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传（3）第一次革命的洗礼

　　选自苏共中央马克思列宁研究院集体创作由三联出版社1960年出版的《列宁传》
　　1887年6月底，乌里杨诺夫全家离开了辛比尔斯克。8月以前，全家住在离喀山40俄里的柯库什基诺村（现名列宁诺村）的一所房子里，这所房子是外祖父死后留給自己的女儿们的。从8月起，全家迁居喀山，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这里进了喀山大学法律系学习。他决心献身于革命斗争，发奋研究各种社会科学，他说：＂现在是应该研究法学和政治经济学的时候了＂。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没有立刻入学。学校当局怕负责任，不敢收他。在他的申请书上有以下的批语：＂待取得鉴定后再行处理＂。直到取得辛比尔斯克中学品学兼优的鉴定后，他才被接受入学。
　　列宁在喀山大学和进步的学生们建立了联系，并积极参加被警察说成是具有＂极危险倾向＂的青年学生革命小组。这个小组在喀山大学学生的革命活动中起过领导作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也是秘密的萨马拉-辛比尔斯克同乡会的活跃分子。取缔任何学生组织的沙皇政府也同样迫害同乡会，1884年学校章程规定，参加同乡会的人要被开除出高等学校。这是密探和特务在俄国高等学校横行的时候。
　　警察的迫害政策引起了大学生们激烈的抗议。1887年11月底，莫斯科发生了学潮，后来又波及到其他城市。喀山大学的学潮也开始了。
　　1887年12月4日，在喀山大学礼堂举行了学生集会，要求废除反动的学校章程，允许组织学生团体，恢复早先被开除的学生的学籍，处分开除学生的祸首。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这次学潮中的积极参加者之一。喀山学区督学后来向教育局报告说，乌里杨诺夫是＂第一批拥入礼堂的人中间的一个＂，大学学监指出，乌里杨诺夫是＂参加集会最积极的一个，他看见他站在最前列，十分激昂，几乎是紧握着双拳＂。离开会场时，列宁是最先交出学生证的一个。
　　学生的革命行动使喀山地方当局十分惊慌。宪兵局调了一营士兵在紧靠着学校大楼的院子里严阵以待。
　　为了表示抗议，列宁决定离开大学。12月5日他給校长写了一份请求书：＂在目前大学生活的条件下，本人认为无法继续学习，特此恳请阁下开除本人帝国喀山大学学籍。＂
　　按照喀山省长的命令，列宁被捕入狱。在前往监狱的途中，列宁和一个押解他的警察局长有过一段意味深长的谈话。警察局长用教训的口吻说：＂小伙子，你为什么造反？要知道你的面前是一堵墙！＂＂但不过是一堵朽墙，只要一推就会塌的！＂年青的列宁勇敢地回答。
　　在监狱里，被捕的学生彼此交换意见和今后的打算。当同志们问他出狱后想做什么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回答道，在他面前只有一条道路-进行革命斗争。12月5日，列宁被大学开除。他被禁止在喀山居住，12月7日，他被放逐到柯库什基诺村，受警察局的暗中监视。他乘一辆篷车，由警察押送出喀山市界。
　　17岁的列宁就这样受到了第一次革命洗礼。从这个时候起，他就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反对专制制度和资本主义的斗争，献给了争取使劳动人民摆压迫与剥削的解放事业。
　　宪兵把这个青年放逐到乡下，还是不放心，警察司长给了喀山省宪兵局长一个指示：＂茲命令……对放逐到拉伊舍夫县柯库什基诺村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进行严密的暗中监视。＂
　　在流放中，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努力研究社会政治、经济和统计方面的著作。在亲属的帮助下，他得到从喀山图书馆借来的书籍和杂志。后来他回忆道：＂后来在我的一生中，即使在彼得堡的监狱里、在西伯利亚，也从来没有像从喀山放逐到乡下的那一年读那么多的书。这简直是从早到晚手不释卷地读。＂列宁的学习很有系统。他学习大学课程，阅读＂同时代人＂、＂祖国记事＂、＂欧洲导报＂、＂俄国财富＂等杂志，＂俄罗斯新闻＂，文学著作，特别是尼•阿•涅克拉索夫的作品。列宁曾一再反复阅读他喜爱的作家尼•加•车尔尼雪夫斯基、尼•亚•杜勃罗留波夫的著作，编写提纲，并做摘记。他深入地研究了伟大的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充满阶级斗争精神的著作，这些著作贯穿着农民革命和为推翻专制制度、消灭农奴制而斗争的思想，阐述他的唯物的哲学观点和社会主义思想。列宁后来不止一次地强调指出善于通过自己的受过检查的文章来教育真正的革命者的车尔尼雪夫斯基著作的重大意义。
　　列宁很喜欢小说＂怎么办？＂，这是他的被害的哥哥最喜爱的小说之一。车尔尼雪夫斯基在这部小说中，给他在理论著作中阐明的社会主义思想换上了艺术的形式，第一次在俄罗斯文学中塑造了革命者的形象，为人民的自由和幸福而斗争的自我牺牲的战士的形象。＂怎么办？＂一书这样吸引住列宁，以致在1888年夏天，在几个星期中，他反复地读了五次，并一次又一次地在它里面发现新的使他激动的思想（他第一次接触这本书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后来列宁回忆道，车尔尼雪夫斯基当时＂深深地把他翻耕了一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那时他给车尔尼雪夫斯基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