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油菜花
梦中的油菜花
文/余小芳(2021年3月)
南方进入三月后,大多的日子是阳光灿烂的,暖暖的太阳照在人们的身上,很是舒服。今天又是周末,且又是一个好的天天气。一大早走出门去散步,享受春日的阳光,看美景、赏春花、听鸟啼……
新修的公园在这个春天里,面貌一新,绿色已经浸漫了整个花园,年前植的树全活了,新长出的绿芽叶,呈现出勃勃生机,好一个休闲花园,树、花、草坪、人工湖等景观,让人仿佛走进了田园山庄。
大概是星期天的缘故,我们去时,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都是席地而坐,花园的草皮长得真好,绿绿的,软软的、真象毛毯似的,许多人在放风箏,小朋友在草坪里追着、嬉笑着、不时还在草坪里打滾,也有围着池塘看水中蝌蚪……。
我看着她们一张张绽放着幸福笑容的笑脸,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惆怅。耳旁响起一首古诗:"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我当知青的年代,眼前的草坪,姹紫嫣红的花蒲,变成了我们茶场那满山坡盛开的油菜花
我们茶场原本只是开荒种茶树的,自己吃的菜都得靠附近农民送,那个年代,农村不让农民自己多种菜的,不是没有地,而是有地也不能种,宁愿长草。每户只有那么几分地种菜,都不够社员自己吃的。因此,给我们的只有干咸菜梗。我们每天每餐都是吃那种咬不动的咸菜梗。要是遇到大风大雪的天气,连干咸菜梗也吃不到,只好去附近的水库捞鱼、虾,那年月水库鱼虾都少得可怜,生产队的社员们也指望它们过年过节呵!轮到我们知青还能有什么呀。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近两年。直到67年的春节过后,何场长的左思右想后对我们说;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自己种菜!有什么责任我来担。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把靠知青点的荒山坡都种上了蔬菜,我们先种了一些小白菜,菜苗种下,两个月后,我们就吃上了自己种的菜,后来我们又种了西红柿、辣椒、南瓜、黄瓜……,还种了西瓜。
到了夏天各种菜都长出来了,真是好一片田园风光。
茶场种了菜地!我们知青的生活改善了,不再啃干咸菜梗了。茶场虽然偏僻,但不久还是惊动了公社的革委会。
一天,场里来了十几个青年农民(造反派),要我们把种了的菜拔了,说我们是茶场只能种茶,不能种菜。还说我们给附近农民带了坏头。何场长大声地与他们据理力争说; 八路军在延安还是自己种粮,种菜,纺布….. 自力更生有什么不对!说茶场就是一个生产队,生产队可种菜,茶场为啥不可种菜。
何场长在部队是营级干部,这些青年农民造反派那是何场长的对手,最后居然无话可说,只是在我们的菜地里摘了几棵西红柿就走了。
后来公社再也没找我们的麻烦了,也许他们也想通了,知青能自己种菜,这不是很好嘛,他们也不需要再为我们送干咸菜了。于是就默认了我们可以种菜。菜地的蔬菜越长越好。
很奇怪,我们并没有费很大力,好像那些年没有什么天灾,也没有病虫害.
一年四季各种蔬菜竞相开花,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蜂儿在花朵上采蜜,菜地-----在那个年代简直就是我们知青的花园了,当地的农民可是羡慕我们,在我们茶场没有别的点所说知青偷农民菜的故事,而只有农民帮着我们的菜地种菜的事情,而我们是不会追问的,
后来我们还在菜地里做起了实验。种良种玉米、花生、板粟、在茶山上也做起间种实验,在茶树间种花生、玉米、板粟、红薯、西瓜……最美的时候应是春天,茶场周围的油菜花都开了,先是一朵朵,点缀在绿叶丛中,远看象镶着黄花的绿色地毯,尔后一团团、一簇簇、黄色的油菜花把绿叶全都遮住了,变成了淡黄色的海洋,微风吹过,带来阵阵的油菜花香。当
油菜成熟时,我们的茶场像被金黄色海洋托起的一艘渔船,它常常激起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希翼。在那个年代里对于我们从城里提前下农村的知青来说,茶场可称得上是一个"避难"的世外桃源,虽然我们远离城市、远离父母亲人,但受伤害的心灵在这里得到慰藉,并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