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师大校友散文选随老人团出游，上午看团友砍价下午看商家套路

　　陆蔚东散文（二篇）
　　①随老人团出游记
　　②找回心灵的纯净——旅藏感悟二则
　　随老人团出游记
　　其实，说随老人团出游有点好笑，因为我也已列入老人之列。之所以说是随老人团出游，是因为我旅游基本是自驾不跟团游，更不说是跟老人团了。可也不知是触动了那根神经，竟也鬼使神差地和一帮老人同行。
　　（一）
　　那天，小区好友相邀，去扬州瓜州古渡和三河六岸一日游，费用58 元一人，另送福利—— 公鸡母鸡各一只。倒也不是为了贪那两只鸡的便宜。久困家中，出去玩玩也是个好主意。于是，爽快允诺。
　　出游当天清晨 5 点钟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后，便匆匆赶到小区东门口集中上大巴。车上乘客不仅有我们小区的，还有临近另一个小区的居民，男男女女约 40人， 清一色退休老人。因为彼此之间基本都认识，所以一上车大家便李哥张姐王妹妹地招呼起来，关系好的还拿出橘子、零食什么的彼此分享。我因很少参加小区活动，一车人中，除了好友等几个面熟的人之外，基本都不认识。故只能是静观他们热闹。
　　其实，那会儿我已后悔参加这次活动了。三四十号人聚在一个门窗紧闭的大巴里，慢说现在还是后疫情期，即使在平日里，我也不太喜欢这闹哄哄的样子。好在全车人都戴口罩了，碍着面子我只有下意识地把口罩一次次捂紧、再捂紧，唯恐有丝毫＂气溶胶＂透过口罩两侧的缝隙钻进口鼻。
　　朋友告诉我，同行的老人都是社区的文艺老人，吹拉弹唱，一门不落。这不，车还没出南京，老人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嗨起来！＂老张来一个；王姐唱一个；张团长来一段快板；老孙唱一个‘江水英’＂。拉歌声此起彼伏，被点到名的人也大大方方毫无怯场地亮一嗓子。平心而论，这些往日工作与文艺不搭界的退休老人，仅靠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练唱、表演，完全是出于兴趣爱好，能唱到这个水平，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随车导游是个 20 来岁的小姑娘，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一看就是个＂老江湖＂，此行玩什么景点也没有做介绍，一家伙直奔主题说，因为是低价团，所以要带大家进店购物。当然买不买随意，但必须待满在店时间，大概在一个多小时。期间，不可以自行离开，否则此行的＂福利＂—— 两只鸡就没了！
　　于是，大家的话题自然转移到了鸡有多重，能否代杀的话题。小导游答道：＂公鸡 4 斤，母鸡3斤。代杀需另付费10元。＂完全是公开透明、童叟无欺！全车人一番盘算：58元+10 元=68 元 =一公一母两只鸡，上算！
　　就这样，鸡的话题一直持续到目的地。我想，这年头鸡鸭鱼肉早已不是人们买不起的东西，但对旅游送鸡这个便宜，大概谁都不会放过。
　　这个还真的不能厚非。
　　（二）
　　第一个景点玩了大约半小时，小导游便迫不及待地把大家带到了第一家购物店。那是一家号称直销泰国乳胶床垫及床上用品的商店，销售大厅四周是一片荒地。为了显示出泰国特色，商店在四周布置了诸多象征泰国吉祥物的白象和佛像，还悬挂了多面中泰国旗，但我总有一种不正规的感觉，特别是他们的销售方式还是改革开放初期＂两广＂地区常见的那种拉人进店，高价推销货物的感觉。不同的是现在人们都知道维权了，商家强买强卖已行不通，再就是市场经济锻炼了消费大众，忽悠消费者也不容易。
　　因为我横竖也不想买东西，进店也是迫不得已，说得＂无聊＂也就是为了两只鸡罢了，再就是想看看这帮老人是怎么被忽悠掏钱的。于是，也就跟着他们被引入一间门口挂着芭提雅招牌的＂导购室＂。根据导购员安排，进入导购室后大家井然坐在椅子上，听导购员介绍起产品来。导购员是个帅气和蔼的小帅哥，头发梳得纹丝不乱，一身职业装，言行举止也很得体。
　　＂爷爷奶奶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们公司！＂一番例行套话后，小帅哥便不厌其烦地介绍起乳胶床垫、乳胶枕头、乳胶被、乳胶马甲等他们的系列产品。为了让大家相信他们产品的舒适，小帅哥又把大家领进一间更大的体验室，让老人们亲身感受他们的产品。只见体验室两边一溜烟排着10多张床，上面铺着乳胶床垫，还有乳胶枕头。小导游一个劲地让老人们躺在床上，并不厌其烦地继续介绍产品。就这样，不少老人都躺下来了，有人还幸福地眯上了眼睛，而在一旁的小帅哥还给他们轻轻盖上乳胶被子，让老人们感受到什么叫亲情式的服务。
　　当然，体验只是为了推销产品。半小时后，老人们从＂迷糊＂中被叫醒，又一次被带进刚才的导购室。
　　＂爷爷奶奶们体验的感觉咋样，我们的产品好不好，舒服不舒服？＂帅哥的问话依然还是如前一般的得体。在得到老人们的肯定答复后，帅哥开始讲产品的价格了。＂按照原价，每张床垫根据厚薄和大小不同，分别要卖到4500、6000和6880元。一对乳胶枕售价720元，一件乳胶马甲售价400 元……＂
　　小帅哥话音刚落，老人们几乎异口同声：＂吔，好贵呀！＂＂对呀，好才贵呀＂小帅哥好像知道老人们要说这话，紧接着就跟上了一句。＂但是，今天爷爷奶奶们第一次来我们公司购物，我们亏本销售，不赚钱卖给你们。＂
　　小帅哥来了一个＂大喘气＂，抛出了一个＂惊爆价＂：＂床垫无论厚薄大小，每张一律3000 元，购一张床垫送乳胶枕一对，乳胶被一条，但此价格仅限于现场购买，出了此导购室就恢复原价。＂
　　＂哇，降价幅度不小啊！＂＂外面的泰国乳胶床垫是要卖很贵价钱，而且还不一定是真的！＂＂买一床席梦思还要几千块，哪有乳胶垫舒服啊！＂…… 老人们开始骚动起来。小帅哥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眼神。
　　（三）
　　人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是面对所谓便宜和优惠的价格诱惑时。一旁看热闹的我也在偷乐。心想，这帮老人要开始掉坑里啦。然，让我没想到的是老人们砍价的刀子是如此之锋利，几乎刀刀见＂血＂！
　　＂怎么样，床垫 1500 元一张卖不卖？＂老李哥带头砍起价格来，那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300 块买一对乳胶枕头吧，我立马付现金。＂张团长比划着伸出三个指头，一脸严肃样子。大家七嘴八舌地砍价，所有产品的价格几乎都被他们砍到三折以下。
　　400 元一件乳胶马甲被砍到100 块，50 元一只的乳胶牙膏被砍到 50块卖三只！700元一条的乳胶被砍到200块！面对乱哄哄的场面，小帅哥有点懵了。他还真没想到，一帮退休在家，只知做家务带第三代、头脑昏昏的老人，砍起价来竟如此凶猛！原以为可以＂杀猪＂的小帅哥，竟被这帮老人砍得＂血淋淋＂，还差点被＂卸下＂一条大腿。无奈中小帅哥连连摇头拱手恳请大家到外面去，脸上表情难看极了。我完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局搞懵了。以为在这种忽悠下，老人们必然上当无疑，乖乖掏钱后还以为是捡了大便宜！即便人家给你还了一点价，吃亏的还是你！因为，市场价格要便宜很多。
　　在我儿子心中，他老爸我＂砍价＂有一手。当年买家具，全套23件明式仿古家具，卖家开价16.7万，最后被我砍到 9万不到，还另送四把明式餐桌椅、一对明式花架、一张明式穿鞋矮凳，绝对货真价实。再有给他在上海的房子配家具，7件家具要价5万多，最后卖家让价到 3万不到，还赠送组合沙发一套。诸如此类＂战例＂还有几例。在卖家＂铁板一块＂的价格前还能＂谈笑凯歌还＂。所以， 我也自诩是＂砍价高手＂。然，此次随老人团进店购物，目睹他们挥刀砍价，直砍得商家落荒而逃，方知＂天外有天，高手在民间＂。
　　看着这帮老人潇洒离开，再想想刚才砍价这一幕，我突然发现，与这帮老人砍价相比，我那点砍价本领根本＂提不上筷子＂。至于传说中的＂对半砍再拐弯＂砍价口诀还真没试过，一是怕被人家骂，二是总觉得人家也不容易，能还到我心理价位就阿弥陀佛了。此番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刀刀见血！
　　（四）
　　这次随团进店，体会了什么叫＂套路＂。按照百度百科解释，＂套路＂是指精心策划的应对某种情况的方式方法，使用该方式方法的人，往往已经对该方式方法熟练掌握，并且形成条件反射，逻辑上倾向于惯性使用这种方法应对复杂的情况，心理上往往已经产生对此方法的依赖性、对人有较深影响，对一些情况下的处理方式形成＂路数＂，是名为套路。
　　上午进店让我见识了什么叫砍价，下午再次进店，则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套路。
　　吃过午饭，小导游即刻又把这帮老人带到了另一家卖陶瓷餐具的店家。年轻的导购小姐姐在介绍公司情况和产品时称，他们公司是上市公司，如何如何有实力，产品如何如何有名气。如此一番介绍，即刻让老人产生了信任感。然，我在进门时明明白白看见其公司简介：成立于2019年。才成立一年多的企业就能够上市，也太随便了吧！好在还是那句话，我是来打酱油的，你怎么吹都不碍我的事，等着瞧好戏就是了。
　　店铺里展品很多，有陶瓷锅、陶瓷煲、陶瓷碗筷、国庆71周年限额定制的骨瓷套装餐具等等。我很佩服那位年轻的导购小姐姐，每件商品的功能、特性介绍得清清楚楚，对比了陶瓷餐具与普通餐具的优劣，还现场进行了演示。只见导购小姐姐将一口空的陶瓷锅放在点燃的灶具上连续干烧半个多小时，然后把锅子敲得当当响，让大家看看有没有烧裂。
　　＂啧啧，真是不可思议！锅子干烧半个多小时，居然没有烧炸！＂紧邻一旁的万大妈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白日里看见了＂海市蜃楼＂般的异常兴奋。这种情绪也感染了同来的不少老人。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面。现场演示结束后，导购小姐姐开始进入主题。＂各位爷爷奶奶们，这个陶瓷煲好不好？＂＂好！＂＂耐不耐用？＂＂耐用！＂＂想不想买？＂＂想！＂。台上台下，一唱一和，气氛煞是热闹。
　　＂那好，现在我要讲这个陶瓷煲的价格了。＂导购小姐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继续她的话题：＂4300 元＂一只。
　　＂嘘～＂台下传来一片叹气声，刚才还兴奋不已的老人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摇起头。＂有没有人肯买？＂导购小姐很自信地看着台下的老人。见没有人搭理，导购小姐笑眯眯地突然发问：＂哪位现在肯出 4300 元，就一定会有惊喜！＂
　　＂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导购小姐一连问了三遍，终于72岁的张大姐出手了，掏出 4300 元，抖抖霍霍递到导购小姐手上，一旁的老人们都在等着看张大姐的惊喜。
　　惊喜果然还真出现了! 只见导购小姐将张大姐的钱放进一个纸袋里，然后从导购台上拿出一张百元大票给张大姐说，这只是点小意思。然后继续问台下的老人，还有没有肯买的? 台下鸦雀无声。这时，导购小姐姐走到张大姐身前，郑重地将包装精美的陶瓷煲递到张大姐手中，谢谢对张大姐他们公司产品的信任。
　　接着，一幕让在座老人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导购小姐转身把那个装着张大姐 4300 元的纸袋递还给张大姐说：＂这是您刚才付的钱，现在还给你，请您点点有没有少！那只陶瓷煲是公司送给您的，不要钱！＂张大姐顿时懵住了，全场的大爷大妈懵住了。这是真的吗？老人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旁边的一对老夫妻甚至埋怨起来，＂都怪你，我说买吧，你说太贵。看，人家张姐白得一个不说，还落了100 块！＂ 满屋的老人们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这时，导购小姐又亮＂ 剑＂了。＂各位爷爷奶奶也别羡慕人家。考虑到大家的心情，现在降价到 2780 元，另送价值1000 元的国庆 71 周年限量产精美餐具一套，但这个优惠价格仅限10人。现在请举手，我们选出最先举手的10 位！＂导购小姐姐话音还没落，我眼前就见呼地树起了一片＂肉柱＂，有心急者还举起了双臂。整个屋内乱成一团。
　　接着，导购小姐姐如法炮制，又推出了诸多产品，而老人们像捡了＂天大的＂便宜，竞相购买起来。
　　百无聊赖中，在一旁看热闹的我悄悄打开手机上某宝的页面，按图索骥查到这个品牌的陶瓷餐具，同一厂家、同一品牌、同一规格的在网上仅卖几百至多千元，而今天导购小姐姐卖出的价格竟是网上的N多倍。我不由地佩服导购小姐的＂套路＂，也更为这些以为是买到所谓＂便宜货＂的老人感到悲哀。
　　回来的路上，我心情沉重不亚于那两只鸡的分量。我不能说导购小姐是骗子，这年头大家都活得不易。但做生意首先要讲诚信，特别是对那些奔七奔八的人，忽悠起来总得有个底线吧！再想，人为什么会上当，除了贪图便宜，关键是没有常识。试想，一个生产厂家怎么可能做赔本买卖？除非它是做善事、做公益。
　　由此想到当年某电视台著名主持人的一句名言：没有知识要多看报纸，没有报纸要多看电视。但愿天下人擦亮眼睛，勿生贪念。
　　找回心灵的纯净
　　——旅藏感悟二则
　　（一）
　　拖着拉杆箱，背上双肩包，挑一本打发时光的书，就这样我又一次踏上进藏的旅途。区别去年自驾西藏，今年是坐火车进藏。心情和感受或许是不同的。
　　倚在西去列车的窗前，窗外飞逝的风景，如同一页页翻动的画面，湖泊、山川、原野、村庄……山水叠换，云卷云翻，一切都在行进中变动，唯一不变的是看风景的心情。夜幕降临，在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中睡去，仿佛连梦也是飘摇不定的。总期待车票的尽头是绵延到天边的距离，仿佛天涯海角才是最好的归宿。
　　并非每个人都是可以成为人生旅途的出色旅行者，有的奈何不了旅途的艰辛而中途下车，有的却是在饱受风霜后，在感觉最好的某个地方找到自己的归宿。而那些不停上上下下的旅客，犹如窗外风景，有的从此消失，有的则可能与我们一同收获旅途中的惊喜。
　　旅途总是匆匆忙忙的，有时一个不经意回眸，却发现自己已经错过想要的风景。人生如同一 条不可逆的单行列车，错过了再也回不去。
　　起点、过程、追寻，那些曾经的迷茫和曾经望眼欲穿的期盼，都已成为永恒的痛，顷刻之间已是泪眼朦胧……
　　人在旅途，一路的艰辛和欢乐，都会随着走过的足迹，定格在一个个特定的瞬间，在心灵深 处烙上不灭的印记……
　　（二）
　　此番进藏，时间和天气与去年差不多，只是心情要比去年平静了许多许多。仰望雄伟的布宫，再一次叩拜一座座神山圣湖，心已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丝毫的遗憾，也不会去再奢望什么。雪山的洁白，圣湖的碧水，千百年来，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在那里，用看似最单调的颜色，给人留下的是无与伦比的挺拔、圣洁和太多的感悟。
　　在拉萨哲蚌寺，经朋友介绍，和一位叫德旺曾次的高僧攀谈起来。徳旺老人今年 89 岁高龄了，60 年前，德旺和村里的一群人，从青海1800多公里外，磕着等身长头，吃尽辛苦， 历时2年7个月，五体投地地用身体丈量对佛的虔诚，在到达拉萨途中，德旺亲手埋葬了 2 位同行者后继续前行。叩拜、祈祷，只为心中与生俱来的，坚不可摧的信仰。
　　此次进藏还有幸到藏民央金卓玛家做客。今年 38 岁的央金，农奴的后代，谈起翻身后几十年家庭生活的变化，面上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而且完全是发自她内心的。如果说还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会把一生的积蓄全部献给寺庙，而且也不在于寺庙规模的大小和名气。这是一种自觉的、植根于藏人心中的一种强大而不可战胜的信念，令我们在汗颜的同时产生钦佩！人不可以没有信念，不可以没有敬畏。
　　在藏区大小寺庙或有佛祖祭拜的地方，人们都会向功德箱里捐钱，捐多捐少都可以。比如你只想捐一元，但你身边只有 50 或 100 元大票。怎么办？没的事，你只管捐钱，然后在完全没有人监控的情况下，自己从敞开的箱子里取回要找给你的钱。试想，在内地看得见，做得到么？而这在虔诚的信徒看来，是对神灵的敬畏，也是对人生的敬畏。不做坏事、亏心事，在他们看来比什么都重要。扪心自问，我们现在还真的有什么敬畏么？
　　敬畏人生，如同对神和对自然的敬畏一样，需要经历一段漫长的心灵旅程。人活一世，看透是一种领悟，看淡是一种财富，当看淡一切时，那些曾经让我们很纠结的领悟和很难割舍的东西，也许会在瞬间得到释然。接受生活本来的，不留念世间瞬息万变的、原本并不属于你的东西。
　　在西藏，天葬是仅次于塔葬的一种很高规格，很隆重的送葬仪式。按照当地人习俗，人死以后，其肉身将被分解，待秃鹫将其带入天堂。但一个生前有过违法乱纪行为，或做过一件有违藏教价值观的、或是有悖常理的行为的人，其死后是不允许被天葬的。据说，有人瞒着自己生前有过劣迹,这是一件很没面子，也很可悲的事。
　　人需要通过一种仪式感很强的行为，以此来让自己的心灵平静。因为，也许只有这样，生命中一些特别的瞬间才不会被错过，才不至于心不在焉的生活。
　　西藏，一个无法用眼看透，无法用心揣摩，只能用心灵感悟的地方。你可以从任何角度去看她，去揣摩她，甚至去审视她，可你却无法读懂她的心和她单纯、安宁的灵魂。
　　去西藏不为别的，只为了找回自己一份心灵的纯静。
　　作者简介： 陆蔚东，南京报业传媒集团主任记者，从事新闻采编、新闻管理工作32年；新闻作品多次在全国及全国15个副省级城市党报集团、江苏省南京市等各层级年度好新闻评比中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