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天晚上,我正要关机下线,在此关键时刻,小许突然在线上像被人非礼似的大呼:"冷MM,大件事了——"我见他叫得那么惨,由不得重新坐正,本来我都打算去关掉路由器的了。"何事啊?许家大少,是明天温度继续下降还是物价飞涨,还是地球爆炸或者我们要减工资啊?"我问他。他慌里慌张地告诉我,罗导明天就回湛了,这样的大甲鱼岂能放过,一定要大宰特宰一次。 我一听大喜,一向吃喝玩乐我都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我忙问小许有何指点,需要我做点什么,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小许说要玩感动这招才能让罗大富心甘情愿请吃饭,说到这招,就要牺牲一下我了。我不由提高警惕,问他凭什么要牺牲我,要我牺牲什么?他说我的住处离火车站较近,先让我去接站,罗甲鱼一定感动流涕,立马说要请我吃饭,然后小许和韦家MM、军少就在站口扮偶遇。我不屑小许这样没创意的建议,我说干脆咱们四个人一起去接他,他一定更感动。小许说不行,这样罗导会误以为我们四个等着请他吃饭。我和小许在线上讨论了一会儿后,我的手脚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我说小许你还有一晚的时间可以好好思考,你想好了主意再通知我。 于是,昨天中午我刚和若风两人就着咸蛋解决完午餐不久,电话来了,竟然是罗导的!!他竟然已经在火车站了,若风惊喜得几乎灵魂出窍,问他要不要我们前去接驾。罗导可能识破我们的奸计,说不用了,只是一会儿要来我们宿舍寄放行李。若风放下电话,和我做好接待工作。我发信息到小许那里,告诉他甲鱼已经到湛。小许他早就接到电话了,我说你还不快点来这里以表兄弟情深,他说他已经在半路上了。晕,看来小许为了这一顿,也的确是很努力的。 过了不知多久,罗导的电话来了,我和若风冲到窗边一看,果然见到他穿得像北极熊那样站在楼下转悠,看来湖南果然是很冷啊,真惊奇罗导还能回来。我将钥匙扔下去,让他自己开门上来。他刚上到,我的电话响了,一看,小许的,我只得再一次扔钥匙。再过不久,韦MM到,这次不扔了,若风亲自去接她。然后,是欢哥到。看他那副造型我们就笑,他围着围巾,穿着一件黑色的几乎到脚踝的大衣,我们问他,他这副尊容走出来,回头率会不会很高?韦MM说:"欢哥,你应该换条围巾,围白色的,这样你一走到街上,立马就有人唱:‘浪奔,浪流——’"小许接着说:"只怕他一出来,就被乱弹射死!"我们哈哈大笑。我和若风说他不懂得做人,还是新年期间,十五还没过,去人家家里,怎么也得提一点东西上来嘛。欢哥耍贫嘴:"什么?你们说我不会做人?我已经做出一个十几岁的人(他儿子)来了。"听得我们又好气又好笑,韦MM说:"是啊,再过几年,你去泡吧都可以遇见他了。"小许说:"还用过几年,现在都是这样了。" 接下来我们便讨论该如何为罗导接风洗尘,由于当时还早,而我还要去学校拿点东西,罗导也要去向校长报告他回来了,而小许呢,他也要跟着去,因为他要问校长拿"开门红包",但这个目的不能做得太明显,我们商量了一番,就打定主意,到时大家一起簇拥着罗导走去,就对校长说我们去接罗导了。于是我们三个一起浩浩荡荡地到学校去,不料办公室里只有大管家在,见我们这个阵势进来,不由惊奇。我和小许笑盈盈地解释:"罗导回来了,我们大家到火车站接他了。"大管家一听,深为我们的同事情深感到深深的感动。 校长后来来了,和罗导在谈工作,我也搞掂我的事了,只有小许,在电脑室里和军少消磨时间,我也走过去玩,顺便斟酌如何宰罗导。小许问我:"你确定是罗导买单?"我不以为然:"不是他啊?我不管的,只要不是我买单就行。"然后韦家MM也杀上来了,找她家军少。看看快下班了,校长终于拿出了红包,给了小许,这时,大管家在门口出现,笑着说:"小许,你终于等到了!"大家哄然而笑,弄得小许尴尬不已。回来路上,小许不断摇头叹气说:"丢人啊,丢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付出努力和耐性才行的。" 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了东西后,我以来就暂告一段落了。不料小许和欢哥说才八点,太早了,要开房唱K。我一听就晕,正在打退堂鼓,小许警告我不要扫兴。我只得跟着大队人马去了K房,仍然初心不改——呆坐和吃东西,吃了一碟芋头之后,我心满意足——我一向爱极这个东西,但这个季节好像很少见,我想吃很久了——目的达到后,我看着大家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我又累了。老天作证!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我每次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学会应酬这些,但我不管如何努力还是做不到,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没来由地疲倦起来,再加上在场的只有我和韦MM两个女的,韦MM又只顾着在那里点歌,我独坐一隅未免更加无聊了。这时,欢哥来我身边坐下,指着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小许和军少说:"冷微,你看,这些男人是多么没有风度,多么肤浅啊,只顾着自己在那里开心,就冷落了你。我就不同了,我是特意来开解你的。"我听了直发笑。他一边笑一边又说:"你看你看,他们就在那里跳来跳去,一点仪态也没有,让你这么一个美女无聊地坐在这里,唉,真是的!"然后,他突然无比正经地和我说:"冷微,你要明白,做人太聪明了不好的,你将什么都看得太透,对自己反而是一种伤害。"我没有接着他的话说,故意将意思弄成另一个样子:"没办法呀,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唱歌嘛!"在K房里谈人生意义?我没有这个雅兴。 他问我近来有没有去银沙论坛玩,我说很少去。他说他经常去玩,还搜过我在那里发的帖子。他不提银沙就罢了,提起我便想起一件事来,向他打听一个人。不料我还没说是谁,他就说:"我知道了,是男朋友!"我一笑:"不是。"他又狡猾地问:"那就是有可能成为男朋友的人?"听他这样说,我又好气又好笑,懒得再问下去了。何况这时又来了一个美女,大概是他朋友,他和军少跑到门口单膝跪下迎接去了。 我又闷坐了好一会儿,军少跑到我旁边坐下,我看着他,看他又想玩什么把戏,又想劝告我一些什么人生大道理。不料他红着脸(喝酒太多了),斜着眼睛,向我眨了眨眼,用肩膀碰了碰我的肩膀,我连忙躲开,抓住韦MM:"韦家MM,不得了了,你家少爷的病又发作了,你快来看看!"军少劝我不要这么早走,可我是听不进去的。我不是故意扫兴——其实在这种场合,我根本就像后羿射下的那九个太阳一样,是不应该存在的,何况我再这样呆呆地坐在一旁,只会让他们心生内疚,他们既觉得我不懂事,又觉得不应该拉我来这里,既拉了我来,又不知道如何让我融进这种氛围中,既不想冷落我,又不知如何让我开心。这样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了吗?我还是早走为妙,这样对大家都好,我也不会委屈自己,他们也不用时不时要照顾我。 十点钟,我朝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一出门口,虽然外面很冷,我还是感到一身轻松。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真的只是一个只懂得无病呻吟,闲着无事就写一篇纤弱的文章感慨一下人生,动不动就寻愁觅恨悲秋伤春的人,而在应酬方面是完全不懂的。我不在乎任何人怎样想我看我,很多事不是做不到,而是我根本不想做。因为在以前,我已经过了两年天天对着陌生人又说又笑的日子了。我真的不想对着我不喜欢的人笑,也不想勉强我做一些让我身心疲倦的事。如果他们不是我的同事,或许我不会走,正是因为是同事,不存在得罪或赏脸的说法,不需要那么虚伪。 回到宿舍,一个人,但我自由自在,穿着睡衣披着毛衣歪坐在电脑面前看帖,很安静很自在。间或看几乎李白的诗,也许我真的是一个习惯孤单的人。 线上见到惊梦,原来她和凝眉在阿清那里,我大为愤怒,我责备她们不通知我,早点和我说,我就十万火急地赶过去了。惊梦说她和凝眉出来找工作的,逛着逛着,就到阿清那里了,说第二天再来找我。我骂她们没良心,丢下我一个人,可恶! 今天早上,我本以为她们会来找我的,不料凝眉发信息过来说,她前天相亲的那个对象今天来她家里,她不能来了,而惊梦要陪她回去。我一听晕,更晕的是中午惊梦又打电话来,笑着向我汇报凝眉的情况。原来凝眉相亲的那个对象看上她了,今天来她家玩,凝眉的妈妈高兴得不得了,言语之间有催着他们结婚的意思,而在场的有N多人,凝眉的姐姐姐夫,村里的大伯二叔、三姑六婆,无数个坐在那里,对那个男的大赞特赞凝眉,将她说得天上有,地上无,都在推波助澜。惊梦看着搞笑,后来凝眉实在坐不住了,只得带那个男的畅游湛江…惊梦死也不肯去做电灯泡…我一听哈哈大笑,我说看来凝眉有望今年嫁出去了,我要准备好红包了。同时,也很担忧,人人都嫁了,我怎么办?到时谁来陪我玩呀?我要将相亲列为今年第一要紧的事,实施"到处撒网,重点捕鱼"的计划,不管烂铜烂铁,都要捡一个回来,候补也好。要是凝眉嫁了,我肯定是劫数难逃了,本来阿清、凝眉、惊梦等人都是我的挡箭牌,现在人人都有着落了,只有我还是没有人肯负责任,我妈一定比我更恐慌,我死定了! 从好几年前开始,我妈只要见到我身边有一个男的出现,就立马打听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她掌握的信息往往比我多出好几倍。她常常责备我认识别人,永远不会问人家的家庭住址、父母兄弟姐妹、个人收入、有没房子之类的现实问题。我也永远搞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些?人家要说自然就会说了。我妈说不问人家怎会说?想来好像真的是我不对,我常常和别人认识了很久很久,我都搞不清楚他的家庭关系,而且也没想过要搞清楚。甚至很多时候,我都忘记问人家姓名。我妈还非常痛恨我对男人的态度,她说我老是对人不理不睬,话都懒得多说一句,怎么怨得没人追?现在想起她这些话,我也觉得好像是我错。我永远永远不会主动一点,说出去也许没有人会相信,拍过两次拖的我,给我的两任男朋友打过的电话用十个指头都可以数得出来。他们两人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用同一句话痛心疾首地控诉我:"你永远不会主动给我打个电话!"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从认识那天开始,每天他都会给我电话,而我,接电话都不耐烦。当时在办公室,我时常让前台接电话,就说我不在,有时候他说再见了,我很高兴,想也不想就挂机,然后他就怒冲冲地再拨过来:"你为什么挂得那么快?我的再见还没说完,你就啪的一声挂机了,你是不是等我说再见等好久了?"然后第二个,初时我还经常主动发信息,后来不知是因为对他失望还是怎么的,我连他信息都懒得回了。他打电话来我就接,他几天没动静我也无动于衷,网上见了他和我打招呼我就条件反射般回一两句。到最后,越发懒了,有时听到电话响,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它响,等到第二轮铃声响起,我才拿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我这个毛病不是针对男朋友,也不是针对男人,我是对所有人都这样。我从来极少极少主动打电话给别人,可以说我打出的电话都是有事才打的。我比较喜欢像以前那样打公事电话,绝对没有废话可说的,一接通就开门见山,将要说的话说完就挂机,干脆利落。秋子常常打电话过来骂我:"喂,你是不是人间蒸发了,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会打给我?"我为什么会这样?究其原因,好像太复杂了,反正总而言之,我患有电话恐惧症了。只是没有人相信,更不会有人理解,也没有人能帮我解除心结。 唉,看来我嫁不出去,问题真的在我身上。作为人家的女朋友,我什么也不曾做过。我有时看身边的女孩子,为男朋友织毛衣了,买衣服了,煲靓汤了,煮饭了,洗衣服了,到我这里,就是反过来了…真不好意思…而且我太骄傲,我从来不肯认错,不肯放低姿态,每次冷战或吵架,我永远是不会主动认错。某某人就曾经说过我:"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还有,我从来不会表示得在乎男朋友一点,他在我这里,说:"我走了。"我不但没有作出一点挽留的意思,我还会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抄起钥匙,有时还冲到门边打开门…我也不会吃醋,也不会过问人家的行踪,更不会查短信啊之类的。我又不会做饭炒菜,人家不是说吗,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看来我不但抓不住一个男人,还有可能饿死自己…难怪我感情那么失败,我要彻底反省反省再反省,争取早日让一个男人接收我。 其实我真的很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的,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对恋人的思念,对他好,为他做很多事,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做,我也不会许什么承诺。我很希望有人听到我内心的声音,不过这个时代,人家肯看你外表都不错了,还有谁会花心机了解你的内心。我未免太奢求了。我还是这样自欺欺人地活下去吧,实在没办法了,闭着眼睛,撞上谁就是谁了,反正嫁谁都是嫁,也就那么一回事。 不说这些无聊事了,虽然我这样坦白承认自己失败是很有勇气,但承认了又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改不掉这些毛病,就无法像别人那样恋爱结婚,但这也不是我的错呀,如果对方真的有本事,真的爱我了解我,自然会听到我内心真实的声音,慢慢为我解除心结的。但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做梦也遇不到。我还是安心工作安心看书安心无病呻吟安心写东西吧。 工作又开始了,我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接下来我该干什么。有工作才有饭吃才有可能实现愿望,难道我真要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吗?太可怕了!我那两个妹妹天天到网吧以聊天的方式练打字,我真怕长此下去,被网吧那种环境熏坏了,虽然我相信我两个妹妹不会过于放纵。但她们这种求知欲,实在令我惭愧。不管我过得如何,电脑还是要买的… 啊,钱,钱,钱……王子在哪里呀,王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