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有伤第十六章

　　金友伍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十九岁叫家梅，二女儿叫家菊，三女儿叫家香，都已成家。往日的高门大户金家，最丑最渣的友伍，满面春风，娶回萧亭的美人。老三镇长都自叹不如，何况今日倒下，更是羡慕说话上言不连下句的友伍。
　　安徽舒城县山七镇的望母山
　　上班十天后，家香去老爸的住处，帮洗衣擦柜。友伍从不捡洁，床被又脏又臭。家香手拿一把习惯性的钥匙走近一看，门没锁。心想老爸今天在家没上班，敲几下门，萧亭听声音过来将门拉开。家香不由一振:＂噢，对不起，走错门。＂
　　她左右看一下：＂不对啊，哎，姑娘，你知道我爸友伍搬到什么地方？＂
　　老爸友伍？他哪来的女儿？萧亭从没听他说过有个女儿，自已从没有细问。觉得与友伍初见没必要细问。现在麻烦大啦，说不定还有老婆，不由打起一个寒颤:＂我和友伍刚结婚，你多大啦？＂
　　＂你和老爸结婚，你才几岁，我是她女儿，今年二十五啦。＂家香不敢相信，认为这一定是骗子。
　　老爸有多丑。年轻时，别人笑话他是＂斧头。＂是因为头的两侧超扁，眼珠鼓起，鼻子好似一只痴心妄想的蛤蟆。这姑娘又白又嫩，老爸的三个女儿，优点加起来都比不过，家香半信半疑:＂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骗人专找老实的人。＂
　　萧亭脸色一暗:＂你是骗子，敢来冒充友伍的女儿。＂
　　家香手一指：＂你这骗子冒充同老爸结婚，为啥不学好。小小年纪，老爸好不容易刚恢复上班几天。女孩勾引老爸上床，现在三叔镇长查办，谁来保老爸。小狐狸为何害好人，万一公安捉拿我爸，说我爸骗女孩，强奸罪，一定送去蹲大牢。＂
　　＂这个友伍大骗子，从没听他说有个女儿。你属于捉神弄鬼骗人的巫婆，你小小年龄，口口声声称女儿，女儿不会干涉父亲的私生活，一定是勾引友伍的婊子。以前友伍单身一男穷途末路，靠偷腥过日子。友伍为啥只字不提，因为不是女儿，提出来怕我挨骂。＂萧亭喘起气。
　　家香提高嗓门：＂真胡闹，老爸为了自己私生活，女儿面前难以启齿，幸亏今天被我遇到在房。否则，老爸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狐狸精，还不快滚，给你最后机会，我也是为你好，如果要钱，我给，滚得越远越好。如果不走，我叫人啦。＂
　　萧亭大声说：＂小婊子，你叫人啊，看看今天抓谁走＂。
　　这时，惊醒几个楼上夜班的工人，从窗子伸头观看。
　　两个女人势头很凶，挥起手要打。都急忙匆匆下楼，几个熟悉的工人拉开家香。指责她:＂家香，还不认错，她是你新妈。没有她，你一家人别想端铁饭碗，就连你老爸都要回家务农。＂
　　在工人眼里，金家撤除在厂职工，是因为友伍有这个大美人的到来，才恢复原职。工人想不明白，美人选个丑八怪不算，而且还选个老家伙。
　　家香听几个工人解释，心里一阵后悔，又十分高兴起来。早已盼望老爸找伴，一人孤苦怜丁，老爸总算有伴了。她走上前呼叫：＂妈，妈，是女儿不对。＂ 萧亭对这一切突如其来:＂别这样称呼，我比你小，才二十一岁，我叫萧亭。＂
　　＂妈，你年龄小，太受委屈，做女儿每时每刻都想老爸找个伴，当亲娘一样敬重。＂家香奋兴的眼眶含泪。双手挽起萧亭好似亲娘一般热情。
　　萧亭毕竟沒当过娘，笨拙得象个姐妹手腕，只有经历过的女人才知道，女人不是那个季节，怎么演都不象。
　　站在一旁的几个工人很开心，有个住楼上的小伙子说:＂家香阿姨，你认姑娘为妈，我还没结婚，也要认我为爸。＂另外几个开心地笑起来。
　　家香哭笑不得:＂小屁孩，你别笑话阿姨，你是有爸有娘，不知没娘的感受和滋味。我生活在金家大家庭里，叔婶家家多儿多女，谁来把你疼抱在怀里？那时多么盼老爸找个妈，让室内充满欢笑。这一盼就是十五年。＂
　　年轻人又说: ＂你爸选这貌美动人的嫩娘，日子比皇帝过得要鲜。我住在中原，方圆十里找不到一个比萧妹漂亮的女孩。都说龙鳞出美女，都说我很帅，劝我去梅坊。那里是楚汉皇家后人，出过三国二乔，为何不去那里选一个。但中原帅男来梅坊相比，哎吆，只不过一般般，梅坊男人简直是展翅雄鹰，友伍三个女婿，都如周瑜一般。哪知丈母娘美如小乔一般。＂
　　萧亭被说得羞红起脸:＂胡说，我嫁不出去，才选择友伍老实人，只有又老又丑，才把我当个宝。人的心与外表有关，帅男的自我，是块光滑的石头，站不稳。要想脚踏实际，外表是骗人的，用来招蜂引蝶。面对镜子，好看是引诱你上吊的鬼。我是从茅房粪坑过来的，友伍老实得臭豆腐一般，我们在一起臭味相同。＂
　　接着二女儿家菊来了，得知老爸找个如花如玉的新妈，里心不舒服:＂我二十七，妈才二十一，连孩子都没生过，我称你叫妈，孩子称你叫外婆。实在让人笑话。＂
　　家香制止:＂二姐不要胡说，不会让人笑话，而是让人羡慕。妈的年龄小，受委屈不说，同爸结合是两人愿意的。我们做女儿的要尊重父母，要支持他们，你为何只知自已感受？为何不想一想爸的感受？爸十五年的孤苦怜丁，谁能理解？我很感激新妈，有她作伴，爸的日子才是神仙，我做女儿才为十分开心。＂
　　＂费话，老爸有责任为我亲妈单身，亲妈是死在这个家，他心里要连连不忘我亲妈。现在找这样的新妈，心被偷走。成了忘恩负义的老爸，我亲妈成了怨屈鬼。＂家菊坚持不同意。
　　家香犯愁：＂亲妈死了，并不是老爸逼死的。美女新妈找个年轻帅哥是轻易的事。而老爸有爱心，深得美人喜欢。我亲妈如果还活着，也会祝福他们的，一个人的美，不是脸，而是心。老爸十五年的怀念，亲妈对他们的祝愿也是美德。感情的孤独，是折磨，也是痛苦。＂
　　家菊沉起脸色:＂气死我了，老爸找伴，也不能找比自已女儿年龄又小又嫩的女孩。＂
　　＂二姐，老爸的艳遇成伴，你要为之欢喜，我也为之十分高兴。属于他老实人，吃亏人的优点。他帮人点滴，人愿意泉涌相报。凭你和二姐夫，叩一万个响头，也拿不到一个铁饭碗。方圆十里，有几个比得上老爸？一下子拿了九个铁饭碗，还赢个滴情似水的新妈，老实人，吃亏人，并不会输，人品可见，人生可赢。＂家香称赞不己。
　　＂啊，啊，啊。＂家菊无言可答。
　　＂你终于开窍就好。＂家香吸了一口气。
　　友伍的大女儿家梅，面貌酷似友伍。尽管梳理的头发披向两边，掩饰不住斧头家族的传人。正因为其貌不扬，给她产生极高的心态，和谦让的心理。一言一行持有斧头的本色。
　　家梅的丈夫余庆是一名年轻的教师，相貌英健，帅撩平川。追嫁他的女孩被一一拒绝，另选一个笨手笨脚，带有悲观神色的家梅。
　　那时在龙河口两家住得很近，余庆兄弟三人，自小失去父亲。而家梅自小失去母亲，姐妹三人，两家生活都很艰难，友伍为人实在，总是称余庆的母亲大妹子。遇到困难，友伍总是帮她，也免不了闲言风语。
　　友伍说，我们大人们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惜心关照。造福下一代，你三个儿子，我三个女儿，大妹子担心孩子无爹长大找不到对象，我还担心女儿无妈嫁不出去呢？
　　余庆读几年书后，身为家中老大，生活贫穷潦倒，要分担劳动。那时友伍刚进厂为工人，去劝解大妹子，我俭省点工资，让他再读几年，不读书当农民很辛苦，后来在友伍的帮助下，读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成一名教师。
　　那时，余庆 听说家梅秋季又要定亲，她已订亲过五次没成功，男方嫌家梅长得太丑，一见面就是分手。
　　这次只好订给二婚的三十岁男人席卫树，他吃喝玩乐，家涂四壁。他的前妻被迫上吊自杀后丢下两个孩子。余庆得知这一情况前去阻止:＂家梅，你嫁给卫树，等于嫁到阎王府，你嫁给我吧。＂
　　＂嫁给你？做梦吧！嫁给你才是阎王殿。你长得得帅，美女如云。而我，丑到无藏身之处。躲进阎王府去，也不嫁给你，高攀不起。＂家梅十分忠厚，不想嫁给他，自己丑相怎么让他抬头见人，而让他丢人现眼。
　　家梅又说:＂哎，你是个教师，难道每天不怕上课时学生都嘲笑你？你不怕，我还怕呢？＂
　　余庆微笑地说：＂我自小到大，走在贫寒里，难道怕人笑话？我最瞧不起外表光滑的人，美中不足演出的假夫妻。嘴巴花好月圆的甜，有本事嫁个丑男，或娶个丑女。＂ 余庆点起头，自已招引多少女孩望眼欲穿，但还是选择家梅一个老实的人。
　　家梅带有斧头帮的优美。知道什么叫天寒地冰。几天后，家梅得知余庆生病，两家隔几步远，顺便过去看一下。
　　余庆躺在床上，家梅走进去再也出不来。余庆装病，等她来慰问，来个束手就擒。
　　家梅取笑他:＂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余庆很开心:＂我生的病，唯有你治得好。＂
　　家梅拂了几下乱发:＂成疯子了。＂
　　＂怎么会呢？这样生米煮熟饭，你不用去找两个孩子的老爸席卫树。他整天赌瞟好闲，你不会有好日子。成了抚养两个孩子的佣人。＂余庆很清楚。
　　家梅点点头， 两人开心地笑了。
　　此后生活在一起，余庆批改完学生作业，有条有理地整理好家务。家梅生两个女儿，要求再生，不生个男孩让人笑话，余庆不同意。夫妻同床在这个年代，医院落后，对生育失控。余庆劝导家梅，对孩子的负责，孩子多成灾，日子不好过。从此，夫妻两人日子过得相敬如宾。
　　家梅在厂里食堂上班，中午食堂的窗口排起长长的队，一个漂亮的姑娘打完饭菜，手向兜里一伸。慌乱了神:＂噢，阿姨，我忘带票了，先记一下，晚餐把票一道补上行吗？＂
　　家梅笑着:＂小姑娘，太有礼貌。行，我先记上，晚餐一道补上。哎，叫什么名字。＂
　　萧亭犹豫了一下，因为初来，自己的名字让人陌生，大家熟悉友伍，方便还钱时在黑板上擦去名字。萧亭怪不好意思地说：＂哎，谢谢，阿姨你记金友伍名字吧，＂
　　家梅苦脸地回过头:＂金友伍？哎，姑娘，你打饭为何记在别人头上？＂
　　萧亭见家梅这一问，急忙解释:＂噢，对不起阿姨，我叫萧亭。＂
　　＂这还差不多，小丫头以后别这样干，这种白吃白喝的行为不好，＂家梅边说边在小黑板上写字。
　　＂哎，你这阿姨怎么啦？好象我做错了事？记友伍的名字同记我的名字有啥不一样＂？萧亭有点恼火。
　　家梅还没写完，又一次回过头来:＂小丫头长得漂漂亮亮，在阿姨面前为什么说谎？＂
　　萧亭叹了一口气:＂阿姨，我说的真话，记我的名字，或记我丈夫友伍的名字难道有区别？＂
　　后面的排队的人等急了:＂打饭的阿姨真固执，记丈夫名字或自己的名字有啥不一样＂？
　　＂喂，大伙不知道不要多嘴，金友伍是我老爸，那么这个称我阿姨的小姑娘，也成了妈。我快三十了，她称我阿姨，我怎么称她妈。＂家梅哭笑不得，大伙听到闻所未闻的，笑乐而起。
　　排队的一个中年人说:＂快点买饭，你们母子回家再叙旧。＂
　　这时，金友伍匆忙跑来:＂萧亭，让你拿饭，你母女叙啥旧？家里来客。快点，饭菜拿上走。＂说着，两人手忙脚乱地离开窗口，
　　＂哎，爸，急啥，＂家梅急于问一下。
　　＂乔仁义坐在家里等饭吃，一会让你妈送饭票来。＂说着，拉起萧亭的手匆匆地走了。大伙这才相信，漂亮的小丫头正是阿姨的妈。有谁不认识乔主任，这个丑怪的友伍地位不低。
　　周日，萧亭去店里买碗筷，听说友伍的丫头女婿来看新妈。
　　家梅带孩子迫不及待地前一步去见外婆，余庆只好单独来厂里供销社买些糖酥礼品。营业员正给余庆秤酪酥:＂卖完了，只剩一斤行吗？＂
　　＂行，再买点别的糖。＂余庆低头向柜里酙酌。
　　萧亭等在一旁：＂哎，酪酥买完啦，大哥，这一斤能商量一下，让我买下。＂
　　＂那不行，我买送给岳母。＂说着抬起头来，发现是个漂亮的姑娘，心想，女人买这贵重东西干啥？难道身孕有喜。
　　那时家梅有孕一心想吃的滴起口水，自己何不满足一个孕妇的需求，便问:＂你是自已吃吗？＂
　　＂哎，不是，给外孙吃。＂萧亭随口道，
　　＂自已吃还行？外孙吃不行。我买给孩子外婆吃的。＂余庆说，
　　＂大哥，你从店里买一块钱，我给你两块怎样？＂萧亭恳切地说，
　　＂小妹妹，给一百元也不会卖，这是我孝敬岳母大人的。＂余庆慷慨地说：＂刚才说你自已吃，姑娘家一旦有了身孕，最想吃的可是东西。人人来这个世界，都要经过母亲这个苦难。让给一个孕妇，也是祝福岳母大人，也是为修德而来的岳母，作一个歉让从善。＂余庆含蓄的谦笑。
　　＂噢，不买算了，大哥很有学问，看大哥英俊，妻女一定貌美动人。＂萧亭称赞说
　　余庆点点头：＂哎，说妻子，人不美但心很美，我年轻时，被三十多个姑娘追过，还没遇到一个比你长得漂亮。那时的学姐学妹同时相争，反目成仇。各自为抬高自已，揭发她人之短。为此，我看清人的真善美，丑的人有自卑感而品德好。最后我选个丑女孩，她并没有追过我，她还拒绝嫁给我。说让我丢人现眼，后来我终于才了娶她。＂余庆津津乐道，接过礼品，走时回头再次看了一下。
　　这个小姑娘连个女儿都不知啥样？还说有外孙，吹啥牛，余庆只是叹惜揺摇头，提上礼品走了。
　　萧亭买了一样又一样，一包很重的东西，吃力地走了回去，远远看见自家客厅，那个大哥和友伍坐在谈话，家梅迎出门外:＂外婆回来了＂
　　于是，两个小女孩飞快地跑过来:＂外婆回来啦，外婆回来啦。 ＂妈，没想到在店里遇到的原来是您，哎，岳父娶这么漂亮的妈，真是人美心也美。老丈人是斧头，人丑天下闻。＂余庆炫耀一番。
　　＂妈，你年龄这么小，怎么喜欢上老爸大老头呢？一定是那该死的巫婆。＂家梅听人说新妈很信鬼神，觉得很对不住。
　　＂家梅啊，还要谢谢那个巫婆，是他掐手的好命，你爸人实心善，我十分喜欢，斧头，才有贴身的安全感。＂萧亭说得头头是道，余庆暗地佩服岳母的话，说到家梅心坡上。
　　＂妈，这些捉神弄鬼的把你骗了，你嫌给他的钱少，你太委屈，我们象亲妈一样尊敬您，＂家梅和余庆分别拿出赠送礼品。（原创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