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永亮海棠依旧，燕各纷飞

　　海棠依旧，燕各纷飞
　　文/庞永亮
　　近日，以前的同事也是我曾经的工作搭档亦是我初入教育之门所教的学生韩少宾老师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组照片：仲秋的白乐镇东方小学办公室前的海棠树飒爽英姿、枝繁叶茂，枝头挂满沉甸甸的、透着半个红脸蛋的海棠果。
　　这棵海棠树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棵。记得儿时在村里二爷家的院子里品尝过海棠果，酸中带甜，嘎嘣脆，至今回味无穷。他家的海棠树是较小的那种。现如今在益海小学的校园里，行政楼一楼南北窗户前的绿草丛中，各亭亭玉立着一排正处于青春少年期的翠绿的海棠树。去年春季种植，经过学校一年的精心护理，今年开花并也结出了沉甸甸的、透着半个红脸蛋的海棠果。海棠树翠绿的枝叶中点缀着红色的果子，这不正是胸前佩戴鲜艳红领巾的翩翩少年吗？他们日夜矗立在校园里，见证着益海小学的每一天，伴随着益海小学一天天发展和进步。前日，有幸摘取了一颗海棠果，酸中带甜，嘎嘣脆，带着仲秋的厚重和成熟，香味浓郁，又将我带回儿时农院欢度中秋的感觉之中。
　　相较于益海小学院中的海棠树，东方小学校园中的这棵海棠树有近20年的树龄了。树冠很大，遮出了一大片树阴凉，在东方小学独树一帜，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东方小学地处小五台山麓，这里环境优美、气候宜人、水量充沛、土地肥沃。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果实丰硕。树木种植在这里得天独厚，何能不秀美、壮硕？五年前的秋季开学我被调到东方小学，这所处于小五台山下的农村小学，静谧、优雅，俨然的红色砖瓦垒砌起来的校园映衬在绿色浓郁的树木之中，向外却透露着诱人的书香。这所学校建在前后堡村的中间，所占土地属于前堡村，三面被田地环绕，坐东向西，门前一条三米宽的村间水泥马路，连通附近的5个村庄。这五个村庄的孩子们就近来东方小学上学，路途近，就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不像城里上学路上堵车是常事，放学、上学校门口拥堵非常令人头疼。
　　东方小学院中的这棵海棠树就像一位身披绿装的威武军人，默默守护着这所乡村小学。从高处俯视它像一把绿色的大伞，站在校门口亦能目睹他的雄姿。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它也绽放出雪白的花蕾。花期大约20天，期间引来无数蜜蜂采蜜，引来全校师生驻足欣赏赞叹。洁白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诱人的花香，花香从树上飘到100多米远的校门口。待到花期尽时，每天从树上飘落下万千白色花瓣，把树下几十平米的砖地铺成雪地一般。过了几日，树上看不到一片白色的花瓣，却忽然发现在原来开花的部位冒出一个个小脑袋，嫩绿、光滑、圆润，这就是海棠果。这棵海棠树非常能结果，这从它开花的盛况就可以预见。有的果子独自压在枝头，有的三、五成群伞状悬挂一处，有的错落分布形成一串串小葡萄。
　　历经春风抚慰、春雨滋润，刚刚步入夏季的海棠树上挂满了果子。这些小生命个个面带嬉笑，充满了对夏日、夏雨的憧憬，满怀着对这片土地的深情。早晨，清脆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吵醒了熟睡的海棠果，也提醒我该起床了。我推开房门，走出宿舍，迎面的绿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伞上镶嵌的一颗颗绿色的珍珠令人馋涎欲滴，在东方红日万把金箭的穿射下忽然变成一粒粒金黄色的玛瑙。小宝贝儿们伸伸懒腰，不觉发现自己又长大些了。因为他们在睡梦中也不忘吮吸妈妈的乳汁，因为妈妈的乳汁太香甜了。曾几何时暴风疾雨袭来，宝宝们赶快躲进妈妈的怀里，拽紧妈妈的衣襟，因为他们怕失去妈妈，永远离开妈妈。风雨过后，宝宝们又安然舒适地躺在妈妈的摇篮中或熟睡或打盹或喃喃自语或嬉笑玩耍，他们在和风中荡漾，在雨露中沐浴，时间属于他们，阳光属于他们，天地属于他们，生命属于他们，幸福属于他们，希望属于他们，未来属于他们，世界属于他们……
　　夏热渐渐褪却，秋凉层层浸透。海棠树叶由嫩而绿又深绿，海棠果亦变了颜色：通体碧绿渐次泛出黄色，进而面向阳光的一面变成红色。这时花香已走远，果香自然来。那种绿中潜藏不住的红色，时时向你招手和使媚眼。秋波阵阵腿自发软，暗香缕缕口自垂涎轻轻摘下几颗捧在手心，似有不舍之意。与佳人们分享这几颗海棠果，都觉酸涩难咽，其实海棠果并未正真到了采摘时候，是它的颜色骗了大家。这时的海棠果并不好吃，它是外熟而内不熟，需要经点霜冻才更有滋味。如果吃上冻果子，就知道海棠果的奇妙之处了。海棠果初秋涩，中秋甜，冻了的果子最好吃。等到树叶落尽的时候，结实的海棠果还有少半树挂在高高的枝头，因为低处的果子悉数被人们吞吃掉了。品海棠果遵循着一种渐入佳境的心理历程，如果不懂得坚持和等待，没有耐心和毅力，你就认为它是普通的果子，酸涩的果子，弃之不理。反而贪吃的嘴，厚脸皮的人，多次追寻和尝试的人，才会终抱美人归。大自然的许多果实都有这样的规律，历久弥香，强扭的瓜不甜。让它在季节中浸足日月精华，在空气中饱经风霜雨雪，时间会送给你最好的礼物。
　　皑皑白雪已悄然飘落海棠树上，几只喜鹊争抢啄食仅存的几颗冻海棠。那是苍天留给它们的保命之食，贪吃的人类也不忍与之争抢。白雪飘零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推开屋门，我似不敢与之拥抱。生怕碰掉它的银装素裹，生怕惊跑它的美丽童话，生怕积雪带落它孕育果实的胚芽，生怕它抖落这身大自然给穿好的棉衣而受冷，我也想让海棠树冰清玉洁的澄澈多驻留一会儿，我从不吝啬自然的美丽，因为它属于傍它而生的所有生命。
　　啊！海棠树，我永远的记忆和陪伴。
　　作者简介：
　　庞永亮，1980年出生，热爱文学、艺术、旅游。喜欢用文章、照片、绘画、诗歌记录生活的美好。喜欢阅读和写作，并不断学习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