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浙江省2022年2季度Gdp数据公布,温州离杭州、宁波更远,离绍兴更近了。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些老调重谈的声音,讲温州落后了,谈所谓失去的十年,追忆以往的峥嵘岁月,畅谈当年的繁荣时代。这里面,反思者有之,痛惜者有之,盲目者亦有之。 关于温州如何落后,何时落后,哪方面落后,不管是从数据上,还是逻辑上,都已经有经济学者、专业人员作为充分讨论,这里我不再赘述。我主要想探讨这么几个问题,温州应该不同凡响吗?温州落后是否值得可惜。 我的结论是,温州或许本该非常平庸,落后不值得可惜,但值得反思。 我们观察近现代的经济发展比较好的城市,或者在地理上有港口优势(不管是面向大海的或是面向内河的)、开阔的地势,拥有便利的交通,承担交通枢纽;或者是政治中心,首都、省会,先天资源集中,拥有稳定的政府投入,政策优势;或者是知识技术中心,高校研究所林立,专利技术高产;或者是军事重镇,战略需要,政策投入巨大;再或者是机制灵活,天高皇帝远,自由度高。 如果一个城市能集中上述两个以上特点,基本上都会拥有良好的经济。反观温州,温州地处浙南,群山环绕,没有良港,没有好的高校,不是战略要求,不是浙江省会。除了因改革开放,地处偏远,占了机制灵活,自由度高这点,其他全都没有。从先天上,是无法同杭州、宁波相提并论的,比绍兴、嘉兴、湖州也都要差。 在改革开放前,温州人拿到的牌是明显比杭州、宁波、绍兴等省里大多数城市要差的,如果按照政府规划的步伐发展下去,不如别人其实是正常的。因为凡是理性的政府都会基于当前现状,合理规划城市发展,从最有利于发展的角度制定政策,规划投资,譬如以杭州、宁波为引擎,利用区位优势,由嘉兴承接上海外溢的产业,绍兴承接杭州、宁波外溢的产业,总体融入以上海为中心的长三角。这本谈不上错。 但后来的事实大家都知道了,温州成了杭州、宁波外的第三极。牌虽然差,温州打得还不错,一定程度拉近与杭州、宁波的距离。这说明什么?说明温州不是一个乖孩子,他没有按常理出牌,从来都是野路子,也只有野路子才能破局。相较于浙北,身处浙南的温州人民在思想上要解放的多,从商的热情要强的多,具体大家都懂。 直到08年金融危机来临,温州人没有抓住转型升级的发展机遇,反而脱实向虚,陷入了金融困境,没有熬过银根收紧,出现金融风波、楼市风险,引发信用危机,开启失去的十年(就先按这个说法吧)。但媒体的报道总是夸张的。我百度了下, 年份 GDP(亿元) 2010年 2943。7 2011年 3436。6 2012年 3706。5 2013年 4067。9 2014年 4350。6 2015年 4670。4 2016年 5125hr2017年 5412。1 2018年 6039。8 2019年 6608hr2020年 6870。9 2021年 7585hr温州经济依然在平稳增长,但似乎显得按部就班,你很难看到温州本地有可以在全国或全省级的商业创新,似乎跟随成了主要的策略,这本就没有错,作为一个缺少先天资源的城市,这样的发展是相当合理的,难能可贵了,只是没有当初那么惊艳了。 所以我讲温州或许本该非常平庸,落后不值得可惜,但值得反思。反思过去,展望未来,未来温州是否还要有与宁波争雄的野心,或是安心当好第三极。反思,温州该如何重拾自己的野性,找回自己的活力。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有比杭州、宁波更好的政府投入,我们能拼的必须是创新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