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几经浮沉的邓小平再次回归历史舞台,身兼国务院副总理的他,被委以重任出国访问。中途,他从美国转机到了巴黎,到巴黎后他又突然提出并探访了一间法国街头的小旅馆,这是为何呢? 原来,邓小平年轻时初到法国住的就是这间旅馆,与他同住的还有许多革命好友。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而那些岁月不仅是回忆,更是青春。 图1 探访过后,他摸了摸口袋中的零钱,用20美元买了100个法式牛角包,回国后邓小平便将它们分给了当年的革命好友——周恩来、邓颖超、李富春、蔡畅、聂荣臻等人。 看到这里,大家肯定会好奇,为何邓小平出国归来给他们带回的礼物会是牛角包呢?牛角包于他们而言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们几人和邓小平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情谊呢? "小弟弟" 法国,一个人们印象中的浪漫之都,但在革命年代,对于当时的青年们来说,法国只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好去处。 16岁的邓小平也曾去往法国学习,在那里,他与众多和他一样的中国留学生相识相知,并在那里留下了一段难忘的留法岁月。其中,必定要说一说的当然是他与李富春 之间的情谊。 图2 法国对于富家子弟来说,是留学圣地,但对于贫穷子弟来说,只是无时无刻的资本主义压迫。1920年,初到法国的邓小平,也尝到了其中的辛苦。 抵达法国后,邓小平进入了诺曼底区巴耶男子中学学习,但高昂的学费、膳宿费、文具费压得邓小平喘不过气来。学费、文具费没有办法减少,他便只能从自己的伙食上"下手"。 一杯黑咖啡,一根便宜的法棍,这便是邓小平一天的吃食,他当然也喜欢有黄油的牛角包,但是那太贵,对于当时的邓小平、李富春,乃至所有勤工俭学的留学生来说,能吃上一个牛角包在那时已是十分奢侈,这也是为何邓小平会格外怀念"牛角包"的原因,因为那不但是牛角包,更是一种象征。 图3 而李富春看到邓小平常常因为吃不饱饭,饿得面色苍白,当时同样在法国勤工俭学的李富春和蔡畅夫妇向他伸出了援手。 李富春夫妇在1919年抵达法国,比邓小平早一年,对于这个异国他乡,他们已经逐渐习惯,但当他们看到这个"小弟弟"初到法国却过得饥寒交迫,他们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李富春便时常喊他到家里来吃饭,邓小平这才度过了那段贫苦的日子,三人的友谊也在时间的飞逝中逐渐升华。 李富春在法国时已经成长为一名共产主义战士,因此,在他的影响下,邓小平也逐渐找寻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他将自身所有的希冀托付给中国共产党,1923年时便加入了由李富春、周恩来和赵世炎三人建立的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 图4 更有意思的是,邓小平入团时也是和李富春的妻子蔡畅,一同进行宣誓的。后来,邓小平更是亲眼见证了他们两人的爱情。也就是说,李富春见证了邓小平入团,而邓小平则见证了李富春成家,这样的关系又怎能不升华成至亲好友呢? 后来,他们一同在周恩来的领导下,加入了少共机关刊物《少年》编辑发行的队列中。就在那幢位于戈德鲁瓦街的小旅馆内,两人共同将自己的热血和奇思注入其中,每个寂静的深夜,总会看到他们俩人顶着月光伏案忙碌的身影。 有时候要开会,大家就挤在周恩来居住的小房间内,人挤着人,人靠着桌子,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艰苦的岁月。蔡畅后来回忆说:"那时候条件艰苦,但所有人都不放弃,敢于和困难作顽强斗争,他们身上始终都焕发着青春的活力,和那种如火的革命热情。" 图5 1924年,周恩来回国;1925年,李富春和蔡畅赴苏联学习;1926年,邓小平去往了苏联。他们在法国的峥嵘岁月也就此落下了帷幕,但他们的友情却从未停止。 他们相继回国后就都投身了革命,虽然身处不同的岗位,但他们却仍然时刻留意着对方的动向。 1933年,邓小平最困难的时候,政治上很难有人置喙,但李富春依然力挺支持他,蔡畅则不顾闲言碎语给他送饭吃。因为她知道,邓小平以前就时常惦念她煮的一碗面条,而那个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有给他送去热饭表示关心。 1934年,进入长征时期,大部队决定转移,但邓小平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名单上,这可把李富春急坏了。李富春深知,如果邓小平没能和大家一起转移,等待他的将不知是何种结局,于是,他便将邓小平也加入了长征的队伍之中。 图6 后来,众人守得云开见月明,邓小平也在1939年结婚。李富春非常高兴,但他也依然担心着自己的这个"小弟弟"能不能顶得住众人的敬酒,于是,他将邓小平的白酒全部换成了白水,给他打了"掩护",等到大家都醉了,邓小平仍旧清醒,可以说这场"小战斗"两人配合得也十分默契。 1954年,李富春和邓小平同时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1957年,两家通住进了中南海。缘分实在妙不可言,李富春对邓小平好,对他的子女也是爱屋及乌。 邓小平的儿女常常跑去李富春家里玩耍,但李富春也丝毫没有架子,每每看到邓小平的儿子"飞飞",总会用自己浓重的湖南口音喊道:"灰灰,来吃糖果咯!"引得众人发笑。 图7 不过美好的岁月总是转瞬即逝,1975年,李富春病逝。在他的追悼会上,邓小平为他的一生献上了高度的评价。 如果说,邓小平与李富春的友情是溪水潺潺,那他与聂荣臻的友情,便是天边的一朵火烧云。"老乡" 1920年10月19日,80多名中国赴法留学生抵达了法兰西,邓小平也在其中。第二天,他们受到了早先中国留学生的热情招待,邓小平也因此遇见了"老乡"——聂荣臻 。 图8 邓小平是四川人,聂荣臻也是四川人,他在1919年就来到了法国,所以对于这位初到法国的老乡,他总是格外的热情。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聂荣臻也是如此。聂荣臻那时也是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中的一员,邓小平在刊物社工作时,聂荣臻便在晚上从事团的工作,两人在周恩来的领导下,一边宣传着马克思主义,一边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进行斗争。 两人在这期间并肩战斗,也逐渐从老乡关系慢慢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革命挚友。再后来,两人辗转各地,但联系却依然紧密。 1924年,聂荣臻离开法国去往苏联。1927年,聂荣臻奔赴九江发动了南昌起义,1929年,邓小平赴广西领导了百色起义。 图9 虽然在这期间,两人在不同的地方,但两人却做着同样的事情——搞革命。但相同的人总会再相聚,这对好兄弟也终于在长征路上相逢。 在毛儿盖,邓小平已经是红一团的政治部宣传部长,而聂荣臻正是红一团的政委。长征开始后,邓小平一路不停地宣传,效果显著。 1936年又和聂荣臻一同西征,最终成功在大西北会师,两万五千里的长征也宣告结束。 长征结束了,战事也接近平顺,但他邓小平却倒下了。1936年年底,邓小平得了十分严重的伤寒,嘴不能吞,手不能抬。在生命恍惚之际,聂荣臻提着"救命水"来了。 图10 那时候正逢部队收到上级组织的慰问品,其中正好有一些珍贵的罐装牛奶,牛奶的营养价值高,又不需要吞咽,聂荣臻便灵机一动,将牛奶悉数提到了邓小平的住处,也正是因为聂荣臻这个"冲动"的举动,邓小平才活了下来。 不过好兄弟总是互帮互助的,聂荣臻对自己的好,邓小平感激涕零、铭感五内,终于在1952年聂荣臻病倒时,他也还上了一份恩情。 1952年,聂荣臻身兼数职,时常劳累得彻夜不眠,而他最终也因为劳累过度倒下了。组织上了解情况后,便允许聂荣臻辞去了职务,专心养病,但邓小平是了解他的,他怎能甘心就此"无所事事"呢? 三年后,聂荣臻的病情趋于稳定,逐渐好了起来,邓小平也在这三年里为他筹谋了一切。一天午后,邓小平照常来到聂荣臻的病房,问他对于未来工作安排有哪些想法。 图11 邓小平说:"北京市市长或是科技救国,由你选择。"聂荣臻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后者,因为,科技救国一直都是他毕生的心愿。 邓小平当然明白,收到聂荣臻的答复后,邓小平果断上报中央,请求批准。同年11月,聂荣臻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主要工作便是为国家攻克科学难题。 后来,邓小平又面临了人生的第二道分水岭,在他处境困难之时,聂荣臻没有丝毫退怯,有的同志为了避免和那时的邓小平沾上关系,甚至跳过他找到聂荣臻汇报工作,聂荣臻气极了,直接将人赶出去,要他们去找邓小平! 而聂荣臻一提到邓小平,总是说:"小平同志了不起!"这句话也贯穿了他的一生。直到他心力衰竭,要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他还在说:"我非常赞同小平同志视察南方的讲话......" 图12 1992年5月14日,聂荣臻元帅怀揣着无数回忆闭上了双眼。当88岁的邓小平听闻噩耗,悲痛的几度难以起身。 当邓小平的小女儿邓榕问邓小平,这一辈子和谁的关系最好?邓小平想也没想便回答说:"你李伯伯、聂伯伯,当然最密切的还是总理。" "邻居" 邓小平在法国的时候,就已经与周恩来总理相识相知,对于他,邓小平是满眼的敬佩。回到祖国后,两人更是成为了邻居,每日朝夕相处,共同工作、共同生活。 邓小平和周总理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邓小平习惯将小事分摊,大事抓一抓,而周恩来总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邓小平每每谈到周总理,总是会流露出非常尊敬的神态。 图13 1966年,邓小平被安排到了赣州,那时候赣州算外地,生活起来不算便利。但工作繁忙的周总理却依然记挂着邓小平,在邓小平去往赣州的期间,周总理数次致电给江西省的有关负责人,希望对方给邓小平安排一个便利的住处,还要有个散步的地方。 因为那时邓小平已经65岁,身体也不大好,但当邓小平得知总理在百忙之际还在替他筹谋的时候,他不禁潸然泪下。 细数过往,周总理对邓小平的体贴,也不止这一件。曾经有一次,周总理发现邓小平的住处竟然没有一个警卫员,他十分"生气",随即便安排了人员保护他。 图14 再到邓小平恢复工作后,周总理不但前前后后安排着他的"回归"事项,还不住地叮嘱卓琳,务必要给家里请一个保健大夫。周总理不但为邓小平的安全做考虑,也在他的医疗上付出了心思。 周总理一直希望邓小平能成为接替他的人,因为他认为邓小平是最佳人选,以至于周总理患上重病的时刻,他还在为邓小平"铺路"。 1974年初,周总理开始大量便血,已经完全不能再参与工作,但他为了让邓小平的出国事宜平稳落定,便一直带病工作,甚至在邓小平登机前,亲自出席欢送。 图15 他纸片一般虚弱的身体在中山装里飘摇,可他依然面带微笑注视着邓小平离去。在整个欢送过程中,频频鼓掌,将自己所有的精力留在了那一刻。 邓小平离去后,周总理也没有立刻去治病,因为他始终担心邓小平会在他治病的时候需要他。直到邓小平从联大胜利归来,周总理又亲自去机场迎接。 当天是4月19日,晚上迎接邓小平后,20日的凌晨周总理才见了医疗组。这样的牺牲,这样的友情,不可谓不感天动地,虽然总理心系祖国,但我想,这其中也不乏他对邓小平的宠爱。 图16 因为有总理的支持,邓小平也十分顺利的接下了工作。9月,周总理的脚已经肿的很大了,鞋都穿不上,但他还是见了外宾,因为他还有一句话要说:"我今后的工作将由小平同志担任,我相信他完全能够胜任,完全能够继续贯彻党的方针路线。" 周总理用最后的力量支持着邓小平,直到他将要被推进手术室时,他还在用最大的声音喊着:"小平同志,你这一年多的工作证明,你比我强得多!" 他的声音虚弱而有力,邓小平明白,周总理这一喊是为了他,现场有许多工作人员,总理是希望因为他的肯定,所有人都能相信支持邓小平。 图17 1976年1月8日,周总理与世长辞。邓小平心中无限哀痛,他能做的便是守好他想要保护的万里河山,事实证明,他做到了!如今中国的飞速发展,离不开他们的牺牲和付出,而如今的中国,也正是邓小平交给总理的满分答卷! 斯人已逝,回忆永存!他们感天动地的友谊早以将时间磨平,我想,在漫天闪烁的银河里,他们总会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