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文稿来源/蝶语兰心 题目：探访零河，品铁炉美食 最近一段时间，我心里一直装着两件事，一件是想深度探访一下家乡的零河（古泠河）水系，探访一下＂蓝田人＂走向平原的三条线路之一的零河河谷（另两条是湭河川和灞河谷地）是怎样一幅场景；另一件事就是想带文友们品尝一下家乡的美食，了却一个＂铁炉人＂的夙愿。第一件事我试图做过两次，均未成功，再不好意思示人，就一直藏在心里；第二件事想得很早，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就一直拖着。 这两天稍有闲暇，想着再不把心思了一下就入冬了，再拖就到明年了。因此，这些天我一直关注天气预报，计划着如何一举两得了却这两桩心愿，更暗暗地猜想：如此美事再碰上一个好天气，那一定是非常惬意的。今天，天公的确很给力，冬日的暖阳伴着似三月的和风，一群志同道合的文友便开启了主题为＂探访零河，品铁炉美食＂的采风活动。 初冬的早晨并不寒冷，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早上九点半，我们踏上了慰藉精神和满足口福的南塬之旅。渭南市作协李康美主席、徐红林副主席、路树军顾问，临渭区作协王晓飞主席、邢福和顾问，《蝶语兰心》微信平台版主刘莉萍等一行九人，在《铁炉塬》微信平台版主韩向阳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铁炉塬崖张村东边的零河谷地。车道沟底，我们一路沿着河道旁泥泞的沙石小路逆流驱车向南，直至车子再不能前行才停下来徒步。我和省作协会员郭明亮是司机，杂草夹道、布满泥坑的蜿蜒小路是对我俩驾驶技术的极大挑战，也是对两部新车车主心里的一次考验。连过几个被三轮车运沙刨成的大水坑后，我俩失去了驾车前行的勇气，只能选择驻车步行。这境遇丝毫不影响大家的兴致，一路上，虽然绿草伏藏，树木萧瑟，但潺潺的流水、嫩绿的麦苗、飞白的蒹葭和灰黑柿树上红红的柿子给孟冬的河谷增添了无限诗意。这样的景致，正和了邢福和、吕红青两位诗人的雅兴，这种快乐写在他们的脸上，分享在彼此的打趣谈笑中，人和景定格在手机上相册里。再看，对渭南文化无限热爱、颇有研究的山东老哥路老师和生长于渭南西塬的李主席在不断地交流河谷的风色，同样生长在渭南西塬的徐主席和向阳就东西高崖上的村村落落和熟悉的人文景观谈兴正浓，而我则不断地左顾右盼，期冀用并不智慧的小眼睛给他们寻找作为一个铁炉人谈资的佐证。哗哗的水声、一起一落的笑谈声壮大着十个人的形色，真是空谷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路老师姓路却不喜欢走路，今天并不轻松的山路却没使他感到困倦而心生退意。我想，可能是因为老伴＂回家钩点柿子＂的任务驱使着他，而且零河谷地在六七千年前也曾人声鼎沸，生养了邓家村遗址、紫扬遗址、英李遗址三个仰韶时期的原始村落，也留下了＂零口姑娘＂的千古谜案，睢牛古道几千年来也曾车马穿梭等丰厚的文化遗存吸引他的缘故吧。很快，我们来到了零河上游用来拦水自流灌溉的＂红槽＂，算是今天的目的地了，也就完成了此次对零河文化的探究。这时，我一看手机，时间已近正午，是该让大家解决肚子问题的时候了，于是提议就此返回铁炉街道以解决果腹之困。归途中，李主席意犹未尽，一再叮咛，来年在那个山花烂漫的春季再约此处，再游再探。我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句话，因为如果今天时间允许，我是想再往深处探访那个更远更高用以抬高水位的＂蓝槽＂，甚至更远的所在的。承了李主席的话，那就下次吧，给再来探访留足空间和回味。因为欣赏美景要像剥洋葱一样，需要一层一层去剥，即使每次都激动得泪流满面，但不要祈求把好东西一次饱享才好。 回到铁炉街道，我们慕名来到了西街的＂邓家小院＂，因为这里我已经来过N次了，而且每次来必点他们的油馍，还有他们拿手的农家豆腐、土鸡蛋、自制皮冻等美食。有道是和气生财，小院＂院长＂邓光荣待客热情，这次听说我带的是渭南文化名流，他就想着不能给铁炉乡党丢脸，不能给铁炉古镇掉份，更要给他的＂小院＂增色添彩，所以就拿出了他们看家的本事，甚至还给我们上了一盘只有春天才可以享受的灰条菜。席间各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段子不断、妙语连珠，大家品着、评着，笑声、赞叹声不绝于耳，特别对＂小院＂的油馍更是赞不绝口。其实，铁炉塬的村妇人人都会烙油馍，因为在过去物资困乏的时候，油馍是铁炉塬丈母娘招待女婿的＂规定＂食品。记得我最早吃的油馍就在贾家村看完电影后，跟着我村上一个哥哥去他丈母娘家时，沾了未婚女婿的光，饱了一次口福，至今记忆犹新，唇齿留香。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油馍又用来招呼贵宾了，比如生产队开始用机械化犁地时，队长会组织本队几名心灵手巧的妇女给拖拉机驾驶员烙油馍吃，所以当时就有＂拖拉机，吡吡吡，不吃油馍不犁地＂的顺口溜。铁炉油馍有个特点，就是将半烫半起的面揉匀醒好擀薄，刷上当地的菜油，里面再加点葱花和调料，再折再揉再擀，最后摊在平底锅里，用柴禾的文火加热，主妇隔一会要打开锅盖，用手转动油馍使之均匀受热，待一会再打开锅盖翻动一下。如此重复几遍，待到油馍香味溢出、外表金黄发硬时就熟了。这时，油馍表面黄亮黄亮的秀色可餐，用手撕开外焦里嫩，比用刀切开更为爽口。现在人嘴头高了，＂邓家小院＂对传统油馍工艺做了改进，油不大，火候拿捏得好，成为＂小院＂的招牌之一。来过的食客都是连吃带拿，赞不绝口。所以，我一旦回老家上街，就到＂小院＂解馋。在渭南，经常会有人问我＂铁炉的油馍有名，你是铁炉人，介绍一下哪家油馍好＂，我都会不假思索地说＂我平常就吃铁炉初中对面邓家小院的。＂ 言归正传，这时一瓶白酒已经见底，老板精心准备的十二道菜和三个油馍也被我们一扫而空，而且其中六个人还各要了一碗酸汤面，真是酒足饭饱了。瞅着空空的盘子，看着大家满意的神态，听着以语言见长的众人的言语，我觉得今天我这个＂带路党＂也有几份得意了。 吃完饭，我们一行受邀在小院门前和＂院长＂留影纪念。这时，韩向阳版主告诉我，他还特意给各位每人准备了一盒猕猴桃，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又来到斜韩村向阳家。但我觉得，今天让版主做向导已够麻烦他的了，最后还要接受他的馈赠，真是不好意思。但看着向阳的执拗，我猜想，恐怕向阳一是觉得有贵宾来到他的向阳农资服务部＂不亦乐乎＂，二是铁炉塬人民向来热情好客，作为＂地主＂他也应该不失本分，三是《铁炉塬》平台致力于宣传地方文化，今天是遇到了＂大珈＂知音吧。这么想着，我也就代表大家愧受了。 铁炉塬文化厚重，铁炉人的待客之道是铁炉文化的积淀，铁炉饮食也是铁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今天的采风活动可以算是一场文化之旅了。但愿这次文化之旅能给我带到家乡的尊贵客人以视觉的冲击、厚重文化的感悟和留在唇齿间的回味。 2019.11.13作者简介 一土，男，原名王茹辛。陕西渭南人，中国教育管理学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渭南市作协会员、临渭区作协副秘书长，高级教师，著有散文集《渭城轻语》。