明帝,庙号世宗。 萧岿的儿子萧琮继位,年号广运。萧琮即位后,自不量力,居然打起了陈朝的主意,派大将军戚昕率水师袭侵陈朝边境,无功而返。不久,又有一个名叫许世武的将军密谋通陈,后因阴谋外泄而被诛。 隋文帝杨坚见萧琮在江陵不得消停,下诏让他来京一趟。萧琮丝毫不觉得此去有什么风险,以为是一趟美差。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陵的父老送萧琮上船时,有人竟抽泣地说:我们的国君,恐怕一去不复返了。萧琮离开江陵,杨坚派武乡公崔弘度率兵前去代为镇守江陵。 崔弘度行走到都州,萧琮叔父萧岩和弟弟萧瓛担心崔弘度率兵来袭,于是向陈国荆州刺史陈慧纪求降。陈慧纪引兵赶到江陵,萧岩、萧瓛等人带领后梁国文武官吏、平民百姓共十万人投奔陈朝。 隋文帝杨坚得到消息后,忙令高颎率兵支援崔弘度,陈军这才撤退。高颎留兵驻守江陵,自己回京报捷。 杨坚于是下令废掉后梁,将江陵改为郡县,派官吏前往江陵治民。后梁就此退出历史舞台。后梁自萧詧称帝,共历三世国君,存在了三十三年。萧琮留居长安,被杨坚任命为上柱国,封爵莒公,后来很幸运地得以善终。 杨坚一直想攻打陈国,曾向高颎询问平定陈国的策略,高颎回答说:江北天气寒冷,农作物成熟较晚,江南水田早熟。估计在江南收获季节,我们可以征集少量军人,向陈国炫耀武力,扬言要攻打江南。他们必定屯兵守御,这样势必要耽误农时。待他们处于戒备状态时,我们收兵回营。如此反复两三次,他们定会以为我们虚张声势,不足为虑。然后我军突然挥师渡江,直指建康,一举可下。 江南房舍多用茅竹搭成,没有地窖,粮食在地面存放,如果顺风纵火,他们的房舍与粮食便会付之一炬,化为灰烬。如此一来,陈国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杨坚依计而行,陈朝军民不断遭到骚扰,果然疲惫不堪。等到陈朝接受后梁萧岩等人投降,杨坚更加愤怒,对高颎说:我身为百姓的父母,岂可因一江之隔而不去拯救他们吗! 高颎也赞成一战。于是,杨坚命令打造战船。有人建议应该秘密准备,杨坚却说:我将要替天行道,何必守密呢! 为此,他让造船者故意把砍削下的碎木片投进江里,顺流而下,并说:如果陈朝害怕,改过自新,我还能再要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