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味道

　　文/汪允祥
　　早市热闹而充满乡村的味道。一股槐花的香味沁人心脾，白中透绿的槐花晶莹剔透，一排竹篮里槐花诱人遐想。＂新鲜的榆钱，买榆钱了。＂一位大妈热情的叫卖。指甲大的嫩绿色榆钱，像极了古代用的铜钱一串串堆在篮子里。已好多年没见过这乡村的味道，我兴奋的跑过去。
　　呵呵，这味道好极了。
　　生活在城市，久违了鸟语花香，听惯了汽车的喧闹，再也难有一片清新。从此，我们的视线里是钢筋水泥扎成的笼子，灰色的马路和匆匆忙忙的行人。闪烁的霓虹灯代替了星空朗月，高档的按摩椅代替了摇椅芭蕉扇。舒适也是有代价的，淳朴的生活，淳朴的心灵一去不复返了。榆树、槐树、桃树到了城市也成了错落有致的绿化树，一边红了花坛，一边香了马路，园艺工人也是巧夺天工，赤橙黄绿青蓝紫，放眼望去，如诗如画，却单单少了最原始的味道，乡村的气息。花灯缠绕在树上，打扮得榆树花枝招展，映照着槐花曼妙的芳容，再也没有自然洒脱的大树。
　　那一排排塔松缺少了高大威严，当人们和它握手合影的时候，我感觉倒像一个个啦啦队的少女，就算是春天来了，那只不过应景的树木也是摆设，很难感觉一点潇洒的英姿。而小河，小溪，好像还那么一如既往的流淌着，不知百年前，千年前，它是否流的这么无奈，流的全是腐朽，不知哪一天它会因为无情的污染哭尽眼泪，不舍得离开这个看似繁华的世界。大海也是没脾气的，人类的智慧足以让它安静下来，夕阳下的微微碧波成了城市人的乐园，海岸上的树，树边的草，草丛里的花知道它们也思念老家，思念＂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村野气息。我们的车前子哪里去了，我们的婆婆丁哪里去了，＂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也难得一见了。
　　聪明的人们让高楼越来越高，让千年的老树搬了家，歌舞生平迷离了眼睛，几千年的文化，辉煌璀璨的人类文明就要深藏地下，留一点乡村的气息，也许还能给人一点大自然的味道。
　　站在高楼上遥遥远眺，只见远处的建筑物鳞次栉比，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车辆穿梭，行人往来不断。挺直地耸入蔚蓝的天空中使人联想到山水画时瘦骨嶙峋的奇峰，联想到拔地而起、动人心魄的石林。相对于花红酒绿，繁花似锦，他们心里可能也曾经有过莫大的苍凉感与不安全感，甚至是难以启唇、不愿正视和承认的卑微感。凭心而论，置身于城市这种繁华的环境，欲望总会压迫得使人窒息，除非你虚伪不想承认。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小＂字辈的人们只是这个城市千千万万的过客中最普通的一幅风景。其实，多留一点自然的本色，也许也是为人类留一点心灵的栖息地。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但愿城市的繁华背后，能留一点真纯在人间，如能躺在野草丛中，听蜂蝶嘤嘤嗡嗡，看白云悠悠哉哉，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