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枝头喜鹊窝
文/汪允祥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那大杨树上的喜鹊窝,是我快乐的源泉。——题记
杨文闯老师办湛园书院的时候,我常去叨扰。湛园书院门口几棵大杨树长得高大挺拔,树枝上几个喜鹊窝(在我们老家叫老鸹窝)依次排列,煞是整齐。十几只喜鹊常在枝头翘首弄姿,它们呼朋唤友的模样勾起我童年的回忆。
童年时的农村榆树、苦楝树、槐树、柳树很多,大杨树在我们村子不是却是稀罕。记忆中一棵大杨树在我们学校,另一颗大杨树在村长家院前,还有一颗大杨树在同学二蛋家屋后,这三棵杨树三个品种,一颗毛白杨,一颗青杨,二蛋家屋后的一棵就是老鸹窝最多的黑杨树。这棵黑杨树高耸入云,树干粗壮,记得当年我们四个小伙伴才能搂过来。记得二蛋的爷爷说,他刚记事起这棵杨树就长在他们家老屋后了。
二蛋家的黑杨树,树皮黑褐色,四周纵裂。粗糙的树皮被我们一帮小伙伴爬树爬的发了光,因为大杨树的树枝上三个喜鹊窝,喜鹊窝里每年都有小鸟出生,小鸟让我们几个对大杨树恋恋不舍。
二蛋家的大杨树在我们那一带颇有名气。当年出门,当别人一问起我家在哪,回答一句"我们村有棵大杨树",对方一下子就懂得了,后来村子差点被人叫做大杨树村。小时候说起大杨树,大有现在说起"东方明珠"或者"鸟巢",满满的自豪。
比起大杨树,大杨树上的喜鹊窝更让我欣喜几分。那时大杨树上有两个个喜鹊窝,很多只喜鹊从冬天建到春天。看起来很简单,很粗糙,长的木棍有手指粗,一尺来长,小的像筷子。木棍都是直的,没有分叉,要在大树杈里搭建牢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想,一开始,那一截木棍放正在丫杈的什么位置才能不掉下来,第二截,第三截怎么摆放才能形成一个固点,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喜鹊是怎么做到的。我有恐高症,不敢爬大杨树,直到有一年龙卷风刮下喜鹊窝,取废了的喜鹊窝做柴火,也注意观察过它的结构,它真的很不简单。那么多的干树枝堆叠在一起,相互穿插,折叠,堆积,一根根,一层层,外圆中空,最后形成椭圆的球冠,牢牢的挂在树杈上,要不是龙卷风,就是人为的力量也要破费一番周折。
在"喜鹊闹梅"的民间传说中,这种通灵的鹊鸟是天宫王母娘娘那里的使者。唐代诗人李商隐诗:"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这里青鸟就是使者的象征,而能够去往蓬山仙境的唯有灵鹊才能飞越。据说牛郎织女的忠贞爱情感动了喜鹊,千万只喜鹊飞来,搭成鹊桥,让牛郎织女走上鹊桥相会,王母娘娘对此也无奈,只好允许两人在每年七月七日于鹊桥相会。
反正在老家喜鹊是吉祥的象征,常言道:喜鹊枝头闹,必有贵客到。其实,喜鹊叫的时候,我们巴不得家里来客人,这样的时候,也是家里改善生活的时候,想想喜鹊有时候给我们带不少好听的消息。
一年复一年,时间推着我成长,童年的记忆也被忙碌所渐渐覆盖。前些日子与朋友散步时再次到湛园,看到大杨树和大杨树上的喜鹊窝,仿佛喜鹊又在翩翩起舞,又在扯起嗓门"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