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味道之顾县肉合

　　坐在晃晃悠悠的班车上，穿行在匆匆的车流人流中，暮色四合的郑州就带了缱绻的味道。路边的店铺因着疫情而少了顾客，坚持下去的都不容易。＂顾县肉合＂——一个小小的招牌在街边林立的霓虹灯中如此的不起眼，却抓住了我的视线。
　　好久没吃顾县肉合了，没想到在郑州淮河路上看到了久违的老家小吃的招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咽了口唾液，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了两声。收回视线，和赵师傅打声招呼，就在街边跳下了车。顺着街道往回走，直奔招牌而去，真的希望这是老乡开的店，是正宗的老家味道。
　　第一次吃顾县肉合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和女朋友第一次回顾县老家，刚好岳父买了几个肉合回来，紧着递给我一个。坐了一路车也确实饿了，我张嘴就咬了一大口，酥脆的饼，油润的猪头肉，满口异香让我怔住了，咽不下去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好不尴尬。我从小就只吃瘦肉，所有肥肉、下水，包括猪头肉、肥肠、心肝脾肺、猪蹄凤爪等等一概不沾。小时候生活艰苦，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肉吃，猪下水对大伙来说就是难得的享受，而我却受用不了，被认为是无福之人。接过肉合还以为是酱肉的肉夹馍呢，没成想是猪头肉，也真是难为了。多年后和媳妇儿说起这事还被好一顿笑话。
　　后来在偃师西亳市场南门对面的一个胡同里，发现一家顾县肉合味道地道。周末回去，都会牵着媳妇儿的手去买两个，在窄窄的巷子里边走边吃。往往是她吃半个，我已囫囵吞枣地吃完了整个肉合，这时她都会将剩余的半个塞给我，熟悉的香气因了爱情而更加美味。多年来我都只吃牛肉，对销量最好的猪头肉避之不及，包括后来广受追捧的耳丝肉合和豆腐丝菜合都不是我的菜。现在顾县肉合的美味已成了家乡最爱的味道之一，每次回家，见到顾县肉合都忍不住怼上两个解解馋。
　　顾县肉合发源于洛阳偃师市顾县镇，以其鲜明的特点有别于传统的肉夹馍，风靡于豫西各地。顾县肉合，馍用死面，而不是发面，皮薄中空，刚出炉时酥脆焦香；肉非酱肉，而是卤好的猪头肉或上好的牛腱子肉，佐以秘制辣椒油，拌上鲜嫩的黄瓜、白菜，香辣爽口，回味无穷。而这拌菜也是顾县肉合有别于肉夹馍的最显著特征，在秘制辣椒油的调和下香而不腻，一口下去，酥脆的饼，软烂的肉，爽脆的黄瓜丝或白菜丝，饼香、肉香、辣椒油香融合的滋味悠长。最奇特的是，刚出炉的饼烫的拿不住，而夹在饼中的肉和菜却又是冰冰凉凉的，那种奇特的冰火两重天的口感，绝对是一种难得的曼妙享受，这也是顾县肉合备受追捧的缘由之一。
　　走进小店，我先和店主拉呱了几句。健谈的店主告诉我他是周口人，在偃师火车站做了几年生意，也算半个偃师人了。现在儿子研究生毕业在郑州工作，就与老伴儿过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年后盘了这个小店，三月份开业，主打就是顾县肉合，生意还行，回头客挺多。店主麻利地拌好了牛肉黄瓜，浇上两大勺油汪汪的辣椒油和蒜泥，看着就诱人食欲。我忍不住让店主先给我夹一个，坐在柜旁的桌子边几口就怼完了。
　　老板虽然不是偃师人，但这肉合味道倒还地道，是正宗的顾县肉合味。带上两个回家，老婆孩子也都赞不绝口，认可了这个老家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