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 幕 耶稣说:主啊,原谅他们吧,他们做的他们不知道。 七月的深圳,盛暑之夜。 英皇俱乐部。约好了一帮同学聚会,深圳并不大,我们这群同学深大毕业后基本没有分开过。 我推开包房的门,那股熟悉的香味就扑面而来,在mix 的迷幻乐声中不及回神,已经被冲上来的李安强行吹了几口大麻。 我笑着推开他,挨着和兄弟们喝了杯酒,挑了个边上的位子坐下。高苒,刘力扬,楚云鹏,王立,每人身边都坐着个女孩。 房门开了,莎莎一头撞进来,愣拉着又喝了一杯。 莎莎是这儿的经理,从开业我们就一直找她订房,小丫头也很来事,每次不管是接待、自己兄弟聚会都安排得很好,费用也控制得不错。偶尔半夜打电话给她需要女孩应急,她也处理得让我们很满意,所以,一定程度上都没把她当外人,起码我吧,当她自己朋友一样。 我看见他们四个把女孩拽起来跳舞,不知道是那几杯酒喝得太急还是大麻的劲已经上来,反正我的眼睛开始朦胧起来,晕晕的有点飘的感觉。 刘力扬离开了他们,回到沙发上重新坐下来,我看到他从兜里拿出了一粒小药丸,在桌上碾碎了,放到其中一杯酒里… 莎莎拉住他的手制止着他,他甩开莎莎的手,凶狠地让莎莎少管闲事。 刘力扬端着酒杯给了其中一个挺高挑的女孩,女孩长的很漂亮, 眼神中还带着涉世未深的稚气。后来我知道了她叫婷婷。 莎莎又冲上去,把酒杯从那女孩手中接过来,"扬哥,我喝嘛,她刚上班的,酒量不好。" 力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莎莎,"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啊?" 莎莎很尴尬地站在那里。 婷婷皱着眉头,把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音乐继续,莎莎坐在我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其实也不喜欢力扬这样,不过 毕竟是自己兄弟,当着莎莎,我也不好当场说些什么。 Dj 很识趣地调暗了房间的灯光,低音炮开始不由分说地攻击你的思想,渐渐的,渐渐的,意识开始丧失,一种莫名地快感和冲动从心脏开始向四肢侵袭,四周的人影恍惚起来,跟着一个个低沉的鼓点,在迷幻的电子音乐中情绪开始混乱不堪… 婷婷已经是嗨的一蹋糊涂了,两只大眼睛惺忪了起来,她呆呆地看着刘力扬的眼睛,并不时地,看不出是拒绝还是索要,迎合着刘力扬的嘴和舌头。 我借着大麻的慵懒沉沉地睡去…恍惚中看到力扬拥着婷婷一起进了洗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震动把我拉回了现实。吴原打电话来。 "走,去澳门。" 吴原不是我的同学,算是同事吧,我们在很多项目一起合作,潮州人,性格爽朗,文化不多。 我也好久没去澳门了,反正也正有事找他聊,就答应他了。我和兄弟们一一道别,隔着洗手间的厚厚的雕花玻璃门,里面两个人影摩挲 …….. 晚上去澳门非常不方便,我们从皇岗过关到香港,然后把车停到港澳码头,又再坐飞翔船去澳门。 我关了手机。工作上的事,手下人知道找吴原找我。 进葡京昏天黑地地赌了两天,吴原和我都赢了钱,都很高兴。 "打电话给关小琳啊,叫她出来玩。" 关小琳是东北女孩,大庆的,是我和吴原第一次在澳门夜总会玩时认识的,后来经常找她。后来有一次吴原输光了,找小琳借钱,小琳二话没说拿了10 万现金给他。那一次以后,我们认为这个女孩还是相当不错的。 晚上小琳带着另外一个女孩来的,我们在行政酒廊喝了会红酒,就分头睡了。同行的那个女孩也是东北的,陪的我‘皮肤很白’。 好美的一觉! 吴原还要去香港拿车,我直接坐船回到蛇口码头。 安琪接的我,安琪是我大学同学,是我女朋友,我们偶尔同居。 安琪在一家外企工作,趁着中午休息的一个小时来接我。突然有点内疚,不过也是一闪即逝。 安琪告诉我,出事了。 刘力扬被罗湖公安局抓了,涉嫌强奸,就是那晚在英皇俱乐部,他把那个女孩拉到洗手间发生了性关系。 "听说你也在。"安琪悠悠地说。 "哦,是。我没呆多久,后来和小吴陪客人去澳门玩了。"我不敢直视安琪的眼睛。安琪急着上班,就叮嘱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立即打电话给高冉,高冉也是警察,那晚也在,高冉说他也在接受调查,估计这次事情出大了,受害人亲自举报,并且痕检的证据非常充足。 第二天是周一, 我们全部哥们包括那天没去的,都约在" 凤凰楼" 吃午饭, 我开完公司的例会就赶了过去。 大家都心情都非常沉重。那晚出事的时候,楚云鹏和李安尿检呈阳性,现在还在戒毒所。高冉垂头丧气的,他正停职检查。 大家把工分好,王力利用他老爷子的关系,找到主管这个案子的人。高冉因为牵涉到这个案子,就什么都不用做。我负责找到婷婷作她的工作,看有什么转机。其他哥们也使不上劲,各自唏嘘。 我和吴原的一个项目要启动,一共要筹800 万启动资金。我和吴原把家里的房产证也拿出来作了抵押,再找几个哥们凑了凑,勉强够数。是一个垫资工程,那时深圳的楼市还没现在这么好,风险不小。吴原完全没当回事,这也是他最值得我欣赏的地方,他身上永远有一种冒险精神,这种精神完全出于对你的信任,而其他什么市场调研,成本分析完全不是他考虑的因素。也正因为如此,作为策动者我尤觉得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差池。 这节骨眼上,又出刘力扬这么个事,我一下就觉得乱了。 婷婷在莎莎的再三劝说之下,和我见了面。 我们在咖啡厅里对面坐着。说实话,我非常恨这个女孩,丫装什么呀,谁用不是用,夜夜笙歌,晚晚新娘,整这么大动静。临来我把莎莎也没好气地损了几句,不就多给点钱拉到嘛,力扬那天喝大了,你莎莎不会先垫着,他妈哪次少了你的。莎莎在那头哭了,说婷婷说啥也不要,拽都拽不住就报警了。 婷婷擦着眼泪,没化妆,跟村姑似的。我一阵恶心。 力扬啊,你小子看看,你就睡了这么个东西。他妈的。还把自己弄进去了,哪玩不是玩,你非得在柴房里弄,你他妈真以为是在旧社会玩丫环啊。 我没好气地:"说吧,你要多少钱?" 婷婷一个劲地哭,不说话。 我转念一想,还不能误了大事。于是我拿起桌上的纸巾,递了一张给她。"力扬确实不是东西,不过他也是真的喜欢你呀,如果这次你放他一马,我们都记你这情…力扬家还有个奶奶,他父母都去世得早,这孩子是被宠坏了,您别放心上…他其实挺优秀的,你知道吗,他大学开始就半工半读养活自己,现在他的这番事业完全靠自己打出来的,没有一点背景…"我把当年刘力扬在深大读书时的惨烈:打工时连吃两个月公仔面,为了给奶奶买件外套,过年前在工地累得吐血,不管真的假的,有用的没用的,一一给婷婷讲了半天。 一顿好说歹说好像有点作用,婷婷不再哭了。 她开始抬起头听我说话。 我赶紧拿出准备好的15 万现金:"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补偿也好,道歉也好,你务必收下。如果还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你尽管说话。你知道,我们和力扬十年的兄弟,现在大家都吃不好,睡不好啊,现在还不敢让他奶奶知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婷婷看着桌上的钱,咬着牙,脸上还有未及擦掉的泪水:"那,那谁让他这么坏,当着那么多人…" 我赶紧说:"是,是,是。他不是人,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八十多岁老奶奶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吧。"我站起来把钱装到她带来的包包里。 "那你要我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回老家,把手机通讯全部停掉,其他事情我来处理,过一段时间,没事了我让莎莎告诉你,到时你怎样都没关系。" 婷婷想了好一会,我极富耐心地等着,心里非常紧张。 "好吧,我答应你。" 分手后,我又打了电话给莎莎,把情况都告诉她,并且又叮嘱了她要注意的一些事情。接着我又给王立打了电话,他说他那边也接触上了,我们互相把情况通报了一番,他说他来负责继续下一步工作。 一切都不再多说,后来的好多年我都感觉到同窗之情,绵醇悠长,不舍不弃,一个眼神,一句简单的对话,甚至连话都不需要说,都可以是一种托付,一种信任,一种责任。该做的都做了,就怕节外生枝,哥们啊,行不行就看你的造化了,谁让你违章操作啊… 接下来,我开始着手项目上的事情,安排好施工进场工作,摆好行政架构,不停地开着准备会和流程控制会。王立每天和我通电话告知那边进展的情况,一切都还顺,不过结果不好预测。 项目上的事压力很大,开发商是林总,一个挂着国企牌的私人老板。合同谈判很顺利,他缺资金,所以按照深圳市的垫资行情,最后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我终于躺下可以好好的睡一觉,周末在安琪那里过的夜。 早上起来,安琪已经做好了早餐,她正在梳妆镜前背对我梳着头发,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薄纱,斜斜地洒在她的轮廓上,脸角,肩膀,衣角都镀上一抹金色。那一刻,一种平和安详的氛围顷刻笼罩了我。我为这幅画面而感动着。 我轻轻地走到安琪的身后,坐下来搂住她,她冲我笑了笑,做了个鬼脸:"赶紧吃早餐,今天我们去逛逛街吧。" 我说:"好啊,你抓紧时间化妆吧,我们去西武吧,好久没陪你逛过了。"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我到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高冉打来的:"快,哥们,我这有两女孩,极品,我们在单桂轩喝茶。快来。"我连忙把手机音量关到最小。安琪一脸狐疑地看过来,我装着没注意她。 高冉那头已经挂了电话。我继续说着:"好的,林总,我先回公司拿资料,一个小时左右到您那吧…没事没事,您周末都没休息,我们哪能休息呢,好的好的,一会见。" 我说完连忙给安琪道歉,"宝贝,下次再陪你吧。"安琪一脸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我俯身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别生气,宝贝,我挣钱去了,还不是给你花的。"安琪推开我,"好了,好了,赶紧去吧,别迟到了。" 二、堕落,还是堕落 联合证券的聂总从加拿大回来,是父亲的朋友,他已经退出国企管理层,定居加拿大,当年在圈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通过几次接触,我们成了忘年交。每次回国我都陪他去打高尔夫,这一个星期,我们打了深圳和东莞的几个球场,在他严谨的球技和球风的熏陶下,我减少了8 到10 杆,情绪好到了极点。 送走聂总,深圳进入了雨季,中间还来了两次台风,这是我最喜欢的时节,相对的,大家的效率会放得稍慢,我喜欢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欣赏雨景。那种淡淡的感觉让我内心觉得平静。 整个8 月,下了一场透透彻彻的雨。 尽管力扬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我们又开始了夜晚出没。 那天是一个应酬,凌晨一点半从新开业的翡翠出来,王立打电话来说一起吃宵夜,就在旁边的旺角,我看不远就开车过去了。 我进了房间,坐了一屋人,王立挨个作了介绍,我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一个女孩身上。 她显然刚刚喝得有点多,她带着一副慵懒的表情,冲我懒懒地摇摇手打了个招呼,身旁有个男的拥着她。 我突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斜斜地看着我,目光中流露着一种无法描述的性感,白皙的酥肩被一头烫过的黑发掠袭,背心的吊带松松的耷拉在结实的胳膊上,透露出不带一丝刻意的性感。那一刻,我的全部思想被一种强烈的欲望侵袭,我忍住目光,掩饰心中的激荡,慢慢的开始和他们说起话来。 可是我还是无法自控,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去寻找她的眼睛,而每当我看到她时,她的目光都及时地与我对视,虽然慵懒惺忪,但无限销魂。我觉得我坐不住了,我无法正常地参与他们的交谈。 原来她旁边那个男的是个警察,看那男的对她的态度应该是她男友,可是,每当那男的把手搭向她的肩膀时,总被她不经意地拿开,或者是以一个微小的动作躲掉。该死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自作多情地认为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她的这些个动作是因我而发生的。 王立去洗手间,我随着出去。 "那女孩谁啊?" 我一边抖着,一边问。 王立笑了。"your style ! " "肯定不是小姐,但经常出来玩的,夏雨说是平面模特。"夏雨就是她身边那个警察,应该是王立老头的手下。 "夏雨说是处女,说还没上呢,要不,你去捅捅!"王立坏坏地盯着我。 我乐了。还有这样的好事。不过,我当时真的不置可否。 回去,王立身边的女孩是认识那个女孩的,王立和她耳语了几句,那女孩皱了皱眉,还是把手机拿出来,找了个号码给王立看。王立直接给我用短信发了过来:金翎 xxxxxxxx 王立买了单,我们全部走到门外各自上车。 我相信金翎的眼光是有留意我的,我那天开的是吴原的"卡宴",上车第一脚有点高,没站稳踉跄了一下,金翎笑出了声。那个叫夏雨的警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第二天,我处理完日常的事情,约莫下午我把手机拿出来,翻到她的名字。 我想想…怎么发呢?shit !手心开始冒汗了,心跳也在加快,不会吧? 我知道,以我的个性,必须要拿下了,不管怎么回事,也不管将发生什么! "在干嘛呢?"我编辑了这条短信。 下面我将真实地阐述我在这方面的经验,与大家探讨:我会一步一步地了解对方,正确分析,冷静思考,得出她的想法,并且制定相适宜的对策,不犯一点错误。最重要的一条,在你没和她上床前,你永远不要让她确定你有多想上她! 好了,我把这条短信发出去了!当然,如果她连这条短信都不回,那一切都扯淡。 那天下午, 我漫不经心地在办公室浏览着网页,相信大家都有这样的经验,当你在等待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非常得慢,我不想留意但又不得不留意手机的动静。接了几个电话后,收到短信的铃声开始响了起来。 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不通过王立的那个女朋友约金翎。我有我的原因,一来让王立的那个女朋友约会显得刻意,女孩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暴露了作战意图的话,一切将变得被动。二来,那个叫夏雨的警察肯定会知道我约过金翎,把别人牵进来就不太好了。最后一个原因:女孩都喜欢单刀直入的男人,她们喜欢被挑战,起码,金翎应该是这样的女孩。 "谁?"短信回得很简单。证明:这个女孩有好奇心,带了标点符号,证明这个女孩有一定的心思或者她在等待回答。 "昨晚,你很迷人。"好一阵子没有回,她在回忆昨晚都有谁留意了她。没有关系,让她慢慢回忆。至少她会把我列入其中一个。 铃声又响起。"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这次用了省略号,这个女孩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同时再一次验证了她的好奇心。 不要直接回答,让她继续好奇。 "可以约你吃晚饭吗?想重温你的迷人…"不要害怕遭到拒绝,你始终要相信,你和我和其他人都一样,潜意识里都在期待着未知的激情发生,如果你不主动,永远不会有下一步。 电话那头沉默着。不要担心,这是正常的,她在思考。她在想用一种恰当的方法同意你的约会。当然,前提是她首先对你有好感。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这么神秘,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还约我吃饭?" "你先告诉我你有时间吗?当然,你如果还是拒绝的话,我会理解的。"以退为进,你一定要确认,她是真的没时间,还是压根对你不感兴趣。 "也许吧…"聪明的女孩,回的恰到好处,不愠不火,尺度掌握的很好。同样可进可退。 不会错的,她起码同意吃饭,关键在于主角是谁?不要犹豫了,机会相当的大。 我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接,我继续等着,我才不会让你有思考的机会呢,就是要你出乎意料,没想到我会打过去吧! "喂?"终于接了,怯生生地声音。 我笑了,这时候诚恳的笑声可以打破尴尬。"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 "不好意思,有点唐突了,昨晚咱们和王立他们一起吃的宵夜。" 她也笑了,"是你呀,咋知道我电话的。" 我说:"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好吗?"我停顿了一下,"我现在出门去万象城买点东西,你想想吃啥,我五点半再打给你。" 不要再问她同不同意,装着你觉得她答应了。不要让她再答应你一次,不要让大家都觉得尴尬。 我回家梳洗了一下,也没啥好拾掇的。主要是提下神,保持一个充沛的精神和良好的作战状态。 实际晚饭只是过程,泡女孩和工作一样,你永远要分清楚目的和过程。你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请保持一个轻松良好的心态。台塑牛肉的口味一般,但气氛比较好,空间相对私密又没有造成局促感。整个饭局很轻松,我尽量自然,她今天穿的很淑女,长袖的白色衬衣,长裤,非常的舒服。感觉很整洁。 我相信给她留下了一个得体的印象。我记不清楚说了些什么,但是恰到好处的几个笑话应该会让她觉得这是一个还过得去的饭局。 然后,我征求了她的意见,约了王立他们出来一起去V 吧喝酒,王立他们先到的,我和王立对视一笑。 至始至终,我没有提及那个叫夏雨的警察,那没有意义。同时,对金翎也是一种暗示:我没拿那人当回事。 他终究只是个失败者。 那晚大家玩得很高兴,而我则一直看着金翎和他们玩游戏,喝酒。 平时除了在夜总会我是滴酒不沾的,他们都知道,所以也没人劝我。 金翎喝得很多,说话舌头都有点打转了,我不时的要扶一下快站不稳的她。最后,她又输了一把,大家都在叫她喝。她端起杯子傻笑,我拿了过来,帮她喝了那杯酒。她笑着看我,很可爱,当我看向她的眼睛时,心脏又被她那种让我心动的神情击中,那种不经意的,销魂摄魄的性感。 回去的路上,她下车吐了一次,我不敢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反正是她主动的吻了我。 是的,她吐了之后吻的我,并且没有刷牙。 接下来,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约她,而她也总是很爽快地和我出来。我们有时候在星巴克有时候在别的什么咖啡厅。我们聊天,谈心,讲身边的人和事,互相逗对方开心…我忘了,真的忘了,谁将它刻意地安排得那么自然,就像真的恋爱一样。 我和安琪见面的次数和密度都开始锐减,每到周末,我都以应酬未借口,不去她家住。 在当时的我看来,安琪过于成熟,她总是把生活安排地那么有次序,一切到了她那都变成了流程,我们再也说不出年轻时那些热情,幼稚的话,我们再也找不到互相注视时对方眼中的羞涩和温情。当然我们也曾有过那充满激情的日子。可是,太久了,真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