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老家二欣喜给父母买东西

　　【 散文】回老家二•欣喜
　　给父母买东西
　　作者：祥子
　　主播： 柳眉
　　令人欢喜的事诸多，吃喝玩乐恋爱等等，可对现在的我来说，回老家看望年迈父母时，给他们买食物是最欢喜的。
　　随着十月四日回去的日子临近，激动得晚上睡不好觉，思想着还有没有落下未买的东西，思忆起一路走来给父母买的食品来。
　　1989年，读完初三已经十八岁（上学晚），与同村年纪相仿的伙伴一道离村到二十公里外的道班工地干活，每日工资五元五角，老板每周只发二十元生活费。
　　工地上只有蒸饭，没有供菜，于是少有吃上才二三角钱一斤的青菜，更别说二三元一斤的肉了，每餐大多是三角钱一包的榨菜解决，那时无人在意你吃得营养，更别说关心你的身体了，只在乎你吃饱饭有力气干活。
　　做了一月后，连续多日下雨没法干活可回家，便有了人生中用自己挣来钱第一次给父母买东西，给父亲买了二包二元五角钱一包的蝴蝶泉香烟，父亲从未吸过这么好的烟，平常抽的是二三角一包的。
　　父亲心疼地埋怨我，可买了条他手里吸的烟，说我这么浪费。后来再没给父亲买烟，已忘了不知何心理了，想必抽烟不仅吸血汗钱还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那日下午路过镇上还买了三四斤排骨，母亲在煮肉时教我如何选择肉，心疼地说别再让人骗了，买得尽是骨头。那时骨头并不比肉贵，农村人最喜欢肥肉可熬油。
　　不管怎么说，见父母因我买的东西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我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啦。
　　第二年正月，到城里当徒弟学修自行车，师徒三人都不吸烟，可顾客递来的烟通通接上夹在耳朵，等顾客走后，一并交给我存放起来。
　　在学徒满一个月后，攒了好几百支烟交给父亲，父亲见满满一大纸盒香烟脸上堆满笑容，且有许多是从未抽过的高级香烟，我更是喜欢。
　　在开店修自行车期间，有次过麦秋回家帮忙双抢（抢收抢种小麦），买了六七十斤一蛇皮袋西瓜坐客车回去，要在下车后，再走八里山路，才能到我家。
　　我家在山沟沟里小山村，没有公路更别说通车。那时客车在城里兜圈揽客，耽误了时间，下车后天色已暗，那是一条赶集才有村民走的山路，极少有干活砍柴路过的村民，
　　且路上有处凉亭曾有妇人自杀上吊死在里面，肩上的西瓜越背越沉逃命似的往家赶，心惊胆战到家天已经黑透，母亲既心疼又欢喜的说我傻的，难以置信我哪来这么大气力，
　　背这么沉的瓜走回来，直强调以后不可再走夜路，别吓坏了，那是条大人都不敢走的夜路。我心里很明白，父母亲省吃俭用，心痛花钱认为吃了无用的食物，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
　　再后来，我在苦难中寻求出路，少有回去，农忙也不去帮忙了，更多的是没脸回去见父母，这是在外闯荡无果的游子共同的心理。
　　婚后更是不回，应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只有过年才回去，且有了私心，自然不那么在意给父母买什么，也就不记不得了。特别到外地开店，更是好几年未曾回去看父母，只顾自己的家。
　　乃至前妻犯重病时，一道去离父母家才三十公里外看望住在小姨子家里的岳父，也未回去看望父母，当时父母已六十多岁，还天天上山下地干活，总觉得他们还年轻着，没有把父母亲放在心上。
　　事后姐姐打电话告诉我，母亲伤心极了，说这么近也不回来看看。那时的我心里根本没有想到过父母亲，总觉得他们健壮，无需牵挂，反而要他们理解我的难处不易，需要他们来安慰我。
　　直至前妻即将离世时，她语重心长地嘱咐我，她走后，让我拿上五千元钱给岳父，不知是生病期间体会到人间的冷暖，以此争体面，还是真正表孝心。
　　当我见到步履蹒跚，满脸悲伤无奈的岳父时，心中异常悲痛，对不起岳父，我把他的女儿弄丢了，没有保护好她，岳父也明白理解我已尽一切力量去做了，没有一句埋怨我的话。
　　我一直保持着每周通一次话，虽话语不多，但听出岳父那伤感急切地需要我给他打暖心电话，有时，烦事多以至于忘了打电话给岳父，岳父打了过来，说拨弄了好半天才打出来，急切地问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发生？
　　我当然对他人家报喜不报忧，每每送食物钱给岳父，岳父把钱紧紧地攥在手里，脸上露出满意幸福的微笑，我心里少许安慰，同时又莫名隐隐悲伤。
　　前妻离世后，我才领悟到父母亲爱的重要，以至每年回去三五次，随着父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不能下地干活了，连外出购买生活用品越来越少，每次我应买尽买，塞满整辆车子，每次回家给父母买东西，才是我最欣喜的事。
　　而现在父亲牙也不好，母亲糖尿病，这个儿那个地不能吃，父亲直交代别买多了吃不了，啃不动，连父母亲一生中最爱吃的鱼肉都不图了。
　　想起一路走过来，错过就不可能重来，只有不吝啬自己常回去看看，特别买这样买那样食品时，心思最欢喜，这是越来越珍惜对父母的爱。
　　2022.10.11
　　作者简介
　　童柏祥，笔名：祥子，71年生，浙江丽水作家协会会员，写有回忆录五百余篇，有八十余篇发布各个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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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眉：本名：马林娟，新疆油田公司员工，喜欢听、读、写。在喜欢自己的人群中散步，尽享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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