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响下班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5岁女儿兰花趴在沙发上睡觉,妻子柳晓梅没在屋里。张响向门口一看,柳梅的鞋子没有在门边,他估计:柳晓梅一定又是去别人家打麻将了。 张响把女儿兰花喊了起来,问道:"兰花,你怎么睡在沙发上了?" "爸爸",兰花喊了一声,扑在张响的怀里,说:"妈妈一天没回来,我玩困了,就睡着了。" 张响叹了一口气,妻子柳晓梅是一个麻将迷,每天沉浸在麻将桌子上,对家里不管不顾,甚至连女儿都不照拂。她打完麻将回来,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干。平时,她把女儿当佣人一样使唤,每天让孩子干这干那。如果柳晓梅今天打麻将赢钱了,回到家里就会兴高采烈,又是秧歌又是戏的,家里还能有点欢乐的气氛。如果她今天打麻将输钱了,就会拿孩子出气,随意打骂,甚至无缘由地惩罚孩子,令孩子非常害怕妈妈在家。 张响打开冰箱,一点青菜也没有。他没有办法,只好带孩子到外面的饭店里吃了一顿饭。 几天后,柳晓梅又输钱了,她气急败坏地回到家里,看到女儿兰花正在客厅里摆积木玩具。她抬腿一脚,把孩子刚刚砌的城堡踢翻了,积木散落了一地,兰花气得大声哭泣起来。 柳晓梅眼睛一瞪,拎起掸子指向兰花,骂道:"小鳖犊子,我还没死你就嚎丧啊。滚到门外罚站!" 兰花吓得没顾上穿鞋子,急忙开门到外面垂手站立。柳晓梅恶狠狠地说:"别嚎了,给我憋回去。好好站着,我不让你进屋你就不准进来。" 兰花不敢哭了,她强忍着伤心,口鼻不时发抽泣声。北方的冬天,楼内虽然有暖气,但走廊里是没有取暖设施的。小兰花光脚站在门口,不大一会儿就感觉两只脚冰凉冰凉的,特别难受。 邻居张大妈从楼上下来,看到小兰花站在门口,两只小脚冻得通红。她赶紧问道:"兰花,你这是怎么啦?" 兰花一见有人关心自己,委屈的"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她抽泣着说:"我妈让我罚站。" 张大妈"哎哟"叫了一声,把孩子抱起来,说:"我的娘哎,这大冬天的让孩子光脚在走廊里罚站,这还是亲娘吗?" 张大妈敲了几下门,屋里喊道:"老实站着,敲什么门?" 张大妈说:"兰花她妈,我是楼上你张大妈,快开门,这孩子要冻坏了。" 柳晓梅打开门,一脸不高兴地说:"张大妈呀,我在教育孩子,你管这闲事干什么?" 张大妈不愿意了,说:"小柳,我这是管闲事吗?孩子是你的不假,但你这样对待孩子就是虐待,知道不?我是居民委的治保委员,今儿个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柳晓梅知道这个张大妈平时就愿意管闲事,要是让她抓到理了,这事还真难办。 柳晓梅一把从张大妈手里接过孩子,转身往地上使劲一怼,兰花没有站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痛得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柳晓梅手里正好拿着掸子,顺手就抽了过去,"啪"地一声,孩子的脸上就起了一道红棱,能有一指多高。 小兰花依旧坐在地上,大声哭喊:"妈,我腿疼。" 张大妈看到柳晓梅当着自己的面打孩子,非常生气。她大声说:"柳晓梅,你这是打我呢,你干脆用掸子抽我一下得了。" 柳晓梅说:"你是大治保委员,我哪敢打你呀?我打自己的孩子,碍你什么事了?" 这时,坐在地上的兰花又说:"张奶奶,我腿疼。" 张大妈低头一看,吓得惊叫道:"坏了,这孩子的腿怕是断了!" 柳晓梅吓坏了,急忙抱起孩子,发现孩子的左脚转向后面,显然是骨折了。应该是柳晓梅从张大妈怀里接过孩子往地上放的时候用力过猛,导致孩子的左脚腕部位骨折。 正在这时,张响下班回来了,他见女儿脸上有伤,脚腕骨折,立刻把孩子抢过来,转身就往楼下跑。与此同时,张大妈却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110……" 市医院的手术室门口,张响急得团团转,孩子受伤如此严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妻子柳晓梅站在一旁,不时用眼睛看着丈夫,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时间不长,手术室门开了,护士用车子把兰花推了出来。兰花的左脚腕处用石膏固定了,放在一个支架上。孩子脚腕的麻药还没过劲,已经不疼了。她噙着眼泪,对张响喊了一声:"爸爸。" 一位医生对张响说:"骨折已经复位,孩子没有大碍。她脸上的伤是棍棒类的物体抽打的,无须处理,过几天就会消肿的。" 护士把兰花推进病房,张响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柳晓梅上前想摸摸孩子,兰花吓得赶紧用手往外推,哭喊着说:"不,我不要妈妈!" 张响用身体隔开柳晓梅,向她问道:"怎么回事,孩子怎么这么怕你?" "我、我……"柳晓梅吱唔着,说不出个理由。 张响非常生气地说:"晓梅,你干吗每天打麻将一输钱就拿孩子出气,你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两位警察走进了屋子,问道:"哪位是柳晓梅?" 柳晓梅和张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柳晓梅说:"我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位警察说:"柳晓梅女士,我们是东山区公安分局民主派出所的警察,刚才我们接到社区报案,你涉嫌虐待女儿,将女儿的脚腕造成骨折,并且有当众暴力殴打孩子的行为。现在来传唤你,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柳晓梅说:"我打自己的孩子,这事也归公安局管?" 警察说:"现在是法制社会,孩子虽然是你的,但她的人身权利也受法律保护。刚才我们向医生了解了情况,孩子的脚腕完全性骨折,可能构成了轻伤后果,需要进行法医鉴定确认。届时,我们将会根据鉴定结果对你的行为依法处理。不过,你故意伤害女儿和当众暴力殴打孩子的行为有目击者作证,现在我们依法对你传唤,请你配合我们去派出所调查。" 张响这才知道女儿是被妻子伤害的,他恨恨地说:"柳晓梅,你也太狠心了吧。你是孩子的亲妈,怎么长了一颗后娘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