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爷孙救下残马,6年后男子意外丧父,马儿报恩助男子揭身世之谜
1991年,34岁的山东男子高斌为身患癌症去世的父亲办完葬礼后,看到父亲的遗书才得知自己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此时身患老年痴呆的爷爷面临记忆退化病情加重,在医生的建议下,高斌决定带爷爷回一趟爷爷记忆中的老家,完成老人最后的心愿。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6年前救下的一匹残马,并在马儿的引导下,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父亲去世,高斌得知尘封34年的真相
34岁的山东男子高斌,经营着一家私人广告公司,他是最早一批主动离开工厂创业的人。
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远见和头脑,他的广告公司经营得颇具规模,常常有一些机会可以和国外的公司合作。
但也正是因为他毅然决然放弃工厂的稳定生活,选择自己创业,他和父亲之间始终存在着矛盾无法化解。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如此平常的一天,接到父亲过世的消息。
高斌还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安排好一切,回到父亲身边为他处理后事。
患有老年痴呆的爷爷坐在一旁,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高斌亲手为父亲擦拭身体,看着父亲胸口形似五角星一般的胎记,向来冷静且理智的他还是忍不住放声痛哭了出来。
在处理完父亲的身后事,高斌从父亲的好友那里,接到了父亲生前留给他的遗书。
除了父亲对于身后事的一切嘱托以外,在遗书里,父亲还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高斌身世的秘密。
高斌并非父亲亲生,而是父亲战友的遗腹子。
父亲当年从战场上回来,特地去探望战友的妻子。谁知战友的妻子当时已经身患绝症,为了年幼的孩子有人照顾,战友的妻子将刚出世的孩子交给了父亲。
这个秘密,直到父亲离世,高斌才第一次听说。
父亲生前,他们父子两个一直不对付,高斌认为父亲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处处找自己的麻烦。可却没有想到,正是这样的父亲,以一生未娶为代价将他拉扯长大。
爷爷的情况不太好,糊涂起来比之前更加严重,高斌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父亲的过世,刺激了爷爷。
他带着年迈的爷爷到医院进行检查。
医生在看过详细检查的单子后,对他说,"人老了都会这样,你爷爷的情况其实还好,身体上的问题并不大,就是记忆退化严重。这样,你如果有空的话带他多去看看熟悉有印象的东西,能够延缓记忆退化。"
"马。"爷爷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
高斌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明白爷爷的意思。
等他带着爷爷回到家,却听到爷爷反反复复地在念叨着,马。
高斌突然想起,6年前爷爷不顾父亲反对,执意要买下一匹残马的事情。爷爷执意要买残马,高斌挺身而出帮助爷爷救下残疾小马
当时的高斌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爷爷一定要买下那匹耳朵有明显缺陷的小马。
只记得爷爷收到一封老家来信,看到了那张残疾小马的照片,就铁了心似的要买下来,为此还与父亲大吵一架。
后来是一直看不惯父亲的高斌带上爷爷回了趟老家。
得知那匹耳朵有明显缺陷的小马,因为天生残疾可能要被处理掉,爷爷不由分说掏出全部积蓄,非要买下。
高斌劝不动爷爷,只好帮着爷爷跑前跑后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可买下那匹残疾小马后,他们并不能立刻将小马带回市区来养,只得请当地老乡代为照料。为此,高斌每个月还要支付对方照料马儿的费用。
要不是爷爷这一次发病提起,高斌都快把这事忘了。
小马在老乡家里养了6年,6年间,爷爷偶尔回去探望,直到前些时候患上老年痴呆。高斌工作繁忙,并不是一直有时间可以陪伴爷爷探望的。
爷爷犯病后时常念叨,一心想要再回去看看那匹马。
想到医生的话,原本因为父亲过世而心情低落的高斌,索性给自己放了长假,带着爷爷一同回了老家。
当年不到一人高的小马,经过6年时间的成长,也长成了高头大马。
只是左侧的耳朵,仍然可以清楚看出缺陷。
"当初要不是你爷爷,疾风可能都活不到现在。"负责照料马儿"疾风"的老乡姓郭,看着老人抚摸疾风那一副疼惜的样子,忍不住和站在一旁的高斌搭了话。
它本来是要被处理掉的,当初也是因为老郭一时不忍,就请人写了信给高斌的爷爷捎过去。没想到高斌的爷爷一看到信,没几天就赶了过来,说什么都要买下疾风。
爷爷就算忘了很多事,似乎也还记得疾风。
爷爷抱着疾风就像是抱着亲人一般,高斌也难免有些吃醋,"那时候我也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的马,爷爷要是真的想要一匹马,大可以买一匹没有残疾的,为什么一定要买这一匹。"
疾风嘶鸣一声,它也认出了爷爷。
爷爷当着疾风的面,居然落下了眼泪,高斌觉得莫名其妙。
可就在当天晚上,照顾爷爷睡下之后,高斌准备给公司打个电话询问情况。休假之前,公司正在准备接下一个活动,涉及到国外公司的合作,高斌有些担心进展问题。
"老班长,我对不住你啊... ..."睡着的爷爷突然说起了梦话。
高斌先是一愣,以为听错了。
"老班长啊,你怎么能丢下我呢。"爷爷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高斌听清楚了,爷爷分明提到了"老班长"。
可在高斌从前的记忆里,却从未听爷爷提起过这位老班长,不知道爷爷突然说的"对不住"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第二天,等到爷爷从睡梦中醒来,高斌试着想要问清楚昨晚听到的话时,爷爷却好像并不记得说过的梦话。高斌争取国外的合作机会,却因此激怒爷爷
高斌托了朋友帮忙,想要争取拿下日本公司的合作机会,全权代理对方在国内的一些活动。可是刚跟公司联系完,他就发现爷爷不见了。
高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要是把爷爷弄丢了,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于是只好再次放下工作,慌慌张张地去寻找爷爷。
一路找寻,他向路过的村民询问爷爷的下落,可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高斌猛地想起爷爷时常挂在嘴边的马儿疾风,急忙向马厩跑去。
果不其然,爷爷守在马厩里,不断地抚摸着疾风,眼神里透着悲凉和沧桑。
"老伙计啊,我们都老了,就快要去见老班长了... ...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我这副样子。他肯定会说,小高啊,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
爷爷自顾自地跟疾风说着话,抬手用衣袖擦去了眼泪。
老班长?又是老班长。
"爷爷。"高斌打断了爷爷的自言自语,十分不满地走了过来,"你怎么又一个人乱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忙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待着。"
爷爷看了看他,似乎有些内疚,叹了口气说道,"唉,人老了,处处给孩子添麻烦了。"
高斌心里一阵酸涩,知道是自己的话让爷爷多想了,"说什么呢爷爷,我只是担心你,你现在生病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爷爷低着头,难得清醒,却百般不是滋味。
"爷爷,谁是老班长啊?"高斌问了一句,自从他陪着爷爷来看疾风,已经两次从爷爷口中听到这个人了。
让他很是在意。
听到"老班长"三个字,爷爷的眼神里飞快闪过一抹遗憾。"过去的人了,过去的人了... ..."
爷爷不肯说,高斌也就没在追问。
不过"老班长"这个人,却在高斌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夜里,高斌实在受不了了,忙完了工作的事,写了整整几张纸的合作方案,衬衫都已经湿透。他跑到院子里打了水,擦拭身体。
可等他回到屋子里,却看到原本好好放在桌子上的稿纸,被撕得稀碎,一瞬间怒火中烧。
他冲着爷爷大叫,"您又发什么疯啊!知不知道我多辛苦才写出来的这个方案!这关系到公司的合作,您就这么发脾气给撕了?"
凌乱的纸片,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草拟方案,高斌气得手抖。
"你,你... ..."爷爷脸色苍白,一副气急的模样。"你搞的这是什么?!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中国人了!"
"您说什么疯话呢?这有什么关系啊!这就是一个活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搞老一套,现在都对外合作多少年了,也就是您成天把过去那点事当个事,有什么用!大家都在往前走,您成天提那点事有什么用!"
"那点事?"爷爷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我抛下工作陪您到这儿来看马,您还要怎么样?我做得够好的了吧,您还要把我的工作全都毁了吗?!"
高斌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
他觉得爷爷不可理喻,这都和平多少年了,还成天把打仗时的那些事情挂在嘴边上。一张老照片,揭开一段沉痛的经历
策划案被爷爷撕毁了,可是工作还要继续。
高斌找到了村长,向村长提出租借场地进行活动的计划。
"你是说,这个什么活动,是日本的?"村长听出了高斌的来意后,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并不在意高斌所说的能给村子带来多少收益,反而更在意高斌所说的活动项目。
"不是,您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们只是跟日方的公司有合作,活动还是我们办,来参加的大多也都是我们的人... ..."高斌介绍说。
只是活动的项目,借鉴了日本传统的节日庆贺方式。
任凭高斌说了半天,村长沉默了。
"村长,那您觉得,怎么样您才愿意租借场地给我们呢?"高斌询问道。
"这件事啊,你还是先回去问问你爷爷吧。"村长好生相劝,也没明着给他回答。
高斌有些失望,就在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在村长家墙壁上挂着的老式相框里,他看到一张很有年头的黑白照片。
十几个人穿着满是补丁的军装,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合照,马前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颇有几分像是爷爷年轻时的样子。
"这是我爷爷?这些人都是老八路吧?他们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高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有了兴致,激动地问。
难怪他们都反对自己的策划案。
"除了你爷爷,照片上的人都牺牲了。"老村长坐回到椅子上,默默点燃了烟袋。"他们本来是骑兵连的,跟大部队走散了,就来到了咱们村子。"
"那后来呢?"高斌问道。
"后来,他们联系上了部队,却得知鬼子要从村子借路,上级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拖住敌人,保护村子里老百姓转移,等大部队赶来。"
老村长目光惆怅,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50多年前。
"他们,是为了掩护这里的老百姓才牺牲的?"高斌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
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上,一群年轻人洋溢着笑脸的模样,根本难以想象,他们在拍下这张纪念照片的几天后,竟会全部牺牲在一场无名战役中。
"十二个人,拖着二百多个敌人整整三天。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又坚持了一天一夜!要不是他们,今天所有站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没了。"老村长心疼地说。
当年他比高斌的爷爷年纪还要小几岁,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让他几十年间无法释怀。
"知道那时候有多少像这样的无名战役吗?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倒下去,没了,他们拿命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死了,连个名字都没留下。"村长已是泪眼婆娑,他指着站在高斌爷爷身边的一个人说,"这是他们的班长,22岁啊!22岁... ...媳妇儿刚生了娃,因为大出血没了,就留下那么个孩子,我还记得,那孩子的胸口有个像五角星一样的胎记。"
五角星一样的胎记?!
高斌恍惚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记得给父亲料理后事的时候,为父亲擦拭身体。
分明在父亲的胸口看到过这样一个胎记。历史怎能轻易忘记
高斌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却没有看到爷爷。他急忙寻到了马厩,果然看到爷爷守着疾风落泪。
此刻的爷爷是清醒着的,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看到是他,愣了下,擦去了眼泪。
在高斌的追问下,爷爷说起了尘封的往事。
高斌的父亲竟也不是爷爷的亲生儿子。
而是爷爷的老班长留下来的儿子。
当年的那一场恶战,在坚持了整整三天以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家都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誓与阵地共存亡!
面对敌人猛烈的炮火袭击,他们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
"... ...本来,我以为死定了,老班长扑了过来,挡住了我。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了,他们都没了,我就躺在死人堆里,身上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动也动不了,叫天天不应。周围有我战友的尸体,有敌人的尸体,那股血腥的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班长有一匹特别精神的战马,年轻时的爷爷很是羡慕。老班长还答应他,等他再长高一点,就给他弄一匹一样精神的。
可没等到老班长兑现承诺,就已经不在了。
"你知道,你爷爷我当年为什么非要买这匹马不?"爷爷转过身去看向疾风。
"嗯。"高斌原本不知道,可在村长家看到了那张照片以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当年老班长的马和疾风一模一样。"
爷爷点头,证明高斌说对了。
老班长的马也废了一边的耳朵,那是在更早之前的战役里受的伤,甚至连它的毛色都跟疾风一模一样。
所以当爷爷看到疾风的照片时,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救下疾风。
"还有件事,疾风就是老班长那匹马的后代,应该算是那匹马的孙子了吧。"爷爷抬头抚摸着疾风,就像是抚摸着当年老班长的战马。
"爷爷知道你工作忙,不该给你添乱。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不像我们,我们老了,只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心里就过不去那个坎儿。"
说起撕毁高斌策划案的事,爷爷也有点后悔。
只是他当时真的太生气了。
"不是的,爷爷,我没有这么想过。"高斌想要解释。
"小斌啊,可还有一件事你要记得,那就是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事情,它不能被人轻易抹掉的。合作也好,生意也好,不管时间再怎么变化,再过个五十年、一百年,都不行!"
"人们可以放下过去的仇恨,好好生活,不用再喊打喊杀的跟那些坏蛋拼命,可你不能把发生过的事情抹煞掉啊。"
这里曾经遭受过的侵略,这里的人曾经遭受过的迫害,每一个为了保护家国、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上老弱妇孺跟敌人鏖战的英雄,用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才换来今天的生活。
后人吃水,尚不忘前人挖井之恩。
"他们拼了命的想要让子孙后代摆脱奴隶的命运,这才过了几十年啊,他们用脊梁骨撑起来尊严,不能就这么被糟蹋了呀!"爷爷已是老泪纵横。
无法接受,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牺牲在敌人猛烈炮火攻势下的老战友们,就这样被后人们忘记了。
他们是怎样拼了命的,想要让后代们挺起胸脯堂堂正正做人的,用一条条性命换来的尊严,不能就这般在嬉笑胡闹中丢了的呀。
后人低头之快,竟比他们当年苦苦撑下来的那几天还要快。
一颗颗打进身体里的子弹,一捧捧伴着骨头渣子飞溅的鲜血,一个个倒在阵地上的战友... ...换来的,竟是今时今日那帮孩子们穿着人家的衣服,站在自己的土地上,肆意庆祝着人家节日的嬉笑和胡闹!
"爷爷,我错了。我答应你,取消这一次活动。"高斌的眼眶红了,他终于明白了爷爷为什么难以忘怀。
"孩子啊,如果所有的人都可以忘记那段历史。一旦战事再起,谁还会挺身而出,站出来保护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呢?!"战火不再,英魂永存
高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爷爷不在房间里了。
他慌慌张张地找到马厩里,却只看到疾风低头吃着饲料。
"坏了。"他猜想爷爷是不是又犯病迷路了。
可怎么去找,到哪里去找?
慌不择路的紧要关头上,高斌的目光落在了疾风身上。他冲上前去,解开了疾风的绳子,牵着疾风出了马厩。
"疾风,帮帮我。"高斌翻身上了马,一勒缰绳,疾风跃起一声嘶鸣,冲了出去!
爷爷站在曾经战斗过的山上,望着满山遍野肆意生长的野花野草,仿佛当年的一切映在眼底。他们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每一处都可以回想得起战友们倒下的样子。
区区几十年,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以后的孩子们终会忘记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在火力悬殊如此之大的前提下,当年的人究竟是秉持着怎样一种信念才撑到底的... ...不会有人记得了。
新的生活没错。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让这帮孩子们可以不被压迫、不被欺凌,可以好好读书,好好生活的吗。
尘封进历史的过往,都是血的教训啊。
黯然神伤中,爷爷心疼地擦掉眼泪,他老了,病了... ...总有一天,连他也会忘记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那时候再起祸事,谁能来守住这片土地啊。
正是伤心时,忽闻一阵马蹄声。
思绪立刻被带回到曾经,意气风发的老班长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山野之间... ...
定睛细看,爷爷赫然发现骑马而来的,竟是他的孙子高斌!
回忆与现实交错,他望着高斌骑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仿佛看到了当年驰骋战场英勇杀敌的老班长!
是啊,不论什么时候,这片大地孕育出的子孙后代,依旧是有血性的!
或许他们一时沉浸在美好幻象之中。
可但凡遭受外敌入侵,依旧会如同当年一般,奋起杀敌,驱逐侵略者!
... ...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