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图/樵苏无忌 从崇州话说起。 "爪子"是"做啥子?"的快读,将"做"和"啥"两字读音相切而得"爪"音,意同"干什么?",可用于询问、反问、诘问等语境。 本文的主人公叶霭青先生,官至国民党陆军少将,曾浴血抗日战场,直到客死台湾,想必没有被国语或闽南语同化,而一直是乡音未改吧?"爪子"是他的口头禅,所以在台湾军界享有"爪子"将军的称谓。 叶霭青先生(1902-1959) 那么,这位抗战人士有怎样传奇的人生故事呢? 叶霭青(1902—1959),原名叶湘,又名叶泽涵,霭青是他的字。抗战期间先后任国民革命军第31集团军(汤恩伯部)鲁苏豫皖抗日挺进纵队第5纵队参谋长、第6纵队副司令和第7纵队司令。1945年日军战败时曾任徐州受降负责人,后布防津浦铁路北段(徐州至临城枣庄)。抗战后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兵团97军参谋长,第一兵团97军参谋长兼97军暂1师师长,陆军少将。 叶先生夫人魏树新女士(1913-1985) 叶霭青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10月18日,农历壬寅年九月十七)出生在四川崇州市隆兴镇顺江村叶家林,天资聪慧。其父亲叶藻鲜为民国期间崇庆县南门局团总。叶霭青在家四兄弟中居长,其二弟叶泽培,又名叶子能,曾任国民革命军第24军少校连长,后辞官归隐;其三弟叶治钧,又名叶潜、叶泽明,在成都中学毕业后,1937年入黄埔军校第14期第2总队学习,1938年3月奉调参加台儿庄对日作战,作为下级指挥官,作战英勇,曾亲手缴获日本武士军刀一把,后任国民革命军第12集团军余汉谋部和西安绥靖公署胡宗南部军械室主任,中校军衔。 1945年9月叶霭青先生负责徐州日军受降事务时期其家属在徐州的合影 叶霭青在成都高中毕业后,1923年考入四川公立高等农业专科学校(后并入川大,1956年院系调整入四川农业大学),毕业后回崇庆县牛皮乡政府工作,曾亲自在崇庆县南河坝王爷庙一带植桑树数千株。 1926年《崇庆县志》上记载叶先生高中毕业考上四川公立高等农业专科学校的信息 山河破碎军阀割据的年代,农桑救国无望之后,他毅然投笔从戎,1928年考入国民革命军24军政法军官学校,毕业后在24军任文书、军需官、排长、连长,驻防内江,后调入潘文华部川军21军23师任营长、副团长。1934年兼任崇庆县第五区(辖今隆兴、安顺、集贤)区长,又带领乡民在南河王爷庙一带的滩地广植大片的桤木树。抗战爆发后,他于1936年考入黄埔军校分校即中央军校成都分校团警科军官班第1期。其间与中共地下党员车耀先先生过从甚密,在车先生所开的"努力餐"饭馆中结识许多进步人士。车先生曾经动员他去延安,因为家事和学业未能成行。 叶先生的三弟叶治钧中校(又名叶潜)在黄埔军校校友名录上 1938年1月军校提前毕业后,被分配在山东潍坊胶济铁路第五机务局工作。后转湖南衡阳师管区任营长,被调桐柏山、太行山参训后,奉调汤恩伯部31集团军鲁苏豫皖抗日挺进纵队,先后担任第5、6、7纵队参谋长、副司令和司令。1938~1945年间,他独自率所属纵队转战于山东、江苏、河南、安徽等省沦陷区,如安徽涡阳太和(1941年)徐州(1945年)、山东临城枣庄(1945年)等,相机歼敌,抗击日寇。1945年日本投降时任徐州受降指挥官。因战功获中正剑。 来自大陆迟到55年的祭奠(20140525) 战后国军缩编,任33师97团团长,后任第十一兵团霍揆彰部97军参谋长(1948年),第一兵团黄杰部97军参谋长兼暂1师师长。他先后率部转战湖南湘潭(1946年)、湖北应城孝感(1947年)武昌(1948年)。1949年9月10日,因执行白崇禧作战令(武定字2862号令)对解放军四野作战失利,先后退守衡阳、郴州。11月5日,广西军事会议后,叶霭青所部负责阻击断后,掩护他部撤退至柳州、南宁、钦州。12月14日兵败广西玉林市旭塘镇,叶霭青脱离所部去香港。其部之一部被俘,余部从镇南关退入越南后,部分留在越南,另一部分到达缅甸与李弥第8军余部汇合。 来自大陆迟到55年的祭奠(20140525),碑文描红 叶霭青后由香港去台,任台湾屏东大同合作农场首任场长。 来自大陆迟到55年的祭奠(20140525),将军和属下的墓向齐刷刷地向着大陆方向 1959年7月20日,叶霭青先生病故于台北医学院,葬台湾屏东县军人辅导会大同合作农场荣华公墓,享年57岁。其时国民党行政院"国军退除役官兵就业辅导委会"主任委员的蒋经国先生参加追悼会并致悼念辞,足见叶霭青将军在台军届享有的声誉和地位。 追随叶霭青南征北战的士兵给家人留下遗属,死后不下葬,阴曹地府也要保卫将军,守卫在将军墓旁的士兵骨灰罐 当年在屏东,叶霭青和属下同甘共苦,将大片荒无人烟的滩地改良成为沃野农田绿洲。他积极争取政策,妥善安顿官兵,大力改善官兵福利。许多官兵在当地安家后,他又开办幼稚园等福利机构。大同合作农场垦荒事迹当时被台湾方面树为典型。 叶霭青先生带领官兵开垦的农场和他的墓园,现已成为台南旅游景点,来自大陆的游客 们络绎不绝来到他的墓前敬香化帛,以纪念这位从1938年离开四川后,就从未回到过家乡的崇州籍抗战人士。 山东籍台湾当地人士(右二,第二任场长的二儿子)设宴招待来自大陆的先生后人 两岸情深 资料来源: 1、四川省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四川省中华文化学会《巴蜀文化研究通讯》2016第2期(2016.3.15)总第108期周文良《叶落屏东静无声》 2、四川省崇州市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崇州文史资料》第31辑"抗战风云"栏目叶蜀君《抗战前线随父"游学"记》 3、四川省崇州市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崇州文史资料》第28辑 4、《湖湘3000国民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